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圆桌骑士（8）
在乔薇尼所观察的苏联代表的情绪消沉，他为自己奉献了全部人生的事业而悲伤。
他是一个忠实的爱国者，之所以来参加这个会议是受形势所迫。一个伟大的时代落幕，任何个人都无法独善其身。他即不支持也不反对那些苏联代表，只是希望做一个随浪漂泊的木舟，只要能为家族争取一个稳定的归处就好。
可他的心底是那么不甘心，之前祖国的财产将被蛀虫们中饱私囊。他不准备，也不会让那个委员会建立起来，或许那是参加过斯大林格勒战役，见证了红色旗子高升的他，最后的自尊和底线了。
“真是精美绝伦的物品。”苏联代表夸赞道。
“秘党在不久前从中国重庆的双江镇金龙村挖掘出了一副完整的龙侍骨骸，那是一具次代种的骨骸。他大概是青铜与火之王的臣子，在他的体内拥有青铜与火之王赐予的力量。”路麟城解释道，“这具遗体在《素属炼金制图》的解构下，可以用于制造‘精神’纯度在70%以上的贤者之石。这种贤者之石中含有青铜与火之王的燃烧权力，会对中弹者进行强烈的燃烧。”
“了不起的成就。”洛朗家称赞道。
“《素属炼金制图》还在弗拉梅尔的保管下吧？什么时候拿出来给我们分享一下？”汉高代表问道。
“很抱歉，我只是卡塞尔学院的参会代表，这种重大的事情我还不了解。”
“这么说，之前昂热提交到校董会的‘夔门’计划和这枚子弹有关？”吉尔斯·加图索问道。
夔门，又名瞿塘峡，位于CQ市奉节县瞿塘峡夔门山麓。
“是的，这是一具拥有龙王赠予力量的龙侍尸体，这样高贵的龙侍在历史中往往配有豪华的陵墓，可在重庆他却简简单单地埋在了土壤深处，最先发现它的是地产开发商，上报的理由是‘恐龙化石’。”路麟城把手中的子弹装回衣兜内，“我们推断在三峡流域附近，存在青铜与火之王的王城，甚至可能发现青铜与火之王的卵。”
这枚子弹以及青铜与火之王的情报是昂热示意路麟城带过来的，贤者之石子弹可以作为筹码，为秘党在会议上分得更多的财产；青铜与火之王的情报，将会增加校董对他的支持率，推行他的计划。
路麟城拿出来的时机恰到好处，青铜与火之王的消息比北极点那个可能存在的龙王要确切真实的多，这使得苏联方面的谈判代表，不得不重新考虑自己话语权的大小。
“近期可以找到青铜与火之王的卵吗？”洛朗家的代表问道。
“严格说我们除了伪装成考古队从开发商手中收了这具龙骨，还没有任何收获，对青铜与火之王的消息也一无所知。整个中国太大了，长江也流经11个省份。”路麟城解释道，“中国正准备修筑三峡大坝，很多关键的水域不让非官方船只进入，以免泄露战略信息。昂热校长只能排遣两支执行部队伍留居中国跟进后续情况。”
“我明白了，这个事件我会回去后与洛朗家的家主沟通，在校董会会议上为昂热申请更高的权限，支持他推进‘夔门计划’。”洛朗家的代表回应。
“加图索家也会支持‘夔门计划’的进行，可昂热的权利已经够大了，校董会如果再进行放权，只怕会创造出一个独裁的暴君。”吉尔斯·加图索声音洪亮。
“‘夔门计划’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等待三峡项目完工，确认龙王位置，寻找龙卵。这或许需要十年甚至二十年的时间。”路麟城提醒道。
“请各位代表注意你们的言辞。这并不是你们秘党的会议。”苏联代表轻敲桌面，“刚才的投票我们是否还要进行？邦达列夫的提议已经有很多人确认了合理性，我们应该将投票继续。”
邦达列夫微微颔首，“无论结果如何，既然已经有很多人赞同了我的想法，那我们终归要投票一下不是吗？”
乔薇尼向路麟城点点头，她已经确定好了那位不发言代表的想法。这次投票不会如邦达列夫和加图索家所计划的那样，得偿所愿。
“很抱歉耽误了大家的时间，那么本次会议还有很多需要讨论的事情。邦达列夫的投票就尽快开始吧。”乔薇尼把徽章放在桌面，“我投否定票。”
“否定票。”
“否定票。”
“否定票。”
“否定票。”
“否定票。”
路麟城、洛朗家以及汉高社群也投出各自的一票。
“我认为这种新型的委员会是一种很有趣的投资。我是支持票。”吉尔斯·加图索把自己的徽章拿出来，放在面前，“历史上有很多伟大的变革，当拿破仑称帝之前，有许多旧时代思想的人远离了他。可事实证明他是一个强大的军事家，跟随他就是跟随了新时代。”
