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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王渊被杀

    时间很快来到神宗忌日,神宗是赵楷的祖父,他有心召集在杭的所有官员,搞一场盛大的祭祀活动,但是被王渊跋扈地拒绝了。

    而且他还表情冷峻,不说明理由。

    让赵楷很是尴尬。

    真到了神宗祭日这一天,一切如常,没有祭祀,没有众京官,还是老样子,只来了那固定的十几名朝官。

    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走的还是王渊的路。

    只是,这一天,王渊没有来。

    赵楷不动声色,神色举止一如往,净鞭响后,朝会开始。

    没了王渊镇场,大臣们似乎都有些乱,议的毫无章法。

    这时一名内侍忽然慌慌张张地闯了进来,“官家,大事不好!苗傅反了!苗傅反了!赤心军包围了行在!”

    大殿内顿时一片噪杂慌乱,好似人群里有人突然放了一个爆仗。

    赵楷等了一会,看众人没有自己安静下来的意思,就朝内侍押班使了个眼色,押班心领神会,手中的净鞭再次响起来。赵楷耳边总算安静下来,那一刻,仿佛殿内飞尽了呱噪的乌鸦。

    赵楷问还在地下跪着的内侍,“苗傅现在哪里?”

    “启禀官家,他现在行在北门,口口声声要见官家。”

    “王枢相不在,众爱卿,你们以为该如何是好?”

    “官家,事态紧急,臣以为官家最好亲自去北门安抚,这帮武夫,头脑简单,事态一旦失控,臣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赵楷不置可否。

    “官家,这赤心军平日里只听王枢相号令,今日王枢相无故缺席,而赤心军却趁机闹事,为了杭州一城的百姓,官家就屈身冒险走一趟吧。”

    众臣附和,一齐跪下。

    赵楷看看这阵势,微微一笑,“好吧,且听众卿的。”

    明亮的阳光领着他走向北门。

    不一会,黄罗伞升起,赵楷出现在北门箭楼上,他举目望去,箭楼下赤心军正长枪在手衣甲鲜明地围成了一张巨网,包围了行在辕门。苗傅望见黄盖,知道皇帝来了,于是约住军士,下马行礼,口呼官家。

    赵楷凭栏问道,“将军不侯奏请,如此这般,意欲何为?”

    “当今乱世,民不聊生,百姓莫不盼望官家能救他们于倒悬!可是来杭以来,官家给过百姓这个希望吗?”苗傅直刺刺地发问。

    面对如此犯上的言论,群臣应当群起而攻之,可是箭楼上静悄悄的,赵楷身边的众大臣都龟缩起来,没有一个挺身上前的,好像他们什么都没有听到。

    赵楷只好自己说道,“将军何出此言?”

    “扬州一战,十万军民就那么草木一样的死了,可是人不是草木,臣今日斗胆为他们伸冤,扬州之战,如果不是主事者昏庸无能,扬州怎会城破,十万军民怎会白白送死?所以官家当诛杀该杀者,为扬州军民报仇!”

    “将军要朕诛何人?”

    “王渊。”

    城头一阵骚动,有大臣赶紧上前,附在皇帝耳边一通耳语,赵楷转身对城下说,“苗将军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王枢相乃是对社稷有功之臣。扬州战败,朕也甚是痛心,十万军民之死,朕也有责任,朕即日就着中书省起草罪己诏,颁布天下。朕知道将军是忠义之士,现擢升将军为承宣使,御营都统制。中书省的诏令即刻拟好。今日众将士此举乃忠君爱国,朕下诏所有军士一律免罪,将军还是先率领部下退回军寨吧。”

    “请陛下下旨处死王賊!”苗傅振臂高喊。

    “请陛下下旨处死王贼!”兵士们也跟随着振臂高喊。

    赵楷转过身去,不愿再看城楼之下。

    “陛下,”苗傅又在下面高喊,“陛下何以对百姓心狠,而对奸佞心善?”

    赵楷还是充耳不闻。

    “弟兄们,把王渊的人头亮出来。”

    赵楷听到了这话,他转过身来,于是就看了第一排军士有人高高举着长枪,长枪是血淋淋的王渊的人头!

