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圆桌骑士（3）
零走进建筑中。她根据会议纪要找到了这栋废弃的赫鲁晓夫楼。这里充满着破败和死亡的气息，非常符合日本恐怖片闹鬼的场景。
零走进楼后，脊柱都泛着凉意。可她在黑天鹅港同样阴暗压抑的走廊与房间生活过，这种气氛并不足以让她退缩。她没有急着进入路明非的房间，先钻进走廊的通风口观察了很久，以免末日地的人瓮中捉鳖。
可她猫了好一阵，发现这栋楼里是真的没有人。自己完全在和空气斗智斗勇，反而给自己的头发和衣服蹭了一身灰。
她走到路明非的房间前，推开了门。年久失修的老楼门轴堵满了锈，打开的门瞬间发出“吱——”的磨蹭声。
路明非静静的躺在屋内，侧着身看向门口。好像在等待着她一样。
“你怎么过来了？”路明非焦急道，“这里十分的危险！”
“这座城市我也有烙印。每一个从黑天鹅港出来的孩子都有出入这里的权利。”零面无表情地说，“怎么样还能走吗？我们必须要逃出这里。”
“我走不了。我刚刚做完了切割，他们从我的身体内切割出了一部分精神。我感觉自己有些空白。”路明非回答。
零冰霜的小脸上闪过一丝难以形容的表情。
“那个寄生体就被封印在一旁的盒子里。我感觉好难受。零，你能帮我打开的吗？救救他！”
零感觉自己忘了一件事，刚刚还记得的。
可那是什么呢？怎么也记不起来了。零不知道自己的思维是不是受到紧张氛围的影响，有些迟钝，有些呆滞。这里飘着淡淡的芳香味，让人很想睡一觉……
“那个寄生体就被封印在一旁的盒子里。我感觉好难受。零，你能帮我打开的吗？救救他！”路明非说。
“那个寄生体就被封印在一旁的盒子里。好难受，你能帮我打开的吗？”路明非重复道。
“那个寄生体就被封印在一旁的盒子里。我好难受，零……”
零摇摇晃晃地点了点头，她走到一个紫色的盒子前站定，问道，“是这个吗？”
“是这个！你帮我打开它。”
“是这个！打开它！”
“打开它！”
“好，那我们打开这个之后，我就背着你走。”零顿了顿，“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抱着你走也可以，我还是挺有力量的。”
“嗯，不过你先打开盒子。”路明非点一点头。
零开启了“镜瞳”。这个言灵在幼年觉醒时，她就可以拆解组装收音机。如今她的血统觉醒，又加以训练，她甚至可以利用这个解构心神战斗机，解构炼金术，结构言灵音节。曾经她就是用这个能力复制了楚子航的“君炎”。
紫色的魔盒在零的视野中被拆分出无数截面，立体的、平面的、横剖的、斜剖的，庞大的数据涌入零的脑海，在零的脑海中，三重炼金术如钥匙环套在一起，彼此缠绕，生生不息。无数零件如建模一样出现，一个一个搭接在一起，组成了魔盒的内部结构。
组成魔盒的零件并非工业产出的精确坚硬的零件，它们是以炼金术为基础炼制的“活灵”金属，活灵寄宿在金属中，在第一重炼金术的影响下不断改变着金属的形态，并在第二重炼金术的影响下稳定地移动，一起构建成一个永不停息永无钥匙的锁芯。
第三重炼金术施加了“感觉反转”的效果，任何想要破解开盒子的人上下左右都被颠倒，步骤越多就越混乱。
如果有密码学和拓扑学的研究者看到这个盒子的运行机理，他们一定会为他们的美着迷，感叹这是上帝的造物。
如果不是零的血统以及“镜瞳”规则级的解析能力，上千块零件以及三重炼金术的干扰足以让这个锁难住后人千年甚至万年。
零把手搭在零件上，视野中的盒子仿佛透视，盒子内的零件肆意变化，形状忽大忽小。
零从一旁拿起尖针刺入锁孔，让内部的零件互相挂靠，一个又一个地挤压被固定金属的空间，以让他们失去变形能力。嘎嘣嘎嘣的声响出现，互相挂靠的零件越来越多，只需要轻轻一转就可以打开那个盒子。
在即将转动最后一下的时刻，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男孩出现在盒子的侧边，他轻轻用手按住零的手，然后轻轻地摇了摇头。
零的意识瞬间清醒，她身边的世界静止了，只有那个男孩和她可以活动。
