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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 傲娇二皇子,情长多误事

    皇后回到正殿,面色平静地等待桂嬷嬷将二皇子亲自带来。

    一个时辰之后,二皇子来了。

    来不及叩见母亲,二皇子冲口便问,“母后,飞鹄姑娘如何了?”

    他对飞鹄的痴情,让皇后本已压制在内心的怒火,一下子冲向面门。即便已经气红了脸,但她还是尽力咬牙去克制。多年以来,克制隐忍,已经成为她透入骨髓的性格。

    “你是如何杀的夷修?”

    二皇子吃惊地抬头,母后稍觉有些严厉的声音里,伴随的却是面颊上的赤红和眼内如要喷出的怒火。

    “母亲!”二皇子还想通过撒娇的方式,让自己母亲减少一丝对自己的怀疑。

    “说----!”皇后终于再也隐忍不住,对自己儿子发出从为有过的一声怒吼。

    二皇子吓得浑身一哆嗦,知道今日之事再也瞒不过去。可他还是不想被母亲诈出什么。

    “母亲,您到底怎么了?如何将这样一顶帽子扣在儿子头上?”

    看着带着哭腔的儿子,皇后没有再似以往那般心软。她料想,别院曲池之事,是受了夷玮的教唆。曲池虽死,但他便是夷玮的软肋。

    “你可知道,曲池虽死,可他曾留有手书?”

    二皇子心中一惊!手书?这贱厮难道还留下过什么证据?皇后的盛怒之下,二皇子的脑子似僵住一般,竟是转动不起来。

    “母亲,那厮必是故意栽赃,儿臣无辜啊!”

    见到儿子对于凭空捏造之事的反应,并不那么坚决。皇后已然心中更加明了。

    “死人的话若不作数,那活人呢?”

    皇后故意使诈。她能一手将卫国后宫及权臣全都笼络在自己周围,与老皇帝对抗这么多年。在自己二十二岁的儿子面前,只要她卸去为人母的那份慈爱,诈出他的话,倒没有什么难度。

    活人?难道曲池曾与其他宫人私下讲过什么?二皇子吓得梦地一惊,若他还与别人讲过,那可就糟了!

    “你若自己承认,哀家可以从轻发落。若你泯顽不灵,休怪哀家不顾及母子情分!”皇后怒睁双目,继续逼迫。

    “母亲饶命!儿臣只是一时糊涂!求母亲救救儿子!”二皇子声泪俱下。

    “从实招来!”皇后坐到椅内,打算好好听一听事情的前因后果。

    “母亲,儿子糊涂。十六弟,确实是曲池为儿臣去杀的。”

    “如何杀的?”

    “是,是曲池对夷修放出消息,说夷人的鸟被藏在重华宫四层屋檐下,引得他前去探看。然后,趁其不备,将他一把推下,导致十六弟坠楼身亡。”

    皇后想到夷修坠楼的一瞬间,难过得紧闭双眼。自己的儿子竟如此恨毒,为了区区一名艺妓,竟不管不顾将自己手足兄弟以这样残忍的方式杀害。

    “母亲,儿子皆是一时糊涂,求母亲莫要将此事声张出去。”

    皇后没有搭理他的哀求,而是以更加轻冷彻骨的声音问了一句,“夷柄呢?”

    她已经从秦幼鸢那听说,夷柄是死于他杀。显然,夷柄之死与夷修的事情,有着莫大的干系。

    二皇子一惊。他本来只想交待夷修之事,没想到,母后竟然连夷柄的事情也查出来了。

    “夷柄,夷柄不是死于上吊自杀吗?或许,是他误以为自己用铜镜,幌花了夷修的眼睛,导致......”

    “闭嘴!”皇后忽然发怒。“你在给哀家讲故事?你当真以为哀家会阻止去查皇子死因,连夷柄死于他人勒杀都不知道!还不从实招来!”

    对于母亲所掌握的实情,二皇子已经吓得浑身发软。

    “夷柄,夷柄是因为看到了曲池将夷修推下楼,而被曲池给杀了。儿子可没有唆使他杀夷柄,夷柄的事情,是曲池自作主张。他将夷柄杀害后,才慌慌张张跑来告知于我。我。儿子当时,害怕夷修之事被牵连暴露,便叫他赶尽回去将夷柄伪装作自杀。”

    “你竟然包庇杀了弟弟的凶犯!”

    对这个儿子,皇后的心凉了半截。

    “母亲,儿子当时也是害怕啊!儿子对于杀夷修之事,早就开始后悔。一直担惊受怕,怕被人发觉。因此才一错再错。”

    看着已经哭成泪人,似乎真的在忏悔的儿子,皇后此时心里却没有了母亲的慈爱。

    “为何曲池没有在杀死夷修之后直接杀了夷柄,而是过了几日?”

