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最后的选择
王冬扶住了一旁的墙壁，他警惕地观察着冯少业跟他的手下们。
王冬知道，这个纨绔子弟不是善茬，今夜在小巷里围住自己，想来不是找他探讨人生的。
“你误会了，我跟喻然没什么关系。”王冬冷静地回答道。
他悄悄后退，撞到了垃圾桶，借着黑暗，王冬的手摸索到了一个啤酒瓶，他紧紧地抓在手里。
“没关系？哼......”
冯少业往前走了几步，脸上带着冷冷的笑意，“今天你还跟喻然见面了，是吧？”
“只是偶然碰见而已。”
“呸！”
冯少业吐了口唾沫，眼神逐渐变得阴狠起来，“老子才不管这么多......敢跟我喜欢的人传出绯闻，你小子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王冬身边的人也在逐渐靠近围拢。
“我说过......我跟喻然没有关系......你别误会。”
“误会你妈！给我打！”冯少业上去就是一脚，好在王冬注意力集中，他往旁边一躲，闪开了。
冯少业一动手，他身边的小弟也按捺不住了，纷纷围上来，准备动手。
王冬眼疾手快，他亮出刚刚摸到的啤酒瓶，对着身后一个人的脑门猛甩过去。
那人被砸得抱头倒地，王冬拔腿就跑，他不能被围住，要不然等着他的就是一顿毒打。
但王冬现在身体极度虚弱，剧烈的动作让他胃部又传来一阵绞痛，他被地上的杂物绊倒了，重重地摔在地上。
“哟，挺生猛的嘛，你还敢想跑？”
没等王冬回过神来，一记鞭腿就凶猛地抽在他脸上，将他踢得几乎凌空转了个圈。
昏暗的巷子里，王冬重重摔落在地，他身子蜷成一团，痛苦地大口呕着血。
鲜红的唾液从嘴角丝丝滑落，聚在地上成了一个小水潭。
水潭的倒影，依稀可见一个黄毛正在活动肩膀，笑容嚣张至极，眼神满是轻蔑与不屑，黄毛一口唾沫吐在王冬脸上，往后退两步，开始助跑。
看得出来，黄毛是个踢球的好手，这是一记标准的大力外脚背抽射，放在球场上大概能轰出令全场人都叫好的世界波来，只不过现在是打架斗殴，所以就只有不绝于耳的惨叫声来替他助兴了。
王冬被踹到了小巷尾，黄毛那一脚把他的左侧肋骨几乎全都踢碎，他感觉身体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了，灵魂都被震出了体外。
过了好一会王冬才慢慢缓过劲来，胸前钻心的疼痛让他身体一阵阵筋挛。
“今天给这小子好好放点血。”冯少业冷笑，“不来个深刻点的教训，你小子就不知道什么是分寸，给我继续打！”
他的小弟们把王冬围在中间，一阵拳打脚踢，毫不留情，王冬只能用手护着头跟肚子，身体紧紧地蜷缩成一团。
可即便这样，每一脚落到他身上，都是钻心的疼痛。
甚至还有人捡了根钢管，直接给王冬的脊背结结实实闷了一下，抽得他几乎整个身体都僵直了，过了好一会才渐渐恢复知觉。
打了七八分钟，他们自己也累了，慢慢停了手。
冯少业点了根烟，他走到王冬面前，蹲下身，抓起他的头发，把烟圈吐在他脸上。
王冬现在都已经快死了，他的意识模糊不清，口鼻流血，伤痕累累。
“给我记好了，你以后靠近喻然一次，我打一次，听明白了没有，你这个肮脏的鼠人......”
他把王冬的头重重地甩在地上，又补上两脚，这才心满意足地带着他的小弟们离开了。
寂静的小巷，震耳欲聋的雷声忽然打破寂静，电蛇在云层中穿梭。
一瞬即逝的闪光过后，下起了倾盆大雨。
暴雨淋醒了昏厥边缘的王冬，他吃力地翻个身，面对天空。
像是被世界遗弃了，再也不会有人想起他，也不会有人怀念他，他只能一个人在角落默默无闻地死去，不带任何祝福。
王冬的眼泪忽然就流下来了，混杂着雨水。
他先是小声啜泣，然后越哭越大声，到最后已经变成了绝望的嘶吼哀嚎。
“啊！！！！”
“啊！！！！！”
他愤怒地用拳头砸地板，砸得自己的鲜血渗出，血肉模糊，但王冬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他的眼里只有连绵不绝的恨意。
他恨所有人，他恨这个世界！
为什么......自己只是想活下去而已，我只是想活下去而已！！
我可以吃苦！我可以付出很多努力！因为地位卑微，就能被人这样当成野狗一般肆意殴打吗！！
就因为我不是亲生的，所以不惜想要害死我以谋求那点赔偿金吗！！
为什么啊！！！啊！！！！
王冬跟发狂的疯子一样，他的脸颊贴着肮脏的大地，身体不停抽动，唾液混杂着血液从他嘴角流下。
暴雨倾盆，电闪雷鸣。
今天发生的一切击碎了他内心最后的幻想。
他浑身湿透了。
过了很久，他才慢慢平息下来。
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喻然白天说的话。
“任何事情都有背后其不为人知的一面，要当聪明人，不要做被蒙蔽的傻子。”
呵......还真是如她所说啊......
