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前事（上）
这座小县城在蒋述的记忆中，大约是从小学开始。
至于之前乃至更远的记忆，都已经有些模糊不清，只记得自己之前似乎是生了一场大病，后来便跟着父母从一个很远的地方来到这里，定居下来。
这里就是大部分孩子青春时期的缩影，蒋述一直到初中毕业前，除了和朋友翘过几次课逃出去上网外，也都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中考前的几个月，班里的氛围也并没有像老师说的一般紧张，除了刷的题量增加许多外，嬉笑玩闹还是一如以往。
有时蒋述回到家，将书包扔在床上，整个人也直挺挺地摔在上面，刷了一晚上试卷的疲惫感，也在这一刻甩了出去。
午夜，即便是郊远的老房区，汽车过道的声音也依旧喧鸣。躺在床上，蒋述看着天花板上的白炽灯，困意也渐渐爬上身体，脑中闪过的是白天黑板上飞扬的粉笔灰、是课间操场上的三分、是晚自习那刷不完的真题。
这样大概到午夜，蒋述像往常一般被晃亮的灯丝弄醒，但这一次，悬在头顶的已经不再是家里的那盏白炽灯。
因为那玩意好像并不靠燃烧来照明。
蒋述没来得及搞明白发生了什么，求生的本能逼迫自己挣扎着撑起发软的四肢，试图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躲避此刻周围还在不停继续的爆炸。周围都是坍塌歪斜冒着火的树干和断枝，满是残缺的美。浓烟呛得胸口难受，但催命地轰鸣在身后奔袭而来，蒋述便只能似无头苍蝇般向前逃去。
漫天弥烟，风卷残云……
现在是上午十时左右，明媚的阳光透过玻璃映照在丹尼斯阴沉的脸上，更显得惨白。也许是因为昨晚的战斗，又或许是这次的意外，许多的事情交杂在一起，都让他心力交瘁却又无可奈何。
沉默着坐了许久，丹尼斯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将身旁假寐的罗斯和亚德里斯喊了起来，随后跑向前台正在聊天的两个护士。
“你好，请问这间病房的医生在哪里，我现在需要进去查看病人的情况。”
短发护士突然被打断，转头看了看眼前这个英俊的外国男子，微微有些发愣，但是还是很快地回过神来，微笑着说道：“Hello，有什么我能帮到您的吗？”
看着两位含笑的小护士，尽管心中已有些急不可耐，不过丹尼斯还是平静地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话。
护士勉强听懂了丹尼斯有些蹩脚的中文，连忙说道：“这间吗，这间是重症病房，没有主治医生的许可，不能随便进去的。”
“是这样的，里面是我的朋友，昨天晚上他受伤很重，现在都还没有醒过来，我们只是想进去看看他。你帮我和医生说，丹尼斯想进去。”
此时一旁的亚德里斯走了过来，看着转身去办公室询问医生的小护士和旁边站着不动不知在想些什么的丹尼斯，有些疑惑：“怎么了，还有什么问题吗。”
“不好意思，我带你们进去吧。”那边的小护士很快出来，对丹尼斯说道，“先进来换防护服，医生说探房最多只能十五分钟，你们是一起的吧。”
“是的，麻烦了。”
丹尼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给一旁的两人递了个眼色，随后跟上前去。
“你好，我们想和朋友单独说几句，希望你们能够理解。”
三人穿好防护服后跟着护士进入ICU，来到了病床旁，看着没有一丝苏醒征兆的蒋述，丹尼斯尝试将护士支开。
