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活尸复生
“此话当真？”邱书华心里一凉。
苏无涯道：“千真……万确，我，我问你……大嫂，大嫂可还安康？”
“她，二姐她已亡故多年……”邱书华话音里止不住的发颤。
苏无涯即刻暴起，强撑起身子问：“大嫂她，她怎么死了？是谁，是谁害死大嫂的？！”
邱书华赶忙按住他，缓缓说道：“自凝儿丢失不久，她便积郁成疾，第二年春时……”谈及亡故的二姐，邱书华登时鼻子发酸止不住地落泪，顿了顿才接着说：“第二年春时便，便病死了。”
听他说完，苏无涯反倒颇为平静，说道：“也好，走了好，起码在九泉之下能团聚……只是我实在是……”
他二人这般讲话，好似旁若无人，裴炳见其与邱书华互称兄弟，当即大叫：”苏无涯，我便知你叛心不死，勾结外人！这就把你们一并诛杀！”
“哼，你好大的口气！”邱书练挺出身来，长剑护在邱书华二人前。
邱长生嘿嘿一笑，“看来你们姓裴的人都是说话如放屁，好臭好臭，臭不可闻！”
“颠三倒四，目中无人，小子！我这就来会会你！”裴恪呸的啐道，脚下轻功运起，一个纵跃直杀向邱长生。
彭长老见裴炳抢先攻上，知道苏无涯虽已倒戈，却是受了重伤，当是不能再出手迎敌，于是大叫道：“杀了叛徒，扬我北江门威！我执法众当仁不让！”话毕，竟从背后摸出一把金光闪闪的大刀，呼呼挥舞起来金刀冲向邱书练。执法众跟在其后，大刀树立如丛，一时间杀气腾腾，寒光如云。
“彭长老做了榜样，咱们这就并肩子上！”见状，裴恪扯着嗓子大叫，装模作样地要跟上去。
黑压压一片敌人攻来，邱家一众人纵使武功高强也断难应付。
那裴炳杀至邱长生跟前，短枪横劈过去。这一招“横扫雁荡”全无技巧徐晃，实打实的鲁莽招数。
“哼，鲁钝至极！”邱长生正要撩剑挑去此击，却突觉背心遭人抓着，给一股大力拉得后撤。
短枪扫过，邱长生正自恼怒，却发觉胸前衣襟破了个大口，若不是那短枪所为还能是何物？
原来是邱书华拉开了他，邱书华搀扶起苏无涯道：“笙儿，不可轻敌！”
“嗯！”邱长生暗自心惊，振奋起精神，提剑又杀回去。
这时候，苏无涯却推开邱书华，道：“我还有些力气，你快去……迎敌吧！”话语间只感其决心之坚定，内力之充盈，看来伤痛已然缓解大半。
“好，苏大哥你切要小心！”邱书华倒也干脆，嘱咐过苏无涯便大吼一身：“我来！”杀入战团里。
裴炳猛打猛攻，招式老练，一杆短枪饶是教他使成了铁头骨朵，戳刺搠攒一概不用，乒乒乓乓地落在邱长生的宝剑上，只待邱长生招架不住了再出杀着。
邱若曦方杀退两名执法弟子，余光中瞟见弟弟受困，赶忙纵身向裴炳刺出一剑，以解邱长生之困。
此时却又杀来一人，横枪一格，替裴炳接下这招，正是裴定，裴定抬手一掌打来，笑道：“小姑娘好俊的功夫！”
“呸，你这装模作样的贼厮，休要在此妨碍！”邱若曦一再出招，膂力虽不若邱长生，可精妙程度却是有过之无不及。剑气纵横，裴定腾挪闪转撑过十数招有余，见邱若曦稍显疲惫，抓准时机右手在怀里一摸。
邱若曦只见眼前两个黑点飞来，只待她抬剑去砍，怎料这两颗黑乎乎的物事竟是铁胆，只感到手臂一震，这两颗铁胆好生沉重，打得她细剑脱手飞去。
