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当街被追
“别激动，找错人，很正常。”
静木轻拍了拍恩格贝的肩膀，继续轻声安抚：“我当年也是一这样，刚开始激动很正常，别怪自己。日子一久，心一点点凉透就冷静了。”
恩格贝露出苦笑，吸下鼻子后说道：“你当年也这样吗？”
静木眼神坚定，无声点了点头。
“当时，我还以为幸运的女神眷顾我了呢，就这样让他撞入我的怀中。”恩格贝垂着眸子说，“抱他的时候，感觉怀里躺着一只小豹子，那肩膀真厚实啊，真像我大伯啊。”
静木嘴角扯动，他侧头看向低下头恩格贝的侧脸，好像看见了多年前、那个第一次寻找的自己。
此刻，恩格贝仿佛失去了一切色彩，双眸低垂着，神情落失得让人感觉他身上的悲伤好拟下一秒就要溢出来了。
这一次找错带来的打击远超了那白昼的找寻无果带来的打击。
有时老人说的对，期待与失望是一体，一个人有多少期待，就将在失败时吃下多少失望。
“你想，万一将军的孩子是女的呢？”静木故作轻快语气说道。
这句话是静木为安慰恩格贝说的。且不论孩童性别，找寻多年的他已经濒临绝望了，他不想再接受欣喜与失落间巨大落差带来的痛苦。
他想解脱，却又不愿解脱。
于是在来的路上，静木不停对自己念叨道：“这是最后一次，这是最后一次，这是最后一次……”
尽管上一次来的时候静木也有说过这样的话……但当重临此境时，他还是忍不住再一次向自己念叨道。
有些事是困住人的囚笼，令人痛苦、让人流泪、使人挣扎……但其实这样的牢笼脆弱不堪，只不过是心被锁住，人习惯呆在里面，不用出来，而已。
“对啊！”
恩格贝以拳击掌，双眉一跳，沉寂的心又再次跳动了起来。其实在来的路上，他也想过这种可能，也在脑海中勾勒过女孩的样貌，只不过比起男孩，女孩的勾勒略显粗糙简单。
“你见过我嫂子吗？”恩格贝欣喜的问道。
静木短叹一声后摇摇头说：“没有，不过想必是个漂亮温柔的姑娘。”
恩格贝想着点了点头。随即他又在脑海中细细勾勒起女孩大概的外貌。
如果是女孩，她应该会留着一头长发。头发的颜色应该会和他父亲一样，略微泛着黄色。
长长的头发还会很直很滑，就像大伯在信中描述她母亲的头发一样，丝滑而富有光泽像绸带一样令人着迷。
恩格贝惊呼起来，“万一是女孩继承了大伯的宽厚肩膀怎么办？那岂不是穿衣服丑死了？”
静木忍不住了大笑起来，“我看你呀，是心乱喽！一个女孩子家家怎么可能继承将军那宽厚的肩膀？”
恩格贝将手伸进头发中，挠挠头，脸蛋微红的说道：“也是。”
“少想点，我可不会背一个像醉酒壮汉的少年回家。”静木说。
“您，您别开我玩笑。”恩格贝步子变快，匆匆几步就走到静木身前。
“人高了，身子壮了，脸皮才变薄了。”静木低声喃喃，“和我年轻时一个怂样。”
恩格贝在一个摊铺前停下。
那个摊铺的摊主是个女人，女人的长发高高盘起，所汇成的头髻比女人的头都大了许多，也不晓得有多重，只知道上面插着各种各样，颜色讨巧的发簪。
女人拂动云袖，带着一股魅劲轻说道：“客官，瞧一瞧，回去给自个儿的女人戴上，那得漂亮的不得了。”
恩格贝没有回应，他被摊铺上炫彩夺目、形态各异、材质不同的发簪吸住了眼球。
他首先看上的是一支金簪。簪子上雕刻着精细的花草纹路，每逢有光照下，纹路都好似会被唤醒，流淌出金色线光。在簪顶还有一朵由玉石细琢而成的透绿花朵。
“就这个了，看起来温柔舒服。”恩格贝双手将簪子递上，“姑娘，这簪子多少钱？”
“不贵不贵。”女人笑盈盈的说道。她很少有见挑选与买单这么爽快的顾客。
“客官呀，您眼光真是独道。这样的簪子最适合那就豆蔻年华的姑娘，我估摸着老了的会驾驭不住呢。”
恩格贝笑着，突然脸色一紧。
豆蔻年华？
这四个人扎入他的内心。
他在心中暗骂自己一声。买东西时，竟然没有顾忌到嫂子与侄女的年龄。
“还是换一个吧？”恩格贝说着，放下了簪子，转头去寻找其他。
