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青眙
林玉儿走得小心翼翼，生怕弄脏了身上这一套新衣服。
既然是要去见镇南王妃，那自然要选择一套得体一些的衣服。
夏对此不以为然，况且他觉得林玉儿现在这一身青色长裙和之前那套衣服也差不太多。
“你之前没有给女孩子买过东西吗？”
买衣服的过程中夏总是抱怨林玉儿挑来挑去，脾气好如林玉儿都有些生气。
“怎么没有，你之前穿的那套衣服不就是我买的？”
难怪夏总觉得林玉儿挑的衣服一般般，原来是感觉林玉儿否定了自己的眼光在故意找茬。
“再之前呢？没有给其他女孩子买过？”林玉儿好奇地问道。
“没有。”
夏回答得干脆果断，完全出乎了林玉儿的意料。
“想想也是，你们这些皇族应该有专门的顶级裁缝伺候，不需要自己去买才对。”
“倒不是因为这个。”夏双手枕在脑后，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和一进城就左顾右盼着、对一切都感到新鲜好奇的林玉儿截然相反。
“那是为什么？”林玉儿转头好奇地看着夏。
“没有机会？”
“嗯？”
“到了。”
林玉儿闻言看向前方，见到一座热闹非凡的酒楼，酒楼的牌匾上写着“第一霞”。
能以此为名的酒楼自然不同一般。
“进去吧。”言罢夏便起身走了进去。
林玉儿不明白为什么要来这里，但也乖乖跟了进去。
酒楼内坐席分为堂食和包厢两种，若是要堂食只要找个空桌子坐下，一会儿自然有小二过来招呼。
而如果要订下包厢，除非提前有约，不然便要前往柜台与掌柜的说明，之后掌柜的便会安排小二带客人前往空余的包厢。
夏径直走向柜台说道：
“带我去你们酒楼最大最好的包厢。”
听到这话本还在算账的掌柜一下子喜笑颜开，他不敢怠慢了贵客，赶忙停下手中的活计招呼道：
“这位客官……”
当他看到夏的脸后却突然感觉喉间堵了块石头，竟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怎么，没空了？”掌柜的反应自然在夏的预料之中，或者说他正想要这样的效果。
“不，不不，有，有！”张掌柜话都说不太利索，心中暗自细细对比起眼前这人的长相和那张贴在城头的画像。
像，太像了！不，根本就是一个人！
张掌柜心中惊慌不已，但毕竟活了这么多年见过多少风雨，很快调整了过来，心中也有了定夺。
“唐五！带这位贵客去天字甲等包厢！”
“是两位。”夏指了指林玉儿纠正道。
唐五满脸带笑地领着夏与林玉儿上了楼，张掌柜目送三人离开了视野这才抹了抹额头，手上顿时沾了一层汗水。
若真是那人，这可是关乎脑袋的事。张掌柜虽然心中有了想法，但事关重大再谨慎也不为过。
半晌他终于下定决心。
“李四你过来，”张掌柜写好一张纸条塞到李四掌心，“讲这个带到州府，就说是绝密信息，务必呈给州牧大人！”
李四不识字，且为人稳妥，让他去传递信息最是放心。
“刘先生我要出去一会儿，你且帮忙看看。”
刘先生是账房，认字识数，地位自然和那些小二大不一样。
做完这些事，张掌柜回屋换了身行头，走到人迹罕至的小路上小跑着很快便没了影。
……
“现在要吃饭？”林玉儿看着包厢内富丽堂皇的装饰，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进城的时候不是刚吃过？”夏看着林玉儿的反应感觉有些好笑。
“可这里不就是吃饭的地方。”林玉儿小心翼翼地提起自己的裙摆，在椅子上坐了下去。
“是吃饭的地方，但不只是吃饭的地方，”夏摸起一个花生米抛进嘴里，发出卡巴卡巴的声音，“还可以谈事情。”
林玉儿咽了口口水——她倒不饿，只是听着夏的话觉着有些紧张。
“你要和镇南王妃——你姑姑在这里谈话？”
“或许还可以吃一顿。”
“可你姑姑要怎么知道你在这儿呢？你又没通知她。”