说时迟，那时快，裴定才发出两颗铁胆，手里长枪就已跟上，少了兵器她邱若曦又怎么应对？
“曦儿！”邱书练见女儿正处危急之中，也顾不得面前的彭长老了，电光火石地飞起一脚，这一脚虽甚是有力但实在的紧，果不其然被彭长老金刀裆下，邱书练当即一个“马踏飞燕功”跃向女儿邱若曦。
彭长老大喝一声：“休走！”金刀一晃追杀上去。
“你打的好算盘！”邱书华长剑直刺，身旁两个碍事的枪堂弟子当场毙命，回过头来拦下彭长老。随即飞快看了一眼大哥，见他已挡下裴定，心里不禁一宽。
“你们几人倒是默契，可默契便能抵挡得住我北江门在场的一百余名弟子么？束手就擒罢！”大吼一声，彭长老金刀绕颈，滴溜溜地连出三招“浪里翻花”，三刀猛如雷急如电，邱书华迎了一招“春来飞燕南归”，却不退反进，见缝插针般刺出数剑，刹那间金银两色交织，尖啸声连绵不断。邱家几人都有敌手，委实难分出力气支援。
身在北面家仆文良花了老大功夫才勉强毙伤三四名敌人，可来敌却一波又接一波，便是砍瓜切菜也要不少时日，更何况是百余个活生生的人呢？
前人方才毙命，后排又提刀杀来，文良提剑再上，刺、挑、剜、劈、滑，这五招来来回回使了几遍，不多时便大汗淋漓，累得口唇发白，半条命都要没了才杀退五人。
“文良小心！”邱长生瞟见家仆的险境，但自己面前有个裴炳要取自己性命，还得提防其余北江弟子出手偷袭，他实在是分身乏术。
精疲力尽的文良一回头，身后也已攻来六七人，他勉强提了提，只感觉丹田空虚，招数纵然使得却也没有多少威力了。
“妈啊！见鬼啦！”
“救命！不要杀我！”
“阿弥陀佛！大慈大悲观……”
蓦地里传来几声惊叫，撕心裂肺，犹如肝胆破裂。
战团里众人都是一愣，不知发生了甚么。彭长老立刻反应过来，只道邱家一众仍有援手，当机立断要先除被包围在内的邱家众人，喝道：“不要管他！先杀敌……”
话未说完，又听一人尖叫，叫声竟愈来愈响愈来愈近。
“啊啊啊啊！”随即一个血人撞进人群，那血人只一条胳膊，脸上好几道长长的口子，且上身下身的衣物全被鲜血打透。
血人双腿一软，啪地倒在地上，众人见他股间的地上涌出一大摊血，又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心里皆是一般想法：“这人莫不是被割去了阴部，才疼得这样撕心裂肺。”
“爹……爹！”血人艰难抬头，彭长老正对着他的脸一眼认出这血人是谁，一对老眼瞪得滚圆。
彭长老看向裴炳，裴炳感到一股眼神，见是彭长老正给自己使眼色，当即怔在原地。
又听那血人痛苦地嚎叫：“爹！爹！疼死我了！！”
裴炳手里短枪叮当落地，他扑将到地上，抱起那个血人定睛一看，正是裴恪！
裴炳心头一痛，抱紧了儿子问：“恪……恪儿！你怎么了！”
裴恪已经疼得死去活来，恨不得当下有人一剑刺丝自己，这般疼痛之下他也分不出力气说明事由了。
“疼！疼死我啦！！啊啊！”
“恪儿！恪儿啊！！”裴炳大怒，脸皮涨得血红，两颗眼珠几近要飞出来吃人。
“好啊，你们竟在我门派里安插了奸细！好狠毒的手段！”裴定戟指对着邱书华怒骂。
邱书华哪里肯背如此黑锅，当即冷笑两声，开口嘲笑：“我们邱氏向来只做上得了台面的事情，怎么风光便怎么来！倒是你们，行事阴险毒辣，自然会招致祸患，哈哈哈！”
