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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突出奇招

    看来定哥是同我一般心思了。苏北笑这小厮,还需再作打压,要教他永无翻身之日才是。裴炳看了大哥眼色,心想。

    此时裴恪处于守势不敢懈怠骄纵,心中不断寻思着破解之法,心系武功,疑心与怯意竟全然消散,不知不觉中还出几枪。

    渐渐的,裴恪还击愈来愈多,倒是苏北笑依仗自己龙神马壮,发狠使起双剑,一刹那剑影包绕,竟教裴恪的枪难以近身。

    裴恪一看,上身攻不入,便转手朝苏北笑裆部搠去。

    “好哇王八蛋!”苏北笑骂道,长剑由腰侧拦去,是一招“玉带拦腰”,听见当的响声,震耳贯脑。这一损招虽被挡下,裴恪却枪不收势,反倒借力打力,旋枪由他头顶盖下。

    这枪挟风带电,自知自己方才一格用了大力,这一盖若是抵挡不住,自己怕是要脑浆迸裂。苏北笑立刻用上全力,将素剑旋臂拍去。

    这一拍并无招式,仅是苏北笑按照用铁锏的架势运气死力打去,迎击的乃是剑脊。

    裴恪满拟这枪盖去苏北笑虽能挡下,但防守的那条臂膀也会断骨伤筋,不想苏北笑旋臂之时竟刮起一阵烈风,随他衣袖而动,刀割也似的划过裴恪的脸,让他两眼不住紧闭。

    刹那间只听拍的巨响,裴恪手中一空不知发生了什么,仅是身子一歪险些倒下去。

    “断,断了。”“好大的膂力!”“可惜!”“委实厉害!”“怎么可能,世间少有!”

    耳中台下师弟们叽叽喳喳,裴恪这才回过神来,心想:他们说断了,定是苏北笑那小子的剑断了,嘿嘿,大不了断条胳膊么?你苏北笑等个三年五载再练功吧!

    “裴师兄,多有得罪。”苏北笑道,这才教裴恪定了神,兀自觉得手臂传来阵阵酸痛。

    裴恪只道苏北笑自知落败才灰溜溜的说了些场面话,但抬眼看去,苏北笑竟是毫发无伤。

    难,难不成是,是我的枪断了么?裴恪心里一慌,待他看了看,登时两腿发软,不住地瘫在地上。

    原来台下人说的断了,说的不止是裴恪的短枪,连他的右臂也断了骨头扭曲得不成样子。

    “啊!”裴恪面色痛苦,不知为何自己的右臂会断,只是大叫了几声,遂吓昏了过去。

    “恪儿!”裴炳飞上试枪台,抱起来儿子便查看伤势。方才他亦是愣住了,虽亲眼看见儿子的右臂断了,却是不明所以,更不肯相信苏北笑真有能耐能打败裴恪,众多心思交杂一块,这才让他杵在原地不知所措。

    “裴师伯,刀剑无眼……”苏北笑心中忐忑道。他手中那口素剑已然扭曲成圈,剑身竟把裴恪的半截短枪缠住。

    虽说周淑琳的素剑柔软,但能将一口剑使成如此模样亦是前所未见前所未有的。

    “小畜生!”裴恪放下来儿子,骂道,两手若不是没有兵器,有兵器便要持械攻去了。

    “诶!师伯,堂内小较罢了。何必如此,如此当真?”苏北笑说,心下暗暗提防裴炳发难,不想他果真一双肉掌打来,掌风逼人。

    这掌相距甚近,苏北笑见避无可避只好提气运功两手迎击。

    砰的炸响,苏北笑内力不敌,腾云驾雾似的飞了出去,即要摔下试枪台。

    刹那间一团灰云闪过,苏北笑落入那人怀中,那人灰衣灰裤,不是苏无涯是谁?