“既然我到了这里，那她总会知道的。而且她会来的比任何其他人都快。”
林玉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夏说得没错，青眙来了，来得任何其他人都快。
而且既然青眙已经到了，那么晚来的人便只能在外面等着。
“镇南王妃怎么会比我们先到？”第一霞的对面也是个酒楼，一个身着低阶官服的人疑惑地问着同僚。
另一人也身着官服，品阶与同伴一致。他看着第一霞楼下的那个代表镇南王府的轿辇，面色不太好看。
“第一霞能做大到如此地步自然有其靠山。”
“你是说……”
“这事已不是我们能插手的了，回去将情况禀报给州牧大人吧。”
……
第一霞的顶楼天字甲等包厢中。
林玉儿紧张得浑身发颤，她的内心中无时无刻不循环着三个问题：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做什么？
镇南王妃正与夏谈笑风生，只有林玉儿面对着满桌的珍馐独立凌乱。
她没有尝试听青眙与夏的谈话，因为她根本听不到。
是的，明明坐在一张桌子旁，明明青眙和夏有说有笑，可林玉儿其实听不到二人说的任何一个字。
因为有人不想让林玉儿听到。
这人不是夏，那自然便是青眙。
“那便如此说定了？”温婉如小桥流水的声音突然传出，打破了对林玉儿来说安静得诡异的气氛。
“一切如姑姑所言，”夏起身行礼，“要我送送？”
“不必了。”青眙谈话间已经离开了坐席。
林玉儿抬头看去，见到青眙竟也看着自己。
好，好精致的女人！林玉儿看的出神，就仿佛被青眙的双眼夺去了魂魄。
“呵呵，真是个可爱的姑娘，”青眙浅笑着，发出悦耳动听的声音，“玉儿小姐，下回再见了。”
林玉儿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是多么得失态，顿时低下了头。听到青眙和自己道别时她又猛的抬头，但眼前早已没了青眙的身影。
“你刚才的样子和啄米的小鸡一样。”夏一屁股坐下，用手抓起一个鸡腿一边咬着一边嘲笑道。
林玉儿愣了一会儿，突然泪水夺眶而出。
夏被这变故吓了一跳，但还未有什么来得及做出应对就见到林玉儿丢来了一只筷子。
“我就说不要来了，你还偏要带我来！来了又用不到什么……”林玉儿感觉自己委屈死了。
夏注意到林玉儿的裙子竟被捏的皱皱巴巴的，意识到她刚才是真的很紧张。
夏最不擅长应对女孩子哭的情况，所以他现在也很紧张，一下子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就在他准备开口道歉的时候，林玉儿却抢先一步：
“你闭嘴！让我哭一会儿就好。”
于是夏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看着林玉儿趴在桌子上哭，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嘴里的鸡腿肉还没下咽。
过了许久林玉儿才整理好心情，她抬起头后见到夏居然还像罚站一样立在原地感到莫名的好笑和……解气。
“扑哧。”林玉儿用左手挡住嘴轻笑出声。
“抱歉，我下次会注意的。”夏如释重负，赶紧道歉道。
“你姑姑知道我的名字？”林玉儿开口，没有问夏和青眙聊了什么，既然有人不想让她知道，那她也不会让夏为难。
“刚才和她介绍了下你。”
夏又抓起那个鸡腿塞进了嘴里。
“怎么介绍的？”林玉儿迫不及待地问道。
“呼～吃吃吃……”
“吃完了再说吧。”林玉儿看着比划着手势的夏笑道。
“我说你是天上掉下来的。”
“？”
“天上掉下个林妹妹嘛。”
“？？”
林玉儿回想起青眙临走前看自己的眼神，这次她似乎从中看到了一些特别的意味……
突然，林玉儿觉得自己更委屈了。