“零号……”零喃喃道。
“这个盒子可不能打开。”路鸣泽抽出零用来卡位的七根细针，啧了一下嘴。
细针被抽出的一刻，被卡位的活灵重新活动，再次变成不眠不休的锁芯。
路鸣泽走到零身边，踮起脚用洁白的手帕为零擦拭脸蛋，洁白的手帕很快就被鲜红的血液染透。原来零在注视着盒子的时候，眼睛鼻孔就止不住的流血。
手帕红透了，路鸣泽就扔掉，扔掉的手帕消失不见，他的手中又出现新的手帕。
她流出的血液和刚刚在通风管中的灰粘在一起，花费了好久才擦出那张干净漂亮的脸蛋。
“我最恨别人利用我的女孩！”路鸣泽擦拭完零眼角的最后一滴血，狠狠地看着那个一脸邪气的路明非。他抓起盒子向窗户抛去，窗户破裂，寒风喷涌灌入。
他冲着零喊道，“快逃啊！这里很危险！”
冻结的时间继续流动，躺在床上的路明非被七根飞驰而来的钢针射穿了脑袋，飞针的惯性带着粘稠的原液扑到后面的墙壁。假路明非不明白为什么原本留给零开锁的钢针会射向自己。好像时间被删除了一样。
零下四十度的寒风把穿着单薄病服的假路明非迅速冻僵了，突入其来的低温对倚靠原生质液体的生命有极大的限制作用。
冰雕的动作停留在嘶吼着伸出手的一刻。
零没有多待一秒钟，她跟着盒子从窗户跳出，于三层楼高落到了地面。
西伯利亚的天气让零穿着厚底皮鞋，这种厚底令地面破碎的玻璃没入了她的鞋底，却没有刺伤脚面。零用君炎点燃了一旁堆积的杂物，借助亮光在玻璃碎片中找到盒子。
她把盒子抱在怀里，飞快奔跑。
楼顶备战状态路麟城被玻璃碎裂的声音吸引，急忙看向地面。那个在地面奔跑的女孩令他瞪大了眼睛。他记得那个女孩，曾经在西伯利亚捕获零号时，他就是因为抱着这个女孩才躲过了一劫！
路麟城裹紧风衣，急忙从楼顶滑向地面。
飞快逃跑的零被街道侧方出现的人重重踹了一脚，极地的厚底皮鞋让零的内脏生疼。
“真是令人吃惊，竟然有人在这栋建筑里可以保持清醒。”没等零爬起来，那个人又用漆黑的三棱军刺刺穿了零的侧腹，那里分布着阑尾和小肠。
零痛苦地磕了一口血，可她咬紧牙关，瞳孔明亮，近距离炸出一发“君炎”。高温烧焦了她的右臂和头发，也熔断了三棱军刺。
君炎是最契合杀胚和三无的言灵，因为他们人狠话不多，也不在乎自己受不受伤。
被炸飞的人整个前方躯体和衣物都烧焦了，在角落里淡淡飘着烟。不过他的身体迅速调整，脸上胸前覆盖了一层骨甲。那是他用自身能力形成的器官，和乌龟的壳一样，即用来抵御低温，也用来硬抗君炎。
这是那晚出现与假路明非一起的第二个赤人“巴尔托什”！他一直躲在暗处，以防计划出错。
零不和他废话，向前疾冲，顶着坚硬的外壳把她踢起，然后空中引爆君炎，利用爆炸的威力把两人分别弹到街道两边。趁着对手顶着厚重的龟甲起身较慢的时刻，起身躲进了漆黑的胡同中。
零感觉自己的脚掌断成几段了，体温也越来越低。她紧盯着前方，前方有一个废旧的拖拉机，她如果躲进拖拉机的后面，或许可以躲过一劫。
或许是太过专注，零并未注意到胡同内的另一个人。零刚擦着距离跑过，那人就将她拦腰抱起。零惊恐地回过头，准备再炸出一个君炎。
可把她拦腰抱起的人把手指抵在嘴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他没有淡淡地芳香，因为刷过牙换了衣服，身上就连烟草的味道也没有，那是路麟城！
路麟城飞快地将零的大衣扯下，并用自己的大衣包裹住她。他把零的衣服套在路边的垃圾桶上，把它们远远地抛向废旧拖拉机的后面。
零在路麟城的手臂中呼吸逐渐微弱，骨折、烧伤和北极的风雪引发了她的低烧。
“不要出声。”路麟城安静一跃，躲进了3栋的2楼。3栋的窗户早已被极地的雪暴拍碎，非常方便进出。
路麟城把自己的心跳与呼吸调整到最低，握着装载了贤者之石的手枪。
他听见楼下如巨象过境般沉重的奔跑声，不久又听见拖拉机被扯裂的声音。
“伊德里萨这个笨蛋！还不如一开始就抓了那个女人！”巴尔托什气愤地吼叫。然后气急败坏地前往四栋，他的脚步声越走越远，直至消失。
路麟城倚在墙上，没有急于行动，他的七栋与四栋离得太近，不能增加不必要的战斗。