护士看了看丹尼斯，想着刚才她向主任询问时主任听到丹尼斯名字后那副随意的态度，稍微提醒了一些注意事项后便知趣地离开了。待到护士闭门离开，丹尼斯转身向一旁不知所以的两人。
“我刚才在想，这样一个遭遇普通爆炸就会面临生命危险，没有一点自保能力的小孩，组织为什么倾斜资源，选他做一号，还把【牢笼】用在他的身上。”
听了丹尼斯的话，一晚上都有些沉默的罗斯破天荒地没有怼他：“什么意思，上面还留了后手？”
三人当时都以为蒋述被北斯那帮疯子炸成灰了，可蒋述竟然奇迹般地活了下来，明明如此严重的损伤都撑过来了，而后又被医生告知心跳微弱，没有任何苏醒的征兆。
期待还未浮起就被击碎，三个各怀鬼胎的家伙在长椅上待了一晚上，直到天边泛白心中才开始接受任务已经注定失败的结局。
来参加这次的回收任务，得罪了大的小的老的半步入土的，只为这个一步登天的机会，现在却被一群疯子搅了局，好处肯定是没了，回去的麻烦倒是不少。兰德里斯听了，也是有些期盼地看着丹尼斯，希望能从那副毒舌中听到一些好消息。
晌午的太阳已经晒地让人睁不开眼，但位于长廊尽头的这间3号ICU病房却显得格外阴森与冷清，房板上微微频闪的暖灯照在蒋述毫无血色的脸颊上，原本就压抑的气氛显得更加低沉。
男孩脸上戴着呼吸机，全身都是手术留下的痕迹，身旁是监护仪和输液泵等各种医疗器械，丹尼斯定定地站在病床旁看着蒋述，眼神深处是和周围这些器械一样的没有丝毫温度的冷。
看了一会，丹尼斯将蒋述的左手抓了出来，缓缓地撸起病号服那宽大而冗长的衣袖，让蒋述的手腕暴露在空气中。
亚德兰斯和罗斯走了过来，看着蒋述手腕上那已经变暗的划痕，紧锁眉头问道：“这是什么？”
而看见那个印记已经不再是照片中那血红色的模样时，丹尼斯的大脑已经一片空白，紧握着的拳头上青筋开始浮现出来。
一切都白费了。
过了好一会丹尼斯才开口说道：“这就是他被选为一号的原因，只是……”
接下来的话已经不用多说了，亚德里斯和罗斯虽然表面上没有表示，但也多少能够猜到。丹尼斯父亲就是当年的参与者之一，丹尼斯知道这样的内部消息并不稀奇，三人心中都有各自的考量，对于印记的暗淡也都有了大概的猜测。
这样的能力当然很稀少，也确实足以让组织拿出【牢笼】来控制他。但很可惜，还没等他们开始研究这其中的奥妙，对方已经抢先一步做好了准备，只是他们没想到，北斯研究出的结论居然是直接毁了他。
既然事已至此，亚德兰斯和罗斯能做的，也就是好好想想回去该怎么接住明面和暗处的双重麻烦了。
出来后，三人也没有更多的交流，先后离开了镐京医院，因为知道了蒋述不管是死是活，对他们来说都已经没有价值了，三人简单告别后便各自离开了。
机场旁的咖啡店门口，看着远去的飞机，东方思贤对身旁一同代表二十六组来送行的林瑜问道：“蒋述还活着吗。”
因为丹尼斯等人表达了对这次合作发生的意外而感到惋惜后，并未再提起医院中的蒋述，这让东方思贤对这个男孩生存下来的希望又减少了几分。连这三个恐怕除了蒋述父母比谁都更希望他活下来的人也放弃了，蒋述的情况更不必多说。
“我刚问了医生，他们说情况不是很乐观，估计今晚需要通知家属来……”
听到这里，东方思贤明白他们对蒋述现在的情况也是无能为力，更是感到烦闷和无奈，一张脸耷拉下来，朝林瑜苦笑着说道：“呵呵，那可真是……也不知道东方起把蒋青他们带到哪里去了，人家孩子还搁这呢。”
两人站在门口聊了一会，便起身准备找个地方解决一下自己的晚饭。
东方思贤和林瑜算是二十六组里的一对黄金组合了，两人搭档这么多年，渐渐的也处出了感情，本来打算结束这次简单的交接任务后就举办婚礼，谁知道最后居然闹得这么大，听说和IMMORTAL的沟通也是不欢而散。
在饭馆等着上菜的时间，林瑜像是又想起了什么，连忙从一旁的挎包中拿出了几张纸递给了东方思贤：“医院那边说第一晚的开销是丹尼斯他们掏的，但也只是支付了第一天的费用，这个是蒋述接下来的的医疗费用。”