既然是要去见镇南王妃，那自然要选择一套得体一些的衣服。
夏对此不以为然，况且他觉得林玉儿现在这一身青色长裙和之前那套衣服也差不太多。
“你之前没有给女孩子买过东西吗？”
买衣服的过程中夏总是抱怨林玉儿挑来挑去，脾气好如林玉儿都有些生气。
“怎么没有，你之前穿的那套衣服不就是我买的？”
难怪夏总觉得林玉儿挑的衣服一般般，原来是感觉林玉儿否定了自己的眼光在故意找茬。
“再之前呢？没有给其他女孩子买过？”林玉儿好奇地问道。
“没有。”
夏回答得干脆果断，完全出乎了林玉儿的意料。
“想想也是，你们这些皇族应该有专门的顶级裁缝伺候，不需要自己去买才对。”
“倒不是因为这个。”夏双手枕在脑后，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和一进城就左顾右盼着、对一切都感到新鲜好奇的林玉儿截然相反。
“那是为什么？”林玉儿转头好奇地看着夏。
“没有机会？”
“嗯？”
“到了。”
林玉儿闻言看向前方，见到一座热闹非凡的酒楼，酒楼的牌匾上写着“第一霞”。
能以此为名的酒楼自然不同一般。
“进去吧。”言罢夏便起身走了进去。
林玉儿不明白为什么要来这里，但也乖乖跟了进去。
酒楼内坐席分为堂食和包厢两种，若是要堂食只要找个空桌子坐下，一会儿自然有小二过来招呼。
而如果要订下包厢，除非提前有约，不然便要前往柜台与掌柜的说明，之后掌柜的便会安排小二带客人前往空余的包厢。
夏径直走向柜台说道：
“带我去你们酒楼最大最好的包厢。”
听到这话本还在算账的掌柜一下子喜笑颜开，他不敢怠慢了贵客，赶忙停下手中的活计招呼道：
“这位客官……”
当他看到夏的脸后却突然感觉喉间堵了块石头，竟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怎么，没空了？”掌柜的反应自然在夏的预料之中，或者说他正想要这样的效果。
“不，不不，有，有！”张掌柜话都说不太利索，心中暗自细细对比起眼前这人的长相和那张贴在城头的画像。
像，太像了！不，根本就是一个人！
张掌柜心中惊慌不已，但毕竟活了这么多年见过多少风雨，很快调整了过来，心中也有了定夺。
“唐五！带这位贵客去天字甲等包厢！”
“是两位。”夏指了指林玉儿纠正道。
唐五满脸带笑地领着夏与林玉儿上了楼，张掌柜目送三人离开了视野这才抹了抹额头，手上顿时沾了一层汗水。
若真是那人，这可是关乎脑袋的事。张掌柜虽然心中有了想法，但事关重大再谨慎也不为过。
半晌他终于下定决心。
“李四你过来，”张掌柜写好一张纸条塞到李四掌心，“讲这个带到州府，就说是绝密信息，务必呈给州牧大人！”
李四不识字，且为人稳妥，让他去传递信息最是放心。
“刘先生我要出去一会儿，你且帮忙看看。”
刘先生是账房，认字识数，地位自然和那些小二大不一样。
做完这些事，张掌柜回屋换了身行头，走到人迹罕至的小路上小跑着很快便没了影。
……
“现在要吃饭？”林玉儿看着包厢内富丽堂皇的装饰，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进城的时候不是刚吃过？”夏看着林玉儿的反应感觉有些好笑。
“可这里不就是吃饭的地方。”林玉儿小心翼翼地提起自己的裙摆，在椅子上坐了下去。
“是吃饭的地方，但不只是吃饭的地方，”夏摸起一个花生米抛进嘴里，发出卡巴卡巴的声音，“还可以谈事情。”
林玉儿咽了口口水——她倒不饿，只是听着夏的话觉着有些紧张。
“你要和镇南王妃——你姑姑在这里谈话？”
“或许还可以吃一顿。”
“可你姑姑要怎么知道你在这儿呢？你又没通知她。”
“既然我到了这里，那她总会知道的。而且她会来的比任何其他人都快。”
林玉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夏说得没错，青眙来了，来得任何其他人都快。
