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你到底是谁？
“你们不是我的对手。”
夏的声音仿佛雷霆轰鸣，伴着呼啸的狂风传向远方。
“那可未必。”
商的声音依然急促而凌厉，就像他手中这杆亦实亦虚的长枪，锋芒毕露。
“至少城里的人是这么想的。”
或许是无法反驳，或许是根本不在乎其他人的想法，商没有回答。
深沉浑厚的琴声响起，那被逼退了十余丈的巨人又行动起来。
金光闪烁，天空不再交映，但那长枪锋芒则更甚此前。
狂风呼号，雷霆震动，夏身处其中，仿佛掌握着天地的权柄。
今日他便要折长枪、缚巨人！
巨人一拳落下，砸在高速旋转着的飓风之中，就像一颗天外陨石落于海中，卷起一个宽达百丈的大漩涡。
金枪破风而至，锋芒划过长空连成一条金色的线，无数雷霆从空中落下，却不能阻挡其势头分毫！
五律司的人果然有些本事。夏这时也不由得觉得有些麻烦，心中暗叹道。
五行相生相克，金克木，土生金。
宫与商的属性正好分别是土和金，显然是专门为了对付夏而有意为之。
商的属性是金，克制夏的木，因此负责主攻。
宫的属性是土，被夏的木所克制，在这时负责牵制和防守，但应该也有手段可以增强商的进攻势头。
那琴声还能伤我脾脏，枪芒则损我肺脏，僵持下去对我不利，必须先击破一个。
夏渐渐感受到宫与商攻击的棘手之处，当即决定改变战术。
雷霆霹雳，声势大作。
商持枪直上，一刺捣毁雷池，这时见得天空雷云已然尽散才明白自己上了当。
另一侧风声大作，巨人深陷漩涡之中不得自拔。
夏双手微微发颤着尝试握紧，巨人身躯随之缓缓崩碎。
随即他身后金光闪烁，照亮半片天空，枪声如龙，直取背心。
狂风散去，大地崩裂，巨藤涌出，护住夏的身后。
锋芒所致，无往不利。
巨藤组成的防护在枪尖下如纸般脆弱，纷纷化作翠绿的光点散落在空中。
巨藤只拖住了金枪一瞬，然而只是一瞬便足以让夏脱身。
金枪刺破天空，像是逆向落下的流星。它将夏的残影戳得粉碎，但终究只是落了个空。
远处，夏站在一颗巨树的冠顶，他看着扑了个空的商嘴角微微扬起，随后双手猛地一握。
漫天的翠绿光点渗入巨人的体内，浓郁的生命气息随之扩散开来。
哪怕是最柔弱的小草，在萌芽时也足以破开坚固的顽石。
繁花盛开、绿草如茵，刚才还光秃秃的巨人身上突然变得气象万千、苍翠欲滴。
宫浑身震颤，不多时口中流出一丝鲜血。
还真是麻烦，连休息一下都不让？夏见到眼前璀璨的金光，心中暗道。
千里风吟，万丈雷鸣。
千里风当然不能真的席卷千里，万丈雷也并非真的传声万丈。
但就像枪声如龙，却终究不是龙。
风、雷联合，搅动着天地间的能量，合而为一，侵略如火。
五行之中火克金。
于是枪尖如被烈火所灼，凌厉不再，锋芒尽失，化作一团金色的光散乱地飘在空中。
“嘭！”
沉闷的巨响在天地间响起，夏感觉脾脏如受重击。
他循声看去，见到宫双手按于那巨琴之上，不再弹拨，反倒做敲击状。
“嘭！嘭！嘭！”
一连三击，巨响回荡于天地。巨人支离破碎，宫随之吐出一大口鲜血。
鲜血落于琴上，竟让那琴发出血红色的光，随即那巨人的残骸瞬间粉碎，一片土黄色的光芒就像尘沙一般弥漫在大地之上。
不好！夏看出宫要做什么，心中大呼。只是要分神保护脾脏，他没来得及出手。
原本暗淡的土黄色光芒逐渐亮起，一个规模巨大且造型复杂的巨阵出现在大地之上。
于是空中原本松散的金芒再度变得有序，其不再凝作枪尖，而是就这般在空中缓缓转动着，就仿佛一个浮在空中的金色大泽。
泽象，兑卦，五行属金。
温吞舒缓，海纳百川。
百川为水。
天地间自然到处都是水。
五行之中，水克火。
于是风雷寂灭，尽没于泽；大泽浩荡，金光满天。
夏感觉喉间一甜，有些站不稳。
他用手一抹嘴角，果然见了血。
现在的形势怎么看都对他极为不利，可他依然觉得胜券在握，甚至笑了起来。
宫与商看着夏的反应，心中大为警惕。
他们忧虑夏还有后手，而他们却已经油尽灯枯，难以维系了。
“虽然仅凭你们二人的确不是我的对手，但再多一人，我便取不到便宜，再多两人便足以击败甚至杀死我，五人齐聚的话我恐怕便只能束手就擒。
