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千金散尽
心急如焚的阿浩靠在逼仄湿潮的牢狱角落，双手冰凉，脑中纷乱如麻，盘亘在心中的惊疑如一团乌云久未散去，思索良久，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喊来狱卒。
“他妈的老实点儿，大半夜不睡觉，老子还要睡呢。”狱卒并未起身，骂了一句，在木床上翻身继续呼呼大睡。
“兄弟，兄弟，你过来一下，帮个忙，少不了你的好处。”阿浩拼了命的喊，事情紧急，再不想办法出去，这条命可能就交代在这儿了。
阿浩想的很清楚，要是今晚不逃出去，死在这儿跟死条狗没什么区别，更别说那晚闹得事实在过火，也后悔自己热血冲头，做的事太过分。
狱卒哈欠连天的走过来，手中的油灯昏昏暗暗，乡下老农般消瘦的面庞在油灯照耀下闪烁不明。
“大哥，我给你一百两银子，你帮我喊个人来，只要人过来，我再给你一百两。”阿浩如获至宝般隔着牢房木栏死死抓着狱卒的手腕。
狱卒像看稀罕玩意儿般瞪大眼睛不住扫视被脱得只剩一条裤衩的阿浩，笑得眼泪顺眼角的皱纹横流，“一百两银子？就你？你他妈也不瞅瞅你自个儿，值一百两吗？”
“真的，真的，真的大哥，我在城北古玩行的冯济冯掌柜那儿存了两千两银子，你若是帮小弟一把，这两千两银子今晚就给你，说到做到。”阿浩近乎乞求的姿态，双膝微微打曲，已经做好随时跪下的准备。
狱卒脸上的笑容渐渐落下，慢慢蹲下身子，阿浩也随着蹲下，双手仍是死死不敢松开，狱卒紧盯阿浩，神情中有几分相信，更多的还是怀疑。
“老爷说了，你小子犯下的可是杀头的重罪啊，别说你现在没有两千两，就是真拿出来我也没胆子接啊。”狱卒叹口气，瞧了瞧自己的靴子，抬眼乜了一眼对方，“这三更半夜的，我也出不去啊，今晚上就我一个人值夜，想帮也帮不了你啊。”
阿浩一听有戏，更不敢松手，扭曲五官极尽讨好之姿态，低声下气的对狱卒说，“大哥，大哥，也不知道这儿离冯掌柜那里有多远，反正这三更半夜的，你就算出去也没人知道，就当帮兄弟个忙，帮个忙，你去找冯掌柜，就说浩公子存了两千五百两银子急用，让当场兑付给你，你再请他过来一趟，我向他再借五百两给你。”
阿浩哆嗦着手，想从身上找点儿东西当个信物，可从被抓到牢狱后就被扒个精光，若不是县老爷想先行审问一番，狱卒连裤衩也不会给他穿上。
“三千两，唔。”
狱卒嘴里不住嘟囔，脑中翻江倒海，三千两银子胡吃海塞花一辈子也花不完，可县老爷交代的话也像雷霆一般在耳畔响个不停，阿浩看狱卒胸口起伏越来越大，把脸贴到木杆上哭丧着说，“老哥，我绝对不骗你，绝对，绝对不骗你，你跑一趟就知道了，要是假的你回来打死我我都认，生死攸关的，我骗不了你的，老哥，你就当救我一次，求求你了。”
狱卒心内挣扎许久，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放下油灯，也往前凑了凑，伏在阿浩耳根说道，“三千两银子可不是三百两银子啊，兄弟，用车拉也得两趟，我就算找到冯掌柜，第二天他不认我找谁说理？”
“老哥你放心，老冯一定会给你的，不管怎么弄三千两银子他拿得出，连夜运也给你运过去，就是你回来的时候一定带上老冯，让他也过来。”
阿浩坚定的口气说动狱卒，眼珠子转了转，深吸一口气，拿起油灯说道，“好小子，老哥我也捞个偏门，信你。”
阿浩不舍的松开手，看着狱卒跟那一团摇曳的灯火消失在黑暗之中。
黑暗中的等待最为折磨人，阿浩从未想过自己会经历如此绝望的情况，本以为在新世界挣了钱就能逍遥快活，打砸抢的事过去就过去了，只要不再起风波牵连不到自己，慢慢就消散平淡了。可到了还是没能躲过去。
就在无尽的绝望和期待中，黑暗中的灯火慢慢走进，狱卒身后跟着的身影愈发熟悉。
“冯掌柜！”
犹如垂死之人的回光返照，阿浩噌的一下起身挪到牢门前，一声冯掌柜喊得百感交集，声泪俱下，比喊亲爸亲妈还亲。