    “师父。”苏北笑还想吹嘘自己一番,却哇地哕了一大滩血在地上。

    苏无涯点点头,示意他不必多说,心想那裴炳小儿气量恁的窄小,竟出手打伤我徒儿。于是转身向台上裴炳道:“裴师兄,你这样做法,未免太没有气量!”

    裴恪自知理亏,默不作声,反倒是裴定回答道:“哼,那且是我炳弟出手教训,这倒算轻的。”

    苏无涯知他有意斥责,但想来自己不愿弟子受那些繁文缛节的晦气,在门派中便少有管教苏北笑的举止,现在得罪两个师兄自己也脱不了干系。

    “是。”苏无涯道,眉头一蹙,登时脸上一团火一般的红气闪过,这是他将狮子钰阳功练到第五重才有的现象,裴定见了自是不住一惊,想不到他内功精进如此之快。

    北江门传下三部内功,这狮子钰阳功是其中最为深奥的一部。这功法学起来先易后难,一共七层,练至第二层之后就难有长进,寻常人须练得三年五载才能进到第三层,第四层甚至要十年以上才能达到,更不必说第五六七层,自是要耗费更多时日与精力。

    这门绝技能使人体魄刚健有力,吐纳自如,相传练至大成者方能有分断江河之膂力,而苏无涯习得这内功才不出十年竟尔能如此之快地到达第五重境界,实在可怖。

    自知不是苏无涯敌手,裴定便眉毛一横,搬出师祖来:“你,你这样纵容弟子胡作非为,想学哪门功夫就学哪门功夫,岂不坏了江湖规矩?倘使师祖知道了,也不会轻饶了你们。”

    想不到苏北笑一时兴起的攻心计谋却害了自己,虽说他那什么“大罗汉剑”是胡诌来吓裴恪的,但使得一般人看不出是本门招数。这样被说是偷师其他门派的武功也百口莫辩了。

    苏无涯稍作吐息,隐去脸上的红气,淡淡道:“那好,我徒弟自由我来处置。无须二位师兄费心算计。”这话很是刺耳,裴定眉头一皱,拦下他道:“你可有分寸?可不要不忍心了,我可没有替你教训徒弟的闲工夫。”

    “那是自然,倒要多谢裴师兄高抬贵手了。”苏无涯呵呵一笑,抱着徒弟便走了。

    小较照旧,只待苏北笑迷迷糊糊醒来,只觉背上硬硌得慌,睁眼看见面前的根根碗口粗的铁柱,这才发觉自己身在铁牢之中。

    怎么又被关在这儿了?啊,定是姓裴的两个老鬼。苏北笑挠挠头,自知不关够一段时日自己定是出不去了。

    这般想着,越发觉得这方方正正的大铁笼中狭小的紧,不住心里发热,他天生的好动如猴,心无定力。过不多时勉强静下心来打坐修炼内力,心里念头乱窜:苏北笑啊苏北笑,你逞能不说,非要给周师妹支什么招数。她身子弱,挨得裴恪那一重手,若是有个好歹你担单得起么?

    苏北笑被关的铁牢有三条极粗的铁链吊悬于三根石柱上,底不找地,却也稳当。北江门中弟子犯了不触禁忌的过错便会被关押于此,苏北笑小错不断,加上这次已是受了三次禁闭,他也道自己本性不羁,不齿世俗上的繁文缛节,如今多次受罚纯是自己咎由自取。

    “好在周师妹没有大碍,我便是待在这铁牢里一月两月也可。”苏北笑猛得抬眼,直感胸腹中气息冲荡,连忙屏息凝神。

    这是他修炼一气内功到了瓶颈。这一气功是北江门第二部内功,周天运转讲求一气呵成,平常时刻能增进耐力,恶斗时若气力耗尽便可运功吐纳,一息之间即可恢复大半。正所谓一气功法,一气周转之处,无不似清泉沁润。