“五律司果然名不虚传，只是我想知道，有如此实力的五律司，一年前身在何处？”
夏声如雷鸣，气势不减半分。
宫与商闻言面色变得有些古怪，但并没有回答。
“哈哈哈哈，心虚了？”夏大笑起来，只是言语中并没有一分一毫的怨恨或者蔑视，倒更像是戏谑。
“你们可别误会，我不是在怪罪你们——要说全天下有那么一些人无法在这件事上指摘你们的话，那我姑且算一个，”夏看着面色有些困惑的二人，自顾自说道，“毕竟你们当时要是在场的话，恐怕就没有我了吧。”
话音刚落，那金色的大泽突然剧烈滚动起来。
原本已经彻底没了动静的风与雷搅动着，合而为一化作那汹涌的烈火。
烈火声势虽大，却很快被大泽所熄，这一切似乎只是在做些无用功。
只是宫与商的面色却变得十分难看，他们知道夏在做些什么。
他居然还能将这股能量做第二次转换！这是人类能做到的事情吗？
木行能量起初化作风与雷，随后借由五行相生，从天地间勾动火行能量为己所用，此时更是要用这股本就是借用的能量再行五行相生的手段，化作土行！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是理所当然之事。
正如五行之中，土克水。
金色的大泽消失了，凝实了片刻的空中大地也消失了。
天地间一切重又恢复正常与宁静。
宫的面色很难看。
不仅是因为今天吐了好几口鲜血，也是因为现在的局势很明朗了。
他和商联手依然不是夏的对手。
商站在宫的旁边，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他将手中的黑棍往地上一插，看向宫的胸口。
用？
只能用了。
宫从怀中摸出那个玉盒，牢牢地握在手中。
夏只是看着他们，没有任何动作。
“你可知这是什么？”商开口道。
“蕴含生命本源的精血？”夏似乎很感兴趣，甚至有些期待，“据说这种精血和主人的神魂相连，可以借此观察主人的生命状态，皇族中尤为重要的人都会制作一份藏于宫内。不过也正因为精血与主人连接紧密，一旦将其摧毁，主人也会受到重创。”
商眉头微皱，心中想道：既然你知道这是何物，为什么还如此淡定，仿佛事不关己？
“但如果毁掉里面的精血的话，青皇也会受到重创吧——这算是每一任青皇得到掌握他人生死权力所付出的代价，虽然不会致死就是了。”
这正是宫与商迟迟没有选择这么做的原因。
“打开看看吧，”夏摆了摆手，有些迫不及待，“我也挺好奇青华的精血现在是什么情况。”
夏的话让宫与商更加感到莫名其妙，他们甚至开始怀疑这会不会是夏的阴谋，毕竟——
你不就是青华吗？
就像城中的州牧百密一疏，没发现空中的小鸟；宫与商准备充分，却不料夏能将五行能量转换两次。
世间总是充满意外。
对于宫与商来说，最大的意外莫过于他们此时看到的：
摆放在玉盒中时还好端端的精血，在打开玉盒后竟然自行挥发了！
“这是怎么回事？”
商目瞪口呆，实在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宫则满脸惊恐地看着有些失望的夏，仿佛在看着一个从地狱中爬出来的鬼。
“青昭这家伙没得到神明的加冕，果然无法正确使用这些神明的造物啊。”夏突然觉得索然无味。
倘若不打开，玉盒便会一直维系精血的存在，但主人死去，精血便不会再留下神魂的烙印。
现在看来，现任青皇似乎并不知道烙印一事——毕竟知晓此事的人都死在了眉山之下。
“无论如何，青华皇子的精血消散便意味着他已经死了，”宫的面罩早已摘下，他的声音颤抖着，充满着震惊和恐惧，“那你又是什么人？你……究竟是不是人？”
夏伸了个懒腰，随后用很是无辜的语气说道：
“我可没说过我是青华。至于是不是人……应该是吧？我也不知道，所以我才想看看青华的精血是什么情况。
“如果那颗精血没有挥发，那我想，也许我也可以是——或者说我就是青华？只是可惜，”夏耸了耸肩，“人生总是很多不如愿。”
“可是你长得和他一模一样，气息也很接近，甚至法术手段都没有什么分别！”
商仍然感到不可思议，他标志性的声音都因此而受到了影响。
“你到底是谁？”
夏的声音仿佛雷霆轰鸣，伴着呼啸的狂风传向远方。
