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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冤

    过了龟甲关,前边就是南唐国地界。地势逐渐开阔起来,逐渐出现了村落市集。

    看这里的风土人情,与铁潮国迥异,市集上卖的鲜有刀剑铁器,多了折扇、笔墨,俨然一股文雅气息。

    诸葛伯温十分欢喜,道:“素闻南唐国是礼仪之邦,文化之府,今天看来,果然名不虚传。似此边关小镇,竟已然如此风雅,若入得大城岂还了得?”

    我好奇问道:“诸葛军事你熟谙地理,见识又广,也是第一次来南唐国吗?”

    他道:“我活了五十岁年纪,足不出户,各地山川河流,风土人情,都是看小人书、连环画学的。现在看来,纸上得来终觉浅,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他五十岁人了,只看过连环画,居然还做上了师爷乃至军师,这个游戏世界,果然不是常理可推的。

    眼下众人赶路已经累了,又对这异国风情饶有兴致,我心想也不差这半天、一天,叫众人停下脚步,且在镇上歇了。安营、投宿,悉听自便,只是需随叫随到,不得远行,待明天天一亮,便赴前程。众人无不欢心,寄了粮车,各自散去。

    上官信劝我道:“防人之心不可无,这里人多眼杂,岂看不出我们是远行人。倘有人觊觎我们车仗,夜间盗去,损失极重,需派干员看管。”

    这话听着有理,我于是讨还了粮车,另寻一家独院停当。叫杜斌等人随我入院住了。江茹月身份特殊,却喜欢与我如影随行,也住院中自不必说。

    晚上,我拿出地图来和众人商议路途计划。那莲花宝石标在扶县的一座山中,距离此地大约三四百里,不日便可到达。只是刘秘书送地图来时,实在过于匆忙,不曾交代清楚莲花宝石为谁所有,也不知我们到了地方取不取得它来。

    诸葛伯温道:“这等宝石,寻常人不能拥有。它既在山中,必处达官显贵的别苑,到时候我们见机行事,买不得则抢,抢不到则偷,总之不免还要斗智斗勇。”

    上官信见听我们议论,冷笑道:“亏你们自比带军将领,怎么言论好似孩童?”

    我道:“先生莫非有什么建言,万望告诉我。”

    上官信道:“老夫不是笑你们计策有何失误,只是笑你们分不清缓急轻重,明明祸事不远,竟还想着宝石的事。”

    “怎么便祸事不远?先生教我。”

    “通天堡沙福林也要夺取宝石,他不见你们踪影,必然猜到你们已经过河西去。他岂不会通牒告文,让唐太宗捉拿尔等。南唐国畏惧他们兵势,恐怕会对我们不利。我们驻在边疆则已,若不摸清态度,岂能轻易深入南唐国?况披坚执锐私到邻国与礼不合,如不通告有失王后体统,也会引起唐王不悦。”

    他的话完全没有错,我一个现代码农,又怎么想得到这些邦交之礼,幸亏他及时提醒。

    我问道:“既如此,派谁前去见唐太宗呢?”

    上官信道:“下官不才颇懂外交礼仪,愿携十五六人前往,必竭尽全力,说服唐王收留。而后方可行取宝石之事。”

    我道:“上官大人愿意前往,自然最妥。不知几日可反?”

    上官信道:“快则十四、五日,慢则无上限。但无论唐王应不应允,我都将回来,届时还请王后恩赐,指点小女所在,臣不甚感激。”

    江茹月闻言道:“这个自然,你无需多虑,只管前去。”

    上官信拜谢,乃领了十个鬼怯山贼,打扮做使节模样,连夜去了。临别他道:“臣此去,先报州府衙门,而后前往京城。然此地县治在东侧,并不顺路,王后与王爷可另派军师前往联络。”

    这个上官信果然周到,我们一行百余人,手持刀枪蓦然来到,如不报知官府,恐怕会生误会。

    但今日已经晚了,县城在东面不远,我们议定明日派诸葛伯温拜访。

    再来看那宝石地图,我这才发觉它在一座大山的鞍部,高七百米,三面陡峭。

    诸葛伯温好奇问道:“你怎知七百什么米高,又怎么知道这山三面陡峭?”

    他之所以如此发问,是因为看不懂等高线,我只好一一教他。连他在内所有人听完我解释,都赞不绝口,“原来这个送信的刘秘书是个奇才,居然发明了如此作图法,山川地势,跃然纸上,竟与沙盘无异。”

    第二天一早,我便叫起床,安排联络县府事宜。正与诸葛伯温商议,院子传来争执之声:“你们,你们干什么,这里不能进,不准进,我们大王正在休息……”

    出门看时,只见一队官兵围住了院子,正要入内搜擦。

    “好你个毛贼,口称大王,还说不是山贼。快快束手就擒,免得再动刀枪。”官兵头目呵斥我方士卒。

    我忙向官兵头目解释,说我们是铁潮国逃来躲避战乱的皇亲,并不是什么山贼。

    那官兵道:“放屁。昨天夜里,黄老爷家金银粮米被抢,贼人逃来这个方向。你们早不到晚不到,偏偏这时到,真若是邻国皇亲,也必是昨夜毛贼,自古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不是一国之亲。”

    杜斌骂道:“娘的,你待要怎样,”拎着胳膊就要上去揍他,被我一把拦住。

    我道:“清者自清,请官差大人看清楚了,我院中粮车装得可是黄老爷家的钱粮?”

    那官兵头目当即带着黄家一个管家来认车辆。

    看了半日,那管家摇摇头道:“俗话说一样米养百样人,可见天下米都是一样的,我怎么认得出是不是主人家的。”

    官兵又在粮车里翻出了郑将军送与的黄金白银共一千两,霎时惊得呆住了。

    “管,管家,黄老爷丢了多少金银?”

    管家道:“不曾清点,不曾清点,怕约是一千两。”

    官兵头目于是怒目问我道:“好啊,敢盗如此多的金银!现在人赃俱获,还有什么话说?”

    我正欲争辩,杜斌气得憋不住了,拔出剑来,道:“好个糊涂拆人,捉强盗捉不住,反来拿邻国王后,看我不斩下你头。”

    被杜斌一吓,那官兵头目真个有些胆怯,慌忙退出院去。然而,不等杜斌得意片刻,只听墙外一声喊,无数绳网抛入院来,密密麻麻,将院内众人套了住。

    不等我们缕网自解,院外官兵持着长枪直入进来,当下将众人拿住,就着网绳捆绑去了。

    江茹月正好起床,还不知怎么回事,也被官兵粗暴捉拿,气得大骂不止。

    只姜小妹机灵,逃出院外,赶紧向四处投宿的鬼怯山兄弟求助。可此时主事的多半被拿,一百余弟兄群龙无首,又如何前来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