看着几张账单上都是6位数甚至7位数的数字，东方思贤皱了皱眉头，过了一会才抬起头看向对面的林瑜，问道:“可是······我记得财务部那些家伙认为这不是我们造成的，拒绝支付这笔钱是吧，那上面是怎么说这件事的？”
林瑜听了东方起的话，也是一脸的不高兴，表示对组织里这样的行为感到嗤之以鼻，“踢皮球呗，现在舆论压得这么低，估计最后也是冷处理吧。毕竟当事人现在昏迷不醒，他的父母暂时也找不到，只要继续压着，过一段时间也就没人在意了。”
“不是……那保险公司呢，总得有人来对这件事负责吧？”东方思贤还是不能理解为什么拿了利益后便人人趋之，这有些颠覆了他对组织的某些认知。
“因为上面对这件事的报道是说意外爆炸，或许只是两者达成了某种协议，明面上把那边的几位负责人拉出来背锅，真要处罚倒也罚不到谁，但这样保险公司就说应该由对方报销大部分的医疗费用，双方也就这样僵持不下了。”
林瑜也是越说越气，平时也没人敢去说这些东西，也只能背后去谴责一下了。不过是一道很再简单不过的算数题，都是成年人了，对自己的能耐有几斤几两还是拎得清的。
“靠！”
东方思贤一时没太注意音量飘了，把店里正在吃饭的顾客和正往这里端菜的老板都吓了一跳，就像是带着耳机却不知说话声有多大，在林瑜皱着眉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表情提醒下，反应过来的东方思贤也是连忙不好意思地向周围的人表示抱歉。
随后想要继续聊天，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的两人只好都埋头吃饭，将心中的愤懑发泄在桌前的这些食物身上。
只叹一句，世事无常。
至于之前乃至更远的记忆，都已经有些模糊不清，只记得自己之前似乎是生了一场大病，后来便跟着父母从一个很远的地方来到这里，定居下来。
这里就是大部分孩子青春时期的缩影，蒋述一直到初中毕业前，除了和朋友翘过几次课逃出去上网外，也都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中考前的几个月，班里的氛围也并没有像老师说的一般紧张，除了刷的题量增加许多外，嬉笑玩闹还是一如以往。
有时蒋述回到家，将书包扔在床上，整个人也直挺挺地摔在上面，刷了一晚上试卷的疲惫感，也在这一刻甩了出去。
午夜，即便是郊远的老房区，汽车过道的声音也依旧喧鸣。躺在床上，蒋述看着天花板上的白炽灯，困意也渐渐爬上身体，脑中闪过的是白天黑板上飞扬的粉笔灰、是课间操场上的三分、是晚自习那刷不完的真题。
这样大概到午夜，蒋述像往常一般被晃亮的灯丝弄醒，但这一次，悬在头顶的已经不再是家里的那盏白炽灯。
因为那玩意好像并不靠燃烧来照明。
蒋述没来得及搞明白发生了什么，求生的本能逼迫自己挣扎着撑起发软的四肢，试图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躲避此刻周围还在不停继续的爆炸。周围都是坍塌歪斜冒着火的树干和断枝，满是残缺的美。浓烟呛得胸口难受，但催命地轰鸣在身后奔袭而来，蒋述便只能似无头苍蝇般向前逃去。
漫天弥烟，风卷残云……
现在是上午十时左右，明媚的阳光透过玻璃映照在丹尼斯阴沉的脸上，更显得惨白。也许是因为昨晚的战斗，又或许是这次的意外，许多的事情交杂在一起，都让他心力交瘁却又无可奈何。
沉默着坐了许久，丹尼斯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将身旁假寐的罗斯和亚德里斯喊了起来，随后跑向前台正在聊天的两个护士。
