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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来自尤格索托斯的问候

    格蕾修送给墨浪的画作,描述的是北欧神话的芬里厄,但画面上的魔狼并没有迎来英灵殿英灵围攻,最终被维达尔杀死的命运。那不详的触手更像是伟大的旧日支配者克苏鲁,就好像预示着最终成为克苏鲁的星之眷属悲惨结局。

    墨浪回响起自己的穿越,

    一、自己用的正是原本的肉体。排除了魂穿的可能。

    二、自己诵读拉莱耶的祷词,最终通过梦境来到崩坏前文明。至于梦境中具体发生了什么,自己并不记得了。

    三、但自己苏醒时,耳边呢喃的是太古永生者的祝福——真实之人。自己应该和万物归一者有一定关系。

    四、被崩坏能侵蚀时,默念出森之黑山羊的祷词,强制改变了身体素质,承受非人的痛苦却保持着阴冷的精神。似乎证明森之黑山羊回应了自己的请求。

    五、随着崩坏能浓度的提高,崩坏神并没有催促自己完成使命,而是塞给自己大量的知识。

    可是夏盖虫族是召唤过主宰阿撒托斯的强大存在,毁灭者萨格拉斯是《魔兽世界》燃烧军团的领袖,虚空大君同样是《魔兽世界》亚空间的能量生命体。这些只是属于自己的知识,本来与崩坏前文明没有任何关系,与虚数之树、量子之海无关。

    就像一个庞大的梦境,有一个热衷混乱的存在,兴致勃勃地吸收了墨浪的知识,并将这些恐怖的星际掠食者从虚无化为现实。无貌之神,混沌的信使似乎隐藏在幕后,欣赏着墨浪制造的混乱。将一个爱好知识与和平的人,转变成毁灭世界的律者,似乎也是奈亚拉托提普的乐趣。

    与其他穿越者相比,墨浪没有系统发布任务,没有随身携带的老爷爷。似乎他只是一个卑微的演员,用自己的命运来取悦克苏鲁世界的三柱神;似乎他只是一颗渺小的棋子,未认同崩坏意志前只能是律者素体。人类、混沌邪神、崩坏意志,墨浪是三方博弈的中心。

    为什么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呢?身为人类同时为混沌邪神和崩坏意志双方打工,真的不是一个轻松的工作。他不想放弃人类的身份,看着前文明被毁灭;不想成为沦为混沌邪神的爪牙,毁灭崩坏前文明甚至是虚数之树;不想成为崩坏毁灭人类的使徒。

    墨浪通过梦境来到崩坏前文明,也应该可以通过梦境去往克苏鲁神祇的世界。“真理之人了解到幻想是唯一的真实,了解到物质即是欺骗。”

    在梦境之中,墨浪主动舍弃了视觉、听觉,将自己转化成类似虚空大君的能量生物形态后,手持着想象中的银之匙,最终见到了万物归一者尤格索托斯。

    “伟大的万物归一者,请原谅我的冒犯。您掌握了过去、现在、未来的全部知识与真理,但是并无法掌握所有未实现的想法与可能。

    可能举例:《死灵之书》记载各种克苏鲁体系的怪物,其创作却是为了唤醒主宰梦境的意识,来对三柱神的工作进行评价。

    想法举例:人类作为外神乌波·萨拉斯的造物,拥有最奇异的灵魂。如果将人类的灵魂与旧日支配者的身体相结合,是否会是完美的生命体呢?

    那些记载于历史中、最终成功存在的知识属于您,而那些未记录的智慧、还未成型的知识,却在宇宙中不断消亡。所有的可能性收束同一个终点,那就是现实。未诞生的知识、已消亡的想法,却蕴含着全新的可能性。

    我不敢直面真理的光芒,不敢聆听真理的声音,不能忍受触及真理的灵魂的战栗。只愿成为“真理之门”的使徒,成为真理与学识的传播者。将“门”的印记授予敢于直面真理的人,将学识传播给渴望知识的人。我希望“门”授予我遵从等价交换原则的炼金学者的身份。”

    最终,尤格索托斯同意了墨浪的请求。作为回礼,墨浪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参考恶魔召唤、天使降临的仪式,对克苏鲁神话生物的召唤仪式做出限制。

    信徒的仪式能打开空间门释放神祇,却不能确保愿望能否完成,甚至自身的生命安全都无法得到保证。这就是克苏鲁神祇被定义为混沌邪神的根源。

    三柱神再次齐聚,商讨着墨浪提出的解决方案:交换之天平,调查之灵摆,编造金字塔。信徒向金字塔提出召唤神祇的真名与目的,克苏鲁生物与信徒通过天平来确认具体的祭品数量与种类,意见一致后神祇前去收获祭品并满足信徒的要求,一切结束后神祇返回神殿。

    交换之天平得到了森之黑山羊的祝福,交换的过程不存在谎言,撒谎的一方必将付出死亡的代价。

    调查之灵摆得到了万物归一者的祝福,完成信徒要求的神祇会被强制传送回神殿,遭到致命攻击的神祇也会被强制遣返。

    编造之金字塔得到了无貌之神的祝福,神祇不必以真实形态去面对信徒,即使在梦境中也可投射力量给信徒,借助信徒的身体施展相应的奇迹。

    相信用不了多久,伟大的克苏鲁就会脱离深沉的昏睡诅咒,只是,那时的他还会离开拉莱耶,以本体遨游在大海之上吗?

    墨浪脱离了梦境,回想起自己经历的一切。得到三柱神祝福的物品,将神祇虚影投放到信徒灵魂的全新召唤仪式,全新定义的祭品(思维与记忆)。

    链接“门”的炼金学者,拥有链接“虚数之树”律者核心的理之律者素体,同时身受混沌邪神和崩坏意志青睐的墨浪,第一次觉得维持两者的平衡,可能是生活在夹缝中的人类唯一正确的选择。

    只是,这种微妙的平衡,又能维持多久呢?就算崩坏前文明能够苟延残喘很久,可是为了这个病入膏肓的纪元,放弃未来琪亚娜的世界,真的是一个正确的选择吗?

    高度机械化的前文明,即使没有崩坏的侵扰,没有混沌邪神的潜在威胁,在地球资源耗尽之前,真的能够在舍弃大量同胞的剧痛中逃离地球,且不谈高级的星舰文明了,流亡者文明能达到吗?而那时寥寥无几的几只丧失希望的舰船,真的有资格代表人类文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