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兴波助澜
半空中的青年面色越发难看，他实在没料到，这不起眼的小东西竟然这么有韧性。
感觉师哥师姐们投来的目光刮在身上火辣辣的。
地面上吕太白仍然苦苦支撑着，他也不知道是为了脚下的这些人，还是为了自己的一口气。
那个小孩临死前的绝望深深烙在了他心上，一回忆便锥心般难受。
这个世界不该是这样的！
他脚下的人蜷缩着身体，不停呻吟，哎呦连声。
不知是谁嘟囔了一句：“还不如不来，哎呦，这可比刚才难捱多了！”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本来能多活一时半刻，现在不仅受罪，我看他也支撑不了多久，到时候咱们会死得更惨！”
声音细细碎碎，他们以为吕太白听不到。
吕太白大脑已经有些迟钝了，即使听到，他也未必能反应过来。
“那怎么办？”
其中一人眼珠一转，猛地一拳打到吕太白本就弯曲的脊柱，将他打得摇晃了几下。随后朝着空中拜道：“神仙老爷，都是他的错，与小人无关啊！您要惩罚就惩罚他一人吧！”
这时，其他人都纷纷附和：“是啊是啊！小人等对您来说不过是个屁，您把我们放了吧！我们将功赎罪！”
说完，这些人纷纷挥拳上脚，在吕太白身上狠揍。
气压一时减缓了许多。
他们更加笃信自己做对了，下手不再留情，有人想把吕太白扳倒，有人想抢他手里的玉牌。
吕太白一时心乱如麻，口鼻涌出的鲜血更多，眼前渐黑，已经不知道是多少人同时在揍自己了。
但他身子却纹丝不动，高举着绽放光华的玉牌，谁都抠之不动，摇之不倒。
这时半空云漩中的黑气冷哼一声，似是对那些人的作为大大不满，然而也没有出手。
或许是有心无力。
云中咳嗽一声，看了眼已渐发红光的土龙。
青年情知不能再拖，脚下轻轻一踢，那折扇回旋而去，陡然出现在吕太白背后，白光一绽，扇出一道风刃直直打到他的背心。
吕太白再也支撑不住，直直飞了出去，落再阳府的废墟当中，大口大口地吐着鲜血，他手中的玉牌也在此时崩碎，化为了点点晶莹落在周身。
眼前一黑，就此不省人事。
青年松一口气，召回折扇。
云岫诸人再次隐入云中，云层与大地之间气压更增，那几个原本以为逃脱此难的人瞬间化为齑粉，被吸附在了散发暗红光芒的土龙之上。
那暗红的光芒如同血丝，又像是蛇身的斑纹，显得诡异至极。
“哼，对待一区区凡人，正面相抗都脓包得很，竟然还搞偷袭。偷袭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人，合适吗？”若海声音有些颤抖，想来气力有些不济。
那青年只是哼了一声，想来是没法辩驳。
云中则开口道：“哼，他既然与我等为敌，那就同你是一伙。我云岫山诛杀叛徒及其同伙有何不可？再说，他手持上品法器，很明显不是凡人。既然不是凡人，那就是修士。修士斗法哪有那么多规矩，赢之则可。”
“强词夺理！这孩子挺身而出，有大义，敢担当。唉，可惜了。”
“惋惜别人倒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青年得师兄开脱，口气又强硬起来。
若海黑气已在云漩中消耗得七七八八，此时几乎成了一个梭子型。
“要说同伙，倒不如说这小家伙更向着你们。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拖延时间，好让这土蛇成型！”
