第二十章：鹰刺
众人身后，三号拼命思索着。脑海中碎片般的过往如流水浮花划过，他找不到任何有关身前此人的信息，就连他口中的鹰刺也未在回忆中存留半分痕迹。
曾经的岁月有如张白纸，所有本该存留的过往皆是被书写下的文字。可一股无形的力量出现了，像块橡皮擦将所有文字抹去。
或许，就算遗忘一切也好！
可这块橡皮擦偏偏没擦干净。纸张不再纯白，残留着过往文字与遗留下的碎片。
“不要！”
三号好似看见了什么。他大声嘶吼，用尽力量向着那个宿敌发出怒斥。可在他面朝的方向空无一人，只有一棵棵古树静默的耸立着。
大声嘶吼好似三号最后的力量。话音落下的瞬间他便双腿一软有如被射中翅膀的飞鸟，一点点失去力量，一点点坠落。
他无力地斜倒在古树树干上，耳畔充斥着嘶吼与惨叫，凄惨悲凉的声音宛如柄利刃反复割划着稚嫩的心。力量点点被剥离，他的身体逐渐下滑。
就在此时，一双手握在他的腰间，是红叶。她在发力撑着三号下滑的身体。
“你怎么了？”
三号没有回答，他没有力气张开嘴了，只能轻轻摇头以作回应。
压在身上的力气越来越重，红叶能明显感知到三号的力气在一点点丧失。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望着那张渐渐失去血色变得素白的脸她心中越发急迫。
“怎么办？”红叶焦急地向着四处张望。身前，柳青衣与恩格贝两人都摆出架势，明显不是可以问询的样子。
“擅长的人做擅长的事。打架这事他们拿手就交给他们，至于这事还得我来。”欧阳靖春双手交叉，摆出架子，“把他扶正，用尽所有力气。”
红叶点头，立刻低下头矮身钻入三号的胳膊下，整个人发力一挺。
“接下来呢？”
欧阳靖春将头撇向一旁，闭着眼，一手抬起，大拇指缓缓竖起。
“我也没办法，你顶住！”
红叶看着这个无赖，“你！”她无可奈何，最后只能换作一声长叹。
欧阳靖春丝毫不受影响，撇了一眼战局。战局上，三人都摆好了架势，但都站在原地迟迟不开战，“还不开始吗？”
三人不语，他们都不想被对手抓到间隙。
欧阳靖春见没人理会自己也不恼，装作身着正规长袍般正了正身上的衣甲，“那行，我数到一就开始！”
“三！”
气氛刹时凝固，三人的眼底皆是浮现起杀意。
欧阳靖春嘴角弯起，他直接跳过了二，怒声喊道：“一！”
突如其来的怒喝下，只有柳青衣及时挥刀斩去。她与欧阳靖春相识多年早已了然他的流氓性格，面对这样情况也是早有预料。可恩格贝与青年二人却不知道这点，被突如其来的提前打乱节奏，身子没能及时扑上。
一连串火花在刀影间飞溅，双刀与加长匕首相切错开，柳青衣借着先手优势转刀平砍，青年不见一丝慌乱面对着两个方向砍向自己的刀锋，斜身一闪，一刀走势贴着身体错开。
他自幼便被上官家招入，经受着非人训练被当做对抗王朝暗刺的刺客培养着。
鹰刺中以实力为尊。只要刺杀履历足够优秀，无论品行便能晋升为待遇堪比贵族的天鹰。
混到天鹰的近乎清一色都是极端派。虽然刺杀履历优秀，但身上的优点与缺点都极其明显，且大部分性格狂傲，少与人言。
青年是第十三位天鹰，因为幼年的拾荒经历导致正面对抗能力与乘胜追击的气势远达不到天鹰标准。可也是这点造就了他，论起后手反击的速度与后发制人的爆发力组织中他无人能敌。
匕首抖动着斜向翻起，他轻垫脚尖，身子翻转，带着手上灵巧的匕首划出了一道诡异的弧线。这是他在少年拾荒中用着竹条捕猎刚飞离地面幼鸟时领悟的动作，虽然看起来有些许滑稽但成功率极高。
