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同车
电梯来的很快。
两个人走进去，林衡按了电梯键，电梯门缓缓合上。两人都没开口。
黎湘语觉得气氛有点莫名的尴尬。
她想了想，张口刚想说点什么，忽然瞥见手机上莫聆月发来的微信。她抬手给手机解了锁点进去。
莫聆月【事情办的怎么样呀？】
莫聆月【可爱.jpg】
黎湘语笑了笑，嘴边的酒窝明晃晃地挂着，明显的心情愉悦，打着字回了一句：
【不错】
【还遇见个熟人】
她低着头看手机，就没看见林衡瞥了她一眼，随即又移开了目光，低着眉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手机那头的莫聆月显然很是八卦。
【谁啊？】
【男的女的】
【我认识么】
黎湘语抬眼轻轻瞥了林衡一眼，他似乎没注意到。电梯里的灯光有些暗，显得他的黑色大衣多了几分肃穆。
【认识，林衡】
这句话发过去，那边明显顿了一会，半响发出一句：
【哦吼】
电梯铃响了，已经到了地下一层停车场，门缓缓打开，黎湘语抬头，径自给手机锁了屏。
林衡站在她前面，右胳膊稍稍抬起一点挡着电梯门，转过头来：“走吧。”
她点了点头，两个人并排走了出去。
停车场灯光昏暗，林衡的车停的不远，黎湘语走近，看到黑色车前闪着寒光的大众车标。
她落后林衡一步，看着他往车前面走去，有些迟疑着，刚想开口问他什么，林衡已经拉开了副驾驶的门。他把着车门抬眼看她，意思很明显。
黎湘语见状也没矫情，坐进去说了一声谢谢。
她坐好，习惯性地超左边歪着头，同时右手往后伸出去摸安全带。
安全带没摸到，倒是碰到了林衡的手。
触及的瞬间，黎湘语猛地把手缩回来，她转过头去，恰好对上林衡看过来的目光。
视线交接，林衡手中的动作顿了顿，接着身子微微前倾，往前靠近了一点。
男人细碎的黑发扎在眉眼之间，眸子黑得很，在昏暗的车内显得昏暗不明，看不清楚是在看她还是看别处。
黎湘语礼让的轻微往后靠了一点，车内气息逼厌，她不自主地咽了下口水。
林衡没再往前近。
他率先移开目光，微微侧过头去，左手往座椅后面的车壁上摸索着，随即把安全带拉了出来。
“我这副驾驶没怎么坐过人，安全带收在后面，不太好拿。”他把安全带扯给黎湘语，顺口解释道。
听到这话，黎湘语的职业病习惯性地深入解读了一下。
没怎么坐过人？
没谈恋爱？
黎湘语在脑袋里过了一圈，有些没反应过来，就没接林衡扯给她的安全带。林衡抬在半空的胳膊顿了顿，随即开口询问：“要我帮你系吗？”
声音还挺礼貌的。
“不用，”回过神来，黎湘语握住安全带另一边接过，“谢谢。”
她扭头系安全带的时候，就听见林衡关上了车门。他走到驾驶座坐下，随手系好了安全带。
“地址？”
“紫阳小区。”
林衡也没用导航，看起来知道在哪。
车子启动。
黎湘语突然有些反应过来，安全带的位置不都是固定的么，她怎么不知道安全带越用越好拿？
但是她什么也没说。
驶出车库了以后，黎湘语想了想，主动打破了安静的空气，开口调笑道：“怎么买了这辆车，我还以为你会喜欢跑车。”
说实话，黎湘语真不觉得林衡一定喜欢跑车，但是她不是很喜欢太过寂静的独处环境，这是她现在能想到的打破安静的唯一一句话。
闻言，林衡本来在敲方向盘的手顿了顿，随即恢复正常。他声线清朗，像是熟人之间的寒暄：“想买就买了，“他微微偏头过去看了黎湘语一眼，“倒是你，没买车么？”
“今天开去维修了，这几天都开不了，还挺巧的，我也是辆大众。”黎湘语说着，目光落在林衡干净的跟新车一样的仪表台，看起来就没摆过什么饰物。
毕竟好几年没见过了，两个人是真的没什么能聊的。黎湘语不喜欢在闲余的时候聊工作，对别人的私生活也没兴趣。
但她真的有点受不了这种太过安静的氛围，感觉她像是把林衡当成了司机一样。
起码人家出租车司机还会跟她讨论讨论自己家的小孩。
跟林衡聊这个？
黎湘语觉得她没病。
“你在给赵简当家教？”她正想着事，一边的林衡忽然开口。
“嗯？”黎湘语抬头看过去，”对啊，你应该听赵随说过吧。”
“嗯。”林衡目视前方，“你教他数学？”
“他就数学最差，其他还挺好的，”