“浩公子，如何落到这般境地？”冯掌柜一脸惊讶地望着浩公子。
“我说，你俩就别磨磨唧唧，有话快点儿交代，我可是但着风险呐。”狱卒放下油灯，快步走到监室，冲两人喊，“就一盏茶的工夫啊，别说我不讲人情，要是被老爷的人发现，咱们一起吃牢饭。”
“老冯救我。”阿浩压低声音，千言万语化作一句话。
“唉，来的路上老哥我也猜出个大概，只是救你，谈何容易啊！”老冯皱着眉，眼角的皱纹集在一起显得格外苍老，“若是别的老爷，花上千两万两银子也能有个转机，可是张大人素来清廉刚正，在任五年里从未有过收受贿赂的传闻，即便是走门路找到南阳府，也是活罪难逃啊。”
阿浩并不在意老冯说的困难，之前的一番审问让阿浩清醒的认识到，现在第一要紧的是赶紧脱身，只要能离开这里，什么都好说，钱没了能再挣，命没了说什么都白搭。
“老冯，你听我说，今晚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我出去，只要我能出去，别说十万两银子，二十万两银子我都给你，我来就是做生意，滴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等我再来，所有的货由你一家专卖，说到做到！”
“哎，浩公子，眼下不是钱的问题啊，五月份官府抓获白河滩闹事之徒近百人，可一直未抓到首恶，如今你是与不是还在两说，但我得到的消息是案子当日便上报至府衙，当作重案要案，我就是想拿这二十万两，怕是也没命花啊，浩公子。”
冯掌柜说的至情至理，若不是先前有些交情，今晚说什么也不会冒险跑一趟私见府县看管的重案要犯。
听完老冯说的话，阿浩的呆坐在地，手脚冰凉，可活命的本能仍是让阿浩死死抓住老冯枯槁的手腕，“冯大哥，冯大哥，你听我说，听我说，只要你今晚把我救出来，咱俩一起走，只要五分钟，五分钟，我让你相信，只要我能活着出去，我就能保你一辈子，让你子孙后代富贵，真的，你信我一次，就一次，我说到做到！”
阿浩磕磕绊绊把一肚子话说出来，当下唯一的办法就是带老冯亲自去现实世界看看，恨不得掏心掏肺证明给老冯。
与此同时，阿浩心中也萌生出一股强烈无比的复仇念头。
自打发现这个新世界，还从未受过如此的屈辱，即便是刚开始跟小混混打架，自己也没吃过亏，更何况赚钱之后，无论在哪个世界都受人尊敬，起码看在钱的份上也给自己客气有加。如今在狱卒跟老冯面前低三下四，摇尾乞怜，就差跪在地上磕头求情。
老冯倒是听过不少有关浩公子的传闻，有说他是西域的怪商，有说他是闽越一带的海商，更有甚者说他压根儿就不是凡人，单说他带来的东西亘古未见足以证明他的邪怪。尤其是今晚证实他和上仙之间的关系后，先前白河滩真龙降世的传闻，活春宫的宝贝，更别提半个月前十九辆马车拉来的东西东拼西凑的竟然成了一堆能跑能动的铁马驹，再加上他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种种事端，愈发印证眼前的浩公子非同一般。
只是，纵然他带来的宝贝被称为稀世珍宝，可还是被官府抓到了，也说明，他跟普通凡人并无二致。尤其是今晚的一番交谈，他也怕死啊！
“冯大爷，你倒是说话啊，二十万两银子你觉得不够，后续你要多少，只要你开口，我给你！”
阿浩筹码，除了钱，还是钱。
可这世上，钱并不是万能的，尤其在官府面前。
“浩公子，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是不是我大明天下的百姓？”
“不是。我是五百年后的，中华人民共……。”
阿浩说一半也觉得对于老冯来说，太过扯淡，就像有个熟人告诉自己他是五百年后的，我也不相信。
老冯绷紧的神经忽然放松下来，原本紧张的气氛突然有几分尴尬，几分怪异。