    “苏师兄,苏师兄?”兀得传来悦耳的女声,正是周淑琳送饭来了,苏北笑凝神于身,如闭关辟谷,一时听不见声音。

    周淑琳站在铁牢前,手里提着饭盒,。她看见师兄神色凝重,便想是在运气疗伤,心下不住生起歉疚。

    师兄为我出头,这才触怒了裴师伯……我,我真不知该怎么谢谢他。只希望苏师兄能和裴师伯和裴师兄化解间隙,不要再有动手的时候。周淑琳心想,放下饭盒。

    听见苏北笑大气不出一口,周淑琳登时慌了,只道他是真气阻塞以致窒息,赶忙上前两手贴在他背上,也顾不得什么男女之防,便为苏北笑输送了真气。

    此时,苏北笑处于突破之际,正巧差了这一丝真气,周淑琳这般做法误打误撞助了他一臂之力。于是苏北笑当下气聚丹田,一再发劲冲破“覆辙”关,喝的一下猛然起身,看他两眼清澈明亮,便是一气功练到了九成。

    “多谢!小可只差这一缕真气,若非阁下神掌相助,怕是一天也突破不了。”苏北笑不知是周淑琳,还道是哪一路前辈相助,心里感激得很,敬辞便连连脱出口来。

    啊?师兄原来是在修炼内功,是我多心了。周淑琳心想,但苏北笑对他人的敬重模样可是少见,方才见识了一番教她不住笑了。

    “诶?”苏北笑听这人兀自发笑,转过身才发现是周淑琳。

    “苏师兄,你这厢实在有礼了!”周淑琳格格笑道。听后,苏北笑一愣,后也是笑了,道:“周师妹,我还道是哪一位武林深宿,原来……”

    “原来什么?”

    “我不说。”苏北笑突得捂紧了嘴巴。

    “师兄?怎么不说了?”周淑琳盯着苏北笑,苏北笑一手指了指自己,又指指周淑琳,随后做了个打的手势;意思是怕周淑琳听了后会打他。

    “师兄真会说笑,”周淑琳笑道,“师妹连一气功都不会,怎么敌的过师兄?师兄快说与我听吧。”

    “我说,原来是个林家边上的王婆子。”他这话是说周淑琳的琳字,但不免带了调笑之意。

    “好哇,你说我是老婆婆。”周淑琳柳眉微蹙,两颊一鼓。

    “苏北笑忍不住嘴贫,对不住啦,”苏北笑说道,“好啦,周师妹你没事吧?”

    “嗯,我仅是挨了一下,自己受不住晕了过去,倒是师兄你,你与师伯对了一掌,要是有什么好歹……我,我可真不知要怎么办。”周淑琳道,这才想起自己是来送饭的,啊哟地叫了一声,把饭盒拿起来给苏北笑。

    “师兄,师妹我手拙,烧不出什么好菜肴,还要苦一苦师兄你了。”

    打开饭盒一瞧,里面一碗炙牛肉,豆腐白菜,还有米饭。苏北笑看见牛肉,又喜又奇,问道:“周师妹,你这牛肉哪里来的?”

    中国自秦汉一统之时便严禁宰牛烹食,想吃的也只有吃自然老死和病死,受伤死的牛。

    “师兄还请放心啦,这些是师妹到虎锏堂师兄那儿借来的,他们正料理一头伤牛呢。说我用了他们的招式跟裴师兄斗得平手,心下高兴便分了我一块。这还要多谢师兄啦!”周淑琳道,知道师兄并无大碍,很是开心。

    想不到这丫头竟这样待我好,有牛肉吃还偏要留给我。苏北笑啊苏北笑……你可不能再连累她了。心想,苏北笑筷子动着,周淑琳则把他昏过去之后的事情一一告知了,果然苏北笑要再这铁牢里待上一个月的时日,不过苏无涯倒是很高兴,几月不见徒儿,现在把徒弟关在牢里也省的他到处乱窜。

    “唉,”苏北笑踢了一脚铁牢,整个铁牢便如秋千般摇晃起来,“师妹,待在这儿无聊得紧,不如师兄给你讨个趣味?”