    “既然官家不肯,那臣就不勉为其难了,臣已经自己动手,杀了此贼。”

    “王枢相已经遇害了啊,这,这-这如何是好?”赵楷向身后已是十分慌张的大臣们求助。

    “官家,为今之计,最重要的,依臣看,就是稳住苗傅,既然王大人已经遇害,官家不妨问问苗傅,是否还有其他的什么要求,尽量满足他就是。”有大臣哆哆嗦嗦地说。

    “事已至此,念在将军一片为国为民之心,朕恕你无罪,将军还有什么其他心愿,可尽说与朕听,朕当无所不允。”赵楷重新转身对着城下喊道。

    苗傅犹豫片刻,但是他的大嗓门终于还是喊了出来,“官家亲小人,远贤臣,非明君之所为。那么臣斗胆请官家退位,让位于太子。”

    “你要逼朕退位?”赵楷看上去大囧。

    “官家得国不正!官家得国不正!”苗傅气势汹汹地喊话。

    得国不正,就是说这皇位本来就不应该是他来坐的!苗傅这么喊话,明显是说他已经知道了什么。那意思只差明着喊这江南的皇位本来是康王的,跟你郓王何干?如今康王死了,可是康王的儿子还在,这皇位难道不应该是太子的吗?听懂苗傅话里有话的赵楷转向身后群臣,“你们有什么对策?”

    众人都是王党,或者墙头草,在看到王渊脑袋的时候,就已经吓坏了,本不敢妄言,现在看皇帝和苗傅也闹掰了,就有死硬者就跳出来说,让官家退位,甚是荒谬,太子才三岁,让太子登基,岂不是把国政当儿戏!

    有了领头的,其他人也就跟随着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或大声或小声的应和。

    “那既然众爱卿不肯屈服,朕也绝不会被胁迫。那我们就以行在城墙为屏障,好好的跟叛军打一仗。各位爱卿,这打仗之事,诸位中哪一位来统领为好?”

    众人目露难色。

    有人提议,“我等皆是文官,不懂行军打仗,臣以为还是招御营统制官吴湛前来,让他指挥比较好。”

    众臣附议。

    赵楷于是让内侍去把吴湛叫来。

    “臣斗胆建议官家接受苗傅的请求。”吴湛过来后,大大咧咧地说。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众臣没料到吴湛居然会唱这么一出,有人指着吴湛呵斥道,“反了,反了,你也反了吗?”

    吴湛脸色平静,冷冷说道,“就在苗傅刚刚包围行在,官家还没有前来的时候,苗傅以箭射上来一封信,点名是给我的,臣斗胆看了。信中苗傅说,他已经派兵控制了我和手下七名将佐的宅子,如果一会他和官家谈不拢,而我的部下胆敢反抗不开门的话,他会把我们的家人统统杀死,把我们家财分给城中穷人。一旦苗傅给城中穷鬼分发武器,行在能守住吗?诸公,你们是想保官位呢,还是保命?”

    “官家,莫听吴湛这厮胡言乱语危言耸听,苗傅在城中的兵力有限,只要我们在行在死守几日,杭州城外的吕颐浩,张俊,韩世忠三只大军,几倍于苗傅,一定会得到消息,前来救驾,那个时候要人头落地的就是他苗傅,臣请官家-”现在站出来瓮声瓮气地说话的是王渊的堂弟,肥头大耳的殿帅王元,吴湛的顶头上司。只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吴湛已经绕到了他的身后,就在群臣及官家还在思索他的提议的时候,吴湛双手突然左右出动,一个旱地拔葱,一下子就搂住了王元的腰,一发力,就把近两百斤的王双抱离了地面。

    “啊!你要干嘛?”王元大吃一惊地叫了起来,哎呀,群臣也惊呼了起来,说是迟那时快,吴湛身子一弯,双手又一发力,就把王双举过头顶,香炉一样给从箭楼之上扔了下去。

    扑通!一声巨响,从箭楼下传了上来。

    群臣傻眼了,不知道是被吴湛的神力给震惊了,还是给他的野蛮震惊了,中间有很快缓过神来的,往下面张望了张望,,地上一定是惨不忍睹,张望者瞬间脸色煞白,身子因惶恐而发抖。吴湛轻蔑地迎着每一位扫视他的目光,他双手拍打着,似乎刚才不过是拍死了一只苍蝇,他不介意再拍死几只。群臣终于没人敢再看邪恶如杀神的吴湛一眼,纷纷惶恐不安地低着头,似乎脚下就是地狱的出入口,随时都有一口就能吞了他们的饿兽扑过来。

    时务如此,大家也很清楚了,“罢罢罢,我们就把这朝局交给苗傅,让他去折腾吧。”他们已经退而求其次,保命要紧了。

    诏书在城墙头高声宣读后,行在城门吱呀呀地开了,赤心军刀枪耀眼,蜂拥而入。苗傅控制了行在后,除了当场斩杀了康履曾泽等几个臭名昭著的太监,并没有再为难百官。

    太子即日登基,皇帝赵楷退位,被勒令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