阿浩说的五百年还是老陈查过资料后告诉自己的，在之前倒腾古董时，老陈跟诸位掌柜闲聊时套出不少信息，诸如新世界处于正德十五年，换成公历就是1520年，掌柜们口中的明武宗就是明朝的朱厚照，再过一年就要嗝屁。可这些话阿浩知道说了跟他妈天方夜谭一样，可有关历史的东西，自己跟小学生没什么区别，甚至还不如有些视频上的小学生。
“浩公子，都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思拿老哥开玩笑？”老冯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我操了，我他妈都不知道该咋说才能让你相信，你要是信我，我带你去看看，你要是不信，我，我……”阿浩极其无奈的叹口气，有几分气馁，可有不敢把话说绝。
“浩公子，老哥我也不知道你说的五分钟是啥意思，但我信你一次，不过只有半个时辰，我带的几个伙计就在门外，我们跟你走一趟，若你说的是实，我也不贪你那十万二十万，事情办妥花多少我给你报多少，若是浩公子想借机逃跑，到时候别怪老哥不讲情面呐。”
老冯推心置腹，阿浩心里犹如乱石翻滚，小鸡啄米般点头不止，不知还能说啥，目送老冯高大的身影消失在光影里。
候在监室的狱卒见到老冯，客气至极，毕竟一百两银子还没暖热，收据也拿在手里，光是这两千两已赚的盆满钵满，见到财主自然言辞恭顺。
冯掌柜很快就带着狱卒来到阿浩的牢门前，狱卒一边开锁一边再三嘱咐，“冯掌柜，也就是看您的面子，不然换谁来都甭想，就一炷香的功夫啊，要是一炷香烧完还没回来，我可就禀报老爷了，这事儿我可担不起。”
老冯应了狱卒的要求，搀扶着阿浩走出牢门，狱卒看着阿浩取下手铐脚链，猛地握住老冯的手臂，“冯掌柜，你可千万要留心啊，他要是跑了，你我可都要吃人命官司啊！”
“放心吧，牢头，外面我还有几个伙计呢，我的身家性命也担着呢，莫说你怕，我也怕啊。”老冯拿开狱卒的手，“放心吧，一炷香的功夫。”
阿浩深吸一口新鲜的空气，看一眼满空繁星，坐上马车，让老冯带自己去南城的天福酒楼。
马蹄阵阵，在探照灯的光亮下，直奔南城而去。
“他妈的老实点儿，大半夜不睡觉，老子还要睡呢。”狱卒并未起身，骂了一句，在木床上翻身继续呼呼大睡。
“兄弟，兄弟，你过来一下，帮个忙，少不了你的好处。”阿浩拼了命的喊，事情紧急，再不想办法出去，这条命可能就交代在这儿了。
阿浩想的很清楚，要是今晚不逃出去，死在这儿跟死条狗没什么区别，更别说那晚闹得事实在过火，也后悔自己热血冲头，做的事太过分。
狱卒哈欠连天的走过来，手中的油灯昏昏暗暗，乡下老农般消瘦的面庞在油灯照耀下闪烁不明。
“大哥，我给你一百两银子，你帮我喊个人来，只要人过来，我再给你一百两。”阿浩如获至宝般隔着牢房木栏死死抓着狱卒的手腕。
狱卒像看稀罕玩意儿般瞪大眼睛不住扫视被脱得只剩一条裤衩的阿浩，笑得眼泪顺眼角的皱纹横流，“一百两银子？就你？你他妈也不瞅瞅你自个儿，值一百两吗？”
“真的，真的，真的大哥，我在城北古玩行的冯济冯掌柜那儿存了两千两银子，你若是帮小弟一把，这两千两银子今晚就给你，说到做到。”阿浩近乎乞求的姿态，双膝微微打曲，已经做好随时跪下的准备。
狱卒脸上的笑容渐渐落下，慢慢蹲下身子，阿浩也随着蹲下，双手仍是死死不敢松开，狱卒紧盯阿浩，神情中有几分相信，更多的还是怀疑。
“老爷说了，你小子犯下的可是杀头的重罪啊，别说你现在没有两千两，就是真拿出来我也没胆子接啊。”狱卒叹口气，瞧了瞧自己的靴子，抬眼乜了一眼对方，“这三更半夜的，我也出不去啊，今晚上就我一个人值夜，想帮也帮不了你啊。”
阿浩一听有戏，更不敢松手，扭曲五官极尽讨好之姿态，低声下气的对狱卒说，“大哥，大哥，也不知道这儿离冯掌柜那里有多远，反正这三更半夜的，你就算出去也没人知道，就当帮兄弟个忙，帮个忙，你去找冯掌柜，就说浩公子存了两千五百两银子急用，让当场兑付给你，你再请他过来一趟，我向他再借五百两给你。”