零的气息愈发微弱，最终昏迷过去。
零走进楼后，脊柱都泛着凉意。可她在黑天鹅港同样阴暗压抑的走廊与房间生活过，这种气氛并不足以让她退缩。她没有急着进入路明非的房间，先钻进走廊的通风口观察了很久，以免末日地的人瓮中捉鳖。
可她猫了好一阵，发现这栋楼里是真的没有人。自己完全在和空气斗智斗勇，反而给自己的头发和衣服蹭了一身灰。
她走到路明非的房间前，推开了门。年久失修的老楼门轴堵满了锈，打开的门瞬间发出“吱——”的磨蹭声。
路明非静静的躺在屋内，侧着身看向门口。好像在等待着她一样。
“你怎么过来了？”路明非焦急道，“这里十分的危险！”
“这座城市我也有烙印。每一个从黑天鹅港出来的孩子都有出入这里的权利。”零面无表情地说，“怎么样还能走吗？我们必须要逃出这里。”
“我走不了。我刚刚做完了切割，他们从我的身体内切割出了一部分精神。我感觉自己有些空白。”路明非回答。
零冰霜的小脸上闪过一丝难以形容的表情。
“那个寄生体就被封印在一旁的盒子里。我感觉好难受。零，你能帮我打开的吗？救救他！”
零感觉自己忘了一件事，刚刚还记得的。
可那是什么呢？怎么也记不起来了。零不知道自己的思维是不是受到紧张氛围的影响，有些迟钝，有些呆滞。这里飘着淡淡的芳香味，让人很想睡一觉……
“那个寄生体就被封印在一旁的盒子里。我感觉好难受。零，你能帮我打开的吗？救救他！”路明非说。
“那个寄生体就被封印在一旁的盒子里。好难受，你能帮我打开的吗？”路明非重复道。
“那个寄生体就被封印在一旁的盒子里。我好难受，零……”
零摇摇晃晃地点了点头，她走到一个紫色的盒子前站定，问道，“是这个吗？”
“是这个！你帮我打开它。”
“是这个！打开它！”
“打开它！”
“好，那我们打开这个之后，我就背着你走。”零顿了顿，“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抱着你走也可以，我还是挺有力量的。”
“嗯，不过你先打开盒子。”路明非点一点头。
零开启了“镜瞳”。这个言灵在幼年觉醒时，她就可以拆解组装收音机。如今她的血统觉醒，又加以训练，她甚至可以利用这个解构心神战斗机，解构炼金术，结构言灵音节。曾经她就是用这个能力复制了楚子航的“君炎”。
紫色的魔盒在零的视野中被拆分出无数截面，立体的、平面的、横剖的、斜剖的，庞大的数据涌入零的脑海，在零的脑海中，三重炼金术如钥匙环套在一起，彼此缠绕，生生不息。无数零件如建模一样出现，一个一个搭接在一起，组成了魔盒的内部结构。
组成魔盒的零件并非工业产出的精确坚硬的零件，它们是以炼金术为基础炼制的“活灵”金属，活灵寄宿在金属中，在第一重炼金术的影响下不断改变着金属的形态，并在第二重炼金术的影响下稳定地移动，一起构建成一个永不停息永无钥匙的锁芯。
第三重炼金术施加了“感觉反转”的效果，任何想要破解开盒子的人上下左右都被颠倒，步骤越多就越混乱。
如果有密码学和拓扑学的研究者看到这个盒子的运行机理，他们一定会为他们的美着迷，感叹这是上帝的造物。
如果不是零的血统以及“镜瞳”规则级的解析能力，上千块零件以及三重炼金术的干扰足以让这个锁难住后人千年甚至万年。
零把手搭在零件上，视野中的盒子仿佛透视，盒子内的零件肆意变化，形状忽大忽小。
零从一旁拿起尖针刺入锁孔，让内部的零件互相挂靠，一个又一个地挤压被固定金属的空间，以让他们失去变形能力。嘎嘣嘎嘣的声响出现，互相挂靠的零件越来越多，只需要轻轻一转就可以打开那个盒子。
在即将转动最后一下的时刻，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男孩出现在盒子的侧边，他轻轻用手按住零的手，然后轻轻地摇了摇头。
零的意识瞬间清醒，她身边的世界静止了，只有那个男孩和她可以活动。
“零号……”零喃喃道。
“这个盒子可不能打开。”路鸣泽抽出零用来卡位的七根细针，啧了一下嘴。
细针被抽出的一刻，被卡位的活灵重新活动，再次变成不眠不休的锁芯。
