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把 下
“咦？”
或许那个孩子的确是扫把选中的小孩，只装了一把扫把的伞桶迅速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那把稻草黄的扫把安静地待在伞桶里。
它没有被它的主人拿来扫地或者做别的什么事，而是作为一件珍贵的物件被好好保存着。
“妈妈……妈妈，你等等！让我看看这个！”孩子急切地呼唤母亲，母亲很无奈地停了下来。“亲爱的，它只是一把扫把。”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我觉得它肯定不是普通的扫把！或许它是巫师的扫把！”
母亲板起了脸。“亲爱的，它只是，也只能是普通的扫把。”她觉得实在是头疼，“不要把太多的精力放在没有的事上。”
“你以前说过魔法的事。”孩子很是固执。
“那只是故事。一个童话。”母亲仍然决定满足他的好奇心，“听着亲爱的，你可以去看看这个扫把，然后去和店主聊一聊它。或许它被单独放在这里就是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你可以和他聊一聊你想知道的东西，如果店主允许的话。”她俯身看着自己的孩子，“等你弄明白了，听完了它的故事，我是说，听完了关于扫把的事，就不要再因为魔法啊巫师啊之类的事跟妈妈闹别扭了。明白吗？”
她的孩子其实除了对魔法的执着之外还是很好商量的，在母亲给出了方案之后，他当即就答应了。
“你好！”
孩子拿着那比他还高些的扫把推开了店门。
“Welcome～”柜台里的亚裔女人说着不属于英国任何地方口音的英语，板正得像另一门语言，却又被她说得很是风骚。
“呃，你好，那个，我是想问这把扫把的事！”男孩大声说道。
或许是因为是孩子的缘故，会的词还不是非常多，饱受西方同行不同口音英语摧残的老板娘已经练就一身卓越的英汉互译技能，和这个孩子交流截止目前为止完全没问题。
“我的孩子他一直都很在意魔法的事，不知道您这个扫把有没有什么，呃，魔法的小故事和他讲？”母亲的发音带着浓重的本地口音，还有好些词都听不太清楚。
问题出现了。
老板娘保持着笑容根据听得清的只言片语知道了这对母子各自的诉求。
她觑了扫把一眼，让猫眼带这位母亲去看看其他商品，然后把孩子带到落地窗边的圆桌坐下，开始用她板正的中式英语和孩子讲故事。
“这是我的一个同行，寄存在这里让我卖掉的。”她这么对孩子说。
“你的同行，他会魔法吗？”孩子直奔主题，开门见山。
“当然。”老板娘回答得坦坦荡荡。“我只会魔术，但是她是会魔法的。”
她接过扫把，很小心地没有让扫把落到地面。“这是被她附魔过的扫把。”
“附魔！”孩子的眼睛倏忽一亮。
老板娘神神秘秘地压低身体，用说悄悄话的姿势跟孩子说：“我刚才听到你和你母亲的辩论了。她似乎不相信魔法。”
“是，她说那是骗人的东西。但是我觉得或许很久之前是有的，只是我们忘记了。”孩子也悄悄告诉老板娘他的看法，“怎么可能没有魔法呢？到现在都有人相信真正的巫师可以穿过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呢！”
老板娘愉悦地笑起来。“我不知道那位同行能不能穿过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但是她的确是位厉害的巫师。”她掂了掂扫把，让孩子伸手抚摸它，“你也觉得，它和普通扫把不一样对不对？”
“当然！”孩子惊喜地回应她。