悲凉的感觉涌上心头。
自己当了一辈子傻子，一直被蒙在鼓里，快死的时候还被狠狠地当成猴来耍......
真是......悲哀啊！！
从容不迫的脚步声响起。
一下又一下。
脚步声走到王冬身边，停下了。
一柄黑伞出现在王冬的视野里，然后是那张漂亮的熟悉的脸蛋。
她依旧那么美丽，端庄，矜娇。
喻然穿着她第一次跟王冬见面时的套裙，她站在仰躺的王冬面前，也不怕自己走光。
王冬闭上眼睛。
“怎么弄得这么狼狈，我以为你能照顾好自己的。”喻然蹲下身，也不顾污秽，伸手抚摸王冬的脸颊，指尖带着丝丝暖意。
“你考虑好了么？”
“可是我白天已经拒绝过你了。”王冬轻声道。
“不要紧，对你我可以破个例，给第二次机会。”
“你真的愿意接纳我么。”
“我愿意。”
“我很害怕。”
“我知道。”喻然点点头，“人在面临自己未知的东西，总是会感到害怕的，但是不要紧，有我呢。”
王冬睁开眼睛，他认真地端详着喻然的脸颊。
他只是想平凡地活着，但是命运把这条路封死了，像是在对他说。
要么绚烂地绽放自己，光照大千世界，要么像条野狗一般，毫无尊严地死去。
他在这一刻下定了决心，抛弃掉自己的过往。
“我选第二条路。”
“好。”喻然握紧了王冬的手，“我很欣慰。”
“我会死么？”
“你不会死......”
喻然轻笑，她看向王冬的目光慈祥而柔和，“你会活得很耀眼，就像太阳一样。”
“那就好......”
王冬再次闭上眼睛，疲倦如潮水般涌了上来，带着前所未有的安宁与平和，他终于睡过去了。
他快死了，但在这一刻，他宛若新生。
王冬知道，这个纨绔子弟不是善茬，今夜在小巷里围住自己，想来不是找他探讨人生的。
“你误会了，我跟喻然没什么关系。”王冬冷静地回答道。
他悄悄后退，撞到了垃圾桶，借着黑暗，王冬的手摸索到了一个啤酒瓶，他紧紧地抓在手里。
“没关系？哼......”
冯少业往前走了几步，脸上带着冷冷的笑意，“今天你还跟喻然见面了，是吧？”
“只是偶然碰见而已。”
“呸！”
冯少业吐了口唾沫，眼神逐渐变得阴狠起来，“老子才不管这么多......敢跟我喜欢的人传出绯闻，你小子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王冬身边的人也在逐渐靠近围拢。
“我说过......我跟喻然没有关系......你别误会。”
“误会你妈！给我打！”冯少业上去就是一脚，好在王冬注意力集中，他往旁边一躲，闪开了。
冯少业一动手，他身边的小弟也按捺不住了，纷纷围上来，准备动手。
王冬眼疾手快，他亮出刚刚摸到的啤酒瓶，对着身后一个人的脑门猛甩过去。
那人被砸得抱头倒地，王冬拔腿就跑，他不能被围住，要不然等着他的就是一顿毒打。
但王冬现在身体极度虚弱，剧烈的动作让他胃部又传来一阵绞痛，他被地上的杂物绊倒了，重重地摔在地上。
“哟，挺生猛的嘛，你还敢想跑？”
没等王冬回过神来，一记鞭腿就凶猛地抽在他脸上，将他踢得几乎凌空转了个圈。
昏暗的巷子里，王冬重重摔落在地，他身子蜷成一团，痛苦地大口呕着血。
鲜红的唾液从嘴角丝丝滑落，聚在地上成了一个小水潭。
水潭的倒影，依稀可见一个黄毛正在活动肩膀，笑容嚣张至极，眼神满是轻蔑与不屑，黄毛一口唾沫吐在王冬脸上，往后退两步，开始助跑。
看得出来，黄毛是个踢球的好手，这是一记标准的大力外脚背抽射，放在球场上大概能轰出令全场人都叫好的世界波来，只不过现在是打架斗殴，所以就只有不绝于耳的惨叫声来替他助兴了。
王冬被踹到了小巷尾，黄毛那一脚把他的左侧肋骨几乎全都踢碎，他感觉身体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了，灵魂都被震出了体外。
过了好一会王冬才慢慢缓过劲来，胸前钻心的疼痛让他身体一阵阵筋挛。
“今天给这小子好好放点血。”冯少业冷笑，“不来个深刻点的教训，你小子就不知道什么是分寸，给我继续打！”
他的小弟们把王冬围在中间，一阵拳打脚踢，毫不留情，王冬只能用手护着头跟肚子，身体紧紧地蜷缩成一团。
可即便这样，每一脚落到他身上，都是钻心的疼痛。
甚至还有人捡了根钢管，直接给王冬的脊背结结实实闷了一下，抽得他几乎整个身体都僵直了，过了好一会才渐渐恢复知觉。
打了七八分钟，他们自己也累了，慢慢停了手。
冯少业点了根烟，他走到王冬面前，蹲下身，抓起他的头发，把烟圈吐在他脸上。
王冬现在都已经快死了，他的意识模糊不清，口鼻流血，伤痕累累。
“给我记好了，你以后靠近喻然一次，我打一次，听明白了没有，你这个肮脏的鼠人......”