半空中，一道抖动的银光极速拉开，柳青衣忽觉不对，身子斜倾，试图躲过纵向切向手腕的一刀。
殷红的血丝在半空中飘摇，柳青衣最终还是没能躲过那诡异的一刀。
这一刀并不致命，本就是捕猎幼鸟的力道青年这次甚至还收敛了些许。
至于原因嘛？杀手总有些特殊癖好，青年也不例外。折磨玩弄面容姣好或是身材优越的女性便是他的癖好。反正少主要的只是那个看起来有点呆的男孩，又不是柳青衣，慢慢磨杀，好生玩弄一番也并非未尝不可。
忽然，他好似撇见了什么，拉出匕首。收刀后撤时一脚猛踹在柳青衣的腰脊间，一声类似豹吼的声音在他的耳畔炸开，一柄大剑从天而降，闪着寒光贴着他的左肩，砸落在地面。
攻势还没结束，陷入地面的大剑翻转而起，斜拉而上，地面拖出一道短痕，诡异的刀弧向他冲来。
青年躲闪不及，只得以匕首贴在手臂，护在胸前硬扛。
“砰！”
一声低沉的爆声响起，青年倒飞而出，肆意生长的树枝在途中划过他的皮肤，留下一道道红痕。身为刺客以灵活为主的他体重轻于常人，面对大剑豹刀的磅礴冲力他根本无法对抗，直至后背与老树相撞，他才得以止步。
青年一手捂在胸口，脸上的神色不见半分痛苦，唯有淡然。
树影下，恩格贝拖着大刀急速狂奔，半明半暗的脸上好似微笑着。
还有力气？青年在心中暗暗发问。恩格贝的举动在青年的眼中愚蠢无比，这样凶狠的挥砍在经过拖行后精准度必然下降，如果是他肯定会选择迂回的，不一气呵成的慢慢搏杀反而成功率更高。青年的胸腔不间断的隐隐发痛，拟有了淤堵。
“豹刀！”
恩格贝奋力嘶吼，大剑翻转而起，带着风，卷着叶，砍向靠在树上的青年。
青年早有准备，在剑影盖过面庞的一瞬间他贴树转身，并在拐角用手肘猛击树干。刹那间大树一震，枯老的黄叶倾刻间落下，盖住恩格贝的视野。
大剑落空，砸落在地面。恩格贝抬头，漫天落叶盖住视线，其实他对这一次挥砍的落空早已做好了准备，这是豹刀的缺点，诡异暴力刀锋下无法掩盖的瑕疵。
豹刀名如其本，是三伏氏一代代人在驰骋草原中从荒豹的身上学习的刀法。
荒豹不喜群居，唯有春日到来，才会与异性共同居住繁衍交配，夏末交配期结束双方便会心照不宣的回归到各自的独居生活中，又一次开始一个人居住，一个人狩猎，一个人孤独地舔食伤口……荒豹狩猎的特点为这样的生活而生，诡异的进攻角度是为了让他们在没有鳞甲的保护下尽量不受到伤害，独行者受伤后孤独舔食伤口终归是种不太好的体验，而暴戾充沛的力道源于潜伏后跃出藏匿点的刹那已注定了成败，所以充沛暴戾的力道便是必不可少。
阴阳相互依存，优点的诞生也意味着可瑕疵的出现。
长距离追击便是荒豹诡异暴戾狩猎方式下无法避免的缺点。豹刀因荒豹而生，缺点也传承了下来。一旦被他人拉开距离，或是自己主动拖行便会丧失原先诡异刀弧的精准度。
恩格贝暗暗砸舌，手中大剑的剑柄震动着被手紧紧包裹。其实在方才挥剑只是一个引子，不为砍中，而是为了拉近二人之间的距离，他有足够的自信在一刀落空的情况下迅速地再掀起一刀，那种距离内的豹刀绝对不会落空！
可此刻他到了预设的位置却不敢出刀了，视线被落叶遮盖，他根本看不到对手的身影。
未知的地方往往是最令人害怕的，因为一切皆有可能，每一个角落都有可能藏着杀死他的暗器。
好似雨声般的声音在上空清响，恩格贝瞬间抬头，飞旋的落叶间布满了细小银光，叶与叶间银波不时跳闪，仿佛漫天细雨掺杂在落叶间垂直落下。
可此时，天空并没下雨！恩格贝瞬间反应过来，举剑过顶，大剑盘旋而起卷着叶与风，像是竖起了面盾牌。银光落下，跳闪一瞬后又被盘旋的大剑瞬间打散，银光四溅，剑舞的边缘打散后分裂为更小的银丝不断坠向地面。
