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恶斗
莉莉丝的身影在城堡中穿梭，尽管以她的身手完全可以和邱扶摇一样从二楼的窗台跳下而不受伤，但她对那个数次引起她不安的楼梯转角非常在意，决定在离开城堡前再去看一眼。
奔跑的同时她的大脑也没有休息，她一边回想着这些天碰到的事情一边观察着这个城堡的每一个角落。不得不说这个城堡的整洁程度让她也难以挑出什么毛病，但这也是组成这个城堡诡异的一部分。毕竟将如此庞大的城堡哪怕是角落都清理的一丝不苟，这绝非一个年近六旬的管家能做到的。
依昨天遇见的农夫青年所言，那些卫兵们很可能遭到了毒手，被医生进行了“人兽炼成”，后来的一批农民恐怕也凶多吉少，这些可怜的家伙现在应该还被藏在这个城堡的某个不知名角落，或许平日里正是它们受医生控制而协助管家清理城堡。
不过这听起来似乎有些恶趣味？进行人兽炼成这种邪恶而禁忌的事却让那些受害者进行大扫除，总感觉怪怪的。莉莉丝嘟哝着，不过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无论那个医生有怎样的怪癖，在人兽炼成面前都不重要——没有比这更让莉莉丝感到恶心的了。
“那个管家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这是莉莉丝现在最为疑惑的。从管家的表现来看，他显然和医生不是一伙人，但他又不肯将真相告知自己和邱扶摇。他引导着自己和邱扶摇怀疑医生的身份，却对男爵的情况只字不提，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他希望把二人的注意力全部聚焦在医生身上，而忽视男爵的存在。
带着疑惑莉莉丝来到了楼梯的转角处，她将目光投去，那里赫然摆放着整整齐齐的一套清洁用品，而完全不像她昨天回来时那样空空荡荡。
抱着怀疑和谨慎的心态，莉莉丝慢慢向那个方向挪去，同时她感受到一股恶心的气息在她的附近徘徊，正如她此前所感受到的、在餐厅中最为的明显的那股味道一样。此前她还不清楚这股气味是什么，今天则可以断定它来自人兽炼成的产物。这股气味弥漫在这里的每个角落，让人根本无法找到其源头。
“喵~”一声轻微的猫叫不知从哪个阴暗的角落中传来，仿佛空荡无人的房间突然有琴弦被撩动，激得莉莉丝浑身一颤。她环顾四周，目光所及之处别说是一只猫，除了她自己以外连只虫子都见不到。
莉莉丝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了扫帚的握把，同时小心谨慎地挪动自己的脚步到处搜查着。尽管她与势的亲和程度远超邱扶摇，但她却无法直接借用这股力量，而只能引导力量输入其他人的体内——正如上次行动中在祭坛时她出手救下邱扶摇一样。况且从小养尊处优的莉莉丝可不会任何的战斗技巧，所以即使莉莉丝的体质再如何超出常人，就战斗力而言她比那些普通人强不到哪儿去，面对那些形态迥异的怪物时甚至不如一个训练有素的士兵。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莉莉丝都没有再听到一丝异动，而她也确保自己已经搜查过所有隐蔽的角落。那道细微但刺耳的声音的主人似乎没入了黑暗彻底消失不见，但在莉莉丝的感知中它又和这城堡随处可见的阴影一样无处不在。
“滴答~”莉莉丝额前的汗水滴落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她能如此清楚地感觉到那股讨厌的气息就在自己的身边，但却完全无法寻觅到它的踪迹，越来越大的心理压力让她的手有些发抖，她决定不再在这个地方停留。
