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真相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不是不想说话，而是不能说话吧？就像你刚才并非不想杀我，而是没办法杀我。”夏蹲着身子，俯瞰着此时在地面上打滚、似乎十分痛苦的怪物。
夏刚才与怪物对峙许久，双方都未出手。突然那怪物的身形诡异地闪烁起来，如同被风吹过、明灭不定的蜡烛。它似乎在毫无预兆间被这片空间所排斥，不再能维持自己的存在。
夏自然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毕竟是同一个完全陌生的家伙交手，他刚才还是多少有些没底，现在看来一切正如预料中进行，他长舒一口气。接下来只要林玉儿等人按照自己的意思去完成那件事，一切就应该结束了。
唯一的变数是即使有这么多手段作保护，他依然不知道那少年能否将自己的话带到现实世界，毕竟这个梦境的稳固程度实在有些超越预期了。
夏最讨厌不确定的事。既然少年那边是一个未知数，夏自然就不会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上面，因此他自己也要采取行动。
“反正你现在也做不了什么，不如告诉我这梦境的核心藏在哪里——既然说不了话，那就指个方向，行个方便嘛。”
怪物狠狠地瞪着夏，一副“绝无可能”的模样。
“倒也不用这么坚决，”夏自然没指望对方能乖乖就范，他打算慢慢消解掉对方的心理防线，“我这里有个故事，要不要说给你听啊。”
怪物自然不想听夏说什么故事，只是夏也没有征询对方意见的打算，换了舒服些的姿势直接坐在对方面前开口道：
“有一只怪物叫做梦妖，它与祟共生，在这片大陆上为非作歹，掠夺生命。可是恶人终有恶报，有一天出现了一位英俊潇洒、威风凛凛、智绝天下的超无敌强帅哥，他就‘唰’、‘哗’——鄙人不善言辞，你自己脑补一下画面——反正不费吹灰之力，就将那些怪物全灭了。”
夏顿了顿，饶有兴致地观察着眼前怪物的面色，可惜实在看不出什么，这才接着说道：
“梦妖借用特殊的手段逃了出来并附身在一个难民身上，可是它伤势太重，再加上忌惮那位超级无敌强帅哥，所以只能暗地动手。可是现在的它实在太弱小了，甚至不能在梦中杀死普通人，但恰好有个姑娘在近日被祟附身而神魂受创尚未恢复，于是它盯上了这位姑娘准备动手，谁料那姑娘竟然出人意外地逃脱了。
“姑娘逃走了，但梦妖还是必须猎取生命来补充力量，可梦境里其他的普通人精神健全，它一个都杀不死，这怎么办呢？还好它事先留了一手，在一个孤僻的养鸭人身上附着了分魂，现在到了使用这张牌的时候了。”
夏又停了下来，他看到那怪物的眼底出现了一些变化，可惜一闪而逝，看来仅仅这些还不足以动摇它。
“恐惧会让人变得懦弱，进而变得衰微，反应在精神层面那便是变得弱小。小贩的死带来了人群的恐慌，他们的精神已经衰落到不足以抗衡虚弱的梦妖。梦妖潜藏于黑暗之中，准备饱餐一顿，但不料第一口就咬在了石头上……你猜怎么着，石头还长了腿，跑了！
“一再失手这让梦妖怀疑那个超级无敌强帅哥出手干预了梦境，在惊惶之下它不惜以将所有人逐出梦境为代价来彻查梦境，但一无所获。于是它只能蛰伏起来等待第二天夜晚。而等到第二天它惊奇地发现昨夜那个逃脱了自己魔爪的家伙变得十分虚弱，于是它欣喜若狂地扑了上去，准备将其大卸八块……然后那个超级无敌强帅哥出现了。”
夏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怪物，他伸出指了指自己，开口道：“那个帅哥就是我，那个怪物就是你。”
怪物眼中的惶恐和动摇之情在此时已经十分明显，气息也变得更加衰微。夏对此十分满意——对付这类专精于精神的怪物，果然还是需要在精神上进行打击。
“我这些天来一直在思考一件事，为什么你这么谨慎，谨慎到这么多天来只动了三次手——算上刚才那次是四次。同时又如此不谨慎，明明我还没离开，你就敢动手，还只动了三次手，这完全不合理。