云中哈哈大笑：“现在才明白，已然晚了！云海奔流阵的真正杀招，云荒赤龙已然就绪。”那盘踞的巨大土龙矫夭一跃，大张龙口真奔云漩中心。
那不多的黑气竟抵挡不了它强大的吸力，丝丝缕缕地进入巨口。
“云岫山以前也是名门大派，一场正魔大战后，却只剩下你等不肖子孙。这云海奔流阵威力远不止此。云荒赤龙？哼，你等没能传承下这大阵精髓的云荒九龙，却不知从哪里偷来邪道血祭之术狗尾续貂，难怪要屠镇！真是笑掉大牙！”
若海周身黑气越来越少，却如抽丝剥茧般变成了一颗一人大小的黑色心脏形状。
“拾掇你绰绰有余！”云岫诸人共同施法，摧动云荒赤龙盘旋在心脏周围。
赤龙身上紫色电光游走，随后从四爪上形成四颗雷球，纷纷轰在心脏之上。
若海闷哼不断，却不见反击。
众人都道他已到强弩之末，全力摧动赤龙雷击。
云漩的最外围开始浮现一缕缕黑气，像是水流一般向云漩中心流去。
半刻之后，那黑气如同血管一样，连接在了残破不堪的黑色心脏之上。
心脏开始跳动。
声音不大，但是却响在云岫山众人的心底，像打鼓一样。
修为稍低的，如那青年，片刻后便面如金纸，无法动弹。
修为高的，如云中，也开始感觉到自己行动有些迟滞。
那赤龙爪中的雷球渐渐变小，雷击缓了下来。
若海的身影从心脏中浮了出来，手中捏着一颗带有血丝的黑色圆丸。
云中惊呼：“内丹！你！你要同归于尽？”说完连忙挣扎，想要自大阵撤出。
黑色心脏上连接的黑色脉络浮现出来，已然布满了整个云漩。
云岫诸人像是陷身淤泥之中，大骂若海：“狡猾的老贼！原来你也在装模做样，拖延时间！”
“我说你这阵法稀松平常得很，你等便自卖自夸。”说完，若海脸上紫气一闪，以手捏爆了内丹。
云漩中心空间都模糊扭曲，没有任何声音传出，因为巨大的爆炸将这片区域立时湮灭为真空地带。
云红赤龙瞬间土崩瓦解，余波从纵横交错的黑色脉络扩散，云层被扫荡一空。
就连下方的地面都出现了一个巨坑。
半空中飘落一片羽毛般的黑尘，似灰烬，又像是阴影，融入了巨坑的影子里。
云岫诸人中道行低的全部蒸发，只剩几个道行不错的保住了性命。
侯怀镇外三十里处，云中诸人吃过灵丹之后，盘坐疗伤。
每个人的身体都出现了残缺，云中最甚，他半边身子都已经没了。
片刻之后灵丹发挥效力，他半个身子的巨大创口开始生长出红白相间的嫩肉，内脏和骨骼也渐渐补全。
其余几人见到他脊柱上星星点点的银芒，不由艳羡。
这是渐成仙体之兆。
云中师兄不愧为本门执牛耳者！
“经此一役，我云岫又元气大伤！我受伤甚重，回山便要闭关。”云中叹息一声，“可惜并未寻到天宝，若海这贼，死有余辜！”
“天宝到底在什么地方？”他望着渐渐落下的夕阳，心中越发不安。
威压一切的云海早已散尽，而今天朗气清，那似乎不过是一场噩梦。
只不过，夷为平地的侯怀镇却不甘地控诉着这场暴行。
夜幕如洗，万千星子若碎掉的钻石洒在深蓝色的重锦之上。
其中两颗化作流星极速坠落，到达侯怀镇废墟上空已是两道带着长长光痕尾际的白芒。
那样快的速度，落地却轻若鸿毛。
白光散去，现出两个人影。
一男一女。
男子目若朗星，剑眉入鬓，一缕长须显得儒雅非凡。身上是一浅青色松纹长袍，广袖飘飘。背上一柄长剑，松木为柄，青绳缠鞘。
女子眉目如画，却面带忧愁。着一袭素雪流纱长裙，垂袖飘摇。背上也是一柄长剑，水玉为柄，白绳缠鞘。
星光旷野，月白风清之下，即使在满是疮痍的侯怀镇废墟，这一对璧人仍是那样熠熠夺目。
“哥哥，我们还是来晚了。”女子环顾四周，眉目更增愁色。