急促而慌乱的“哒哒”声在长廊中响起，并距离楼梯越来越远，最终彻底听不见了声音。透过墙上的窗口，阳光照进阴冷的城堡带来些许光明。顺着阳光向下，那个莉莉丝带走了一个扫帚的转角，此时竟变得空荡无物，就像莉莉丝记忆中那般。在阳光无法顾及的角落，城堡的砖石似乎因常年受潮而有些破损，那细碎的裂纹从远处看来仿佛一只猫的竖瞳，正凝视着莉莉丝离开的方向。
……
在城堡中男爵的速度和敏捷远超邱扶摇，力量也在邱扶摇之上，邱扶摇只能靠着自己与势的连接勉强保持守势，但在接二连三的攻势下还是显得狼狈不堪，短短一分钟后他身上便有三处挂了彩，形势不容乐观。
在战斗中邱扶摇数次试图将战场引向医生的房门前，如果有办法破坏那个诡异图案，或许便能削弱男爵的战斗力——尽管他对于干扰魔法阵的运行毫无经验，但根据在另外一个世界“学来”的知识，将魔法阵刻画的线条间的联系打断应该便有效果，大不了把那个房门给拆了。
可惜男爵似乎也明白身后那个房间对自己的意义，一直没让邱扶摇如愿，于是邱扶摇转而打起另外的算盘，他试图将战场转移到城堡外，但这里最近的窗台实在距离太远，他稍作尝试后也放弃了这个想法。
“男爵”右手猛地向前，又一次向邱扶摇发起进攻，邱扶摇本想用左手挡开，却不料慢了半拍，重拳砸下让邱扶摇身体一个踉跄连退数步，几乎被逼到墙边。
不过相比于男爵此记直拳的势头，邱扶摇倒是对它出手的方式更为诧异，此前男爵一直采用曲肘向前的爪击，行为神态都与猫颇为相似，邱扶摇虽然起初被逼得狼狈，但摸清规律之后应对起来已经不如之前那般吃力了。而这记快准狠的直拳则是非常典型的人类搏击技巧。
“莫非他还没有完全丧失意识？”邱扶摇心中想道，不过他也没有在这上面多花费心神，毕竟现在局面不容乐观，无论男爵有没有清醒的可能性都必须先解决眼下的困局。
在避开男爵又一记爪击后邱扶摇身后与墙之间的间隔已经几乎不足以支撑他进行回转避让了，不过这并不是邱扶摇的失误所致，而是他有意为之。
同时男爵似乎是注意到邱扶摇的窘境，接下来的这次爪击格外狠辣凌厉，大有一击致命的架势。
面对男爵的发难，邱扶摇却暗松一口气。如果男爵此时再运用一些人类技击的技巧那他恐怕还真不好应付，但只是这般原始的攻击倒真是破绽百出了。
邱扶摇身旁的势突然开始剧烈翻腾，大量能量涌入邱扶摇四肢百骸，他的动作骤然加快，左手有如猛蛇出洞一般向前扑去、眨眼间便扼住了男爵的右臂。随后其左手借力后拿，男爵整个人被也由之被向前带去，右手狠狠地砸在墙壁上发出一声闷响。
被摆了一道男爵面有怒色，但是仅从表情上看右手撞墙似乎没有给他带来什么创伤。
邱扶摇将男爵的面色变化记下，心中随之一惊，但反击势头却毫不因此滞后，一股磅礴的能量涌入他的右拳，伴随着一记上勾拳直冲男爵的下颌，其威势之大，让男爵也不由得面露痛色，整个身体更是向后翻去、重重地砸在地上。
虽然邱扶摇对自己的这次反击十分满意，但他出于谨慎并没有选择乘胜追击，而是选择了一个对接下来的战斗有利的位置。
果不其然，男爵倒下后才一瞬的功夫便灵巧地起身，不过从动作上看它的右手显然受到了不小的影响，并非此前表情上那般轻松。
“真是个难缠的家伙。”邱扶摇喃喃道。现在的形势绝不乐观，邱扶摇费尽心思却只对男爵造成了这样的伤害，这远低于他的预期。最让他头疼的是男爵的体力完全不见衰减，而邱扶摇的右手甚至已经开始略微发颤。
可能是被邱扶摇放倒在地而感到恼羞成怒，男爵接下来的攻击比起之前更加狂暴，虽然邱扶摇凭借着更为有利的位置和巧妙的应对手法而在一开始没有明显的落于下风，但随着体力的流失他还是感到越发吃力，终于漏出了破绽。