    “趣味?”周淑琳不解,但她却知北江门中鬼点子数苏北笑最多。

    “嗯,你知我师父那惫懒样子,都是喝酒喝出来的。”苏北笑道,其实他嘴馋无比,只想喝上一口酒水。他又道:“所以啊,还请周师妹你去帮我偷了我师父的酒葫芦,嘿嘿,也教师父这老酒虫吃不成酒。”

    “这,这成么?”周淑琳怯怯道,但想到可以让师兄欢喜一场,便去了。

    不多时,周淑琳怀里抱着苏无涯那用得发白的葫芦回来了。

    见到她怀里的酒葫芦,苏北笑一乐,道:“哈哈,师妹快快拿给我,没了酒喝,师父那老酒虫定要浑浑噩噩一整天。”

    “师兄,这有什么趣味?”她哪里知道饮酒的乐趣,只觉得偷拿他人物事不合乎礼法。

    “嗨,你师兄我嗜酒如命,”苏北笑道,当即打开葫芦塞子仰头豪饮,“一见了酒哇,就连姓什么也不记得啦。”顿了一顿,又是仰头豪饮。

    看着他喉结上下滑动,周淑琳不知怎的脸上一红,心想师兄这般大喝酒水,对伤势的恢复好不到哪里去,便劝他:“苏师兄,不如少喝些吧,你这么不管身体地饮酒……怕是对你伤势有害无益。”

    可苏北笑酒水入喉,第一口就尝出来是二十年的女儿红,方才凝神修功教他口干舌燥,怎舍得停下?

    “嗯,”酒葫芦几近见底,苏北笑打了个酒嗝,这才笑道,“好啦,师妹你这么顺师兄的心意,那师兄我自然是要顺你的心思啦。不喝,不喝了。”

    听罢,周淑琳面露欣喜之色,又陪在苏北笑边上说了许多话,直至那东方由白转为血色。

    之后,苏北笑每日的饭菜都由廖正安的两个弟子来送,周淑琳送的日子多些。一月的时日,苏北笑关在铁牢中日日修炼一气功,他根骨不凡,突破第十重也只花了十数日,期间方志仁送饭过来时苏北笑指点了他枪法的要诀。

    这一日,苏北笑禁闭已满一个月,正是从铁牢出来的时候。

    “当以此修身,以保家国……天下君子、匹夫、草莽,凡有勇者,凡疾奸妄者,皆可谓之大丈夫哉……”苏北笑站在铁牢前,口中的“安天书”倒背如流。

    “好,北笑,你可知错?”苏无涯打着官腔,背手而立。

    “弟子知错。”这话苏北笑十九年来说了不知几次,现下不禁觉得好笑。

    师徒二人装模作样,一个认错,一个责备。

    “你可能知错而改之?”

    苏北笑没有回答,二人都是心知肚明,要他苏北笑当个文绉绉的迂人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走吧,还有很多很多要你说清楚的,”苏无涯兀自走了,“你先说清了,你怎么把我葫芦里的女儿红喝下肚的?”

    苏北笑忙跟上前,干笑道:“徒儿游历江湖,路上遇到了个胡人,浓眉大眼的,竟然会些妖法……”不等苏北笑忽悠,苏无涯便抬手打断道:“今天是胡人,几月前你还说是有调教猴子的人,你学了手艺来叫猴子偷的。”

    “这,”苏北笑自知骗不过师父了,道,“徒儿向周师妹求情了,求她去拿来的。师父,你可不要找师妹的麻烦,这都是徒儿嘴馋。”

    “嗯,那日你周师妹这么容易拿到我的酒葫芦,却是我故意的。”苏无涯道。

    听师父这样说,苏北笑不住脸上一红,赶忙道:“师父,徒儿现在就开始修炼狮子钰阳功不会太过急进了么?”