“那可未必。”
商的声音依然急促而凌厉，就像他手中这杆亦实亦虚的长枪，锋芒毕露。
“至少城里的人是这么想的。”
或许是无法反驳，或许是根本不在乎其他人的想法，商没有回答。
深沉浑厚的琴声响起，那被逼退了十余丈的巨人又行动起来。
金光闪烁，天空不再交映，但那长枪锋芒则更甚此前。
狂风呼号，雷霆震动，夏身处其中，仿佛掌握着天地的权柄。
今日他便要折长枪、缚巨人！
巨人一拳落下，砸在高速旋转着的飓风之中，就像一颗天外陨石落于海中，卷起一个宽达百丈的大漩涡。
金枪破风而至，锋芒划过长空连成一条金色的线，无数雷霆从空中落下，却不能阻挡其势头分毫！
五律司的人果然有些本事。夏这时也不由得觉得有些麻烦，心中暗叹道。
五行相生相克，金克木，土生金。
宫与商的属性正好分别是土和金，显然是专门为了对付夏而有意为之。
商的属性是金，克制夏的木，因此负责主攻。
宫的属性是土，被夏的木所克制，在这时负责牵制和防守，但应该也有手段可以增强商的进攻势头。
那琴声还能伤我脾脏，枪芒则损我肺脏，僵持下去对我不利，必须先击破一个。
夏渐渐感受到宫与商攻击的棘手之处，当即决定改变战术。
雷霆霹雳，声势大作。
商持枪直上，一刺捣毁雷池，这时见得天空雷云已然尽散才明白自己上了当。
另一侧风声大作，巨人深陷漩涡之中不得自拔。
夏双手微微发颤着尝试握紧，巨人身躯随之缓缓崩碎。
随即他身后金光闪烁，照亮半片天空，枪声如龙，直取背心。
狂风散去，大地崩裂，巨藤涌出，护住夏的身后。
锋芒所致，无往不利。
巨藤组成的防护在枪尖下如纸般脆弱，纷纷化作翠绿的光点散落在空中。
巨藤只拖住了金枪一瞬，然而只是一瞬便足以让夏脱身。
金枪刺破天空，像是逆向落下的流星。它将夏的残影戳得粉碎，但终究只是落了个空。
远处，夏站在一颗巨树的冠顶，他看着扑了个空的商嘴角微微扬起，随后双手猛地一握。
漫天的翠绿光点渗入巨人的体内，浓郁的生命气息随之扩散开来。
哪怕是最柔弱的小草，在萌芽时也足以破开坚固的顽石。
繁花盛开、绿草如茵，刚才还光秃秃的巨人身上突然变得气象万千、苍翠欲滴。
宫浑身震颤，不多时口中流出一丝鲜血。
还真是麻烦，连休息一下都不让？夏见到眼前璀璨的金光，心中暗道。
千里风吟，万丈雷鸣。
千里风当然不能真的席卷千里，万丈雷也并非真的传声万丈。
但就像枪声如龙，却终究不是龙。
风、雷联合，搅动着天地间的能量，合而为一，侵略如火。
五行之中火克金。
于是枪尖如被烈火所灼，凌厉不再，锋芒尽失，化作一团金色的光散乱地飘在空中。
“嘭！”
沉闷的巨响在天地间响起，夏感觉脾脏如受重击。
他循声看去，见到宫双手按于那巨琴之上，不再弹拨，反倒做敲击状。
“嘭！嘭！嘭！”
一连三击，巨响回荡于天地。巨人支离破碎，宫随之吐出一大口鲜血。
鲜血落于琴上，竟让那琴发出血红色的光，随即那巨人的残骸瞬间粉碎，一片土黄色的光芒就像尘沙一般弥漫在大地之上。
不好！夏看出宫要做什么，心中大呼。只是要分神保护脾脏，他没来得及出手。
原本暗淡的土黄色光芒逐渐亮起，一个规模巨大且造型复杂的巨阵出现在大地之上。
于是空中原本松散的金芒再度变得有序，其不再凝作枪尖，而是就这般在空中缓缓转动着，就仿佛一个浮在空中的金色大泽。
泽象，兑卦，五行属金。
温吞舒缓，海纳百川。
百川为水。
天地间自然到处都是水。
五行之中，水克火。
于是风雷寂灭，尽没于泽；大泽浩荡，金光满天。
夏感觉喉间一甜，有些站不稳。
他用手一抹嘴角，果然见了血。
现在的形势怎么看都对他极为不利，可他依然觉得胜券在握，甚至笑了起来。
宫与商看着夏的反应，心中大为警惕。
他们忧虑夏还有后手，而他们却已经油尽灯枯，难以维系了。
“虽然仅凭你们二人的确不是我的对手，但再多一人，我便取不到便宜，再多两人便足以击败甚至杀死我，五人齐聚的话我恐怕便只能束手就擒。
“五律司果然名不虚传，只是我想知道，有如此实力的五律司，一年前身在何处？”
夏声如雷鸣，气势不减半分。
宫与商闻言面色变得有些古怪，但并没有回答。