路鸣泽走到零身边，踮起脚用洁白的手帕为零擦拭脸蛋，洁白的手帕很快就被鲜红的血液染透。原来零在注视着盒子的时候，眼睛鼻孔就止不住的流血。
手帕红透了，路鸣泽就扔掉，扔掉的手帕消失不见，他的手中又出现新的手帕。
她流出的血液和刚刚在通风管中的灰粘在一起，花费了好久才擦出那张干净漂亮的脸蛋。
“我最恨别人利用我的女孩！”路鸣泽擦拭完零眼角的最后一滴血，狠狠地看着那个一脸邪气的路明非。他抓起盒子向窗户抛去，窗户破裂，寒风喷涌灌入。
他冲着零喊道，“快逃啊！这里很危险！”
冻结的时间继续流动，躺在床上的路明非被七根飞驰而来的钢针射穿了脑袋，飞针的惯性带着粘稠的原液扑到后面的墙壁。假路明非不明白为什么原本留给零开锁的钢针会射向自己。好像时间被删除了一样。
零下四十度的寒风把穿着单薄病服的假路明非迅速冻僵了，突入其来的低温对倚靠原生质液体的生命有极大的限制作用。
冰雕的动作停留在嘶吼着伸出手的一刻。
零没有多待一秒钟，她跟着盒子从窗户跳出，于三层楼高落到了地面。
西伯利亚的天气让零穿着厚底皮鞋，这种厚底令地面破碎的玻璃没入了她的鞋底，却没有刺伤脚面。零用君炎点燃了一旁堆积的杂物，借助亮光在玻璃碎片中找到盒子。
她把盒子抱在怀里，飞快奔跑。
楼顶备战状态路麟城被玻璃碎裂的声音吸引，急忙看向地面。那个在地面奔跑的女孩令他瞪大了眼睛。他记得那个女孩，曾经在西伯利亚捕获零号时，他就是因为抱着这个女孩才躲过了一劫！
路麟城裹紧风衣，急忙从楼顶滑向地面。
飞快逃跑的零被街道侧方出现的人重重踹了一脚，极地的厚底皮鞋让零的内脏生疼。
“真是令人吃惊，竟然有人在这栋建筑里可以保持清醒。”没等零爬起来，那个人又用漆黑的三棱军刺刺穿了零的侧腹，那里分布着阑尾和小肠。
零痛苦地磕了一口血，可她咬紧牙关，瞳孔明亮，近距离炸出一发“君炎”。高温烧焦了她的右臂和头发，也熔断了三棱军刺。
君炎是最契合杀胚和三无的言灵，因为他们人狠话不多，也不在乎自己受不受伤。
被炸飞的人整个前方躯体和衣物都烧焦了，在角落里淡淡飘着烟。不过他的身体迅速调整，脸上胸前覆盖了一层骨甲。那是他用自身能力形成的器官，和乌龟的壳一样，即用来抵御低温，也用来硬抗君炎。
这是那晚出现与假路明非一起的第二个赤人“巴尔托什”！他一直躲在暗处，以防计划出错。
零不和他废话，向前疾冲，顶着坚硬的外壳把她踢起，然后空中引爆君炎，利用爆炸的威力把两人分别弹到街道两边。趁着对手顶着厚重的龟甲起身较慢的时刻，起身躲进了漆黑的胡同中。
零感觉自己的脚掌断成几段了，体温也越来越低。她紧盯着前方，前方有一个废旧的拖拉机，她如果躲进拖拉机的后面，或许可以躲过一劫。
或许是太过专注，零并未注意到胡同内的另一个人。零刚擦着距离跑过，那人就将她拦腰抱起。零惊恐地回过头，准备再炸出一个君炎。
可把她拦腰抱起的人把手指抵在嘴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他没有淡淡地芳香，因为刷过牙换了衣服，身上就连烟草的味道也没有，那是路麟城！
路麟城飞快地将零的大衣扯下，并用自己的大衣包裹住她。他把零的衣服套在路边的垃圾桶上，把它们远远地抛向废旧拖拉机的后面。
零在路麟城的手臂中呼吸逐渐微弱，骨折、烧伤和北极的风雪引发了她的低烧。
“不要出声。”路麟城安静一跃，躲进了3栋的2楼。3栋的窗户早已被极地的雪暴拍碎，非常方便进出。
路麟城把自己的心跳与呼吸调整到最低，握着装载了贤者之石的手枪。
他听见楼下如巨象过境般沉重的奔跑声，不久又听见拖拉机被扯裂的声音。
“伊德里萨这个笨蛋！还不如一开始就抓了那个女人！”巴尔托什气愤地吼叫。然后气急败坏地前往四栋，他的脚步声越走越远，直至消失。
路麟城倚在墙上，没有急于行动，他的七栋与四栋离得太近，不能增加不必要的战斗。
零的气息愈发微弱，最终昏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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