男爵又一次强势地发起进攻，躲闪不及的邱扶摇只能伸出手臂去挡，恐怖的力量让他手臂发麻，还没等邱扶摇缓过来，男爵的左手又化成爪从下方袭来直击邱扶摇的腹部。邱扶摇喉间一甜，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整个人连退数步直抵到墙壁才停下。
男爵的攻势宛如狂风暴雨般凌厉，眼见着他的爪子又出现在面前，邱扶摇肘部发力，猛一顶墙，全身向前扑去撞在男爵身上，男爵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逼得连退数步，邱扶摇借此得到一丝喘息之机。
虽然是在单方面挨打，但邱扶摇的脑子还是在不停运转、思考破局的方法。与昨晚十分僵硬的身体不同，受到了魔法阵增幅的男爵的身体在大部分时候非常柔软，只会在进攻的那一瞬变得非常僵硬，这可能是人兽炼成还不成熟所导致。
对于全面处于劣势的邱扶摇来说，男爵进攻后的那一瞬间的空档便是他唯一的机会，刚才能撞男爵一个措手不及也是借此做到的，但很显然只是暂时地逼退男爵的攻势是远远不够的，他需要一次更加大胆、冒险而有力的反击。
男爵又是一记飞爪向着邱扶摇天灵盖拍下，邱扶摇左手曲肘上抬试图挡住男爵的攻势，但随之传来的强大力量让他不由得身体下沉，单膝跪地才将将挡住。男爵自然不肯罢手，调动左手意欲彻底压死邱扶摇，让他再不得翻身，但就是这一行为终于让邱扶摇抓住了时机。
邱扶摇完全不去防备男爵的左手，只是自己左手手腕上翻并用五指扣住男爵的右手小臂，随即右手握拳直奔男爵的腹部冲去。男爵深知不妙，但身体僵硬难以调动，急忙想抽回右手，又被邱扶摇耽搁了片刻，这就使得他完全失去了进攻的架势同时又没有形成防守的姿态。
邱扶摇的重拳结结实实地砸在了男爵的腹部，逼得它连退了数步，邱扶摇趁男爵立足未稳又上前抢中连出数拳，当防守的压力来到男爵时，不知还残存几分理性的他做得就完全不如邱扶摇出色，他的防守漏洞百出，往往只能顾及一侧而难以招架下一次攻击。
邱扶摇几次进攻分别对咽喉、胸膛、小腹、额头等多处进行了覆盖，这在正常情况下并不是明智的选择，因为这意味着你的进攻重点不突出，不能给到对手十足的压力，除非你的格斗技巧远超对手，只是想凌辱他。男爵尽管没有收到多大的创伤，但受到一个刚刚还被自己按着打的家伙如此欺辱实在过于憋屈，它咆哮一声后完全放弃了防守，准备以伤搏伤。
邱扶摇的嘴角露出一丝笑容，这正是他想要得到的结果。放弃了防守的男爵自然是门洞大开，邱扶摇伸出左手挡开男爵的发难后右手五指弯曲内敛直抵男爵胸膛，在触及的一瞬手掌猛然收缩化拳，全部的力量都被压缩在这一瞬间迸发，以他的右手拳头为中心的一小片区域瞬间被披上一层浅灰色——寸劲：天恩拳。这是邱扶摇在不借助武器的情况下唯一可以做到瞬间抽干小范围空间内势的力量的技法，其威力自然可想而知。
仿佛一道闷雷落下，裹挟着庞大力量的一道闷响传出，男爵胸前衣衫寸碎，白毛覆盖下的身体也变得血肉模糊，苍白的肋骨随之隐隐露出。
受此重创的男爵仿佛一只断了线的风筝飞了出去，砸在墙上发出巨大的响声，砖石化作碎片纷纷落下，男爵则整个人被嵌在了砖墙之中。
邱扶摇放下了手臂大口的喘气，并一眼都没看向男爵便向着医生的房间跑去——无论是发颤的右手还是浮的脚步都表明他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如果刚才那一击都没法杀死男爵，那就只有尽快的破坏那个魔法阵这一条出路。
“咔~”邱扶摇还未跑出几步，身后传来砖块被踩碎的声音，邱扶摇没有为身后的声响浪费哪怕一瞬间去回头张望而是不遗余力地向着那扇房门跑去。但如果他转头，那便会看到一个虚弱但伤口正在高速愈合且饥渴、暴躁的怪物。