裴炳此时一门心思全在儿子身上，裴恪受伤如此之重，只怕是救不活了，但见他强忍着痛楚，一个字一个字地说话：“是……是，是……”
“恪儿，你说！说出来是谁，爹爹定要杀了那人给你陪葬！”裴炳气得两眼血红，却见裴恪连说三个“是”字，余下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裴炳心急如焚，道：“是谁啊！”
只看裴恪，嘴巴张得老大，狠狠地吸气，好似要说些什么时，却脑袋一歪，气绝而亡。
“恪儿！姓邱的！我要抽你的筋扒你的皮，喝你的血！”裴炳放下儿子尸首，正欲杀将上前，却听身后惨叫声连连，想必真凶便在后方！
“都滚开！”裴炳见自家弟子当下身前，大手一拍，竟打得眼前几人呕血扑地。
彭长老等人知拦他不住，只好下令让弟子们让出路来，以免被裴炳打伤。
“死人复生了！！”
陡然间有人大喊，这死人复生的可怖事情谁碰见过，北江门众弟子登时心惊肉跳，而彭长老等人更是傻在原地。
裴炳怒不可遏，一个飞身便杀了过去。
苏无涯沉吟片刻，同邱书华道：“拿不准是凝儿！”
“什么！凝儿？”邱书华亦是万分惊诧，但立马反应过来，敌众正分心于此，正是反攻的好时机，又转头大叫：“大家起阵！”
邱家一众也反应过来，立即背心相护，组成剑阵。
“苏大哥，杀回去！”邱书华道，苏无涯当即会意，举起两间枪奋力挥舞，他虽伤重，气力却不减半点，挥起长枪来寒风阵阵。
这一下突然暴起，彭长老一众当真反应不过来，顷刻间便有五名弟子丧命。
“找死！”彭长老啐了一口，金刀抢上邱书华面前来，当头砍下，势如开山伐石，满拟这下能把邱书华头颅劈成两半。
却不想在旁的苏无涯大手狠力抓来，五指捏起金刀刀身，彭长老登时只觉手里金刀有千百斤重，怎么也行动不了。
“苏无涯！你当真么？！”彭长老瞪直了眼问道，这话问的实在多余，只是彭长老指望这话能镇住苏无涯片刻。
正待苏无涯回答，彭长老轰出蓄势待发的一掌，掌风凌冽，直逼苏无涯面门而来。
这时候，一条狭促的人影由彭苏二人头顶掠过，人影落地悄无声息，直至那人举起一口银光闪闪的宝剑，剑光四散。
“休要伤他！”那人大喝一声，剑随声到，随即两条血箭激射而出。
彭长老还未反应过来，只看见地上一截断手，待到剧痛如水倒灌而来，这才发觉自己左手被连腕削下。
“当真是你！不，天底下哪有这等荒唐事！”彭长老又惊又怒，只怕那人又再攻来，当即连退几步，接着点下左手穴道止血。
那人蜂腰猿背，但略见其瘦削，一身破衣烂衫如从坟墓里爬出来的一般，加之那人全身煞白，不见半点血色，好似僵尸，乍一看当真教人害怕。
“僵尸”咬牙切齿地说道：“老贼！今日我便要杀你北江门七十人，不，七百人！方能抵得了你们的罪状！”
“呸，苏北笑！你这欺师灭祖的东西，还敢在此口出狂言，着金刀！”彭长老只一手举刀攻去，竟也不弱双手具全的时候。
不错，这个面无血色的活僵尸不是别人，正是苏北笑！
苏无涯当下大喜，心道：“果然，果然！北笑有大嫂在天之灵庇佑，终究是从鬼门关里逃出来了！”欣喜之余又不住好奇，苏北笑又是如何死而复生的？
