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赵穹找到角落的监控说要去问老板要录像。
李四方捡起箭袋抽出现在靶子上一样颜色的箭羽，他走到角落，也把手里的弓斜向上举起，松开弓弦，嗖地射出，也在半空转折，不过距离他计算的已经有偏差。看样子落不到靶子上了，他望着箭矢追随箭矢的身影。
一道黑影闪过，飞到最高点的箭矢被天上的老鹰给抓住。李四方惊讶地望着天空，那只老鹰还盘旋了几圈，然后带着箭矢走了。愣了半天，李四方没记起拍张照片，只觉得今天意外发生的概率还真是高。
“要到录像了，哈哈，而且我这一箭还加分了，你看？”他把积分表摆出来，之前那一箭的分数达到了最大值加分，不过旁边立刻就有一个减分的记录。
“因为老板说，我那一箭完全是碰运气，就把分数减了一半，但我现在也比你高。”
李四方耸肩带着箭走到另一块区域。
“你要去射老鼠了？我才走了一会儿，你进步很快呀。我也一起去。”
准确的说，靶场使用的是人工培育的竹鼠，可以食用，一般如果顾客需要，也可以把自己的战利品带走，包括在山上的收获。
竹鼠们很聪明，它们知道自己的处境。靶场里密网把它们围住，只有玩家站位的一面密网低矮，对向能打击到圈子靠里侧的竹鼠。所以竹鼠都藏在靠外侧的矮网下面，密密的扎堆，但它们还没有聪明到用搭梯子的方式从矮围栏爬出来。
而且玩家有办法把它们引诱到网子里侧。
“省着点，丢完了，之后还要买的。”饵料也用挂在箭矢上，是用竹鼠喜欢的食物搓成丸子，并且吸引力比一般食物更强。
立起在围笼里的箭矢，插进土里，它立得稳，近一点看是插进了本来就有的小坑。穿在箭上的丸子，散发植物芳香，嗅到香味的竹鼠很快就忘掉了箭矢的来历，试探着往丸子的方向看。双方有一小段僵持，站台前的玩家都尽量把声音压低，试探之后，竹鼠扭动身躯靠近丸子。
有弓手准备射击，但他熟练的伙伴拦下了他，“等多一点再射。”
李四方也认同这个观点，他静静候着，不把弓拉满，在瞄准器上选定一个目标。距离太远，已经不能确定，要等竹鼠扎堆过去才有机会。
“如果没射死。它会怎么样？带着一根箭到处跑？”赵穹说完把弦收回，缓步靠近竹鼠笼子。
手表上显示超出规定范围，不进行计分，他就把箭放回箭袋，空举着弓，对准一只能看得清的竹鼠的脑袋，轻轻把弦弹了一下。
“我还是回去打分去。”
李四方等鼠群聚集到一起，放了一箭，与鼠群偏差很远。其他玩家纷纷放箭，有两支箭扎中竹鼠，但都没有一击毙命。一只在后腿上，走路的动作就慢了很多。一只在腰侧，眼看是没活了。
盘旋天空的老鹰有两只降低了高度，忽地一下射向地面，老鹰抓起竹鼠，一双羽翼在即将坠地时打开，李四方正好看到这一幕。
它拉开的双翼翻开背羽不能看到的白色。苍劲的双翼扇动三次就攒足了飞行的力量。
雄鹰振翅，开掠空气，引上半空辉光，动作有力更重要是高效。
李四方回去找到赵穹。
后者先问：“射中没有？”
“没有，但是我知道上面的老鹰其实就是为了清理那些被射中而没有射死的竹鼠而养殖的。”
“我刚刚看到了。两只老鹰落下去，然后带着大个的老鼠飞走。”
“你多少分了？”
“如果午饭之后马上来，两点左右应该就能打够分数。”
“我也差不多。”
拉开弓的动作重复起来也让肌肉疲惫，特别是在午饭的休息之后，两人都觉得胳膊酸软。
“我之前没有把劳损算进来，看起来，今天都不要想出去了。”
“下次来再说。”
午后没有等多久他们又进靶场练习，不过这一次放箭频率明显下降。
这个时间段没有多少人，李四方半休息地在场地附近闲逛，他想起之前老鹰的雄姿，走到竹鼠靶场。靶场里有人靠近围栏，正在给竹鼠投喂竹子。
他也走过去，就在矮围栏旁边，蜂拥而上的竹鼠，因为争食打架。竹鼠本来也不好群养，是作为消耗品放在这里。
投出竹子的就是靶场老板，见到李四方靠近，他还把手里的竹枝递过来一把。“要试试吗？”
借过竹枝把弓箭放在一边。
“这些都是直接从养殖场买的？”
“大部分都是，不过我也自己养了一些，挑了一些放在这里。还有一些直接放回山上，反正山也被围住了，总跑不了。”老板又往笼子里丢了一大捆竹枝，争抢中的竹鼠，强者争得最多，全部拖到一边自己享用。