毫无疑问，男爵还没有失去战斗能力。
奔跑的同时她的大脑也没有休息，她一边回想着这些天碰到的事情一边观察着这个城堡的每一个角落。不得不说这个城堡的整洁程度让她也难以挑出什么毛病，但这也是组成这个城堡诡异的一部分。毕竟将如此庞大的城堡哪怕是角落都清理的一丝不苟，这绝非一个年近六旬的管家能做到的。
依昨天遇见的农夫青年所言，那些卫兵们很可能遭到了毒手，被医生进行了“人兽炼成”，后来的一批农民恐怕也凶多吉少，这些可怜的家伙现在应该还被藏在这个城堡的某个不知名角落，或许平日里正是它们受医生控制而协助管家清理城堡。
不过这听起来似乎有些恶趣味？进行人兽炼成这种邪恶而禁忌的事却让那些受害者进行大扫除，总感觉怪怪的。莉莉丝嘟哝着，不过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无论那个医生有怎样的怪癖，在人兽炼成面前都不重要——没有比这更让莉莉丝感到恶心的了。
“那个管家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这是莉莉丝现在最为疑惑的。从管家的表现来看，他显然和医生不是一伙人，但他又不肯将真相告知自己和邱扶摇。他引导着自己和邱扶摇怀疑医生的身份，却对男爵的情况只字不提，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他希望把二人的注意力全部聚焦在医生身上，而忽视男爵的存在。
带着疑惑莉莉丝来到了楼梯的转角处，她将目光投去，那里赫然摆放着整整齐齐的一套清洁用品，而完全不像她昨天回来时那样空空荡荡。
抱着怀疑和谨慎的心态，莉莉丝慢慢向那个方向挪去，同时她感受到一股恶心的气息在她的附近徘徊，正如她此前所感受到的、在餐厅中最为的明显的那股味道一样。此前她还不清楚这股气味是什么，今天则可以断定它来自人兽炼成的产物。这股气味弥漫在这里的每个角落，让人根本无法找到其源头。
“喵~”一声轻微的猫叫不知从哪个阴暗的角落中传来，仿佛空荡无人的房间突然有琴弦被撩动，激得莉莉丝浑身一颤。她环顾四周，目光所及之处别说是一只猫，除了她自己以外连只虫子都见不到。
莉莉丝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了扫帚的握把，同时小心谨慎地挪动自己的脚步到处搜查着。尽管她与势的亲和程度远超邱扶摇，但她却无法直接借用这股力量，而只能引导力量输入其他人的体内——正如上次行动中在祭坛时她出手救下邱扶摇一样。况且从小养尊处优的莉莉丝可不会任何的战斗技巧，所以即使莉莉丝的体质再如何超出常人，就战斗力而言她比那些普通人强不到哪儿去，面对那些形态迥异的怪物时甚至不如一个训练有素的士兵。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莉莉丝都没有再听到一丝异动，而她也确保自己已经搜查过所有隐蔽的角落。那道细微但刺耳的声音的主人似乎没入了黑暗彻底消失不见，但在莉莉丝的感知中它又和这城堡随处可见的阴影一样无处不在。
“滴答~”莉莉丝额前的汗水滴落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她能如此清楚地感觉到那股讨厌的气息就在自己的身边，但却完全无法寻觅到它的踪迹，越来越大的心理压力让她的手有些发抖，她决定不再在这个地方停留。
急促而慌乱的“哒哒”声在长廊中响起，并距离楼梯越来越远，最终彻底听不见了声音。透过墙上的窗口，阳光照进阴冷的城堡带来些许光明。顺着阳光向下，那个莉莉丝带走了一个扫帚的转角，此时竟变得空荡无物，就像莉莉丝记忆中那般。在阳光无法顾及的角落，城堡的砖石似乎因常年受潮而有些破损，那细碎的裂纹从远处看来仿佛一只猫的竖瞳，正凝视着莉莉丝离开的方向。