“你的感觉是对的。”老板娘鼓励他往更玄学的方向看，“这是巫师的礼物。是她寄存在我这里的唯一一件附魔过的东西。”
“她选择去旅行，去见证不同地区的魔法师有什么差异，总是联系不上人。她说，懂魔法的人会得到这扫把的青睐。”老板娘的瞎话编的从善如流，其实她根本不认识扫把的主人，但是不妨碍她把那位女巫当成她故事里一个可爱的角色。
孩子的眼睛亮晶晶的。自己的猜想被证实，让他感到非常快乐，他从未觉得自己离魔法世界那么近。
“那么！这把扫把是用来干什么的呢！”他积极提问。
老板娘做出苦恼的样子。
“我也不知道呢。我和她学的是不一样的魔法，我学的更像是魔术。”她的手指摩挲着扫把的杆子，“根据我看过的文学作品，巫师扫把好像是交通工具？你要不要骑上去试一试？”
“会飞起来吗？”孩子满眼写着期待，这倒是让老板娘犯了难。
“我也不知道。”她实话实说，“她已经去旅游很多很多年了。魔法就像是电池的电量，太久不用也是会慢慢消退的。”
“或许，现在的它只能支撑一次短暂的升空，连飞行都做不到。”
“我可能是个麻瓜，我也能用吗？”孩子的问题总是很多，天马行空的同时又意外地贴合实际。
“我认为，相信魔法的孩子一定可以使用这把扫把，哪怕它只能带你短暂地飞起来几十厘米。”老板娘笃定地回应孩子的问题。
她的笃定给了孩子极大的信心。
“你相信魔法吗？”她郑重地询问道。
“我相信。”孩子相信魔法的程度比老板娘更甚。
“那我觉得，你或许是扫把等待的人。”
老板娘让孩子跨坐上扫把。
“扫把不承认我这个专业的人，所以得你来。”她循循善诱，“你只要相信魔法存在，扫把会给你回应的。”
那孩子跨上扫把，双手抓紧了扫把的杆子。他略微调整了一下动作，脸色严肃。
“起飞！”他不知道扫把起飞具体的咒语，但是他觉得应该是最简单的词语。
尴尬的十几秒过去。
小孩的眼神逐渐失望，眼睛开始有点湿。老板娘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又诓人了，实在不忍心看下去，就在她准备给台阶的时候，在令人窒息的尴尬里，一股旋风自孩子的脚边升起。
扫把自带的旋风温和，没有什么攻击性，更像是气氛组，把孩子失望的眼神再次点亮。然后这古旧的扫把慢慢地带着孩子升起来，孩子的双脚逐渐离地，缓缓地被扫把带到一人高的高度。
老板娘配合地给出了惊讶的眼神表演。
或许的确是年久失修，失去了原主人的扫把只能带着孩子在一人高的空中悬浮一会，又慢慢地降下来。
老板娘发现不需要自己接住可能会被扫把摔下来的人，松了口气，抬起头又看到孩子亮晶晶的眼。
“还想再来一次！”孩子兴奋地叫着，然而扫把没有给他第二次尝试的机会。
老板娘接过扫把查看。
扫把已经没有魔法的波动了。
“我弄坏它了吗？”孩子的表情有点愧疚。老板娘摇摇头。
“不是的。它只是用完了主人留在上面的最后一点魔法。”老板娘难得地安慰起孩子，“我说过的，储存了魔法的物品就像是一块蓄电池，就算不用，电也会慢慢耗掉。”
“现在它成了一把普通的扫把了。”
孩子的母亲此时正好出来，看到一脸失落的孩子。
“看来你听到了一个悲伤的故事。”母亲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仍然安抚起孩子来。那孩子点点头算是回应了母亲的话，归还了扫把，准备离去。
“等下。”老板娘叫住他。
“你还相信魔法吗？”她一脸认真。
孩子转过身，坚定地对她点头。“我仍然相信。你也给了我一个证明不是吗？”
“那是你和我的秘密。”老板娘并不愿意让不相信魔法的人听到更多，她用了孩子更容易接受的说法。
“那现在还有魔法师吗？”孩子想确认这个问题。
