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校园趣事

    学校操场围墙外面是一条小河，那时候学校还没有自来水，住校生们洗漱，淘米，用的都是这条河里的水。洗漱用水是每天晚上由两个值日生抬到宿舍里的大缸里，第二天一早可以直接用水，不用跑到河边去。那口大缸放在靠近窗口的床边上。初三最后一学期时，陈可被孙老师硬逼着住校。陈可的床就是大缸边上的上床。住校第一天晚上，陈可的被子就落进了大缸，早上起床，一宿舍的女生拖着陈可湿漉漉的棉被拧水，这个记忆陈可一直保持至今。吃完早饭，住校生们在河边的木制小码头上洗碗筷，然后淘米，准备中午的蒸饭。孩子们一遍洗碗一边嬉闹，欢声笑语传递出浓浓的烟火气。

    河边种着一排的柳树，夹杂其中有一颗歪脖子大槐树，那是陈可的安乐窝。陈可一向不喜欢做早操，遇到早操可以逃掉的一定逃掉，躲在这棵书树上最安全，因为不但避免了躲在厕所的臭味，还可以看风景。某天早操时间，陈可又溜出了队伍，一溜烟地跑到槐树下，把手里的书插进裤腰，利索地三下两下爬上大槐树，做到槐树的为脖子上，倚靠着树杈，惬意地翻开带来的小说。看得入迷，没听到上课的铃声，等醒悟过来时，发现整个操场静悄悄，坏了，第一节课是孙老师的英语课。这时，孙老师已经发现陈可不见了，除了罗燕飞是知道的，其他人谁也不知道，可是她觉得，但如果说出来，陈可的藏身之处就会被发现，错过一点课对陈可也不是什么严重的问题，自己还可以帮她多记一份笔记，不说只有利大于弊。当陈可偷摸地爬下树，下到一半的时候被孙老师发现了。孙老师大吼一声：“陈可！”吓得陈可猴一般又爬上了树，重新坐到了树上。孙老师冷汗直冒，他发现陈可做的那位置正好是树歪向河里的方向。他改为轻声细语地对陈可说：“你下来，你快下来，你现在下来我不追究，下次不上去就行了。你不下来，小心我去你家告诉你爸妈，把你带回家管教。”左右思虑，陈可最终还是下来了，一着地就落在了孙老师的魔掌中，哪有什么不追究，那一周，陈可比别人多做了五份英语试卷，用孙老师的话说，都是因为太闲才会那么皮。安乐窝自然是没有了。那棵树是陈可在初中的美好记忆之一。

    初中的孩子还处于懵懵懂懂的状态，没有大人那样的生活负担，也很少想到以后的人生规划，剩下的就是嬉戏玩耍，在物资匮乏的年代，没有攀比，没有嫉妒，因为穷都穷得差不多，多一点少一点而已。孩子们唯一的压力就是学习了，这对于陈可来说从来不是什么事。所以，初中对陈可来说是快乐的，有无话不说，志趣相投的同学，有兢兢业业，认真负责的老师，还有她期待的热热闹闹的集体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