“拿破仑在滑铁卢之后可就一蹶不振了，我不认为你举了一个恰当的例子。”邦达列夫笑着拿出属于苏联军方的徽章，“我更倾向于成吉思汗的例子，他的铁骑征服了整个亚欧，不曾加入他的族人错过了新的王朝。我投赞成票。”
“支持票。”
“支持票。”
“支持票。”
“支持票。”
加图索家、两位苏联军方代表以及三位混血种族群的代表皆投了赞成。
全桌人齐刷刷看向边缘久久未投票的老人，他把徽章夹在指间。
“我总教育我的孩子要爱国，做一个服务于人类伟大事业的人。”老人笑笑，“我要是赞同了你们，孙子会看不起我的。”
“格列勒·费多罗维奇·瓦图京！你承诺过会支持我们的事业。”俄罗斯社群代表表情一变。
“不会再支持了，你们这群蛀虫。我投否定票。”
最终，7票对6票，邦达列夫的提议被否决了。
“我们已经否决了你的提议，现在闹也闹够了，应该讨论分配财富的事项了吧？”汉高代表神情愈发不耐烦。
“那我们进行下一事项。”
吉尔斯·加图索从桌下拿出一个小巧的录音机，按下按钮放了一段音乐，这段音乐仿佛精灵从花海中钻出，格外空灵。
“这是什么？”路麟城警惕的问。
“一个失传已久的炼金术，这个炼金术的上一任使用者是亚瑟王，也坐在和我们一样的圆桌上。”吉尔斯·加图索和邦达列夫对视一眼，“圆桌的含意是“平等”和“团结”，传闻中世纪数位英雄抱着挑战亚瑟王的想法加入了骑士团，可当他们与亚瑟王在圆桌上共同议事后，就成为了亚瑟王忠实的追随者。”
空灵的歌持续演奏，路麟城想要做些什么，却依旧维持着坐姿，就仿佛被锚钉在椅子上。他看向身旁的乔薇尼，身旁的乔薇尼也以同样不解的表情看向他。
吉尔斯·加图索却活动自如，他站起身，围绕着桌子行走。当他路过洛朗家两位代表的身边时还把她们的面纱摘下，“果然洛朗家都是万里挑一的美女。我还听说你们依旧奉行着中世纪那套落后的习俗，在丈夫摘下你们面纱之后，你们才能以真面目示人。不过我可没有恶趣味的癖好，摘下你们的面纱，只是希望看清同事的面孔。”
吉尔斯·加图索加图索没有再做什么多余的动作。他继续亚瑟王的传说，“相传亚瑟王的石中剑曾经断裂，为了修补这把剑，他到了圣湖边，从湖中仙女的手中获得了新的佩剑Excalibur。然而他获得的远不止于此，他还获得了一个能维护王者地位的炼金术，名字就是——‘湖中仙女’。”
“你要对我们做什么？”俄罗斯代表们慌张了，他们从未想到会议会发展成如此情况。
“人在幼年时就会接受各种教育，从认知上理解所属民族或国家的特征，然后承认自己是其中的一个个体。东西德国的德国人会视另一边国家同胞为敌人；朝鲜与韩国的朝鲜族人也同样对彼此抱有敌意。甚至汉高社群与你们秘党私下里也并不相容。你们说这是为什么呢？”吉尔斯·加图索走回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答案很简单，你们基于认知选择了自己的群体，并自我满足地为那个群体谋取利益而已。‘湖中仙女’就是这样一种言灵，她不会伤害你们，更不会催眠你们。但是他会改变你们的认知。马上你们就会将委员会视作人生唯一的奋斗目的了。你们的家族忠诚与理想，都将被新的认知踩在脚下。”
“如果这么有用，你怎么不把这个东西用在各国元首的身上？”乔薇尼冷冷地说。
“如果我还能在这世上找到第二个承载着湖中仙子力量的炼金术。我会试着把这个力量用来操纵各国元首。在屠龙的事业里，你们才是最优选择，你们富有、强大还在各个组织中身居要职。而人类各国的元首，无非是某一财团或党派的代表人。他们是可以说换就换的。新的圆桌骑士们，对自己充满自信，你们是独一无二的。”
“你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就使用湖中仙女这个炼金术？”路麟城问。“你是有表演型人格吗？”
“当然不是，炼金术的发动不是没有代价的。投票的过程是必须进行的‘仪式’。”吉尔斯·加图索坦然回答。
音乐终了，圆桌之上如同死寂一般。
路麟城回忆中的画面悄然消散。
坐在路鸣泽对面的路麟城明白，从那之后，他就成为邦达列夫组建委员会潜伏在秘党中的内应。