“不会有了。”老板娘温和地回答道。这并非因为母亲在场才说的说辞。
“为什么现在没有了呢？”孩子无师自通地和她玩起文字游戏。
“因为人总要往前走的。我们只是选了另一条路，就得告别魔法世界的风景了。
但是现在这一条路的风景并不输给魔法世界。”老板娘不厌其烦地解释道，听起来又像是什么都没解释。她的手掌轻轻合拢，抓住了什么一般。
“但是你相信的话，魔法就依然存在。这和有没有魔法师没关系。”
老板娘目送了母子俩离开店里。她把扫把随手放在了角落。“以后扫地就用它吧。女巫用过的扫把扫地，带劲儿。”她自言自语地，又让闫荽去关店门。
“我们也回去吧。”
店里又一阵叮叮咚咚的动静，恢复了往日的装修。回到原有的地方的时候，离太阳下山还有一个小时。
几天后，闫荽再来店里干活，看到老板娘拿着那把女巫的扫把在门口扫地。
“你那时候干嘛非要把扫把拿出去？我们不是可以在店里等他上门吗？”闫荽盯着那把扫把。它现在看上去十分的普通。
“那里的文明不支持我这个专业的人存在，如果不快点处理扫把，上门的可就不是被扫把选中的人了。”老板娘把扫把给闫荽，指挥他扫地。“而且我不希望店里一直有女巫的力量残留。都用掉了，多好。”
“我也看过哈o波特啊，我也想骑扫把。”闫荽抗议道，老板娘嗤之以鼻。
“你怎么不问问扫把乐不乐意载你。你能瞎开人家的车吗。”
“我觉得你这单生意跟没做一样，还多了一个卖不出去的扫把。”闫荽已经很有员工的觉悟，为老板娘考虑着这单生意。
老板娘抬头，她纯黑的眼睛古井无波。闫荽感觉自己似乎被什么不可言说的东西盯着。
“做成了的。”
老板娘的回复很轻很快，很容易被人忽略。她走到圆桌边张开自己的手掌，低头凝视。
“我拿到了，对魔法的承诺，和一个永不褪色的梦。”
或许那个孩子的确是扫把选中的小孩，只装了一把扫把的伞桶迅速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那把稻草黄的扫把安静地待在伞桶里。
它没有被它的主人拿来扫地或者做别的什么事，而是作为一件珍贵的物件被好好保存着。
“妈妈……妈妈，你等等！让我看看这个！”孩子急切地呼唤母亲，母亲很无奈地停了下来。“亲爱的，它只是一把扫把。”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我觉得它肯定不是普通的扫把！或许它是巫师的扫把！”
母亲板起了脸。“亲爱的，它只是，也只能是普通的扫把。”她觉得实在是头疼，“不要把太多的精力放在没有的事上。”
“你以前说过魔法的事。”孩子很是固执。
“那只是故事。一个童话。”母亲仍然决定满足他的好奇心，“听着亲爱的，你可以去看看这个扫把，然后去和店主聊一聊它。或许它被单独放在这里就是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你可以和他聊一聊你想知道的东西，如果店主允许的话。”她俯身看着自己的孩子，“等你弄明白了，听完了它的故事，我是说，听完了关于扫把的事，就不要再因为魔法啊巫师啊之类的事跟妈妈闹别扭了。明白吗？”
她的孩子其实除了对魔法的执着之外还是很好商量的，在母亲给出了方案之后，他当即就答应了。
“你好！”
孩子拿着那比他还高些的扫把推开了店门。
“Welcome～”柜台里的亚裔女人说着不属于英国任何地方口音的英语，板正得像另一门语言，却又被她说得很是风骚。
“呃，你好，那个，我是想问这把扫把的事！”男孩大声说道。
或许是因为是孩子的缘故，会的词还不是非常多，饱受西方同行不同口音英语摧残的老板娘已经练就一身卓越的英汉互译技能，和这个孩子交流截止目前为止完全没问题。