“你好，请问这间病房的医生在哪里，我现在需要进去查看病人的情况。”
短发护士突然被打断，转头看了看眼前这个英俊的外国男子，微微有些发愣，但是还是很快地回过神来，微笑着说道：“Hello，有什么我能帮到您的吗？”
看着两位含笑的小护士，尽管心中已有些急不可耐，不过丹尼斯还是平静地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话。
护士勉强听懂了丹尼斯有些蹩脚的中文，连忙说道：“这间吗，这间是重症病房，没有主治医生的许可，不能随便进去的。”
“是这样的，里面是我的朋友，昨天晚上他受伤很重，现在都还没有醒过来，我们只是想进去看看他。你帮我和医生说，丹尼斯想进去。”
此时一旁的亚德里斯走了过来，看着转身去办公室询问医生的小护士和旁边站着不动不知在想些什么的丹尼斯，有些疑惑：“怎么了，还有什么问题吗。”
“不好意思，我带你们进去吧。”那边的小护士很快出来，对丹尼斯说道，“先进来换防护服，医生说探房最多只能十五分钟，你们是一起的吧。”
“是的，麻烦了。”
丹尼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给一旁的两人递了个眼色，随后跟上前去。
“你好，我们想和朋友单独说几句，希望你们能够理解。”
三人穿好防护服后跟着护士进入ICU，来到了病床旁，看着没有一丝苏醒征兆的蒋述，丹尼斯尝试将护士支开。
护士看了看丹尼斯，想着刚才她向主任询问时主任听到丹尼斯名字后那副随意的态度，稍微提醒了一些注意事项后便知趣地离开了。待到护士闭门离开，丹尼斯转身向一旁不知所以的两人。
“我刚才在想，这样一个遭遇普通爆炸就会面临生命危险，没有一点自保能力的小孩，组织为什么倾斜资源，选他做一号，还把【牢笼】用在他的身上。”
听了丹尼斯的话，一晚上都有些沉默的罗斯破天荒地没有怼他：“什么意思，上面还留了后手？”
三人当时都以为蒋述被北斯那帮疯子炸成灰了，可蒋述竟然奇迹般地活了下来，明明如此严重的损伤都撑过来了，而后又被医生告知心跳微弱，没有任何苏醒的征兆。
期待还未浮起就被击碎，三个各怀鬼胎的家伙在长椅上待了一晚上，直到天边泛白心中才开始接受任务已经注定失败的结局。
来参加这次的回收任务，得罪了大的小的老的半步入土的，只为这个一步登天的机会，现在却被一群疯子搅了局，好处肯定是没了，回去的麻烦倒是不少。兰德里斯听了，也是有些期盼地看着丹尼斯，希望能从那副毒舌中听到一些好消息。
晌午的太阳已经晒地让人睁不开眼，但位于长廊尽头的这间3号ICU病房却显得格外阴森与冷清，房板上微微频闪的暖灯照在蒋述毫无血色的脸颊上，原本就压抑的气氛显得更加低沉。
男孩脸上戴着呼吸机，全身都是手术留下的痕迹，身旁是监护仪和输液泵等各种医疗器械，丹尼斯定定地站在病床旁看着蒋述，眼神深处是和周围这些器械一样的没有丝毫温度的冷。
看了一会，丹尼斯将蒋述的左手抓了出来，缓缓地撸起病号服那宽大而冗长的衣袖，让蒋述的手腕暴露在空气中。
亚德兰斯和罗斯走了过来，看着蒋述手腕上那已经变暗的划痕，紧锁眉头问道：“这是什么？”
而看见那个印记已经不再是照片中那血红色的模样时，丹尼斯的大脑已经一片空白，紧握着的拳头上青筋开始浮现出来。
一切都白费了。
过了好一会丹尼斯才开口说道：“这就是他被选为一号的原因，只是……”
接下来的话已经不用多说了，亚德里斯和罗斯虽然表面上没有表示，但也多少能够猜到。丹尼斯父亲就是当年的参与者之一，丹尼斯知道这样的内部消息并不稀奇，三人心中都有各自的考量，对于印记的暗淡也都有了大概的猜测。