    “哪里会急进?习武永远不嫌早。”苏无涯道,二人往练功房走去。

    两枪堂的练功房宽广得很,四四方方,师徒二人站在正中。

    “为师先传你口诀心法,你记熟了再教你运气之法。”苏无涯道,看了看四周,除了东面的七个泥象,西面的兵器架子,还有北面的秦琼画像外再无他物。

    随后,便开始传授功法。

    “阳者天气,由乾可一化作五,五气亦是五藏之精……肺,脾,肝,肾,髓疾病灾厄皆关于五藏……”口诀一共三篇,各有用处,苏无涯先说了第一篇的五藏养病诀。

    苏北笑跟着念了几遍,随即记下了,却听师父说:“你切不要急功近利,把本篇口诀搞混了!”

    “是,徒儿理会得,单是几句口诀难不倒我。”苏北笑又记了几次,这才完完全全记住了。

    “好,现在来记以气生力诀,我念一遍予你听……气有四季之分,太阴少阳当顺其气节,顺夏长,扶冬藏,更春生,育秋收,方能活气血养筋脉。以夏长之极阳为主气,四气方能用之而不尽,更长四体五脏八脉之力气。”苏无涯念着,苏北笑跟随之中突觉心间暖意阵阵。

    这一篇的意思与一气功的总诀很像,苏北笑不出一会儿就倒背如流了。

    又记了大钰阳篇,此时太阳已然落山,黑暗中不便于练功,师徒二人只得归去。

    次日,苏无涯却不领苏北笑到练功房,反而去了铁牢。

    苏北笑先是一怔,呆呆问道:“师父,徒儿又犯什么错了,难不成又要关徒儿一月两月?”

    “是了,就是要关你一个月,”苏无涯笑道,“但却不是因为你犯了戒律。这儿是个好地方,四面通透。”

    “哪有在铁牢里练功的?”苏北笑不住道,自己委实在这铁牢里待够了。

    “少说废话,”嚯一声,苏无涯抬手抓在苏北笑后心,一把丢了他进去,顺手还把老大的铁锁锁上,“你只管练功,一个月之后,自然知道为师的良苦用心。”

    话毕,苏无涯开始传授他运气之法。

    人有三丹田,上为脑颅,中为腹腔,下为阴部,苏北笑按照师父传授的方法运气,一鼓灼热的真气即刻从中丹田升起。不出片刻,苏北笑额头上汗涔涔的,竟有丝丝真气泄出,他想到师父说了这真气由体内逸出不但无害反而有清血洗脉的功效,果然心间一阵舒畅。

    待反复运气几次,苏北笑一张脸满是红光,周身骨节格格作响。

    铁牢里百无聊赖,接下来每一日苏北笑都运功修炼,同时辅以一气功,狮子钰阳功的运气法门有刺激经脉的功效,教苏北笑精进一气功时事半功倍。

    专心练功,已是第十天,苏北笑清早起时便开始运功,运功一个时辰有余,突得感到“气海”穴上阵阵冲荡,正是一气功即要大成的现象。

    他长喝一气,铆足劲头要冲破关卡,兼之狮子钰阳功初入第一重境界已是小有反馈,登时内力涨如夜潮,脸上一股金气闪过,大喝一声“喝!”。一时铁牢内雾气四起,苏北笑收势,心满意足,自己的一气功已然大成。

    待满一个月时日,多亏苏北笑根骨过人,且这狮子钰阳功不似任何其他内功,讲求以内发外,而是内外兼修,更可由外修内。简而言之,膂力大的人修炼之时便有根骨强健之人修炼时的速度。

    狮子钰阳功七重,脸上的气息由金转红,越发深厚。

    相传修炼至第七重时,脸上的气息便完全隐去进而转至周身脉络,只消发功,周身筋脉便会泛起红气,届时人的吐纳就如同狮子吐息一般,更不必说膂力内力大大增进。

    “北笑,是该出来了。”苏无涯站在铁牢前,看着牢内的徒弟不时头顶泛出真气,很是欣慰。

    不多时,苏北笑收势起身,看了看眼前解开的铁锁爽朗大笑,道:“多谢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