“我的孩子他一直都很在意魔法的事，不知道您这个扫把有没有什么，呃，魔法的小故事和他讲？”母亲的发音带着浓重的本地口音，还有好些词都听不太清楚。
问题出现了。
老板娘保持着笑容根据听得清的只言片语知道了这对母子各自的诉求。
她觑了扫把一眼，让猫眼带这位母亲去看看其他商品，然后把孩子带到落地窗边的圆桌坐下，开始用她板正的中式英语和孩子讲故事。
“这是我的一个同行，寄存在这里让我卖掉的。”她这么对孩子说。
“你的同行，他会魔法吗？”孩子直奔主题，开门见山。
“当然。”老板娘回答得坦坦荡荡。“我只会魔术，但是她是会魔法的。”
她接过扫把，很小心地没有让扫把落到地面。“这是被她附魔过的扫把。”
“附魔！”孩子的眼睛倏忽一亮。
老板娘神神秘秘地压低身体，用说悄悄话的姿势跟孩子说：“我刚才听到你和你母亲的辩论了。她似乎不相信魔法。”
“是，她说那是骗人的东西。但是我觉得或许很久之前是有的，只是我们忘记了。”孩子也悄悄告诉老板娘他的看法，“怎么可能没有魔法呢？到现在都有人相信真正的巫师可以穿过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呢！”
老板娘愉悦地笑起来。“我不知道那位同行能不能穿过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但是她的确是位厉害的巫师。”她掂了掂扫把，让孩子伸手抚摸它，“你也觉得，它和普通扫把不一样对不对？”
“当然！”孩子惊喜地回应她。
“你的感觉是对的。”老板娘鼓励他往更玄学的方向看，“这是巫师的礼物。是她寄存在我这里的唯一一件附魔过的东西。”
“她选择去旅行，去见证不同地区的魔法师有什么差异，总是联系不上人。她说，懂魔法的人会得到这扫把的青睐。”老板娘的瞎话编的从善如流，其实她根本不认识扫把的主人，但是不妨碍她把那位女巫当成她故事里一个可爱的角色。
孩子的眼睛亮晶晶的。自己的猜想被证实，让他感到非常快乐，他从未觉得自己离魔法世界那么近。
“那么！这把扫把是用来干什么的呢！”他积极提问。
老板娘做出苦恼的样子。
“我也不知道呢。我和她学的是不一样的魔法，我学的更像是魔术。”她的手指摩挲着扫把的杆子，“根据我看过的文学作品，巫师扫把好像是交通工具？你要不要骑上去试一试？”
“会飞起来吗？”孩子满眼写着期待，这倒是让老板娘犯了难。
“我也不知道。”她实话实说，“她已经去旅游很多很多年了。魔法就像是电池的电量，太久不用也是会慢慢消退的。”
“或许，现在的它只能支撑一次短暂的升空，连飞行都做不到。”
“我可能是个麻瓜，我也能用吗？”孩子的问题总是很多，天马行空的同时又意外地贴合实际。
“我认为，相信魔法的孩子一定可以使用这把扫把，哪怕它只能带你短暂地飞起来几十厘米。”老板娘笃定地回应孩子的问题。
她的笃定给了孩子极大的信心。
“你相信魔法吗？”她郑重地询问道。
“我相信。”孩子相信魔法的程度比老板娘更甚。
“那我觉得，你或许是扫把等待的人。”
老板娘让孩子跨坐上扫把。
“扫把不承认我这个专业的人，所以得你来。”她循循善诱，“你只要相信魔法存在，扫把会给你回应的。”
那孩子跨上扫把，双手抓紧了扫把的杆子。他略微调整了一下动作，脸色严肃。
“起飞！”他不知道扫把起飞具体的咒语，但是他觉得应该是最简单的词语。
尴尬的十几秒过去。
小孩的眼神逐渐失望，眼睛开始有点湿。老板娘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又诓人了，实在不忍心看下去，就在她准备给台阶的时候，在令人窒息的尴尬里，一股旋风自孩子的脚边升起。