“那他还挺幸运的，”林衡没由来地说了这么一句。“有这么好的老师，应该也会受益匪浅。”
“谢谢夸奖。”黎湘语笑了笑。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车内的气氛融洽不少。
一路绿灯，很快便到了紫阳小区。
停车的时候，黎湘语习惯性地低头看了眼表，她解下安全带：“不早了，我家里还有一堆小猫崽等着喂呢。”
黎湘语的黑表很小巧，也就一个一元硬币那么大。林衡记得从他八年级认识她起她就戴着，表的功能很好，表带换了好几条指针也还在走。
他思索着，忽然开口道：“你养猫了？我记得你没那么勤快吧？”
这一句话有点真正地把两个人拉回到几年前熟稔的时候了。黎湘语手握在车把上刚准备开门下车，听到这一句话回过头来：“不是我的，朋友家的，托我照看几天，刚生了小猫，等她回来就打算联系人送出去。”她顿了顿，笑道：“我倒是想养，但确实懒得照顾。你还挺了解我的。”
林衡笑了笑，低着头思索着，看着黎湘语忽然开口道：“我最近正好想养猫，能不能从你朋友那拿一只？”
他语气倒是很真诚。
黎湘语愣了愣，随即嘴边笑意扩大，像是很开心的样子：“行啊，正好我朋友还在烦送猫这件事，你这简直就是雪中送炭啊。”她有些兴奋，“要不要上去选一只？”
林衡眼中闪过一道暗光，但也没逾越，只是开口道：“今天算了吧，太晚了，你哪天有时间我们可以约一下。”
黎湘语确实有些兴奋，经他这一提醒才缓过来，想了想道：“我明天不上班，但是上午不行，得帮赵随改东西，下午......晚一点有时间，大概五六点钟吧。”
“行，我明天下午也有时间，那到时候...？”
“你来我家吧，”黎湘语思索着，“那么多猫我也不方便带出去，你到时候来了告诉我。”
林衡垂着眼睛，顺势伸出手机：“那加个微信吧，联系会方便一点。”
“好。”
黎湘语拿出手机扫了他的二维码，顺便要了他的手机号。
她把号码打在通讯录里，屏幕上随即显示出一通五年前的来电，备注是“林衡”。
黎湘语看着手机屏幕顿了顿，随即装作没有保存过的样子打了过去。听到林衡的电话响了，她就挂了。摇了摇手机冲他笑了笑，打开车门走下去。
“谢了，明天见。”她关上了车门，仰了仰头，示意他先走。
林衡认识她的时间不短，大约知道她是个什么性格。
他降下副驾驶那边的车窗，超黎湘语点了点头：“回去吧，明天见。”
说罢径直往前开去。
黎湘语看他对紫阳小区挺熟的，以为他要从后门出去，看着车开走，她转身进了楼。
她没想到林衡的车掉头回来了，正好瞥见她进去的身影。
女生低着头看手机，正慢悠悠地朝不远处的电梯走去，楼道的灯照在她浅色的衣服上显得有些朦胧，林衡离得远，有些看不太真切。
他也没着急走，等了几分钟，楼上一家的灯开了。
他拿出手机，看着刚刚显示的未接来电，备注是“L”。
她的号码从高中起就没变过，他的备注也没有。
他默了默，转身开走了。
两个人走进去，林衡按了电梯键，电梯门缓缓合上。两人都没开口。
黎湘语觉得气氛有点莫名的尴尬。
她想了想，张口刚想说点什么，忽然瞥见手机上莫聆月发来的微信。她抬手给手机解了锁点进去。
莫聆月【事情办的怎么样呀？】
莫聆月【可爱.jpg】
黎湘语笑了笑，嘴边的酒窝明晃晃地挂着，明显的心情愉悦，打着字回了一句：
【不错】
【还遇见个熟人】
她低着头看手机，就没看见林衡瞥了她一眼，随即又移开了目光，低着眉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手机那头的莫聆月显然很是八卦。
【谁啊？】
【男的女的】
【我认识么】
黎湘语抬眼轻轻瞥了林衡一眼，他似乎没注意到。电梯里的灯光有些暗，显得他的黑色大衣多了几分肃穆。
【认识，林衡】
这句话发过去，那边明显顿了一会，半响发出一句：
【哦吼】
电梯铃响了，已经到了地下一层停车场，门缓缓打开，黎湘语抬头，径自给手机锁了屏。
林衡站在她前面，右胳膊稍稍抬起一点挡着电梯门，转过头来：“走吧。”
她点了点头，两个人并排走了出去。
停车场灯光昏暗，林衡的车停的不远，黎湘语走近，看到黑色车前闪着寒光的大众车标。
