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被遗忘的交易
这几天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东西，当蒋述看到眼前的这个女人时，才想起来在巴格木时，男人放在桌上的那张字条。
即便上面都是英文，但蒋述能看出那是女人的字迹，当时的他也在脑中想着会是谁写的，但没想到与那帮人的冲突后居然忘了这茬。
自己的记忆力真是越来越差了。
“字条是你写的？”
“嗯哼，你这态度可不像是放了别人鸽子，怎么还理直气壮的？”
女人说着朝蒋述挑了挑眉。
“行，我请你吃个饭吧，也得当面道个歉不是。”
蒋述的思绪被打的混乱，一时摸不清楚对方是何意图，心道或许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才能更放心些，傻傻地就把对方往家中带，也没再多想许多意外的情况若是发生，自己又是否能够应对。
午时的烈日照得路人纷纷避散至阴影处，继续前行。这座小区虽然已经有些上了年头，但衣食住行它倒是完全能够满足你的需求，出门就是马路，超市和菜市场离这也用不了几步脚，只要你不太追求房子的外形。
“老板，称一斤五花肉……十六块？你看我这也没零的，太麻烦了。这个给你，刚好十五，好吧。”
“老板娘，感觉这菜花不太新鲜了啊，我就拿几个，这不刚好还有几个零钱，行吧……诶哟怎么会，行的行的，走了啊——”
“哪有这么贵，这上边那家才卖3块呢，你这卖4块……”
蒋述提菜走回家，上楼梯时望见了上边正倚着墙吞云吐雾的中年大妈，不由抽了抽嘴角。
算了，这样倒也挺好认的。
蒋述快步走上前去，“滴”的一声打开门禁，然后扶着门，看向墙边也在看着他的的大妈，示意她快点进去。
“小弟弟，看你这么熟练的样子，没少带妹子回家吧。”身后大妈的声音传来。
“……没有，快点进去吧。”蒋述面无表情的回道，随后松开手往里走去。
门口换鞋时，蒋述看到对方很自然地接过鞋子穿上，然后径直往客厅的沙发走去，坐下。虽然想过对方是否会去调查自己，但蒋述没想到她居然如此毫不掩饰地表现出非常熟悉自己家的样子，不免为接下来的谈话捏了把汗。
蒋述从茶几上拿起水杯走向厨房，倒了杯热茶放在对方的桌子上，然后再次返回厨房，一边系着围裙一边朝外边说道：“你先坐一会，我做个饭很快。”
客厅过了好一会儿才传来对方的声音：“怎么，舍不得请我吃点好的，这么对付对付就行了？”
蒋述试着让自己习惯对方外形和内在的反差，尽量不要去在意对方的真实身份。
“外面都是复炸油和市场里廉价批发的过夜蔬肉，有时间的话还是家里吃好。我厨艺还不错的，尝尝？”蒋述说着，将已经洗好的菜放在一旁，开始起锅烧油。
“我都行，重点也不在这，你有准备就好。”对方倒也爽快，没有在这种事上太过为难他。
“这是你们家的合照？”
蒋述沉默了半晌，还是开口说道：“嗯，很久前拍的了。”
对方似乎也明白蒋述的家庭状况，问了一句后便没有再说什么，两人也很默契地没有再聊下去，就这么一人做饭，一人手机。
大约半小时后，蒋述把饭菜从厨房端出来，解下身上的围裙挂在墙上，看到坐在沙发上盯着窗外发愣的女人。
为什么要扮成别人的样子呢，看对方这似乎也不挑人的样子，倒是让蒋述很好奇她面具下的真实面孔。
“阿姨，吃饭了。”
蒋述故意用她此时的外貌来称呼，试探着对方，应该没有女的会愿意让自己在别人的眼里显得年纪很大吧，蒋述是这么打算的。
只是对方听了似乎也不恼，只是瞥了蒋述一眼，然后一言不发地坐在椅子上，拿起碗开始给自己盛饭。
桌上是简单的一份红烧肉、一叠青菜以及一碗西红柿蛋汤，蒋述见自己的话没有得到回应，也不再说话，拿起筷子默默扒饭。
周围的空气很安静，只剩下两人扒饭的声音以及窗外时不时传来的鸟叫声，蒋述没有沉住气，开口道：“你说的交易应该还有效吧，我想知道三个月的事。”
对方抬起头看了看蒋述，又扒了两口饭，最后将见底的饭和筷子放在桌上，拿起纸巾擦了擦，最后砸吧几下嘴，开口说道：“这是之前的事了。”
蒋述听到这句话，心往下沉了半截，还是没有开口打断对方的讲话，他本来也没想过这件事会是简单的一笔交易，但也不会想被人当猪宰。
“首先我想知道，你怎么看出我不是本人的？”女人问道。
蒋述看到对方不自然地翘了翘脚，最后还是放了下去，心里又多了些猜测。