“老板之前是做养殖的吗？从老鹰来看，养得很好很聪明了。”
“老鹰？你说头上这些？这不是我养的？”
“那它们为什么总在上面转，而且专挑中箭的竹鼠抓？”
“鸟脑壳聪明着呢。我也不知道这么搞得，之前我在笼子上面还要盖一层布，就是怕被鸟看到。但有一次刮大风，布刮走了，但这些鹰也是不下来，就在上面转。我有时候把被顾客射死、射伤的没带走的竹鼠丢在外面，几只老鹰都知道自己去捡。以后我就没有再盖布。”
李四方眼神复杂地看着头上的鹰，一会儿低头看围笼里的竹鼠。争抢着竹枝，不少竹鼠身上被咬出许多伤口，地上留下星星点点血迹。
两人在太阳底下晒了许久，老板没用多久就把成捆的竹枝丢完出去，碎枝散了一地，不少竹枝上残存着牙印，等多数竹鼠吃饱了，身上带伤的竹鼠还在慢慢咀嚼，声音很细微。虫鸣最多的时节里，它的声音微小不可察觉。
坚持到两点以后，两人都没有继续玩下去，发酸的手提醒他们最好主动放弃。乘车回家的路上，正好是今天最热的时候，两边窗户都自动调节阳光反射，但也因此看不到外面。只剩下前车窗可以观察。
车子在绕着山转。山的边缘铺到地面，那条小路上有树荫也有柔软的泥土。
“围住，山没有被围住，竹鼠不会出来吗？难道用路围住吗？”
“你说什么？”
“从这里是不是能直接上山？这样不是能绕过靶场进去捕猎吗？”
赵穹摇头，“进不去，你看看就知道了。”
车子停在路边，李四方踢腿，就要准备落脚在看起来柔软的泥土上。但膝盖撞上了一面柔软的墙。
“你看地上，土地上。”
平整的路面旁边泥土上有不规则美感，李四方去低头看，等眼睛适应了光线，他看到一条空气扭曲的波纹。地上的草叶、碎石作为参照物，波纹让眼前的事物有些不真实。
“现在保护区一般都用这个，省时省料。不过这也不能阻拦太强的冲击。确实有人会冲进去，但如果身上携带有金属材料，场地管理那边就能收到警报。”
“空气墙的应用，发展到民用水平只用了这么短的时间。”
“因为有需求啊。冷聚变不也是很快就压住了热聚变吗？”
李四方捡起箭袋抽出现在靶子上一样颜色的箭羽，他走到角落，也把手里的弓斜向上举起，松开弓弦，嗖地射出，也在半空转折，不过距离他计算的已经有偏差。看样子落不到靶子上了，他望着箭矢追随箭矢的身影。
一道黑影闪过，飞到最高点的箭矢被天上的老鹰给抓住。李四方惊讶地望着天空，那只老鹰还盘旋了几圈，然后带着箭矢走了。愣了半天，李四方没记起拍张照片，只觉得今天意外发生的概率还真是高。
“要到录像了，哈哈，而且我这一箭还加分了，你看？”他把积分表摆出来，之前那一箭的分数达到了最大值加分，不过旁边立刻就有一个减分的记录。
“因为老板说，我那一箭完全是碰运气，就把分数减了一半，但我现在也比你高。”
李四方耸肩带着箭走到另一块区域。
“你要去射老鼠了？我才走了一会儿，你进步很快呀。我也一起去。”
准确的说，靶场使用的是人工培育的竹鼠，可以食用，一般如果顾客需要，也可以把自己的战利品带走，包括在山上的收获。
竹鼠们很聪明，它们知道自己的处境。靶场里密网把它们围住，只有玩家站位的一面密网低矮，对向能打击到圈子靠里侧的竹鼠。所以竹鼠都藏在靠外侧的矮网下面，密密的扎堆，但它们还没有聪明到用搭梯子的方式从矮围栏爬出来。
而且玩家有办法把它们引诱到网子里侧。
“省着点，丢完了，之后还要买的。”饵料也用挂在箭矢上，是用竹鼠喜欢的食物搓成丸子，并且吸引力比一般食物更强。
立起在围笼里的箭矢，插进土里，它立得稳，近一点看是插进了本来就有的小坑。穿在箭上的丸子，散发植物芳香，嗅到香味的竹鼠很快就忘掉了箭矢的来历，试探着往丸子的方向看。双方有一小段僵持，站台前的玩家都尽量把声音压低，试探之后，竹鼠扭动身躯靠近丸子。
有弓手准备射击，但他熟练的伙伴拦下了他，“等多一点再射。”
李四方也认同这个观点，他静静候着，不把弓拉满，在瞄准器上选定一个目标。距离太远，已经不能确定，要等竹鼠扎堆过去才有机会。
“如果没射死。它会怎么样？带着一根箭到处跑？”赵穹说完把弦收回，缓步靠近竹鼠笼子。
手表上显示超出规定范围，不进行计分，他就把箭放回箭袋，空举着弓，对准一只能看得清的竹鼠的脑袋，轻轻把弦弹了一下。