三号望着这一幕，神情一征，他好像也曾见过这幅画面，撕痛如蛇般一瞬间爬过大脑，回忆倒带而来……一个晦涩的暗巷中，如细雨般的银针朝他飞来，而他眼神麻木，神情冰冷，双手挥起，倾刻间细针仿佛被定住，停滞在半空。
脑海阵痛传来，过往回忆片段逐扭曲，画面被蒙上了层雾，变得不再清晰。三号从扭曲模糊的画面中隐约窥见，暗巷中的他自己挥手振开了银针，随后他又飞身冲向角落中的女子，女子颤抖尖叫。
眼前的一切再度被唤醒！
三号看着银针雨下挥剑成屏的恩格贝，忽然觉得那柄剑变成了把伞，阻隔下一切水流。
三号胸腔下的那颗红心砰然一跳，一个不知为何而起但无比肯定的念头瞬间划过脑海，那个角落中的女人死了，死在他的手上，粘稠的血液浸润了他的左手……
“细针如雨？”
柳青衣握着剑柄低声喃喃，眼前望着眼前似曾相识的一幕，脑海中回忆翻涌，可惜她记性并不好，只是模糊记住了个大概，讲不清是在何时见过。
“嗯。”欧阳靖春放肆地笑着，眉峰挑动，“当年在刀剑泉庄，我们仨差点死在了这个这个小东西手上。”
柳青衣低哼一声。
“哎呦呦，老子就知道你不记得了。”欧阳靖春偏着头，那张旧日早已熟悉的侧脸再次出现在眼中，他的笑容逐渐收敛，改为轻笑。
“那年，是刀剑泉庄百年来的巅峰也是上百年辉煌的末路，那时年少的我们仰慕着它的辉煌与名声不惜跋山涉水前往传说中英雄尽聚的刀剑会……”旧人依旧在眼前，欧阳靖春望着缓缓吐出过往，“可惜啊！只是谣言，我们奔赴的是那是什么英雄的刀剑会啊？分明是场鸿门宴啊。”
“锵！”
一声清脆的空响极速传开。二人纷纷回过神来，将视野转向恩格贝。
曾经的岁月有如张白纸，所有本该存留的过往皆是被书写下的文字。可一股无形的力量出现了，像块橡皮擦将所有文字抹去。
或许，就算遗忘一切也好！
可这块橡皮擦偏偏没擦干净。纸张不再纯白，残留着过往文字与遗留下的碎片。
“不要！”
三号好似看见了什么。他大声嘶吼，用尽力量向着那个宿敌发出怒斥。可在他面朝的方向空无一人，只有一棵棵古树静默的耸立着。
大声嘶吼好似三号最后的力量。话音落下的瞬间他便双腿一软有如被射中翅膀的飞鸟，一点点失去力量，一点点坠落。
他无力地斜倒在古树树干上，耳畔充斥着嘶吼与惨叫，凄惨悲凉的声音宛如柄利刃反复割划着稚嫩的心。力量点点被剥离，他的身体逐渐下滑。
就在此时，一双手握在他的腰间，是红叶。她在发力撑着三号下滑的身体。
“你怎么了？”
三号没有回答，他没有力气张开嘴了，只能轻轻摇头以作回应。
压在身上的力气越来越重，红叶能明显感知到三号的力气在一点点丧失。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望着那张渐渐失去血色变得素白的脸她心中越发急迫。
“怎么办？”红叶焦急地向着四处张望。身前，柳青衣与恩格贝两人都摆出架势，明显不是可以问询的样子。
“擅长的人做擅长的事。打架这事他们拿手就交给他们，至于这事还得我来。”欧阳靖春双手交叉，摆出架子，“把他扶正，用尽所有力气。”
红叶点头，立刻低下头矮身钻入三号的胳膊下，整个人发力一挺。
“接下来呢？”
欧阳靖春将头撇向一旁，闭着眼，一手抬起，大拇指缓缓竖起。
“我也没办法，你顶住！”
红叶看着这个无赖，“你！”她无可奈何，最后只能换作一声长叹。
欧阳靖春丝毫不受影响，撇了一眼战局。战局上，三人都摆好了架势，但都站在原地迟迟不开战，“还不开始吗？”