“啊！”女人傻眼。最贵也是利润最高的一根簪子就这样被她的一句话给放下了。
女人手指抚过眉眼，她强行将内心的悲伤掩盖，继续介绍道：“其实那根簪子谁带都好看。”
恩格贝没有理他，并非没有礼貌，也并非不想，而是他又一次被这堆簪子吸引了注意力。
“操！操！操！操！操！”女人在心中呐喊，她的心凉下半截。
她思索着自己的那句话究竟错在哪里？思索许久后，她还是没找到答案。不久后，她一个大妈那里找到了解决问题的方法，方法简单粗暴又有效，就是不该说话时闭上嘴巴。
可很快，方法又失效了！
这次的失败原因比上次方法还要简单，一句话总结她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不该说话的时候。
这次挑选顾虑多了许多，所耗费的时间也曾成倍的增长。
恩格贝终于在玉簪、金簪、银簪成堆的簪子中挑选出来两根最为合适的簪子。
第一根是银簪，上面并没有花哨的线条，仅是在簪头上加了两条以红玉为底雕琢而成的红鲤鱼与一只以翠玉为底雕琢而成的燕子。
“简单而又轻快！”恩格贝看着手中的银簪情不自禁地点头。
第二根是一支木簪，由上等的百年紫檀木打造而成，整个簪子向外扩散着一股沉稳高雅的檀香味。
恩格贝望着手中的木簪，露出满意笑容。
他将两个簪子递给女人。
这次女人谨慎的不再多言，简单说过价钱后就悻悻闭上了嘴。
恩格贝掏出银子，递给女人后准备转身就走却被静木拉住了。
“你小子，还没见到人就备上礼了。”静木打量着两根簪子，笑着说。
恩格贝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又点了点头。
远处，传来沉闷的踏蹄声。
恩格贝与静木遥望而去。人群中六个骑着战马的紫甲骑士手持长枪向他们走来。
静木抬头与马背上的紫甲骑士对视一眼，那一瞬间，二人仿佛都读懂了什么。
“走！”
静木在恩格贝耳边低声喝道。还没等恩格贝被反应，这名老将就拽着恩格贝的手发力狂奔。
二人不顾来往的人们，以强健肉体强行冲开如海潮般的人群，向着远方跑去。
“追！”
那名骑兵横扫长枪，向着身边的紫豹骑与马下的持剑红虎说道。
凶狠的声音一坠。面前的人群自动排开了一条任君行使的大道。两队人不再犹豫，浩浩荡荡地冲去。
“怎么了？”恩格贝边跑边问。
静木侧身躲开即将撞上的小孩，“那堆蛮兵察觉到我们了，不跑，等着被抓。这里可是他们的地盘，我们动刀动枪是不会有好果子吃药的。”
背后沉闷的踏蹄声越来越响！
“他们追上来了？”恩格贝回头望了一眼问到。
静木也回头望了一眼，随后说道：“那就跑啊！”
“人怎么跑得过马？”恩格贝不解的说。一张桌子挡在他的前路上，恩格贝毫不犹豫双腿一缩，跳了过去。
“大多数人当然跑过马！”
恩格贝一愣。他随即想起多年前，大伯曾在他面前夸奖过他的副将的跑步速度。
“果然，我大伯说的没错，您跑得快那就倚仗您了！加油！”恩格贝紧握着静木的手。
静木发力将手抽出，又凭空甩了甩，“多想了，我跑的不快，更何况我已经老了，体力也快跟不上了。”
静木沉默片刻，最后说道：“但又有什么办法？不跑，等着被抓嘛！”
恩格贝再次张大了嘴巴，他震惊于静木此刻的一丝不苟与正经。
随着踏蹄声的逼近，恩格贝的心不由自主的急跳起来，他的整个神经如钢弦般，紧绷在一起。
拐角处，一双小手伸了出来！
这双小手将奔跑的恩格贝与静木拽了进来。
“嘘，别说话。”
一个瘦弱、面色发黄的小男孩用手指抵住嘴唇对他们小声说道。
恩格贝与静木说不出来为什么却共同点了点头。
他们对于眼前这位男孩有种莫名的亲近感觉。
“人呢？”一名紫豹骑向着其他几名紫豹骑问道。
其余人摇了摇头，姗姗赶到的红虎也表示自己没发现踪迹。
“一定在这里！”那名紫豹骑举起长枪，对着众人说道：“我们分开找找。”
众人点头答应。
用兵分六路的方式，最后散开寻找。