……
在城堡中男爵的速度和敏捷远超邱扶摇，力量也在邱扶摇之上，邱扶摇只能靠着自己与势的连接勉强保持守势，但在接二连三的攻势下还是显得狼狈不堪，短短一分钟后他身上便有三处挂了彩，形势不容乐观。
在战斗中邱扶摇数次试图将战场引向医生的房门前，如果有办法破坏那个诡异图案，或许便能削弱男爵的战斗力——尽管他对于干扰魔法阵的运行毫无经验，但根据在另外一个世界“学来”的知识，将魔法阵刻画的线条间的联系打断应该便有效果，大不了把那个房门给拆了。
可惜男爵似乎也明白身后那个房间对自己的意义，一直没让邱扶摇如愿，于是邱扶摇转而打起另外的算盘，他试图将战场转移到城堡外，但这里最近的窗台实在距离太远，他稍作尝试后也放弃了这个想法。
“男爵”右手猛地向前，又一次向邱扶摇发起进攻，邱扶摇本想用左手挡开，却不料慢了半拍，重拳砸下让邱扶摇身体一个踉跄连退数步，几乎被逼到墙边。
不过相比于男爵此记直拳的势头，邱扶摇倒是对它出手的方式更为诧异，此前男爵一直采用曲肘向前的爪击，行为神态都与猫颇为相似，邱扶摇虽然起初被逼得狼狈，但摸清规律之后应对起来已经不如之前那般吃力了。而这记快准狠的直拳则是非常典型的人类搏击技巧。
“莫非他还没有完全丧失意识？”邱扶摇心中想道，不过他也没有在这上面多花费心神，毕竟现在局面不容乐观，无论男爵有没有清醒的可能性都必须先解决眼下的困局。
在避开男爵又一记爪击后邱扶摇身后与墙之间的间隔已经几乎不足以支撑他进行回转避让了，不过这并不是邱扶摇的失误所致，而是他有意为之。
同时男爵似乎是注意到邱扶摇的窘境，接下来的这次爪击格外狠辣凌厉，大有一击致命的架势。
面对男爵的发难，邱扶摇却暗松一口气。如果男爵此时再运用一些人类技击的技巧那他恐怕还真不好应付，但只是这般原始的攻击倒真是破绽百出了。
邱扶摇身旁的势突然开始剧烈翻腾，大量能量涌入邱扶摇四肢百骸，他的动作骤然加快，左手有如猛蛇出洞一般向前扑去、眨眼间便扼住了男爵的右臂。随后其左手借力后拿，男爵整个人被也由之被向前带去，右手狠狠地砸在墙壁上发出一声闷响。
被摆了一道男爵面有怒色，但是仅从表情上看右手撞墙似乎没有给他带来什么创伤。
邱扶摇将男爵的面色变化记下，心中随之一惊，但反击势头却毫不因此滞后，一股磅礴的能量涌入他的右拳，伴随着一记上勾拳直冲男爵的下颌，其威势之大，让男爵也不由得面露痛色，整个身体更是向后翻去、重重地砸在地上。
虽然邱扶摇对自己的这次反击十分满意，但他出于谨慎并没有选择乘胜追击，而是选择了一个对接下来的战斗有利的位置。
果不其然，男爵倒下后才一瞬的功夫便灵巧地起身，不过从动作上看它的右手显然受到了不小的影响，并非此前表情上那般轻松。
“真是个难缠的家伙。”邱扶摇喃喃道。现在的形势绝不乐观，邱扶摇费尽心思却只对男爵造成了这样的伤害，这远低于他的预期。最让他头疼的是男爵的体力完全不见衰减，而邱扶摇的右手甚至已经开始略微发颤。
可能是被邱扶摇放倒在地而感到恼羞成怒，男爵接下来的攻击比起之前更加狂暴，虽然邱扶摇凭借着更为有利的位置和巧妙的应对手法而在一开始没有明显的落于下风，但随着体力的流失他还是感到越发吃力，终于漏出了破绽。
男爵又一次强势地发起进攻，躲闪不及的邱扶摇只能伸出手臂去挡，恐怖的力量让他手臂发麻，还没等邱扶摇缓过来，男爵的左手又化成爪从下方袭来直击邱扶摇的腹部。邱扶摇喉间一甜，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整个人连退数步直抵到墙壁才停下。