    “当时,皇子们都在武德殿内,曲池并未看到在一楼院中玩耍的夷柄。后来,监察史去别院调查之后,夷柄忽然开始神态有异。曲池才知道,夷修坠楼时,夷柄那日正在院中。只是,恐怕夷柄并未真正看清推夷修的究竟是谁,因此他一直未讲出什么。是曲池心中有鬼,害怕事情暴露,直接杀了夷柄。”

    反正曲池已死,二皇子此时,就算将责任全部推到他身上,也无人知晓。

    “夷人呢?可是糟了曲池毒手?”

    “夷人之死,儿子确实不知。也未曾听闻曲池提起过。”

    皇后相信,夷玮这句话是真的。夷人爱鸟如命的性格,她是知道的。在得知自己的爱鸟被人掉包之后,又因爱鸟涉及两条皇子性命,他很可能接受不了这种打击而选择自尽。

    但无论如何,夷玮也是导致夷人自杀的罪魁祸首。他若及时将鸟送回,便不会发生夷人自杀的惨事。

    “你一直未将鸟送回,是为了接着害夷羌?你转手将鸟送给了夷羌?”

    “不是,母亲,不是这样的!是夷羌不愿意将鸟送回给夷人。”

    “什么叫夷羌不愿意送回?这与夷羌又有什么关系?你给我说清楚!”皇后气得直接站起身,俯视着地上跪着的夷玮。

    面对母亲的怒不可遏,夷玮不再抱有幻想,只好老实交待。

    “夷羌也喜欢飞鹄姑娘,他也想送黄鸰的羽毛给飞鹄。儿子便找了夷羌,与他说了要将黄鸰偷出的计划。夷羌同意了,正是夷羌去偷的黄鸰。”

    “所以,一开始,便是你与夷羌联手,害死了夷修!接着,曲池又害死无辜的夷柄。因为夷羌不愿意将鸟还回,导致夷人自杀!”

    皇后一屁股坐回檀木椅内。当界定了夷修是失足坠楼之后,她不愿意作进一步调查,弄得满朝人心惶惶。

    紧接着遭遇夷柄的死亡,她强力压制住不让调查。加上当时大家都以为夷修之死是源于夷柄的贪玩,夷柄生母敬妃也就未敢主动提出调查。众人在心里反将矛头指向监察史,认为是不断的调查导致了夷柄的自杀。

    直到夷人自杀,皇后也对监察史开始有了敌意,认为都是她无休止的调查惹的祸。

    可如今看来,正是她的阻拦,导致了夷人自杀。若早些查清真相,或许那些孩子们便不用无辜殒命。

    为了那张对抗老皇帝的权力之网可以维系下去,她不愿意发生任何一件事让大家互相翻脸。可如今,却导致这张表面维稳的大网之下,人心已经渐离。而这个罪魁祸首,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你为何要杀夷羌?”皇后脸色惨白,面对这个体内不知何时滋生出一个恶魔的儿子,她已经无力指责,问话的声音都弱了许多。

    二皇子自然是听出了母亲对自己的极度失望,他悔不当初。

    “儿子,儿子没有想杀夷羌。儿子只是一时昏聩,曾给过致幻的药给曲池,让他从夷羌手中骗回黄鸰鸟。谁知曲池那厮下手过重,竟是将夷羌给弄疯了!”

    “你给曲池药的时候,夷羌还未将鸟羽交给那飞鹄女子?”

    二皇子心里又是一惊,慌乱之中,竟叫母亲听出了漏洞。

    在向夷羌索要黄鸰未果后,竟然得知他将黄鸰杀死,整个羽毛全部送给飞鹄的消息。夷羌这种彻底不顾他们安危的行为彻底激怒了他,异常愤怒之下,他给了曲池致幻却也能致人发疯的药,唆使他对十八皇子夷羌下手。

    本以为自己抓住了母后的命脉,认为母后为了大局稳定,绝不会同意深入调查十八皇子之事。却没想到,这次,母后改了主意,当场彻查别院。导致曲池无处可躲,服药自尽。

    这个与他从小相伴,一起长大的奴才,忠心到临死前,都在尽力转移众人的目光。欲将一切罪责引到别院受诅咒之事上。

    “走吧!随我去见你父皇。在你父皇面前,将你干出的这些龌龊事一一讲出。”

    面对这样的儿子,皇后早已心冷。如今,唯一能稳定群臣与后宫的办法,便是献出这个儿子,将幕后凶手揪出,让陛下不再有理由追查下去。

    她不能任由陛下追查,就着这些事,将她苦心经营多年的这张巨网连根拔掉。

    一听说要去父皇那里,二皇子吓得浑身发抖,语无伦次地拼命哭叫。

    “母后,我错了!儿臣知错了!母亲,您千万别放弃儿子啊!母亲,是我,都是我,是我因为嫉妒夷修对飞鹄的钦慕,设计陷害夷修。是我,因为喜欢飞鹄,容忍不了别人对她的非分之想,又对夷羌起了谋害之心,才叫曲池对夷羌下了手。都是我的错,是儿子鬼迷心窍,儿子错了。”