“直到刚才听到那少年的话我才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误区：我一直觉得普通人是很弱小的，面对你们这样的怪物应该没有反抗能力。我忘了你此前与祟共生，而祟已经被我杀尽，你自然也受了重创，乃至于在精神上尚不及一个普通人强盛。”
怪物的眼神变得极为惶恐，气息也萎靡到了极点，甚至身体也缩小了一圈。
夏嘴角微微扬起，决定再推它一把：
“我在第一天夜里很细致地观察过所有人，虽然你隐藏的很好，我没有察觉到你藏在谁身上，但我很确信那个小贩是个生命之火尚还旺盛、并且从未受到祟污染的正常人。因此他的死让我感到很蹊跷——因为他很普通，就像所有其他人一样普通，普通到我第一时间也没有怀疑这件事，可回过神来我便要想一想：为什么死得是他而不是其他人？
“这听起来很没道理，事实上也很没道理，但我这个人就是喜欢做些没道理的事。我一直关注着埋葬那具尸体的地方，现在看来这倒不算无用功，那具尸体的确有着秘密——你想着万一这里失手了还可以借助那道分魂苟延残喘吧？
“但是很抱歉啊，我的同伴已经去了那里，你的算盘落空了。”
这句话仿佛最锋利的剑，残忍地撕开那个怪物最后的防线。它张开嘴上下开合，发出“咿呀咿呀”的让人生厌的难听声音，浑身更是剧烈颤抖着在地上来回翻滚，身体随之越来越小，似乎在这个过程中被地面磨掉了血肉。
这个场面很诡异，看着这怪物的惨样，夏感觉自己才更像是邪恶的一方，而那怪物反倒变成了不屈不挠的受害者。不过他绝不会因此而生出一点怜悯心，他决定给这怪物最后一击：
“有件事我到现在还是很困惑：你为什么要分出一部分灵魂去侵占那个小贩的身体？这可是个消耗巨大的活。如果说你是因为谨慎而如此做，可你却因此而导致自己衰弱到不得不在我眼皮子底下动手来维持生命，并且因为连凡人都不如的精神力而产生了诸多麻烦。
“尽管这手段似乎勉强帮你留了条后路——很抱歉现在也被我堵死了，可就算我没有发现你的意图，你那一丝分魂又能如何存活呢？这不管怎么看都是愚蠢的行为，或许这是你们种族的特点？看来以后有机会要去了解一下，但现在嘛，你已经输了。
“所以核心在哪里呢，金、泽、成小朋友？”
夏刚才与怪物对峙许久，双方都未出手。突然那怪物的身形诡异地闪烁起来，如同被风吹过、明灭不定的蜡烛。它似乎在毫无预兆间被这片空间所排斥，不再能维持自己的存在。
夏自然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毕竟是同一个完全陌生的家伙交手，他刚才还是多少有些没底，现在看来一切正如预料中进行，他长舒一口气。接下来只要林玉儿等人按照自己的意思去完成那件事，一切就应该结束了。
唯一的变数是即使有这么多手段作保护，他依然不知道那少年能否将自己的话带到现实世界，毕竟这个梦境的稳固程度实在有些超越预期了。
夏最讨厌不确定的事。既然少年那边是一个未知数，夏自然就不会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上面，因此他自己也要采取行动。
“反正你现在也做不了什么，不如告诉我这梦境的核心藏在哪里——既然说不了话，那就指个方向，行个方便嘛。”
怪物狠狠地瞪着夏，一副“绝无可能”的模样。
“倒也不用这么坚决，”夏自然没指望对方能乖乖就范，他打算慢慢消解掉对方的心理防线，“我这里有个故事，要不要说给你听啊。”
怪物自然不想听夏说什么故事，只是夏也没有征询对方意见的打算，换了舒服些的姿势直接坐在对方面前开口道：
“有一只怪物叫做梦妖，它与祟共生，在这片大陆上为非作歹，掠夺生命。可是恶人终有恶报，有一天出现了一位英俊潇洒、威风凛凛、智绝天下的超无敌强帅哥，他就‘唰’、‘哗’——鄙人不善言辞，你自己脑补一下画面——反正不费吹灰之力，就将那些怪物全灭了。”
夏顿了顿，饶有兴致地观察着眼前怪物的面色，可惜实在看不出什么，这才接着说道：
“梦妖借用特殊的手段逃了出来并附身在一个难民身上，可是它伤势太重，再加上忌惮那位超级无敌强帅哥，所以只能暗地动手。可是现在的它实在太弱小了，甚至不能在梦中杀死普通人，但恰好有个姑娘在近日被祟附身而神魂受创尚未恢复，于是它盯上了这位姑娘准备动手，谁料那姑娘竟然出人意外地逃脱了。