男子点点头，继续向前查看。
“愫儿，这里似乎发生过血祭。”
“血祭？三十年前正魔大战后，我正道灭尽妖魔，这种污秽之术怎么会流传下来？”女子摇头，有些难以置信，“难道有魔教妖人重现了吗？”
男子向前紧走几步，来到巨坑前，俯身拈起一撮灰尘，嗅了嗅：“有一股玄荒气息。”
“血祭、玄荒，正值大劫将至，哥哥，我心乱得紧。”
男子握住她的手，轻轻拂着她的后背，柔声道：“愫儿你是关心则乱。我们的霖儿虽然天生木性灵脉被封，有早夭之险。可是昆仑墟有道之士云集，老祖松仙人更是功参造化，木灵大成，必有解救的法子。”
“话虽如此，可谁不知道那松老怪是个小气的。自己的亲儿子都留一手，更何况是我们霖儿。虽说每年里，我们都会寻觅天才地宝送去，可他一句准话也不说。”
“这十一年来，霖儿不是好好地在昆仑墟学艺吗？林兄不是还传书夸他机灵聪慧？目今我正道大昌，松仙人作为第一仙家门派老祖，是个爱面子的。只要我们的霖儿在昆仑墟上学艺，不出意外，他们就得好好栽培保护。”
“但愿这次的意外，波及不到昆仑墟。”女子目光定定地望着大坑旁的一片大废墟，愁眉深锁，“哥哥，你推算出这次大劫的消息了吗？”
“天轮交汇于玄武，朱雀过之，是去水出土之象。我猜测，此次大劫，应在古墓。天道有得有损，最近各地天宝频现，是大灾即至之兆。”
“这洛阳所出的六气泠然是唯一木性灵力最强的天宝，不知是什么样子，我们来晚一步，这下可不知从何找起了。必得为霖儿寻得此宝，到时也就不用求着松老怪了。”女子说完，忽然目光一凝，“咦”了一声。
顺着她手指望去，只见那片大的废墟之中，一个瘦弱的身影俯伏于地，微弱地呼吸着。
在这空无人烟的残损荒镇，显得有些诡异。
感觉师哥师姐们投来的目光刮在身上火辣辣的。
地面上吕太白仍然苦苦支撑着，他也不知道是为了脚下的这些人，还是为了自己的一口气。
那个小孩临死前的绝望深深烙在了他心上，一回忆便锥心般难受。
这个世界不该是这样的！
他脚下的人蜷缩着身体，不停呻吟，哎呦连声。
不知是谁嘟囔了一句：“还不如不来，哎呦，这可比刚才难捱多了！”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本来能多活一时半刻，现在不仅受罪，我看他也支撑不了多久，到时候咱们会死得更惨！”
声音细细碎碎，他们以为吕太白听不到。
吕太白大脑已经有些迟钝了，即使听到，他也未必能反应过来。
“那怎么办？”
其中一人眼珠一转，猛地一拳打到吕太白本就弯曲的脊柱，将他打得摇晃了几下。随后朝着空中拜道：“神仙老爷，都是他的错，与小人无关啊！您要惩罚就惩罚他一人吧！”
这时，其他人都纷纷附和：“是啊是啊！小人等对您来说不过是个屁，您把我们放了吧！我们将功赎罪！”
说完，这些人纷纷挥拳上脚，在吕太白身上狠揍。
气压一时减缓了许多。
他们更加笃信自己做对了，下手不再留情，有人想把吕太白扳倒，有人想抢他手里的玉牌。
吕太白一时心乱如麻，口鼻涌出的鲜血更多，眼前渐黑，已经不知道是多少人同时在揍自己了。
但他身子却纹丝不动，高举着绽放光华的玉牌，谁都抠之不动，摇之不倒。
这时半空云漩中的黑气冷哼一声，似是对那些人的作为大大不满，然而也没有出手。
或许是有心无力。
云中咳嗽一声，看了眼已渐发红光的土龙。
青年情知不能再拖，脚下轻轻一踢，那折扇回旋而去，陡然出现在吕太白背后，白光一绽，扇出一道风刃直直打到他的背心。