    看着哭得鼻涕眼泪一大把的儿子,皇后此时又有些心软。也有些自责,导致今日的局面,不能说只是夷玮一个人的过错。

    首先,便是她这个母亲教子不严。其次,是她一直阻拦监察史的调查,导致被儿子钻了空子,斗胆一而再再而三地犯错。

    皇后立在当地,眼泪夺眶而出,任由儿子拼命保住她的腿,不让她前去御书房。

    “母亲,您若去了御书房,儿子就完了。与其死在父皇手中,儿子还不如今日就死于母亲这坤宁宫内。儿子的命是母亲给的,今日,儿子便还给您。”

    二皇子哭得真切,哭喊声惊动了避往远处的桂嬷嬷。二皇子和六皇子,皆是她看着在这坤宁宫内长大,也是由她一手带大的。听到如此大的动静,她早已猜出,必是二皇子犯下不可饶恕之罪。

    可她不能眼睁睁看着皇后铁腕惩子。于是,她赶紧跑向正厅。刚进门,便见到趴在皇后脚边抱住皇后腿脚正哭喊得撕心裂肺的二皇子,和立在当地也在痛哭落泪的皇后。

    桂嬷嬷从不曾见过皇后如此心碎的模样,才知道二皇子究竟犯下多大过错。嬷嬷心疼这母子二人,也忍不住,哭着跑过来扶住皇后胳膊乞求。

    “娘娘,不论殿下犯下多大过错,他始终是娘娘十月怀胎的亲生儿子啊!娘娘您罚了他之后,心下该会有多难过啊!那你剜了您的心哪!娘娘,老奴相信,殿下只是一时糊涂。殿下从小到大,一直是皇子中最为聪敏的那个啊!娘娘,老奴求您了!”

    桂嬷嬷给皇后跪下,拼命拖住她的手。

    被这二人拖住,皇后完全动弹不得。良久,皇后轻声说道,“都起来吧!”

    兴许是站得太久,站累了。待二人放开手,皇后慢慢走回檀香椅内坐好。桂嬷嬷赶紧过来替她擦去面颊的眼泪。

    二皇子还跪在当地。

    皇后看着她,确实她也不忍心将儿子交到御书房。那等于要断了自己儿子一条性命。他还年轻,犯错在所难免。但她必须要让他以此为戒,给他一个教训。

    “要哀家留你一条性命也可以。只是,所有的事情,皆起自那名女子。哀家总要给后宫几位妃子和群臣一个交待。你若想活,她便不能留。是哀家动手,还是你亲自去?”

    “啊?”

    听了母亲这番话,二皇子惊得瞪大了眼睛。他万万没想到,最后,竟是要飞鹄来为自己挡去所有灾祸。不行!他做了那么多,为的是谁?不就是为了得到飞鹄?

    二皇子使劲摇头,又爬到母亲脚下。

    “母亲,儿子求您了!没有飞鹄,儿子连活着的目标都没有了。”

    皇后不去理会儿子这多余的儿女情长。

    “罢了,哀家知道你的态度了。你且去吧!”

    “母亲,”二皇子还想再为飞鹄哀求。

    “还不快滚!”皇后一声怒喝,吓得二皇子赶紧缩回扶在她双腿上的手。

    桂嬷嬷赶紧过来,向后拉二皇子。“殿下,殿下今日累了,赶紧回府歇息。”

    被桂嬷嬷连劝带拖,二皇子总算是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坤宁宫。

    皇后痴痴地坐在椅子内,看向儿子远去的方向,凝神细思。究竟,是从何时起,夷玮变成了如今这番模样?

    身为母亲,她岂能不知自己儿子的本性!夷玮在皇子中排行第二,除了与众皇子年龄相差比较大的大皇子夷珠之外,夷玮便是最大的。

    虽说余下的皇子中,各人年龄相差并不大,但在皇宫内,夷玮始终以长兄的身份要求自己。他自小聪慧,在皇子别院的时候,也深得授课先生们的喜爱。

    夷玮虽并不胆小,却也不是那胆大妄为之徒。为何,仅仅为了一名女子,他便混到了如此地步?

    一旁的桂嬷嬷上前问道,“可要将那女子?”桂嬷嬷说着,伸手比划成刀,做了个轻砍的动作。

    皇后轻轻摇头。“先等一等。”

    “若那女子不除,恐怕,殿下不会死心啊!”桂嬷嬷有些担心道。

    “只是暂时留着。哀家总觉得,此女子没有那么简单。她身上,还有其他秘密。”

    “其他秘密?”桂嬷嬷不解,随着皇后的目光,看向殿外。“那老奴,便再去试试!”

    地牢内,飞鹄已经被折磨得死去活来。

    之前用刑,多是用对付宫内女子的刑具,并不会出现表面的大范围损伤。如今,心中对这女子有了怨气的桂嬷嬷,再下起手,可就没有那么留情。

    只一个晚上,飞鹄已经周身是血。已然分辨不出她原先所穿纱裙,究竟是鹅黄还是鲜红。

    审了一夜,飞鹄也只承认,是自己为了生计,在偶遇二皇子之后,主动勾引。后来,又为了闺香楼长远之计,主动勾引其他皇子。只有十六和十八两位皇子上钩。其他再无可交待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