“我能看到周围的纸屑，但是又没有看到其他什么奇怪的东西，所以就小小推测了一下，没想到让我蒙对了。”
这一点蒋述认为自己不需要隐瞒，既然个个都身怀绝技，自己的这个本事想必在这些人眼中也不过是些不足为道的小技俩罢了。
“是吗。”对方那意味深长的眼神看得蒋述有些发毛，“嘻嘻，好吧，你就当姐姐信了。”
蒋述此时真的很想说一句，大姐，你能换个形象说这种俏皮的话吗，我的小心脏有点顶不住啊。
“那什么，反正这种东西你留着也没什么用，烂在肚子里还不如换点实实在在的好处，不是吗。这样，只要我能拿得出来的，你开价就行，我只有一个要求，你给我的信息必须百分百真实。”
蒋述说完，起身开始收拾碗筷，伸手拿起对方桌前的碗时，看到上边微红地唇印，手腕不免一颤，差点没把碗摔地上。
“那个，不是我涂的，是她自己上的妆。”对方见状，似乎有些尴尬，开口为自己辩解道。
“没事没事。”蒋述嘴上说着没事，心里却是起伏不断。
在对方说出这句话之前，他还以为只是什么类似于变装和改变形体的十字式，没想到居然能够直接控制别人的身体，这在某种程度上已经超越了公平的对抗，至少蒋述不觉得自己能够在对方抱有敌意的情况下善身而避。
很简单的道理，若此时对方控制的是一个孩子或是老人呢？
不过也是万幸，对方对他似乎并没有什么恶意，牢笼近期除了那两次意外事件，也一直都很正常。
当一件事往习惯靠拢，一个人就会在这件事上产生莫名的自信，甚至接近于无理由的信任。
处理完餐具后，蒋述来到客厅，但是对方又拿着手机不知在频幕上敲打些什么，他也就没有着急去询问关于他们交易的事情，也坐在一旁拿出手机给自己的深城之行订票。
权衡许久，蒋述买好票后，抬头却发现对方不知何时已经放下了手机，一双大眼睛正眨着长睫毛，直直地盯着自己，看得他有些发毛。
蒋述只得移开自己的目光，开始引入正题：“处理完了？那就说说吧，你想要什么。”
“你居然都不问问我是谁？”对方反问道，“不论如何，甲方的身份你都不想知道的么，还是说，我其实让你很抗拒？”
“没，你不想说我也问不出来不是么，只是觉得没必要在这种事上关注太多。”蒋述很无奈，对方这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可不是他想要的谈判态度。
就算他问出来对方是谁，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他也没法去询问东方起。既然如此，那问了也不过是徒增烦恼，多些无效信息罢了，蒋述只希望这场交易不要横生枝节，能够正常进行就好。
“不不不，你需要知道我是谁。”
对方似乎在这个话题上没完没了了，蒋述感到自己的右眼皮抽了几下，也只能抓抓手心的汗，试图让自己的表情显得更自然一些。牢笼虽然没有任何的反应，但他望着对方这快要能当他奶奶的脸庞，甚至有些怀疑这是否就是对方的真容。
“哈哈，那不知道我该如何称呼你呢，这位幽默的……女士。”
蒋述将自己的嘴角咧开，摆出一张愉悦的笑脸，他能感觉到牢笼逐渐传来的微微痛感，这表示着面前的这位似乎产生了一些不好的情绪，他也不会蠢到把自己和一个真正拥有附灵的家伙摆到对立的台子上去。
“呵呵……”面前的女人沉默了一会儿，抬起手放在蒋述的肩上，“你不该忘的。”
尽管早已做好对方可能会突地给自己来一下的准备，但真正动手时却只在一刹。这种差距就像是兔子与狼，獠牙最终会将所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吞噬。
蒋述后悔自己为何这时才开始后悔，自己的膨胀、自不量力，只是狼狈地从一个攀登者手中逃出来就开始沾沾自喜。
但再去想些有的没的都已经没有意义了，他甚至来不及看清对方的动作，只感到眼前的人脸逐渐晕开，最后归于黑寂。
火烧云是天空的点缀，因为窗对面的写字楼，客厅内只能瞄见几缕残光。
失去意识的时间总像是在无限膨胀，晕晕转转醒来的蒋述竟有些今夕是何年的错愕感，只记得自己一直十分信任的牢笼在六感全失的前一刻甚至连跳都没能跳一下，好似睡着了一般，自己就被对方放倒了。
在那之前的事回忆起来已经模糊不清，脑袋里乱跳的神经也让他不想再继续下去了，蒋述甩了甩脑袋，勉强将自己从沙发上拉起来，拖到洗手池前用手掌沾着水洗了把脸，让自己清醒了一些。