静木轻拍了拍恩格贝的肩膀，继续轻声安抚：“我当年也是一这样，刚开始激动很正常，别怪自己。日子一久，心一点点凉透就冷静了。”
恩格贝露出苦笑，吸下鼻子后说道：“你当年也这样吗？”
静木眼神坚定，无声点了点头。
“当时，我还以为幸运的女神眷顾我了呢，就这样让他撞入我的怀中。”恩格贝垂着眸子说，“抱他的时候，感觉怀里躺着一只小豹子，那肩膀真厚实啊，真像我大伯啊。”
静木嘴角扯动，他侧头看向低下头恩格贝的侧脸，好像看见了多年前、那个第一次寻找的自己。
此刻，恩格贝仿佛失去了一切色彩，双眸低垂着，神情落失得让人感觉他身上的悲伤好拟下一秒就要溢出来了。
这一次找错带来的打击远超了那白昼的找寻无果带来的打击。
有时老人说的对，期待与失望是一体，一个人有多少期待，就将在失败时吃下多少失望。
“你想，万一将军的孩子是女的呢？”静木故作轻快语气说道。
这句话是静木为安慰恩格贝说的。且不论孩童性别，找寻多年的他已经濒临绝望了，他不想再接受欣喜与失落间巨大落差带来的痛苦。
他想解脱，却又不愿解脱。
于是在来的路上，静木不停对自己念叨道：“这是最后一次，这是最后一次，这是最后一次……”
尽管上一次来的时候静木也有说过这样的话……但当重临此境时，他还是忍不住再一次向自己念叨道。
有些事是困住人的囚笼，令人痛苦、让人流泪、使人挣扎……但其实这样的牢笼脆弱不堪，只不过是心被锁住，人习惯呆在里面，不用出来，而已。
“对啊！”
恩格贝以拳击掌，双眉一跳，沉寂的心又再次跳动了起来。其实在来的路上，他也想过这种可能，也在脑海中勾勒过女孩的样貌，只不过比起男孩，女孩的勾勒略显粗糙简单。
“你见过我嫂子吗？”恩格贝欣喜的问道。
静木短叹一声后摇摇头说：“没有，不过想必是个漂亮温柔的姑娘。”
恩格贝想着点了点头。随即他又在脑海中细细勾勒起女孩大概的外貌。
如果是女孩，她应该会留着一头长发。头发的颜色应该会和他父亲一样，略微泛着黄色。
长长的头发还会很直很滑，就像大伯在信中描述她母亲的头发一样，丝滑而富有光泽像绸带一样令人着迷。
恩格贝惊呼起来，“万一是女孩继承了大伯的宽厚肩膀怎么办？那岂不是穿衣服丑死了？”
静木忍不住了大笑起来，“我看你呀，是心乱喽！一个女孩子家家怎么可能继承将军那宽厚的肩膀？”
恩格贝将手伸进头发中，挠挠头，脸蛋微红的说道：“也是。”
“少想点，我可不会背一个像醉酒壮汉的少年回家。”静木说。
“您，您别开我玩笑。”恩格贝步子变快，匆匆几步就走到静木身前。
“人高了，身子壮了，脸皮才变薄了。”静木低声喃喃，“和我年轻时一个怂样。”
恩格贝在一个摊铺前停下。
那个摊铺的摊主是个女人，女人的长发高高盘起，所汇成的头髻比女人的头都大了许多，也不晓得有多重，只知道上面插着各种各样，颜色讨巧的发簪。
女人拂动云袖，带着一股魅劲轻说道：“客官，瞧一瞧，回去给自个儿的女人戴上，那得漂亮的不得了。”
恩格贝没有回应，他被摊铺上炫彩夺目、形态各异、材质不同的发簪吸住了眼球。
他首先看上的是一支金簪。簪子上雕刻着精细的花草纹路，每逢有光照下，纹路都好似会被唤醒，流淌出金色线光。在簪顶还有一朵由玉石细琢而成的透绿花朵。
“就这个了，看起来温柔舒服。”恩格贝双手将簪子递上，“姑娘，这簪子多少钱？”
“不贵不贵。”女人笑盈盈的说道。她很少有见挑选与买单这么爽快的顾客。
“客官呀，您眼光真是独道。这样的簪子最适合那就豆蔻年华的姑娘，我估摸着老了的会驾驭不住呢。”
恩格贝笑着，突然脸色一紧。
豆蔻年华？
这四个人扎入他的内心。
他在心中暗骂自己一声。买东西时，竟然没有顾忌到嫂子与侄女的年龄。
“还是换一个吧？”恩格贝说着，放下了簪子，转头去寻找其他。
“啊！”女人傻眼。最贵也是利润最高的一根簪子就这样被她的一句话给放下了。
女人手指抚过眉眼，她强行将内心的悲伤掩盖，继续介绍道：“其实那根簪子谁带都好看。”