扫把自带的旋风温和，没有什么攻击性，更像是气氛组，把孩子失望的眼神再次点亮。然后这古旧的扫把慢慢地带着孩子升起来，孩子的双脚逐渐离地，缓缓地被扫把带到一人高的高度。
老板娘配合地给出了惊讶的眼神表演。
或许的确是年久失修，失去了原主人的扫把只能带着孩子在一人高的空中悬浮一会，又慢慢地降下来。
老板娘发现不需要自己接住可能会被扫把摔下来的人，松了口气，抬起头又看到孩子亮晶晶的眼。
“还想再来一次！”孩子兴奋地叫着，然而扫把没有给他第二次尝试的机会。
老板娘接过扫把查看。
扫把已经没有魔法的波动了。
“我弄坏它了吗？”孩子的表情有点愧疚。老板娘摇摇头。
“不是的。它只是用完了主人留在上面的最后一点魔法。”老板娘难得地安慰起孩子，“我说过的，储存了魔法的物品就像是一块蓄电池，就算不用，电也会慢慢耗掉。”
“现在它成了一把普通的扫把了。”
孩子的母亲此时正好出来，看到一脸失落的孩子。
“看来你听到了一个悲伤的故事。”母亲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仍然安抚起孩子来。那孩子点点头算是回应了母亲的话，归还了扫把，准备离去。
“等下。”老板娘叫住他。
“你还相信魔法吗？”她一脸认真。
孩子转过身，坚定地对她点头。“我仍然相信。你也给了我一个证明不是吗？”
“那是你和我的秘密。”老板娘并不愿意让不相信魔法的人听到更多，她用了孩子更容易接受的说法。
“那现在还有魔法师吗？”孩子想确认这个问题。
“不会有了。”老板娘温和地回答道。这并非因为母亲在场才说的说辞。
“为什么现在没有了呢？”孩子无师自通地和她玩起文字游戏。
“因为人总要往前走的。我们只是选了另一条路，就得告别魔法世界的风景了。
但是现在这一条路的风景并不输给魔法世界。”老板娘不厌其烦地解释道，听起来又像是什么都没解释。她的手掌轻轻合拢，抓住了什么一般。
“但是你相信的话，魔法就依然存在。这和有没有魔法师没关系。”
老板娘目送了母子俩离开店里。她把扫把随手放在了角落。“以后扫地就用它吧。女巫用过的扫把扫地，带劲儿。”她自言自语地，又让闫荽去关店门。
“我们也回去吧。”
店里又一阵叮叮咚咚的动静，恢复了往日的装修。回到原有的地方的时候，离太阳下山还有一个小时。
几天后，闫荽再来店里干活，看到老板娘拿着那把女巫的扫把在门口扫地。
“你那时候干嘛非要把扫把拿出去？我们不是可以在店里等他上门吗？”闫荽盯着那把扫把。它现在看上去十分的普通。
“那里的文明不支持我这个专业的人存在，如果不快点处理扫把，上门的可就不是被扫把选中的人了。”老板娘把扫把给闫荽，指挥他扫地。“而且我不希望店里一直有女巫的力量残留。都用掉了，多好。”
“我也看过哈o波特啊，我也想骑扫把。”闫荽抗议道，老板娘嗤之以鼻。
“你怎么不问问扫把乐不乐意载你。你能瞎开人家的车吗。”
“我觉得你这单生意跟没做一样，还多了一个卖不出去的扫把。”闫荽已经很有员工的觉悟，为老板娘考虑着这单生意。
老板娘抬头，她纯黑的眼睛古井无波。闫荽感觉自己似乎被什么不可言说的东西盯着。
“做成了的。”
老板娘的回复很轻很快，很容易被人忽略。她走到圆桌边张开自己的手掌，低头凝视。
“我拿到了，对魔法的承诺，和一个永不褪色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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