苏无涯道：“千真……万确，我，我问你……大嫂，大嫂可还安康？”
“她，二姐她已亡故多年……”邱书华话音里止不住的发颤。
苏无涯即刻暴起，强撑起身子问：“大嫂她，她怎么死了？是谁，是谁害死大嫂的？！”
邱书华赶忙按住他，缓缓说道：“自凝儿丢失不久，她便积郁成疾，第二年春时……”谈及亡故的二姐，邱书华登时鼻子发酸止不住地落泪，顿了顿才接着说：“第二年春时便，便病死了。”
听他说完，苏无涯反倒颇为平静，说道：“也好，走了好，起码在九泉之下能团聚……只是我实在是……”
他二人这般讲话，好似旁若无人，裴炳见其与邱书华互称兄弟，当即大叫：”苏无涯，我便知你叛心不死，勾结外人！这就把你们一并诛杀！”
“哼，你好大的口气！”邱书练挺出身来，长剑护在邱书华二人前。
邱长生嘿嘿一笑，“看来你们姓裴的人都是说话如放屁，好臭好臭，臭不可闻！”
“颠三倒四，目中无人，小子！我这就来会会你！”裴恪呸的啐道，脚下轻功运起，一个纵跃直杀向邱长生。
彭长老见裴炳抢先攻上，知道苏无涯虽已倒戈，却是受了重伤，当是不能再出手迎敌，于是大叫道：“杀了叛徒，扬我北江门威！我执法众当仁不让！”话毕，竟从背后摸出一把金光闪闪的大刀，呼呼挥舞起来金刀冲向邱书练。执法众跟在其后，大刀树立如丛，一时间杀气腾腾，寒光如云。
“彭长老做了榜样，咱们这就并肩子上！”见状，裴恪扯着嗓子大叫，装模作样地要跟上去。
黑压压一片敌人攻来，邱家一众人纵使武功高强也断难应付。
那裴炳杀至邱长生跟前，短枪横劈过去。这一招“横扫雁荡”全无技巧徐晃，实打实的鲁莽招数。
“哼，鲁钝至极！”邱长生正要撩剑挑去此击，却突觉背心遭人抓着，给一股大力拉得后撤。
短枪扫过，邱长生正自恼怒，却发觉胸前衣襟破了个大口，若不是那短枪所为还能是何物？
原来是邱书华拉开了他，邱书华搀扶起苏无涯道：“笙儿，不可轻敌！”
“嗯！”邱长生暗自心惊，振奋起精神，提剑又杀回去。
这时候，苏无涯却推开邱书华，道：“我还有些力气，你快去……迎敌吧！”话语间只感其决心之坚定，内力之充盈，看来伤痛已然缓解大半。
“好，苏大哥你切要小心！”邱书华倒也干脆，嘱咐过苏无涯便大吼一身：“我来！”杀入战团里。
裴炳猛打猛攻，招式老练，一杆短枪饶是教他使成了铁头骨朵，戳刺搠攒一概不用，乒乒乓乓地落在邱长生的宝剑上，只待邱长生招架不住了再出杀着。
邱若曦方杀退两名执法弟子，余光中瞟见弟弟受困，赶忙纵身向裴炳刺出一剑，以解邱长生之困。
此时却又杀来一人，横枪一格，替裴炳接下这招，正是裴定，裴定抬手一掌打来，笑道：“小姑娘好俊的功夫！”
“呸，你这装模作样的贼厮，休要在此妨碍！”邱若曦一再出招，膂力虽不若邱长生，可精妙程度却是有过之无不及。剑气纵横，裴定腾挪闪转撑过十数招有余，见邱若曦稍显疲惫，抓准时机右手在怀里一摸。
邱若曦只见眼前两个黑点飞来，只待她抬剑去砍，怎料这两颗黑乎乎的物事竟是铁胆，只感到手臂一震，这两颗铁胆好生沉重，打得她细剑脱手飞去。
说时迟，那时快，裴定才发出两颗铁胆，手里长枪就已跟上，少了兵器她邱若曦又怎么应对？