吕太白再也支撑不住，直直飞了出去，落再阳府的废墟当中，大口大口地吐着鲜血，他手中的玉牌也在此时崩碎，化为了点点晶莹落在周身。
眼前一黑，就此不省人事。
青年松一口气，召回折扇。
云岫诸人再次隐入云中，云层与大地之间气压更增，那几个原本以为逃脱此难的人瞬间化为齑粉，被吸附在了散发暗红光芒的土龙之上。
那暗红的光芒如同血丝，又像是蛇身的斑纹，显得诡异至极。
“哼，对待一区区凡人，正面相抗都脓包得很，竟然还搞偷袭。偷袭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人，合适吗？”若海声音有些颤抖，想来气力有些不济。
那青年只是哼了一声，想来是没法辩驳。
云中则开口道：“哼，他既然与我等为敌，那就同你是一伙。我云岫山诛杀叛徒及其同伙有何不可？再说，他手持上品法器，很明显不是凡人。既然不是凡人，那就是修士。修士斗法哪有那么多规矩，赢之则可。”
“强词夺理！这孩子挺身而出，有大义，敢担当。唉，可惜了。”
“惋惜别人倒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青年得师兄开脱，口气又强硬起来。
若海黑气已在云漩中消耗得七七八八，此时几乎成了一个梭子型。
“要说同伙，倒不如说这小家伙更向着你们。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拖延时间，好让这土蛇成型！”
云中哈哈大笑：“现在才明白，已然晚了！云海奔流阵的真正杀招，云荒赤龙已然就绪。”那盘踞的巨大土龙矫夭一跃，大张龙口真奔云漩中心。
那不多的黑气竟抵挡不了它强大的吸力，丝丝缕缕地进入巨口。
“云岫山以前也是名门大派，一场正魔大战后，却只剩下你等不肖子孙。这云海奔流阵威力远不止此。云荒赤龙？哼，你等没能传承下这大阵精髓的云荒九龙，却不知从哪里偷来邪道血祭之术狗尾续貂，难怪要屠镇！真是笑掉大牙！”
若海周身黑气越来越少，却如抽丝剥茧般变成了一颗一人大小的黑色心脏形状。
“拾掇你绰绰有余！”云岫诸人共同施法，摧动云荒赤龙盘旋在心脏周围。
赤龙身上紫色电光游走，随后从四爪上形成四颗雷球，纷纷轰在心脏之上。
若海闷哼不断，却不见反击。
众人都道他已到强弩之末，全力摧动赤龙雷击。
云漩的最外围开始浮现一缕缕黑气，像是水流一般向云漩中心流去。
半刻之后，那黑气如同血管一样，连接在了残破不堪的黑色心脏之上。
心脏开始跳动。
声音不大，但是却响在云岫山众人的心底，像打鼓一样。
修为稍低的，如那青年，片刻后便面如金纸，无法动弹。
修为高的，如云中，也开始感觉到自己行动有些迟滞。
那赤龙爪中的雷球渐渐变小，雷击缓了下来。
若海的身影从心脏中浮了出来，手中捏着一颗带有血丝的黑色圆丸。
云中惊呼：“内丹！你！你要同归于尽？”说完连忙挣扎，想要自大阵撤出。
黑色心脏上连接的黑色脉络浮现出来，已然布满了整个云漩。
云岫诸人像是陷身淤泥之中，大骂若海：“狡猾的老贼！原来你也在装模做样，拖延时间！”
“我说你这阵法稀松平常得很，你等便自卖自夸。”说完，若海脸上紫气一闪，以手捏爆了内丹。
云漩中心空间都模糊扭曲，没有任何声音传出，因为巨大的爆炸将这片区域立时湮灭为真空地带。
云红赤龙瞬间土崩瓦解，余波从纵横交错的黑色脉络扩散，云层被扫荡一空。
就连下方的地面都出现了一个巨坑。