三人不语，他们都不想被对手抓到间隙。
欧阳靖春见没人理会自己也不恼，装作身着正规长袍般正了正身上的衣甲，“那行，我数到一就开始！”
“三！”
气氛刹时凝固，三人的眼底皆是浮现起杀意。
欧阳靖春嘴角弯起，他直接跳过了二，怒声喊道：“一！”
突如其来的怒喝下，只有柳青衣及时挥刀斩去。她与欧阳靖春相识多年早已了然他的流氓性格，面对这样情况也是早有预料。可恩格贝与青年二人却不知道这点，被突如其来的提前打乱节奏，身子没能及时扑上。
一连串火花在刀影间飞溅，双刀与加长匕首相切错开，柳青衣借着先手优势转刀平砍，青年不见一丝慌乱面对着两个方向砍向自己的刀锋，斜身一闪，一刀走势贴着身体错开。
他自幼便被上官家招入，经受着非人训练被当做对抗王朝暗刺的刺客培养着。
鹰刺中以实力为尊。只要刺杀履历足够优秀，无论品行便能晋升为待遇堪比贵族的天鹰。
混到天鹰的近乎清一色都是极端派。虽然刺杀履历优秀，但身上的优点与缺点都极其明显，且大部分性格狂傲，少与人言。
青年是第十三位天鹰，因为幼年的拾荒经历导致正面对抗能力与乘胜追击的气势远达不到天鹰标准。可也是这点造就了他，论起后手反击的速度与后发制人的爆发力组织中他无人能敌。
匕首抖动着斜向翻起，他轻垫脚尖，身子翻转，带着手上灵巧的匕首划出了一道诡异的弧线。这是他在少年拾荒中用着竹条捕猎刚飞离地面幼鸟时领悟的动作，虽然看起来有些许滑稽但成功率极高。
半空中，一道抖动的银光极速拉开，柳青衣忽觉不对，身子斜倾，试图躲过纵向切向手腕的一刀。
殷红的血丝在半空中飘摇，柳青衣最终还是没能躲过那诡异的一刀。
这一刀并不致命，本就是捕猎幼鸟的力道青年这次甚至还收敛了些许。
至于原因嘛？杀手总有些特殊癖好，青年也不例外。折磨玩弄面容姣好或是身材优越的女性便是他的癖好。反正少主要的只是那个看起来有点呆的男孩，又不是柳青衣，慢慢磨杀，好生玩弄一番也并非未尝不可。
忽然，他好似撇见了什么，拉出匕首。收刀后撤时一脚猛踹在柳青衣的腰脊间，一声类似豹吼的声音在他的耳畔炸开，一柄大剑从天而降，闪着寒光贴着他的左肩，砸落在地面。
攻势还没结束，陷入地面的大剑翻转而起，斜拉而上，地面拖出一道短痕，诡异的刀弧向他冲来。
青年躲闪不及，只得以匕首贴在手臂，护在胸前硬扛。
“砰！”
一声低沉的爆声响起，青年倒飞而出，肆意生长的树枝在途中划过他的皮肤，留下一道道红痕。身为刺客以灵活为主的他体重轻于常人，面对大剑豹刀的磅礴冲力他根本无法对抗，直至后背与老树相撞，他才得以止步。
青年一手捂在胸口，脸上的神色不见半分痛苦，唯有淡然。
树影下，恩格贝拖着大刀急速狂奔，半明半暗的脸上好似微笑着。
还有力气？青年在心中暗暗发问。恩格贝的举动在青年的眼中愚蠢无比，这样凶狠的挥砍在经过拖行后精准度必然下降，如果是他肯定会选择迂回的，不一气呵成的慢慢搏杀反而成功率更高。青年的胸腔不间断的隐隐发痛，拟有了淤堵。
“豹刀！”
恩格贝奋力嘶吼，大剑翻转而起，带着风，卷着叶，砍向靠在树上的青年。
青年早有准备，在剑影盖过面庞的一瞬间他贴树转身，并在拐角用手肘猛击树干。刹那间大树一震，枯老的黄叶倾刻间落下，盖住恩格贝的视野。
大剑落空，砸落在地面。恩格贝抬头，漫天落叶盖住视线，其实他对这一次挥砍的落空早已做好了准备，这是豹刀的缺点，诡异暴力刀锋下无法掩盖的瑕疵。
豹刀名如其本，是三伏氏一代代人在驰骋草原中从荒豹的身上学习的刀法。