而且既然青眙已经到了，那么晚来的人便只能在外面等着。
“镇南王妃怎么会比我们先到？”第一霞的对面也是个酒楼，一个身着低阶官服的人疑惑地问着同僚。
另一人也身着官服，品阶与同伴一致。他看着第一霞楼下的那个代表镇南王府的轿辇，面色不太好看。
“第一霞能做大到如此地步自然有其靠山。”
“你是说……”
“这事已不是我们能插手的了，回去将情况禀报给州牧大人吧。”
……
第一霞的顶楼天字甲等包厢中。
林玉儿紧张得浑身发颤，她的内心中无时无刻不循环着三个问题：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做什么？
镇南王妃正与夏谈笑风生，只有林玉儿面对着满桌的珍馐独立凌乱。
她没有尝试听青眙与夏的谈话，因为她根本听不到。
是的，明明坐在一张桌子旁，明明青眙和夏有说有笑，可林玉儿其实听不到二人说的任何一个字。
因为有人不想让林玉儿听到。
这人不是夏，那自然便是青眙。
“那便如此说定了？”温婉如小桥流水的声音突然传出，打破了对林玉儿来说安静得诡异的气氛。
“一切如姑姑所言，”夏起身行礼，“要我送送？”
“不必了。”青眙谈话间已经离开了坐席。
林玉儿抬头看去，见到青眙竟也看着自己。
好，好精致的女人！林玉儿看的出神，就仿佛被青眙的双眼夺去了魂魄。
“呵呵，真是个可爱的姑娘，”青眙浅笑着，发出悦耳动听的声音，“玉儿小姐，下回再见了。”
林玉儿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是多么得失态，顿时低下了头。听到青眙和自己道别时她又猛的抬头，但眼前早已没了青眙的身影。
“你刚才的样子和啄米的小鸡一样。”夏一屁股坐下，用手抓起一个鸡腿一边咬着一边嘲笑道。
林玉儿愣了一会儿，突然泪水夺眶而出。
夏被这变故吓了一跳，但还未有什么来得及做出应对就见到林玉儿丢来了一只筷子。
“我就说不要来了，你还偏要带我来！来了又用不到什么……”林玉儿感觉自己委屈死了。
夏注意到林玉儿的裙子竟被捏的皱皱巴巴的，意识到她刚才是真的很紧张。
夏最不擅长应对女孩子哭的情况，所以他现在也很紧张，一下子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就在他准备开口道歉的时候，林玉儿却抢先一步：
“你闭嘴！让我哭一会儿就好。”
于是夏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看着林玉儿趴在桌子上哭，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嘴里的鸡腿肉还没下咽。
过了许久林玉儿才整理好心情，她抬起头后见到夏居然还像罚站一样立在原地感到莫名的好笑和……解气。
“扑哧。”林玉儿用左手挡住嘴轻笑出声。
“抱歉，我下次会注意的。”夏如释重负，赶紧道歉道。
“你姑姑知道我的名字？”林玉儿开口，没有问夏和青眙聊了什么，既然有人不想让她知道，那她也不会让夏为难。
“刚才和她介绍了下你。”
夏又抓起那个鸡腿塞进了嘴里。
“怎么介绍的？”林玉儿迫不及待地问道。
“呼～吃吃吃……”
“吃完了再说吧。”林玉儿看着比划着手势的夏笑道。
“我说你是天上掉下来的。”
“？”
“天上掉下个林妹妹嘛。”
“？？”
林玉儿回想起青眙临走前看自己的眼神，这次她似乎从中看到了一些特别的意味……
突然，林玉儿觉得自己更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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