他把王冬的头重重地甩在地上，又补上两脚，这才心满意足地带着他的小弟们离开了。
寂静的小巷，震耳欲聋的雷声忽然打破寂静，电蛇在云层中穿梭。
一瞬即逝的闪光过后，下起了倾盆大雨。
暴雨淋醒了昏厥边缘的王冬，他吃力地翻个身，面对天空。
像是被世界遗弃了，再也不会有人想起他，也不会有人怀念他，他只能一个人在角落默默无闻地死去，不带任何祝福。
王冬的眼泪忽然就流下来了，混杂着雨水。
他先是小声啜泣，然后越哭越大声，到最后已经变成了绝望的嘶吼哀嚎。
“啊！！！！”
“啊！！！！！”
他愤怒地用拳头砸地板，砸得自己的鲜血渗出，血肉模糊，但王冬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他的眼里只有连绵不绝的恨意。
他恨所有人，他恨这个世界！
为什么......自己只是想活下去而已，我只是想活下去而已！！
我可以吃苦！我可以付出很多努力！因为地位卑微，就能被人这样当成野狗一般肆意殴打吗！！
就因为我不是亲生的，所以不惜想要害死我以谋求那点赔偿金吗！！
为什么啊！！！啊！！！！
王冬跟发狂的疯子一样，他的脸颊贴着肮脏的大地，身体不停抽动，唾液混杂着血液从他嘴角流下。
暴雨倾盆，电闪雷鸣。
今天发生的一切击碎了他内心最后的幻想。
他浑身湿透了。
过了很久，他才慢慢平息下来。
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喻然白天说的话。
“任何事情都有背后其不为人知的一面，要当聪明人，不要做被蒙蔽的傻子。”
呵......还真是如她所说啊......
悲凉的感觉涌上心头。
自己当了一辈子傻子，一直被蒙在鼓里，快死的时候还被狠狠地当成猴来耍......
真是......悲哀啊！！
从容不迫的脚步声响起。
一下又一下。
脚步声走到王冬身边，停下了。
一柄黑伞出现在王冬的视野里，然后是那张漂亮的熟悉的脸蛋。
她依旧那么美丽，端庄，矜娇。
喻然穿着她第一次跟王冬见面时的套裙，她站在仰躺的王冬面前，也不怕自己走光。
王冬闭上眼睛。
“怎么弄得这么狼狈，我以为你能照顾好自己的。”喻然蹲下身，也不顾污秽，伸手抚摸王冬的脸颊，指尖带着丝丝暖意。
“你考虑好了么？”
“可是我白天已经拒绝过你了。”王冬轻声道。
“不要紧，对你我可以破个例，给第二次机会。”
“你真的愿意接纳我么。”
“我愿意。”
“我很害怕。”
“我知道。”喻然点点头，“人在面临自己未知的东西，总是会感到害怕的，但是不要紧，有我呢。”
王冬睁开眼睛，他认真地端详着喻然的脸颊。
他只是想平凡地活着，但是命运把这条路封死了，像是在对他说。
要么绚烂地绽放自己，光照大千世界，要么像条野狗一般，毫无尊严地死去。
他在这一刻下定了决心，抛弃掉自己的过往。
“我选第二条路。”
“好。”喻然握紧了王冬的手，“我很欣慰。”
“我会死么？”
“你不会死......”
喻然轻笑，她看向王冬的目光慈祥而柔和，“你会活得很耀眼，就像太阳一样。”
“那就好......”
王冬再次闭上眼睛，疲倦如潮水般涌了上来，带着前所未有的安宁与平和，他终于睡过去了。
他快死了，但在这一刻，他宛若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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