荒豹不喜群居，唯有春日到来，才会与异性共同居住繁衍交配，夏末交配期结束双方便会心照不宣的回归到各自的独居生活中，又一次开始一个人居住，一个人狩猎，一个人孤独地舔食伤口……荒豹狩猎的特点为这样的生活而生，诡异的进攻角度是为了让他们在没有鳞甲的保护下尽量不受到伤害，独行者受伤后孤独舔食伤口终归是种不太好的体验，而暴戾充沛的力道源于潜伏后跃出藏匿点的刹那已注定了成败，所以充沛暴戾的力道便是必不可少。
阴阳相互依存，优点的诞生也意味着可瑕疵的出现。
长距离追击便是荒豹诡异暴戾狩猎方式下无法避免的缺点。豹刀因荒豹而生，缺点也传承了下来。一旦被他人拉开距离，或是自己主动拖行便会丧失原先诡异刀弧的精准度。
恩格贝暗暗砸舌，手中大剑的剑柄震动着被手紧紧包裹。其实在方才挥剑只是一个引子，不为砍中，而是为了拉近二人之间的距离，他有足够的自信在一刀落空的情况下迅速地再掀起一刀，那种距离内的豹刀绝对不会落空！
可此刻他到了预设的位置却不敢出刀了，视线被落叶遮盖，他根本看不到对手的身影。
未知的地方往往是最令人害怕的，因为一切皆有可能，每一个角落都有可能藏着杀死他的暗器。
好似雨声般的声音在上空清响，恩格贝瞬间抬头，飞旋的落叶间布满了细小银光，叶与叶间银波不时跳闪，仿佛漫天细雨掺杂在落叶间垂直落下。
可此时，天空并没下雨！恩格贝瞬间反应过来，举剑过顶，大剑盘旋而起卷着叶与风，像是竖起了面盾牌。银光落下，跳闪一瞬后又被盘旋的大剑瞬间打散，银光四溅，剑舞的边缘打散后分裂为更小的银丝不断坠向地面。
三号望着这一幕，神情一征，他好像也曾见过这幅画面，撕痛如蛇般一瞬间爬过大脑，回忆倒带而来……一个晦涩的暗巷中，如细雨般的银针朝他飞来，而他眼神麻木，神情冰冷，双手挥起，倾刻间细针仿佛被定住，停滞在半空。
脑海阵痛传来，过往回忆片段逐扭曲，画面被蒙上了层雾，变得不再清晰。三号从扭曲模糊的画面中隐约窥见，暗巷中的他自己挥手振开了银针，随后他又飞身冲向角落中的女子，女子颤抖尖叫。
眼前的一切再度被唤醒！
三号看着银针雨下挥剑成屏的恩格贝，忽然觉得那柄剑变成了把伞，阻隔下一切水流。
三号胸腔下的那颗红心砰然一跳，一个不知为何而起但无比肯定的念头瞬间划过脑海，那个角落中的女人死了，死在他的手上，粘稠的血液浸润了他的左手……
“细针如雨？”
柳青衣握着剑柄低声喃喃，眼前望着眼前似曾相识的一幕，脑海中回忆翻涌，可惜她记性并不好，只是模糊记住了个大概，讲不清是在何时见过。
“嗯。”欧阳靖春放肆地笑着，眉峰挑动，“当年在刀剑泉庄，我们仨差点死在了这个这个小东西手上。”
柳青衣低哼一声。
“哎呦呦，老子就知道你不记得了。”欧阳靖春偏着头，那张旧日早已熟悉的侧脸再次出现在眼中，他的笑容逐渐收敛，改为轻笑。
“那年，是刀剑泉庄百年来的巅峰也是上百年辉煌的末路，那时年少的我们仰慕着它的辉煌与名声不惜跋山涉水前往传说中英雄尽聚的刀剑会……”旧人依旧在眼前，欧阳靖春望着缓缓吐出过往，“可惜啊！只是谣言，我们奔赴的是那是什么英雄的刀剑会啊？分明是场鸿门宴啊。”
“锵！”
一声清脆的空响极速传开。二人纷纷回过神来，将视野转向恩格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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