阿浩哆嗦着手，想从身上找点儿东西当个信物，可从被抓到牢狱后就被扒个精光，若不是县老爷想先行审问一番，狱卒连裤衩也不会给他穿上。
“三千两，唔。”
狱卒嘴里不住嘟囔，脑中翻江倒海，三千两银子胡吃海塞花一辈子也花不完，可县老爷交代的话也像雷霆一般在耳畔响个不停，阿浩看狱卒胸口起伏越来越大，把脸贴到木杆上哭丧着说，“老哥，我绝对不骗你，绝对，绝对不骗你，你跑一趟就知道了，要是假的你回来打死我我都认，生死攸关的，我骗不了你的，老哥，你就当救我一次，求求你了。”
狱卒心内挣扎许久，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放下油灯，也往前凑了凑，伏在阿浩耳根说道，“三千两银子可不是三百两银子啊，兄弟，用车拉也得两趟，我就算找到冯掌柜，第二天他不认我找谁说理？”
“老哥你放心，老冯一定会给你的，不管怎么弄三千两银子他拿得出，连夜运也给你运过去，就是你回来的时候一定带上老冯，让他也过来。”
阿浩坚定的口气说动狱卒，眼珠子转了转，深吸一口气，拿起油灯说道，“好小子，老哥我也捞个偏门，信你。”
阿浩不舍的松开手，看着狱卒跟那一团摇曳的灯火消失在黑暗之中。
黑暗中的等待最为折磨人，阿浩从未想过自己会经历如此绝望的情况，本以为在新世界挣了钱就能逍遥快活，打砸抢的事过去就过去了，只要不再起风波牵连不到自己，慢慢就消散平淡了。可到了还是没能躲过去。
就在无尽的绝望和期待中，黑暗中的灯火慢慢走进，狱卒身后跟着的身影愈发熟悉。
“冯掌柜！”
犹如垂死之人的回光返照，阿浩噌的一下起身挪到牢门前，一声冯掌柜喊得百感交集，声泪俱下，比喊亲爸亲妈还亲。
“浩公子，如何落到这般境地？”冯掌柜一脸惊讶地望着浩公子。
“我说，你俩就别磨磨唧唧，有话快点儿交代，我可是但着风险呐。”狱卒放下油灯，快步走到监室，冲两人喊，“就一盏茶的工夫啊，别说我不讲人情，要是被老爷的人发现，咱们一起吃牢饭。”
“老冯救我。”阿浩压低声音，千言万语化作一句话。
“唉，来的路上老哥我也猜出个大概，只是救你，谈何容易啊！”老冯皱着眉，眼角的皱纹集在一起显得格外苍老，“若是别的老爷，花上千两万两银子也能有个转机，可是张大人素来清廉刚正，在任五年里从未有过收受贿赂的传闻，即便是走门路找到南阳府，也是活罪难逃啊。”
阿浩并不在意老冯说的困难，之前的一番审问让阿浩清醒的认识到，现在第一要紧的是赶紧脱身，只要能离开这里，什么都好说，钱没了能再挣，命没了说什么都白搭。
“老冯，你听我说，今晚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我出去，只要我能出去，别说十万两银子，二十万两银子我都给你，我来就是做生意，滴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等我再来，所有的货由你一家专卖，说到做到！”
“哎，浩公子，眼下不是钱的问题啊，五月份官府抓获白河滩闹事之徒近百人，可一直未抓到首恶，如今你是与不是还在两说，但我得到的消息是案子当日便上报至府衙，当作重案要案，我就是想拿这二十万两，怕是也没命花啊，浩公子。”
冯掌柜说的至情至理，若不是先前有些交情，今晚说什么也不会冒险跑一趟私见府县看管的重案要犯。
听完老冯说的话，阿浩的呆坐在地，手脚冰凉，可活命的本能仍是让阿浩死死抓住老冯枯槁的手腕，“冯大哥，冯大哥，你听我说，听我说，只要你今晚把我救出来，咱俩一起走，只要五分钟，五分钟，我让你相信，只要我能活着出去，我就能保你一辈子，让你子孙后代富贵，真的，你信我一次，就一次，我说到做到！”
阿浩磕磕绊绊把一肚子话说出来，当下唯一的办法就是带老冯亲自去现实世界看看，恨不得掏心掏肺证明给老冯。
与此同时，阿浩心中也萌生出一股强烈无比的复仇念头。