“我还是回去打分去。”
李四方等鼠群聚集到一起，放了一箭，与鼠群偏差很远。其他玩家纷纷放箭，有两支箭扎中竹鼠，但都没有一击毙命。一只在后腿上，走路的动作就慢了很多。一只在腰侧，眼看是没活了。
盘旋天空的老鹰有两只降低了高度，忽地一下射向地面，老鹰抓起竹鼠，一双羽翼在即将坠地时打开，李四方正好看到这一幕。
它拉开的双翼翻开背羽不能看到的白色。苍劲的双翼扇动三次就攒足了飞行的力量。
雄鹰振翅，开掠空气，引上半空辉光，动作有力更重要是高效。
李四方回去找到赵穹。
后者先问：“射中没有？”
“没有，但是我知道上面的老鹰其实就是为了清理那些被射中而没有射死的竹鼠而养殖的。”
“我刚刚看到了。两只老鹰落下去，然后带着大个的老鼠飞走。”
“你多少分了？”
“如果午饭之后马上来，两点左右应该就能打够分数。”
“我也差不多。”
拉开弓的动作重复起来也让肌肉疲惫，特别是在午饭的休息之后，两人都觉得胳膊酸软。
“我之前没有把劳损算进来，看起来，今天都不要想出去了。”
“下次来再说。”
午后没有等多久他们又进靶场练习，不过这一次放箭频率明显下降。
这个时间段没有多少人，李四方半休息地在场地附近闲逛，他想起之前老鹰的雄姿，走到竹鼠靶场。靶场里有人靠近围栏，正在给竹鼠投喂竹子。
他也走过去，就在矮围栏旁边，蜂拥而上的竹鼠，因为争食打架。竹鼠本来也不好群养，是作为消耗品放在这里。
投出竹子的就是靶场老板，见到李四方靠近，他还把手里的竹枝递过来一把。“要试试吗？”
借过竹枝把弓箭放在一边。
“这些都是直接从养殖场买的？”
“大部分都是，不过我也自己养了一些，挑了一些放在这里。还有一些直接放回山上，反正山也被围住了，总跑不了。”老板又往笼子里丢了一大捆竹枝，争抢中的竹鼠，强者争得最多，全部拖到一边自己享用。
“老板之前是做养殖的吗？从老鹰来看，养得很好很聪明了。”
“老鹰？你说头上这些？这不是我养的？”
“那它们为什么总在上面转，而且专挑中箭的竹鼠抓？”
“鸟脑壳聪明着呢。我也不知道这么搞得，之前我在笼子上面还要盖一层布，就是怕被鸟看到。但有一次刮大风，布刮走了，但这些鹰也是不下来，就在上面转。我有时候把被顾客射死、射伤的没带走的竹鼠丢在外面，几只老鹰都知道自己去捡。以后我就没有再盖布。”
李四方眼神复杂地看着头上的鹰，一会儿低头看围笼里的竹鼠。争抢着竹枝，不少竹鼠身上被咬出许多伤口，地上留下星星点点血迹。
两人在太阳底下晒了许久，老板没用多久就把成捆的竹枝丢完出去，碎枝散了一地，不少竹枝上残存着牙印，等多数竹鼠吃饱了，身上带伤的竹鼠还在慢慢咀嚼，声音很细微。虫鸣最多的时节里，它的声音微小不可察觉。
坚持到两点以后，两人都没有继续玩下去，发酸的手提醒他们最好主动放弃。乘车回家的路上，正好是今天最热的时候，两边窗户都自动调节阳光反射，但也因此看不到外面。只剩下前车窗可以观察。
车子在绕着山转。山的边缘铺到地面，那条小路上有树荫也有柔软的泥土。
“围住，山没有被围住，竹鼠不会出来吗？难道用路围住吗？”
“你说什么？”
“从这里是不是能直接上山？这样不是能绕过靶场进去捕猎吗？”
赵穹摇头，“进不去，你看看就知道了。”
车子停在路边，李四方踢腿，就要准备落脚在看起来柔软的泥土上。但膝盖撞上了一面柔软的墙。
“你看地上，土地上。”
平整的路面旁边泥土上有不规则美感，李四方去低头看，等眼睛适应了光线，他看到一条空气扭曲的波纹。地上的草叶、碎石作为参照物，波纹让眼前的事物有些不真实。
“现在保护区一般都用这个，省时省料。不过这也不能阻拦太强的冲击。确实有人会冲进去，但如果身上携带有金属材料，场地管理那边就能收到警报。”
“空气墙的应用，发展到民用水平只用了这么短的时间。”
“因为有需求啊。冷聚变不也是很快就压住了热聚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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