“哈哈哈哈，心虚了？”夏大笑起来，只是言语中并没有一分一毫的怨恨或者蔑视，倒更像是戏谑。
“你们可别误会，我不是在怪罪你们——要说全天下有那么一些人无法在这件事上指摘你们的话，那我姑且算一个，”夏看着面色有些困惑的二人，自顾自说道，“毕竟你们当时要是在场的话，恐怕就没有我了吧。”
话音刚落，那金色的大泽突然剧烈滚动起来。
原本已经彻底没了动静的风与雷搅动着，合而为一化作那汹涌的烈火。
烈火声势虽大，却很快被大泽所熄，这一切似乎只是在做些无用功。
只是宫与商的面色却变得十分难看，他们知道夏在做些什么。
他居然还能将这股能量做第二次转换！这是人类能做到的事情吗？
木行能量起初化作风与雷，随后借由五行相生，从天地间勾动火行能量为己所用，此时更是要用这股本就是借用的能量再行五行相生的手段，化作土行！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是理所当然之事。
正如五行之中，土克水。
金色的大泽消失了，凝实了片刻的空中大地也消失了。
天地间一切重又恢复正常与宁静。
宫的面色很难看。
不仅是因为今天吐了好几口鲜血，也是因为现在的局势很明朗了。
他和商联手依然不是夏的对手。
商站在宫的旁边，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他将手中的黑棍往地上一插，看向宫的胸口。
用？
只能用了。
宫从怀中摸出那个玉盒，牢牢地握在手中。
夏只是看着他们，没有任何动作。
“你可知这是什么？”商开口道。
“蕴含生命本源的精血？”夏似乎很感兴趣，甚至有些期待，“据说这种精血和主人的神魂相连，可以借此观察主人的生命状态，皇族中尤为重要的人都会制作一份藏于宫内。不过也正因为精血与主人连接紧密，一旦将其摧毁，主人也会受到重创。”
商眉头微皱，心中想道：既然你知道这是何物，为什么还如此淡定，仿佛事不关己？
“但如果毁掉里面的精血的话，青皇也会受到重创吧——这算是每一任青皇得到掌握他人生死权力所付出的代价，虽然不会致死就是了。”
这正是宫与商迟迟没有选择这么做的原因。
“打开看看吧，”夏摆了摆手，有些迫不及待，“我也挺好奇青华的精血现在是什么情况。”
夏的话让宫与商更加感到莫名其妙，他们甚至开始怀疑这会不会是夏的阴谋，毕竟——
你不就是青华吗？
就像城中的州牧百密一疏，没发现空中的小鸟；宫与商准备充分，却不料夏能将五行能量转换两次。
世间总是充满意外。
对于宫与商来说，最大的意外莫过于他们此时看到的：
摆放在玉盒中时还好端端的精血，在打开玉盒后竟然自行挥发了！
“这是怎么回事？”
商目瞪口呆，实在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宫则满脸惊恐地看着有些失望的夏，仿佛在看着一个从地狱中爬出来的鬼。
“青昭这家伙没得到神明的加冕，果然无法正确使用这些神明的造物啊。”夏突然觉得索然无味。
倘若不打开，玉盒便会一直维系精血的存在，但主人死去，精血便不会再留下神魂的烙印。
现在看来，现任青皇似乎并不知道烙印一事——毕竟知晓此事的人都死在了眉山之下。
“无论如何，青华皇子的精血消散便意味着他已经死了，”宫的面罩早已摘下，他的声音颤抖着，充满着震惊和恐惧，“那你又是什么人？你……究竟是不是人？”
夏伸了个懒腰，随后用很是无辜的语气说道：
“我可没说过我是青华。至于是不是人……应该是吧？我也不知道，所以我才想看看青华的精血是什么情况。
“如果那颗精血没有挥发，那我想，也许我也可以是——或者说我就是青华？只是可惜，”夏耸了耸肩，“人生总是很多不如愿。”
“可是你长得和他一模一样，气息也很接近，甚至法术手段都没有什么分别！”
商仍然感到不可思议，他标志性的声音都因此而受到了影响。
“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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