他是一个忠实的爱国者，之所以来参加这个会议是受形势所迫。一个伟大的时代落幕，任何个人都无法独善其身。他即不支持也不反对那些苏联代表，只是希望做一个随浪漂泊的木舟，只要能为家族争取一个稳定的归处就好。
可他的心底是那么不甘心，之前祖国的财产将被蛀虫们中饱私囊。他不准备，也不会让那个委员会建立起来，或许那是参加过斯大林格勒战役，见证了红色旗子高升的他，最后的自尊和底线了。
“真是精美绝伦的物品。”苏联代表夸赞道。
“秘党在不久前从中国重庆的双江镇金龙村挖掘出了一副完整的龙侍骨骸，那是一具次代种的骨骸。他大概是青铜与火之王的臣子，在他的体内拥有青铜与火之王赐予的力量。”路麟城解释道，“这具遗体在《素属炼金制图》的解构下，可以用于制造‘精神’纯度在70%以上的贤者之石。这种贤者之石中含有青铜与火之王的燃烧权力，会对中弹者进行强烈的燃烧。”
“了不起的成就。”洛朗家称赞道。
“《素属炼金制图》还在弗拉梅尔的保管下吧？什么时候拿出来给我们分享一下？”汉高代表问道。
“很抱歉，我只是卡塞尔学院的参会代表，这种重大的事情我还不了解。”
“这么说，之前昂热提交到校董会的‘夔门’计划和这枚子弹有关？”吉尔斯·加图索问道。
夔门，又名瞿塘峡，位于CQ市奉节县瞿塘峡夔门山麓。
“是的，这是一具拥有龙王赠予力量的龙侍尸体，这样高贵的龙侍在历史中往往配有豪华的陵墓，可在重庆他却简简单单地埋在了土壤深处，最先发现它的是地产开发商，上报的理由是‘恐龙化石’。”路麟城把手中的子弹装回衣兜内，“我们推断在三峡流域附近，存在青铜与火之王的王城，甚至可能发现青铜与火之王的卵。”
这枚子弹以及青铜与火之王的情报是昂热示意路麟城带过来的，贤者之石子弹可以作为筹码，为秘党在会议上分得更多的财产；青铜与火之王的情报，将会增加校董对他的支持率，推行他的计划。
路麟城拿出来的时机恰到好处，青铜与火之王的消息比北极点那个可能存在的龙王要确切真实的多，这使得苏联方面的谈判代表，不得不重新考虑自己话语权的大小。
“近期可以找到青铜与火之王的卵吗？”洛朗家的代表问道。
“严格说我们除了伪装成考古队从开发商手中收了这具龙骨，还没有任何收获，对青铜与火之王的消息也一无所知。整个中国太大了，长江也流经11个省份。”路麟城解释道，“中国正准备修筑三峡大坝，很多关键的水域不让非官方船只进入，以免泄露战略信息。昂热校长只能排遣两支执行部队伍留居中国跟进后续情况。”
“我明白了，这个事件我会回去后与洛朗家的家主沟通，在校董会会议上为昂热申请更高的权限，支持他推进‘夔门计划’。”洛朗家的代表回应。
“加图索家也会支持‘夔门计划’的进行，可昂热的权利已经够大了，校董会如果再进行放权，只怕会创造出一个独裁的暴君。”吉尔斯·加图索声音洪亮。
“‘夔门计划’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等待三峡项目完工，确认龙王位置，寻找龙卵。这或许需要十年甚至二十年的时间。”路麟城提醒道。
“请各位代表注意你们的言辞。这并不是你们秘党的会议。”苏联代表轻敲桌面，“刚才的投票我们是否还要进行？邦达列夫的提议已经有很多人确认了合理性，我们应该将投票继续。”
邦达列夫微微颔首，“无论结果如何，既然已经有很多人赞同了我的想法，那我们终归要投票一下不是吗？”
乔薇尼向路麟城点点头，她已经确定好了那位不发言代表的想法。这次投票不会如邦达列夫和加图索家所计划的那样，得偿所愿。
“很抱歉耽误了大家的时间，那么本次会议还有很多需要讨论的事情。邦达列夫的投票就尽快开始吧。”乔薇尼把徽章放在桌面，“我投否定票。”
“否定票。”
“否定票。”
“否定票。”
“否定票。”
“否定票。”
路麟城、洛朗家以及汉高社群也投出各自的一票。
“我认为这种新型的委员会是一种很有趣的投资。我是支持票。”吉尔斯·加图索把自己的徽章拿出来，放在面前，“历史上有很多伟大的变革，当拿破仑称帝之前，有许多旧时代思想的人远离了他。可事实证明他是一个强大的军事家，跟随他就是跟随了新时代。”
“拿破仑在滑铁卢之后可就一蹶不振了，我不认为你举了一个恰当的例子。”邦达列夫笑着拿出属于苏联军方的徽章，“我更倾向于成吉思汗的例子，他的铁骑征服了整个亚欧，不曾加入他的族人错过了新的王朝。我投赞成票。”