恩格贝没有理他，并非没有礼貌，也并非不想，而是他又一次被这堆簪子吸引了注意力。
“操！操！操！操！操！”女人在心中呐喊，她的心凉下半截。
她思索着自己的那句话究竟错在哪里？思索许久后，她还是没找到答案。不久后，她一个大妈那里找到了解决问题的方法，方法简单粗暴又有效，就是不该说话时闭上嘴巴。
可很快，方法又失效了！
这次的失败原因比上次方法还要简单，一句话总结她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不该说话的时候。
这次挑选顾虑多了许多，所耗费的时间也曾成倍的增长。
恩格贝终于在玉簪、金簪、银簪成堆的簪子中挑选出来两根最为合适的簪子。
第一根是银簪，上面并没有花哨的线条，仅是在簪头上加了两条以红玉为底雕琢而成的红鲤鱼与一只以翠玉为底雕琢而成的燕子。
“简单而又轻快！”恩格贝看着手中的银簪情不自禁地点头。
第二根是一支木簪，由上等的百年紫檀木打造而成，整个簪子向外扩散着一股沉稳高雅的檀香味。
恩格贝望着手中的木簪，露出满意笑容。
他将两个簪子递给女人。
这次女人谨慎的不再多言，简单说过价钱后就悻悻闭上了嘴。
恩格贝掏出银子，递给女人后准备转身就走却被静木拉住了。
“你小子，还没见到人就备上礼了。”静木打量着两根簪子，笑着说。
恩格贝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又点了点头。
远处，传来沉闷的踏蹄声。
恩格贝与静木遥望而去。人群中六个骑着战马的紫甲骑士手持长枪向他们走来。
静木抬头与马背上的紫甲骑士对视一眼，那一瞬间，二人仿佛都读懂了什么。
“走！”
静木在恩格贝耳边低声喝道。还没等恩格贝被反应，这名老将就拽着恩格贝的手发力狂奔。
二人不顾来往的人们，以强健肉体强行冲开如海潮般的人群，向着远方跑去。
“追！”
那名骑兵横扫长枪，向着身边的紫豹骑与马下的持剑红虎说道。
凶狠的声音一坠。面前的人群自动排开了一条任君行使的大道。两队人不再犹豫，浩浩荡荡地冲去。
“怎么了？”恩格贝边跑边问。
静木侧身躲开即将撞上的小孩，“那堆蛮兵察觉到我们了，不跑，等着被抓。这里可是他们的地盘，我们动刀动枪是不会有好果子吃药的。”
背后沉闷的踏蹄声越来越响！
“他们追上来了？”恩格贝回头望了一眼问到。
静木也回头望了一眼，随后说道：“那就跑啊！”
“人怎么跑得过马？”恩格贝不解的说。一张桌子挡在他的前路上，恩格贝毫不犹豫双腿一缩，跳了过去。
“大多数人当然跑过马！”
恩格贝一愣。他随即想起多年前，大伯曾在他面前夸奖过他的副将的跑步速度。
“果然，我大伯说的没错，您跑得快那就倚仗您了！加油！”恩格贝紧握着静木的手。
静木发力将手抽出，又凭空甩了甩，“多想了，我跑的不快，更何况我已经老了，体力也快跟不上了。”
静木沉默片刻，最后说道：“但又有什么办法？不跑，等着被抓嘛！”
恩格贝再次张大了嘴巴，他震惊于静木此刻的一丝不苟与正经。
随着踏蹄声的逼近，恩格贝的心不由自主的急跳起来，他的整个神经如钢弦般，紧绷在一起。
拐角处，一双小手伸了出来！
这双小手将奔跑的恩格贝与静木拽了进来。
“嘘，别说话。”
一个瘦弱、面色发黄的小男孩用手指抵住嘴唇对他们小声说道。
恩格贝与静木说不出来为什么却共同点了点头。
他们对于眼前这位男孩有种莫名的亲近感觉。
“人呢？”一名紫豹骑向着其他几名紫豹骑问道。
其余人摇了摇头，姗姗赶到的红虎也表示自己没发现踪迹。
“一定在这里！”那名紫豹骑举起长枪，对着众人说道：“我们分开找找。”
众人点头答应。
用兵分六路的方式，最后散开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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