蒋述掏出手机想看眼时间，打开发现屏幕上是还未关闭的备忘录，上面写着两个字——
【Showme.】
即便上面都是英文，但蒋述能看出那是女人的字迹，当时的他也在脑中想着会是谁写的，但没想到与那帮人的冲突后居然忘了这茬。
自己的记忆力真是越来越差了。
“字条是你写的？”
“嗯哼，你这态度可不像是放了别人鸽子，怎么还理直气壮的？”
女人说着朝蒋述挑了挑眉。
“行，我请你吃个饭吧，也得当面道个歉不是。”
蒋述的思绪被打的混乱，一时摸不清楚对方是何意图，心道或许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才能更放心些，傻傻地就把对方往家中带，也没再多想许多意外的情况若是发生，自己又是否能够应对。
午时的烈日照得路人纷纷避散至阴影处，继续前行。这座小区虽然已经有些上了年头，但衣食住行它倒是完全能够满足你的需求，出门就是马路，超市和菜市场离这也用不了几步脚，只要你不太追求房子的外形。
“老板，称一斤五花肉……十六块？你看我这也没零的，太麻烦了。这个给你，刚好十五，好吧。”
“老板娘，感觉这菜花不太新鲜了啊，我就拿几个，这不刚好还有几个零钱，行吧……诶哟怎么会，行的行的，走了啊——”
“哪有这么贵，这上边那家才卖3块呢，你这卖4块……”
蒋述提菜走回家，上楼梯时望见了上边正倚着墙吞云吐雾的中年大妈，不由抽了抽嘴角。
算了，这样倒也挺好认的。
蒋述快步走上前去，“滴”的一声打开门禁，然后扶着门，看向墙边也在看着他的的大妈，示意她快点进去。
“小弟弟，看你这么熟练的样子，没少带妹子回家吧。”身后大妈的声音传来。
“……没有，快点进去吧。”蒋述面无表情的回道，随后松开手往里走去。
门口换鞋时，蒋述看到对方很自然地接过鞋子穿上，然后径直往客厅的沙发走去，坐下。虽然想过对方是否会去调查自己，但蒋述没想到她居然如此毫不掩饰地表现出非常熟悉自己家的样子，不免为接下来的谈话捏了把汗。
蒋述从茶几上拿起水杯走向厨房，倒了杯热茶放在对方的桌子上，然后再次返回厨房，一边系着围裙一边朝外边说道：“你先坐一会，我做个饭很快。”
客厅过了好一会儿才传来对方的声音：“怎么，舍不得请我吃点好的，这么对付对付就行了？”
蒋述试着让自己习惯对方外形和内在的反差，尽量不要去在意对方的真实身份。
“外面都是复炸油和市场里廉价批发的过夜蔬肉，有时间的话还是家里吃好。我厨艺还不错的，尝尝？”蒋述说着，将已经洗好的菜放在一旁，开始起锅烧油。
“我都行，重点也不在这，你有准备就好。”对方倒也爽快，没有在这种事上太过为难他。
“这是你们家的合照？”
蒋述沉默了半晌，还是开口说道：“嗯，很久前拍的了。”
对方似乎也明白蒋述的家庭状况，问了一句后便没有再说什么，两人也很默契地没有再聊下去，就这么一人做饭，一人手机。
大约半小时后，蒋述把饭菜从厨房端出来，解下身上的围裙挂在墙上，看到坐在沙发上盯着窗外发愣的女人。
为什么要扮成别人的样子呢，看对方这似乎也不挑人的样子，倒是让蒋述很好奇她面具下的真实面孔。
“阿姨，吃饭了。”
蒋述故意用她此时的外貌来称呼，试探着对方，应该没有女的会愿意让自己在别人的眼里显得年纪很大吧，蒋述是这么打算的。
只是对方听了似乎也不恼，只是瞥了蒋述一眼，然后一言不发地坐在椅子上，拿起碗开始给自己盛饭。
桌上是简单的一份红烧肉、一叠青菜以及一碗西红柿蛋汤，蒋述见自己的话没有得到回应，也不再说话，拿起筷子默默扒饭。
周围的空气很安静，只剩下两人扒饭的声音以及窗外时不时传来的鸟叫声，蒋述没有沉住气，开口道：“你说的交易应该还有效吧，我想知道三个月的事。”
对方抬起头看了看蒋述，又扒了两口饭，最后将见底的饭和筷子放在桌上，拿起纸巾擦了擦，最后砸吧几下嘴，开口说道：“这是之前的事了。”
蒋述听到这句话，心往下沉了半截，还是没有开口打断对方的讲话，他本来也没想过这件事会是简单的一笔交易，但也不会想被人当猪宰。
“首先我想知道，你怎么看出我不是本人的？”女人问道。
蒋述看到对方不自然地翘了翘脚，最后还是放了下去，心里又多了些猜测。
“我能看到周围的纸屑，但是又没有看到其他什么奇怪的东西，所以就小小推测了一下，没想到让我蒙对了。”
这一点蒋述认为自己不需要隐瞒，既然个个都身怀绝技，自己的这个本事想必在这些人眼中也不过是些不足为道的小技俩罢了。