这样的能力当然很稀少，也确实足以让组织拿出【牢笼】来控制他。但很可惜，还没等他们开始研究这其中的奥妙，对方已经抢先一步做好了准备，只是他们没想到，北斯研究出的结论居然是直接毁了他。
既然事已至此，亚德兰斯和罗斯能做的，也就是好好想想回去该怎么接住明面和暗处的双重麻烦了。
出来后，三人也没有更多的交流，先后离开了镐京医院，因为知道了蒋述不管是死是活，对他们来说都已经没有价值了，三人简单告别后便各自离开了。
机场旁的咖啡店门口，看着远去的飞机，东方思贤对身旁一同代表二十六组来送行的林瑜问道：“蒋述还活着吗。”
因为丹尼斯等人表达了对这次合作发生的意外而感到惋惜后，并未再提起医院中的蒋述，这让东方思贤对这个男孩生存下来的希望又减少了几分。连这三个恐怕除了蒋述父母比谁都更希望他活下来的人也放弃了，蒋述的情况更不必多说。
“我刚问了医生，他们说情况不是很乐观，估计今晚需要通知家属来……”
听到这里，东方思贤明白他们对蒋述现在的情况也是无能为力，更是感到烦闷和无奈，一张脸耷拉下来，朝林瑜苦笑着说道：“呵呵，那可真是……也不知道东方起把蒋青他们带到哪里去了，人家孩子还搁这呢。”
两人站在门口聊了一会，便起身准备找个地方解决一下自己的晚饭。
东方思贤和林瑜算是二十六组里的一对黄金组合了，两人搭档这么多年，渐渐的也处出了感情，本来打算结束这次简单的交接任务后就举办婚礼，谁知道最后居然闹得这么大，听说和IMMORTAL的沟通也是不欢而散。
在饭馆等着上菜的时间，林瑜像是又想起了什么，连忙从一旁的挎包中拿出了几张纸递给了东方思贤：“医院那边说第一晚的开销是丹尼斯他们掏的，但也只是支付了第一天的费用，这个是蒋述接下来的的医疗费用。”
看着几张账单上都是6位数甚至7位数的数字，东方思贤皱了皱眉头，过了一会才抬起头看向对面的林瑜，问道:“可是······我记得财务部那些家伙认为这不是我们造成的，拒绝支付这笔钱是吧，那上面是怎么说这件事的？”
林瑜听了东方起的话，也是一脸的不高兴，表示对组织里这样的行为感到嗤之以鼻，“踢皮球呗，现在舆论压得这么低，估计最后也是冷处理吧。毕竟当事人现在昏迷不醒，他的父母暂时也找不到，只要继续压着，过一段时间也就没人在意了。”
“不是……那保险公司呢，总得有人来对这件事负责吧？”东方思贤还是不能理解为什么拿了利益后便人人趋之，这有些颠覆了他对组织的某些认知。
“因为上面对这件事的报道是说意外爆炸，或许只是两者达成了某种协议，明面上把那边的几位负责人拉出来背锅，真要处罚倒也罚不到谁，但这样保险公司就说应该由对方报销大部分的医疗费用，双方也就这样僵持不下了。”
林瑜也是越说越气，平时也没人敢去说这些东西，也只能背后去谴责一下了。不过是一道很再简单不过的算数题，都是成年人了，对自己的能耐有几斤几两还是拎得清的。
“靠！”
东方思贤一时没太注意音量飘了，把店里正在吃饭的顾客和正往这里端菜的老板都吓了一跳，就像是带着耳机却不知说话声有多大，在林瑜皱着眉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表情提醒下，反应过来的东方思贤也是连忙不好意思地向周围的人表示抱歉。
随后想要继续聊天，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的两人只好都埋头吃饭，将心中的愤懑发泄在桌前的这些食物身上。
只叹一句，世事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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