自打发现这个新世界，还从未受过如此的屈辱，即便是刚开始跟小混混打架，自己也没吃过亏，更何况赚钱之后，无论在哪个世界都受人尊敬，起码看在钱的份上也给自己客气有加。如今在狱卒跟老冯面前低三下四，摇尾乞怜，就差跪在地上磕头求情。
老冯倒是听过不少有关浩公子的传闻，有说他是西域的怪商，有说他是闽越一带的海商，更有甚者说他压根儿就不是凡人，单说他带来的东西亘古未见足以证明他的邪怪。尤其是今晚证实他和上仙之间的关系后，先前白河滩真龙降世的传闻，活春宫的宝贝，更别提半个月前十九辆马车拉来的东西东拼西凑的竟然成了一堆能跑能动的铁马驹，再加上他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种种事端，愈发印证眼前的浩公子非同一般。
只是，纵然他带来的宝贝被称为稀世珍宝，可还是被官府抓到了，也说明，他跟普通凡人并无二致。尤其是今晚的一番交谈，他也怕死啊！
“冯大爷，你倒是说话啊，二十万两银子你觉得不够，后续你要多少，只要你开口，我给你！”
阿浩筹码，除了钱，还是钱。
可这世上，钱并不是万能的，尤其在官府面前。
“浩公子，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是不是我大明天下的百姓？”
“不是。我是五百年后的，中华人民共……。”
阿浩说一半也觉得对于老冯来说，太过扯淡，就像有个熟人告诉自己他是五百年后的，我也不相信。
老冯绷紧的神经忽然放松下来，原本紧张的气氛突然有几分尴尬，几分怪异。
阿浩说的五百年还是老陈查过资料后告诉自己的，在之前倒腾古董时，老陈跟诸位掌柜闲聊时套出不少信息，诸如新世界处于正德十五年，换成公历就是1520年，掌柜们口中的明武宗就是明朝的朱厚照，再过一年就要嗝屁。可这些话阿浩知道说了跟他妈天方夜谭一样，可有关历史的东西，自己跟小学生没什么区别，甚至还不如有些视频上的小学生。
“浩公子，都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思拿老哥开玩笑？”老冯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我操了，我他妈都不知道该咋说才能让你相信，你要是信我，我带你去看看，你要是不信，我，我……”阿浩极其无奈的叹口气，有几分气馁，可有不敢把话说绝。
“浩公子，老哥我也不知道你说的五分钟是啥意思，但我信你一次，不过只有半个时辰，我带的几个伙计就在门外，我们跟你走一趟，若你说的是实，我也不贪你那十万二十万，事情办妥花多少我给你报多少，若是浩公子想借机逃跑，到时候别怪老哥不讲情面呐。”
老冯推心置腹，阿浩心里犹如乱石翻滚，小鸡啄米般点头不止，不知还能说啥，目送老冯高大的身影消失在光影里。
候在监室的狱卒见到老冯，客气至极，毕竟一百两银子还没暖热，收据也拿在手里，光是这两千两已赚的盆满钵满，见到财主自然言辞恭顺。
冯掌柜很快就带着狱卒来到阿浩的牢门前，狱卒一边开锁一边再三嘱咐，“冯掌柜，也就是看您的面子，不然换谁来都甭想，就一炷香的功夫啊，要是一炷香烧完还没回来，我可就禀报老爷了，这事儿我可担不起。”
老冯应了狱卒的要求，搀扶着阿浩走出牢门，狱卒看着阿浩取下手铐脚链，猛地握住老冯的手臂，“冯掌柜，你可千万要留心啊，他要是跑了，你我可都要吃人命官司啊！”
“放心吧，牢头，外面我还有几个伙计呢，我的身家性命也担着呢，莫说你怕，我也怕啊。”老冯拿开狱卒的手，“放心吧，一炷香的功夫。”
阿浩深吸一口新鲜的空气，看一眼满空繁星，坐上马车，让老冯带自己去南城的天福酒楼。
马蹄阵阵，在探照灯的光亮下，直奔南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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