“曦儿！”邱书练见女儿正处危急之中，也顾不得面前的彭长老了，电光火石地飞起一脚，这一脚虽甚是有力但实在的紧，果不其然被彭长老金刀裆下，邱书练当即一个“马踏飞燕功”跃向女儿邱若曦。
彭长老大喝一声：“休走！”金刀一晃追杀上去。
“你打的好算盘！”邱书华长剑直刺，身旁两个碍事的枪堂弟子当场毙命，回过头来拦下彭长老。随即飞快看了一眼大哥，见他已挡下裴定，心里不禁一宽。
“你们几人倒是默契，可默契便能抵挡得住我北江门在场的一百余名弟子么？束手就擒罢！”大吼一声，彭长老金刀绕颈，滴溜溜地连出三招“浪里翻花”，三刀猛如雷急如电，邱书华迎了一招“春来飞燕南归”，却不退反进，见缝插针般刺出数剑，刹那间金银两色交织，尖啸声连绵不断。邱家几人都有敌手，委实难分出力气支援。
身在北面家仆文良花了老大功夫才勉强毙伤三四名敌人，可来敌却一波又接一波，便是砍瓜切菜也要不少时日，更何况是百余个活生生的人呢？
前人方才毙命，后排又提刀杀来，文良提剑再上，刺、挑、剜、劈、滑，这五招来来回回使了几遍，不多时便大汗淋漓，累得口唇发白，半条命都要没了才杀退五人。
“文良小心！”邱长生瞟见家仆的险境，但自己面前有个裴炳要取自己性命，还得提防其余北江弟子出手偷袭，他实在是分身乏术。
精疲力尽的文良一回头，身后也已攻来六七人，他勉强提了提，只感觉丹田空虚，招数纵然使得却也没有多少威力了。
“妈啊！见鬼啦！”
“救命！不要杀我！”
“阿弥陀佛！大慈大悲观……”
蓦地里传来几声惊叫，撕心裂肺，犹如肝胆破裂。
战团里众人都是一愣，不知发生了甚么。彭长老立刻反应过来，只道邱家一众仍有援手，当机立断要先除被包围在内的邱家众人，喝道：“不要管他！先杀敌……”
话未说完，又听一人尖叫，叫声竟愈来愈响愈来愈近。
“啊啊啊啊！”随即一个血人撞进人群，那血人只一条胳膊，脸上好几道长长的口子，且上身下身的衣物全被鲜血打透。
血人双腿一软，啪地倒在地上，众人见他股间的地上涌出一大摊血，又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心里皆是一般想法：“这人莫不是被割去了阴部，才疼得这样撕心裂肺。”
“爹……爹！”血人艰难抬头，彭长老正对着他的脸一眼认出这血人是谁，一对老眼瞪得滚圆。
彭长老看向裴炳，裴炳感到一股眼神，见是彭长老正给自己使眼色，当即怔在原地。
又听那血人痛苦地嚎叫：“爹！爹！疼死我了！！”
裴炳手里短枪叮当落地，他扑将到地上，抱起那个血人定睛一看，正是裴恪！
裴炳心头一痛，抱紧了儿子问：“恪……恪儿！你怎么了！”
裴恪已经疼得死去活来，恨不得当下有人一剑刺丝自己，这般疼痛之下他也分不出力气说明事由了。
“疼！疼死我啦！！啊啊！”
“恪儿！恪儿啊！！”裴炳大怒，脸皮涨得血红，两颗眼珠几近要飞出来吃人。
“好啊，你们竟在我门派里安插了奸细！好狠毒的手段！”裴定戟指对着邱书华怒骂。
邱书华哪里肯背如此黑锅，当即冷笑两声，开口嘲笑：“我们邱氏向来只做上得了台面的事情，怎么风光便怎么来！倒是你们，行事阴险毒辣，自然会招致祸患，哈哈哈！”
裴炳此时一门心思全在儿子身上，裴恪受伤如此之重，只怕是救不活了，但见他强忍着痛楚，一个字一个字地说话：“是……是，是……”
