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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等待

    “今天还要等吗?”林玉儿无精打采地问道。

    “当然了,他们还没到。”

    夏坐在第一霞顶楼的包厢内,透过窗户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

    自青眙与夏会面已经过去了五天,这五天来夏什么事都没有做,就只是坐在这包厢内看着窗外。

    林玉儿知道夏在等人,但具体是在等谁、要等到什么时候这都一概不知。

    她还清楚一件事:

    无所事事的等待真是无聊透顶。

    五天来他们没有走出这个酒楼一步,吃喝拉撒全在这酒楼内解决,甚至在夏的要求下这个宽敞的包厢内运来了两张华贵舒适的床。

    林玉儿简直怀疑夏是要一辈子住在这里了。

    “你很无聊?”夏问道。

    林玉儿耷拉着脑袋满脸无神地看着夏,答案再明显不过。

    “其实我觉得看街上来来往往的人蛮有意思的。”

    “一开始是这样,但……”

    “要不我来教你法术入门?”

    “诶?”

    夏这毫无预兆的话着实让林玉儿吃了一惊,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愿意?”夏感到有些意外。

    “不不不,当然很愿意。只是……为什么这么突然?我以为我没有施法的天赋。”

    林玉儿赶紧摆摆手,但又紧接着点点头。她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很混乱,所幸开口时没有语无伦次。

    “因为你之前受到祟的影响,神魂还不稳固,所以我没有问过你这个。现在痊愈的差不多了,学这些自然就没问题了。”夏解释道。

    “可是你也说过,不是每个人都有施法天赋的吧?”

    林玉儿紧张地捏起拳头。

    “是啊,可是你有。你五行属水,八卦里也和水象亲和——但具体亲和度多少我就不知道了,毕竟我和水象亲和度很差。不过应该至少是到了足够施法的程度。”

    “诶?我?我有施法天赋?我能施法?真的吗?不会是骗我的吧?真的假的?是真的吧?真的?我?!我也能像你一样使用法术了吗?”

    林玉儿按捺不住心头的激动,以极快的语速说出了一连串话,此时的她处于极度亢奋的状态,和此前判若两人。

    “停,先别这么激动。”

    夏看着兴奋到失态、整个人有如夏日的向日葵一样灿烂的林玉儿有些哭笑不得。

    “我就知道,你是骗我的吧……像我这样的人,怎么可能……”

    林玉儿激动的情绪瞬间消失,沮丧和悲伤的情感则取而代之,话说到后面都带上了哭音。

    “我不是这个意思。”

    林玉儿这情绪切换让夏实在有些措手不及。

    得,直接从向日葵变成爱哭鬼了。夏无奈地想着。

    “你的确是有施法天赋,而且可能是因为那个祟曾和你高度融合的缘故,你的精神力比起一般人强不少,但是……”

    林玉儿紧紧盯着夏甚至忘了呼吸,夏看她那模样真担心她就这样把自己憋死了。

    “就像我所说的,你和水象亲和,因此适合学习水系的法术。可是我对水系法术一窍不通——不然上次那个梦妖也不会那么棘手。

    “午昙倒是懂一些水系法术——与梦相关的法术实际上便是水系法术的一种分支,可惜午昙现在因为一些原因不能出来,所以现在没有人能教你水系法术。”

    林玉儿有些沮丧,但还是专注地看着夏。

    “但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先把基础打好了以后再学这些东西自然事半功倍。我可以先教你一些入门的东西,你可以尝试着通过我所教授的东西来感应天地能量,尤其是水的能量——就当解乏了。”

    ……

    “五律司的人还有几日能到?”州府之内,一身穿高阶官服的中年男子面色不悦地说道。

    “大约两日。”一师爷模样的人在一旁恭声道。

    “哼!这事事关重大,若是因为他们来的慢了导致没处理好,谁人能吃得消皇上的火气?”

    “都城到此路途遥远,就算驱动驭兽来此也要花费一周时间。况且眼下没有合适的驭兽可用,他们启动大阵赶来也需付出不小代价,已是尽力而为。”

    中年男子听着师爷所言,虽心中仍有怨言,却也知晓其所言非虚。

    许久后,他长叹一声,从州牧的座位上起身向着庭院中走去。

    “州牧大人所愁的是南边的事?”

    师爷跟随这许姓州牧多年,很多事情不言自明。

    青国都城在北边,北边在很多时候就代指皇帝。

    南边自然便是地方。

    对于其他州来说,这地方的事自然便是州牧的事,可遂州却有所不同。

    遂州位于青国最南方,与赤国接壤。

    当年为了安定南疆,时任青皇授予开疆有功的陈姓将军镇南王的名号,世代驻守遂州。

    这么多年下来,镇南王在遂州的势力越来越稳固和膨胀,与之相对的中央在此地的管辖则一直很薄弱,而且在不断被蚕食势力。

    历代青皇对遂州以及镇南王的态度多以安抚为主,例如前任青皇便将自己的妹妹嫁给了镇南王。

    再加上先帝与镇南王私交甚好,本来遂州局势相对缓和,但谁料一年前突发大变。

    现任青皇虽也是推举上台,但世人仍对其多有非议,其本人也疑心甚重,对于和先帝较好的镇南王自然很不放心,朝中甚至有传闻流出,认为朝廷要对镇南王下手。

    朝堂并非空穴,能吹到遂州的自然也不会是空穴之风。

    谁都知道局势已十分紧张,只需要一个火苗,这阵风就会将其煽动,化作吞没如今虚伪和平的熊熊烈焰。

    “那所谓的前朝皇子还不知真假,但既然镇南王妃对其如此重视,那么他就算是假的也得是真的。”

    “他们只是想要一个借口?”

    “我们又何尝不是?”

    师爷心中了然。

    “谁不知道衡阳王手段通天,纵使在混乱之中取了你我性命也不为过。”

    州牧说话间浑身已经微微发颤。

    师爷知道州牧不是害怕被取了性命,他是担心那第一霞中的人真是衡阳王。

    衡阳是青华的封地——尽管他从没去过衡阳。

    衡阳王自然便是青华。

    “但反过来,如果衡阳王被镇南王所杀,那么朝廷一举荡灭镇南王府世人也无可置喙。”

    师爷说道。

    “是啊,所以既然镇南王妃先我们一步护着那人,那我们便不能动。一动……”

    州牧停下了嘴中的话,人也随之站定。

    “唉……”

    他沉默良久,最终只吐出一句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