“支持票。”
“支持票。”
“支持票。”
“支持票。”
加图索家、两位苏联军方代表以及三位混血种族群的代表皆投了赞成。
全桌人齐刷刷看向边缘久久未投票的老人，他把徽章夹在指间。
“我总教育我的孩子要爱国，做一个服务于人类伟大事业的人。”老人笑笑，“我要是赞同了你们，孙子会看不起我的。”
“格列勒·费多罗维奇·瓦图京！你承诺过会支持我们的事业。”俄罗斯社群代表表情一变。
“不会再支持了，你们这群蛀虫。我投否定票。”
最终，7票对6票，邦达列夫的提议被否决了。
“我们已经否决了你的提议，现在闹也闹够了，应该讨论分配财富的事项了吧？”汉高代表神情愈发不耐烦。
“那我们进行下一事项。”
吉尔斯·加图索从桌下拿出一个小巧的录音机，按下按钮放了一段音乐，这段音乐仿佛精灵从花海中钻出，格外空灵。
“这是什么？”路麟城警惕的问。
“一个失传已久的炼金术，这个炼金术的上一任使用者是亚瑟王，也坐在和我们一样的圆桌上。”吉尔斯·加图索和邦达列夫对视一眼，“圆桌的含意是“平等”和“团结”，传闻中世纪数位英雄抱着挑战亚瑟王的想法加入了骑士团，可当他们与亚瑟王在圆桌上共同议事后，就成为了亚瑟王忠实的追随者。”
空灵的歌持续演奏，路麟城想要做些什么，却依旧维持着坐姿，就仿佛被锚钉在椅子上。他看向身旁的乔薇尼，身旁的乔薇尼也以同样不解的表情看向他。
吉尔斯·加图索却活动自如，他站起身，围绕着桌子行走。当他路过洛朗家两位代表的身边时还把她们的面纱摘下，“果然洛朗家都是万里挑一的美女。我还听说你们依旧奉行着中世纪那套落后的习俗，在丈夫摘下你们面纱之后，你们才能以真面目示人。不过我可没有恶趣味的癖好，摘下你们的面纱，只是希望看清同事的面孔。”
吉尔斯·加图索加图索没有再做什么多余的动作。他继续亚瑟王的传说，“相传亚瑟王的石中剑曾经断裂，为了修补这把剑，他到了圣湖边，从湖中仙女的手中获得了新的佩剑Excalibur。然而他获得的远不止于此，他还获得了一个能维护王者地位的炼金术，名字就是——‘湖中仙女’。”
“你要对我们做什么？”俄罗斯代表们慌张了，他们从未想到会议会发展成如此情况。
“人在幼年时就会接受各种教育，从认知上理解所属民族或国家的特征，然后承认自己是其中的一个个体。东西德国的德国人会视另一边国家同胞为敌人；朝鲜与韩国的朝鲜族人也同样对彼此抱有敌意。甚至汉高社群与你们秘党私下里也并不相容。你们说这是为什么呢？”吉尔斯·加图索走回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答案很简单，你们基于认知选择了自己的群体，并自我满足地为那个群体谋取利益而已。‘湖中仙女’就是这样一种言灵，她不会伤害你们，更不会催眠你们。但是他会改变你们的认知。马上你们就会将委员会视作人生唯一的奋斗目的了。你们的家族忠诚与理想，都将被新的认知踩在脚下。”
“如果这么有用，你怎么不把这个东西用在各国元首的身上？”乔薇尼冷冷地说。
“如果我还能在这世上找到第二个承载着湖中仙子力量的炼金术。我会试着把这个力量用来操纵各国元首。在屠龙的事业里，你们才是最优选择，你们富有、强大还在各个组织中身居要职。而人类各国的元首，无非是某一财团或党派的代表人。他们是可以说换就换的。新的圆桌骑士们，对自己充满自信，你们是独一无二的。”
“你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就使用湖中仙女这个炼金术？”路麟城问。“你是有表演型人格吗？”
“当然不是，炼金术的发动不是没有代价的。投票的过程是必须进行的‘仪式’。”吉尔斯·加图索坦然回答。
音乐终了，圆桌之上如同死寂一般。
路麟城回忆中的画面悄然消散。
坐在路鸣泽对面的路麟城明白，从那之后，他就成为邦达列夫组建委员会潜伏在秘党中的内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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