“恪儿，你说！说出来是谁，爹爹定要杀了那人给你陪葬！”裴炳气得两眼血红，却见裴恪连说三个“是”字，余下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裴炳心急如焚，道：“是谁啊！”
只看裴恪，嘴巴张得老大，狠狠地吸气，好似要说些什么时，却脑袋一歪，气绝而亡。
“恪儿！姓邱的！我要抽你的筋扒你的皮，喝你的血！”裴炳放下儿子尸首，正欲杀将上前，却听身后惨叫声连连，想必真凶便在后方！
“都滚开！”裴炳见自家弟子当下身前，大手一拍，竟打得眼前几人呕血扑地。
彭长老等人知拦他不住，只好下令让弟子们让出路来，以免被裴炳打伤。
“死人复生了！！”
陡然间有人大喊，这死人复生的可怖事情谁碰见过，北江门众弟子登时心惊肉跳，而彭长老等人更是傻在原地。
裴炳怒不可遏，一个飞身便杀了过去。
苏无涯沉吟片刻，同邱书华道：“拿不准是凝儿！”
“什么！凝儿？”邱书华亦是万分惊诧，但立马反应过来，敌众正分心于此，正是反攻的好时机，又转头大叫：“大家起阵！”
邱家一众也反应过来，立即背心相护，组成剑阵。
“苏大哥，杀回去！”邱书华道，苏无涯当即会意，举起两间枪奋力挥舞，他虽伤重，气力却不减半点，挥起长枪来寒风阵阵。
这一下突然暴起，彭长老一众当真反应不过来，顷刻间便有五名弟子丧命。
“找死！”彭长老啐了一口，金刀抢上邱书华面前来，当头砍下，势如开山伐石，满拟这下能把邱书华头颅劈成两半。
却不想在旁的苏无涯大手狠力抓来，五指捏起金刀刀身，彭长老登时只觉手里金刀有千百斤重，怎么也行动不了。
“苏无涯！你当真么？！”彭长老瞪直了眼问道，这话问的实在多余，只是彭长老指望这话能镇住苏无涯片刻。
正待苏无涯回答，彭长老轰出蓄势待发的一掌，掌风凌冽，直逼苏无涯面门而来。
这时候，一条狭促的人影由彭苏二人头顶掠过，人影落地悄无声息，直至那人举起一口银光闪闪的宝剑，剑光四散。
“休要伤他！”那人大喝一声，剑随声到，随即两条血箭激射而出。
彭长老还未反应过来，只看见地上一截断手，待到剧痛如水倒灌而来，这才发觉自己左手被连腕削下。
“当真是你！不，天底下哪有这等荒唐事！”彭长老又惊又怒，只怕那人又再攻来，当即连退几步，接着点下左手穴道止血。
那人蜂腰猿背，但略见其瘦削，一身破衣烂衫如从坟墓里爬出来的一般，加之那人全身煞白，不见半点血色，好似僵尸，乍一看当真教人害怕。
“僵尸”咬牙切齿地说道：“老贼！今日我便要杀你北江门七十人，不，七百人！方能抵得了你们的罪状！”
“呸，苏北笑！你这欺师灭祖的东西，还敢在此口出狂言，着金刀！”彭长老只一手举刀攻去，竟也不弱双手具全的时候。
不错，这个面无血色的活僵尸不是别人，正是苏北笑！
苏无涯当下大喜，心道：“果然，果然！北笑有大嫂在天之灵庇佑，终究是从鬼门关里逃出来了！”欣喜之余又不住好奇，苏北笑又是如何死而复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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