“是吗。”对方那意味深长的眼神看得蒋述有些发毛，“嘻嘻，好吧，你就当姐姐信了。”
蒋述此时真的很想说一句，大姐，你能换个形象说这种俏皮的话吗，我的小心脏有点顶不住啊。
“那什么，反正这种东西你留着也没什么用，烂在肚子里还不如换点实实在在的好处，不是吗。这样，只要我能拿得出来的，你开价就行，我只有一个要求，你给我的信息必须百分百真实。”
蒋述说完，起身开始收拾碗筷，伸手拿起对方桌前的碗时，看到上边微红地唇印，手腕不免一颤，差点没把碗摔地上。
“那个，不是我涂的，是她自己上的妆。”对方见状，似乎有些尴尬，开口为自己辩解道。
“没事没事。”蒋述嘴上说着没事，心里却是起伏不断。
在对方说出这句话之前，他还以为只是什么类似于变装和改变形体的十字式，没想到居然能够直接控制别人的身体，这在某种程度上已经超越了公平的对抗，至少蒋述不觉得自己能够在对方抱有敌意的情况下善身而避。
很简单的道理，若此时对方控制的是一个孩子或是老人呢？
不过也是万幸，对方对他似乎并没有什么恶意，牢笼近期除了那两次意外事件，也一直都很正常。
当一件事往习惯靠拢，一个人就会在这件事上产生莫名的自信，甚至接近于无理由的信任。
处理完餐具后，蒋述来到客厅，但是对方又拿着手机不知在频幕上敲打些什么，他也就没有着急去询问关于他们交易的事情，也坐在一旁拿出手机给自己的深城之行订票。
权衡许久，蒋述买好票后，抬头却发现对方不知何时已经放下了手机，一双大眼睛正眨着长睫毛，直直地盯着自己，看得他有些发毛。
蒋述只得移开自己的目光，开始引入正题：“处理完了？那就说说吧，你想要什么。”
“你居然都不问问我是谁？”对方反问道，“不论如何，甲方的身份你都不想知道的么，还是说，我其实让你很抗拒？”
“没，你不想说我也问不出来不是么，只是觉得没必要在这种事上关注太多。”蒋述很无奈，对方这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可不是他想要的谈判态度。
就算他问出来对方是谁，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他也没法去询问东方起。既然如此，那问了也不过是徒增烦恼，多些无效信息罢了，蒋述只希望这场交易不要横生枝节，能够正常进行就好。
“不不不，你需要知道我是谁。”
对方似乎在这个话题上没完没了了，蒋述感到自己的右眼皮抽了几下，也只能抓抓手心的汗，试图让自己的表情显得更自然一些。牢笼虽然没有任何的反应，但他望着对方这快要能当他奶奶的脸庞，甚至有些怀疑这是否就是对方的真容。
“哈哈，那不知道我该如何称呼你呢，这位幽默的……女士。”
蒋述将自己的嘴角咧开，摆出一张愉悦的笑脸，他能感觉到牢笼逐渐传来的微微痛感，这表示着面前的这位似乎产生了一些不好的情绪，他也不会蠢到把自己和一个真正拥有附灵的家伙摆到对立的台子上去。
“呵呵……”面前的女人沉默了一会儿，抬起手放在蒋述的肩上，“你不该忘的。”
尽管早已做好对方可能会突地给自己来一下的准备，但真正动手时却只在一刹。这种差距就像是兔子与狼，獠牙最终会将所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吞噬。
蒋述后悔自己为何这时才开始后悔，自己的膨胀、自不量力，只是狼狈地从一个攀登者手中逃出来就开始沾沾自喜。
但再去想些有的没的都已经没有意义了，他甚至来不及看清对方的动作，只感到眼前的人脸逐渐晕开，最后归于黑寂。
火烧云是天空的点缀，因为窗对面的写字楼，客厅内只能瞄见几缕残光。
失去意识的时间总像是在无限膨胀，晕晕转转醒来的蒋述竟有些今夕是何年的错愕感，只记得自己一直十分信任的牢笼在六感全失的前一刻甚至连跳都没能跳一下，好似睡着了一般，自己就被对方放倒了。
在那之前的事回忆起来已经模糊不清，脑袋里乱跳的神经也让他不想再继续下去了，蒋述甩了甩脑袋，勉强将自己从沙发上拉起来，拖到洗手池前用手掌沾着水洗了把脸，让自己清醒了一些。
蒋述掏出手机想看眼时间，打开发现屏幕上是还未关闭的备忘录，上面写着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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