男爵的攻势宛如狂风暴雨般凌厉，眼见着他的爪子又出现在面前，邱扶摇肘部发力，猛一顶墙，全身向前扑去撞在男爵身上，男爵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逼得连退数步，邱扶摇借此得到一丝喘息之机。
虽然是在单方面挨打，但邱扶摇的脑子还是在不停运转、思考破局的方法。与昨晚十分僵硬的身体不同，受到了魔法阵增幅的男爵的身体在大部分时候非常柔软，只会在进攻的那一瞬变得非常僵硬，这可能是人兽炼成还不成熟所导致。
对于全面处于劣势的邱扶摇来说，男爵进攻后的那一瞬间的空档便是他唯一的机会，刚才能撞男爵一个措手不及也是借此做到的，但很显然只是暂时地逼退男爵的攻势是远远不够的，他需要一次更加大胆、冒险而有力的反击。
男爵又是一记飞爪向着邱扶摇天灵盖拍下，邱扶摇左手曲肘上抬试图挡住男爵的攻势，但随之传来的强大力量让他不由得身体下沉，单膝跪地才将将挡住。男爵自然不肯罢手，调动左手意欲彻底压死邱扶摇，让他再不得翻身，但就是这一行为终于让邱扶摇抓住了时机。
邱扶摇完全不去防备男爵的左手，只是自己左手手腕上翻并用五指扣住男爵的右手小臂，随即右手握拳直奔男爵的腹部冲去。男爵深知不妙，但身体僵硬难以调动，急忙想抽回右手，又被邱扶摇耽搁了片刻，这就使得他完全失去了进攻的架势同时又没有形成防守的姿态。
邱扶摇的重拳结结实实地砸在了男爵的腹部，逼得它连退了数步，邱扶摇趁男爵立足未稳又上前抢中连出数拳，当防守的压力来到男爵时，不知还残存几分理性的他做得就完全不如邱扶摇出色，他的防守漏洞百出，往往只能顾及一侧而难以招架下一次攻击。
邱扶摇几次进攻分别对咽喉、胸膛、小腹、额头等多处进行了覆盖，这在正常情况下并不是明智的选择，因为这意味着你的进攻重点不突出，不能给到对手十足的压力，除非你的格斗技巧远超对手，只是想凌辱他。男爵尽管没有收到多大的创伤，但受到一个刚刚还被自己按着打的家伙如此欺辱实在过于憋屈，它咆哮一声后完全放弃了防守，准备以伤搏伤。
邱扶摇的嘴角露出一丝笑容，这正是他想要得到的结果。放弃了防守的男爵自然是门洞大开，邱扶摇伸出左手挡开男爵的发难后右手五指弯曲内敛直抵男爵胸膛，在触及的一瞬手掌猛然收缩化拳，全部的力量都被压缩在这一瞬间迸发，以他的右手拳头为中心的一小片区域瞬间被披上一层浅灰色——寸劲：天恩拳。这是邱扶摇在不借助武器的情况下唯一可以做到瞬间抽干小范围空间内势的力量的技法，其威力自然可想而知。
仿佛一道闷雷落下，裹挟着庞大力量的一道闷响传出，男爵胸前衣衫寸碎，白毛覆盖下的身体也变得血肉模糊，苍白的肋骨随之隐隐露出。
受此重创的男爵仿佛一只断了线的风筝飞了出去，砸在墙上发出巨大的响声，砖石化作碎片纷纷落下，男爵则整个人被嵌在了砖墙之中。
邱扶摇放下了手臂大口的喘气，并一眼都没看向男爵便向着医生的房间跑去——无论是发颤的右手还是浮的脚步都表明他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如果刚才那一击都没法杀死男爵，那就只有尽快的破坏那个魔法阵这一条出路。
“咔~”邱扶摇还未跑出几步，身后传来砖块被踩碎的声音，邱扶摇没有为身后的声响浪费哪怕一瞬间去回头张望而是不遗余力地向着那扇房门跑去。但如果他转头，那便会看到一个虚弱但伤口正在高速愈合且饥渴、暴躁的怪物。
毫无疑问，男爵还没有失去战斗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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