“姑娘逃走了，但梦妖还是必须猎取生命来补充力量，可梦境里其他的普通人精神健全，它一个都杀不死，这怎么办呢？还好它事先留了一手，在一个孤僻的养鸭人身上附着了分魂，现在到了使用这张牌的时候了。”
夏又停了下来，他看到那怪物的眼底出现了一些变化，可惜一闪而逝，看来仅仅这些还不足以动摇它。
“恐惧会让人变得懦弱，进而变得衰微，反应在精神层面那便是变得弱小。小贩的死带来了人群的恐慌，他们的精神已经衰落到不足以抗衡虚弱的梦妖。梦妖潜藏于黑暗之中，准备饱餐一顿，但不料第一口就咬在了石头上……你猜怎么着，石头还长了腿，跑了！
“一再失手这让梦妖怀疑那个超级无敌强帅哥出手干预了梦境，在惊惶之下它不惜以将所有人逐出梦境为代价来彻查梦境，但一无所获。于是它只能蛰伏起来等待第二天夜晚。而等到第二天它惊奇地发现昨夜那个逃脱了自己魔爪的家伙变得十分虚弱，于是它欣喜若狂地扑了上去，准备将其大卸八块……然后那个超级无敌强帅哥出现了。”
夏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怪物，他伸出指了指自己，开口道：“那个帅哥就是我，那个怪物就是你。”
怪物眼中的惶恐和动摇之情在此时已经十分明显，气息也变得更加衰微。夏对此十分满意——对付这类专精于精神的怪物，果然还是需要在精神上进行打击。
“我这些天来一直在思考一件事，为什么你这么谨慎，谨慎到这么多天来只动了三次手——算上刚才那次是四次。同时又如此不谨慎，明明我还没离开，你就敢动手，还只动了三次手，这完全不合理。
“直到刚才听到那少年的话我才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误区：我一直觉得普通人是很弱小的，面对你们这样的怪物应该没有反抗能力。我忘了你此前与祟共生，而祟已经被我杀尽，你自然也受了重创，乃至于在精神上尚不及一个普通人强盛。”
怪物的眼神变得极为惶恐，气息也萎靡到了极点，甚至身体也缩小了一圈。
夏嘴角微微扬起，决定再推它一把：
“我在第一天夜里很细致地观察过所有人，虽然你隐藏的很好，我没有察觉到你藏在谁身上，但我很确信那个小贩是个生命之火尚还旺盛、并且从未受到祟污染的正常人。因此他的死让我感到很蹊跷——因为他很普通，就像所有其他人一样普通，普通到我第一时间也没有怀疑这件事，可回过神来我便要想一想：为什么死得是他而不是其他人？
“这听起来很没道理，事实上也很没道理，但我这个人就是喜欢做些没道理的事。我一直关注着埋葬那具尸体的地方，现在看来这倒不算无用功，那具尸体的确有着秘密——你想着万一这里失手了还可以借助那道分魂苟延残喘吧？
“但是很抱歉啊，我的同伴已经去了那里，你的算盘落空了。”
这句话仿佛最锋利的剑，残忍地撕开那个怪物最后的防线。它张开嘴上下开合，发出“咿呀咿呀”的让人生厌的难听声音，浑身更是剧烈颤抖着在地上来回翻滚，身体随之越来越小，似乎在这个过程中被地面磨掉了血肉。
这个场面很诡异，看着这怪物的惨样，夏感觉自己才更像是邪恶的一方，而那怪物反倒变成了不屈不挠的受害者。不过他绝不会因此而生出一点怜悯心，他决定给这怪物最后一击：
“有件事我到现在还是很困惑：你为什么要分出一部分灵魂去侵占那个小贩的身体？这可是个消耗巨大的活。如果说你是因为谨慎而如此做，可你却因此而导致自己衰弱到不得不在我眼皮子底下动手来维持生命，并且因为连凡人都不如的精神力而产生了诸多麻烦。
“尽管这手段似乎勉强帮你留了条后路——很抱歉现在也被我堵死了，可就算我没有发现你的意图，你那一丝分魂又能如何存活呢？这不管怎么看都是愚蠢的行为，或许这是你们种族的特点？看来以后有机会要去了解一下，但现在嘛，你已经输了。
“所以核心在哪里呢，金、泽、成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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