半空中飘落一片羽毛般的黑尘，似灰烬，又像是阴影，融入了巨坑的影子里。
云岫诸人中道行低的全部蒸发，只剩几个道行不错的保住了性命。
侯怀镇外三十里处，云中诸人吃过灵丹之后，盘坐疗伤。
每个人的身体都出现了残缺，云中最甚，他半边身子都已经没了。
片刻之后灵丹发挥效力，他半个身子的巨大创口开始生长出红白相间的嫩肉，内脏和骨骼也渐渐补全。
其余几人见到他脊柱上星星点点的银芒，不由艳羡。
这是渐成仙体之兆。
云中师兄不愧为本门执牛耳者！
“经此一役，我云岫又元气大伤！我受伤甚重，回山便要闭关。”云中叹息一声，“可惜并未寻到天宝，若海这贼，死有余辜！”
“天宝到底在什么地方？”他望着渐渐落下的夕阳，心中越发不安。
威压一切的云海早已散尽，而今天朗气清，那似乎不过是一场噩梦。
只不过，夷为平地的侯怀镇却不甘地控诉着这场暴行。
夜幕如洗，万千星子若碎掉的钻石洒在深蓝色的重锦之上。
其中两颗化作流星极速坠落，到达侯怀镇废墟上空已是两道带着长长光痕尾际的白芒。
那样快的速度，落地却轻若鸿毛。
白光散去，现出两个人影。
一男一女。
男子目若朗星，剑眉入鬓，一缕长须显得儒雅非凡。身上是一浅青色松纹长袍，广袖飘飘。背上一柄长剑，松木为柄，青绳缠鞘。
女子眉目如画，却面带忧愁。着一袭素雪流纱长裙，垂袖飘摇。背上也是一柄长剑，水玉为柄，白绳缠鞘。
星光旷野，月白风清之下，即使在满是疮痍的侯怀镇废墟，这一对璧人仍是那样熠熠夺目。
“哥哥，我们还是来晚了。”女子环顾四周，眉目更增愁色。
男子点点头，继续向前查看。
“愫儿，这里似乎发生过血祭。”
“血祭？三十年前正魔大战后，我正道灭尽妖魔，这种污秽之术怎么会流传下来？”女子摇头，有些难以置信，“难道有魔教妖人重现了吗？”
男子向前紧走几步，来到巨坑前，俯身拈起一撮灰尘，嗅了嗅：“有一股玄荒气息。”
“血祭、玄荒，正值大劫将至，哥哥，我心乱得紧。”
男子握住她的手，轻轻拂着她的后背，柔声道：“愫儿你是关心则乱。我们的霖儿虽然天生木性灵脉被封，有早夭之险。可是昆仑墟有道之士云集，老祖松仙人更是功参造化，木灵大成，必有解救的法子。”
“话虽如此，可谁不知道那松老怪是个小气的。自己的亲儿子都留一手，更何况是我们霖儿。虽说每年里，我们都会寻觅天才地宝送去，可他一句准话也不说。”
“这十一年来，霖儿不是好好地在昆仑墟学艺吗？林兄不是还传书夸他机灵聪慧？目今我正道大昌，松仙人作为第一仙家门派老祖，是个爱面子的。只要我们的霖儿在昆仑墟上学艺，不出意外，他们就得好好栽培保护。”
“但愿这次的意外，波及不到昆仑墟。”女子目光定定地望着大坑旁的一片大废墟，愁眉深锁，“哥哥，你推算出这次大劫的消息了吗？”
“天轮交汇于玄武，朱雀过之，是去水出土之象。我猜测，此次大劫，应在古墓。天道有得有损，最近各地天宝频现，是大灾即至之兆。”
“这洛阳所出的六气泠然是唯一木性灵力最强的天宝，不知是什么样子，我们来晚一步，这下可不知从何找起了。必得为霖儿寻得此宝，到时也就不用求着松老怪了。”女子说完，忽然目光一凝，“咦”了一声。
顺着她手指望去，只见那片大的废墟之中，一个瘦弱的身影俯伏于地，微弱地呼吸着。
在这空无人烟的残损荒镇，显得有些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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