她落后林衡一步，看着他往车前面走去，有些迟疑着，刚想开口问他什么，林衡已经拉开了副驾驶的门。他把着车门抬眼看她，意思很明显。
黎湘语见状也没矫情，坐进去说了一声谢谢。
她坐好，习惯性地超左边歪着头，同时右手往后伸出去摸安全带。
安全带没摸到，倒是碰到了林衡的手。
触及的瞬间，黎湘语猛地把手缩回来，她转过头去，恰好对上林衡看过来的目光。
视线交接，林衡手中的动作顿了顿，接着身子微微前倾，往前靠近了一点。
男人细碎的黑发扎在眉眼之间，眸子黑得很，在昏暗的车内显得昏暗不明，看不清楚是在看她还是看别处。
黎湘语礼让的轻微往后靠了一点，车内气息逼厌，她不自主地咽了下口水。
林衡没再往前近。
他率先移开目光，微微侧过头去，左手往座椅后面的车壁上摸索着，随即把安全带拉了出来。
“我这副驾驶没怎么坐过人，安全带收在后面，不太好拿。”他把安全带扯给黎湘语，顺口解释道。
听到这话，黎湘语的职业病习惯性地深入解读了一下。
没怎么坐过人？
没谈恋爱？
黎湘语在脑袋里过了一圈，有些没反应过来，就没接林衡扯给她的安全带。林衡抬在半空的胳膊顿了顿，随即开口询问：“要我帮你系吗？”
声音还挺礼貌的。
“不用，”回过神来，黎湘语握住安全带另一边接过，“谢谢。”
她扭头系安全带的时候，就听见林衡关上了车门。他走到驾驶座坐下，随手系好了安全带。
“地址？”
“紫阳小区。”
林衡也没用导航，看起来知道在哪。
车子启动。
黎湘语突然有些反应过来，安全带的位置不都是固定的么，她怎么不知道安全带越用越好拿？
但是她什么也没说。
驶出车库了以后，黎湘语想了想，主动打破了安静的空气，开口调笑道：“怎么买了这辆车，我还以为你会喜欢跑车。”
说实话，黎湘语真不觉得林衡一定喜欢跑车，但是她不是很喜欢太过寂静的独处环境，这是她现在能想到的打破安静的唯一一句话。
闻言，林衡本来在敲方向盘的手顿了顿，随即恢复正常。他声线清朗，像是熟人之间的寒暄：“想买就买了，“他微微偏头过去看了黎湘语一眼，“倒是你，没买车么？”
“今天开去维修了，这几天都开不了，还挺巧的，我也是辆大众。”黎湘语说着，目光落在林衡干净的跟新车一样的仪表台，看起来就没摆过什么饰物。
毕竟好几年没见过了，两个人是真的没什么能聊的。黎湘语不喜欢在闲余的时候聊工作，对别人的私生活也没兴趣。
但她真的有点受不了这种太过安静的氛围，感觉她像是把林衡当成了司机一样。
起码人家出租车司机还会跟她讨论讨论自己家的小孩。
跟林衡聊这个？
黎湘语觉得她没病。
“你在给赵简当家教？”她正想着事，一边的林衡忽然开口。
“嗯？”黎湘语抬头看过去，”对啊，你应该听赵随说过吧。”
“嗯。”林衡目视前方，“你教他数学？”
“他就数学最差，其他还挺好的，”
“那他还挺幸运的，”林衡没由来地说了这么一句。“有这么好的老师，应该也会受益匪浅。”
“谢谢夸奖。”黎湘语笑了笑。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车内的气氛融洽不少。
一路绿灯，很快便到了紫阳小区。
停车的时候，黎湘语习惯性地低头看了眼表，她解下安全带：“不早了，我家里还有一堆小猫崽等着喂呢。”
黎湘语的黑表很小巧，也就一个一元硬币那么大。林衡记得从他八年级认识她起她就戴着，表的功能很好，表带换了好几条指针也还在走。
他思索着，忽然开口道：“你养猫了？我记得你没那么勤快吧？”
这一句话有点真正地把两个人拉回到几年前熟稔的时候了。黎湘语手握在车把上刚准备开门下车，听到这一句话回过头来：“不是我的，朋友家的，托我照看几天，刚生了小猫，等她回来就打算联系人送出去。”她顿了顿，笑道：“我倒是想养，但确实懒得照顾。你还挺了解我的。”
林衡笑了笑，低着头思索着，看着黎湘语忽然开口道：“我最近正好想养猫，能不能从你朋友那拿一只？”
他语气倒是很真诚。
黎湘语愣了愣，随即嘴边笑意扩大，像是很开心的样子：“行啊，正好我朋友还在烦送猫这件事，你这简直就是雪中送炭啊。”她有些兴奋，“要不要上去选一只？”
林衡眼中闪过一道暗光，但也没逾越，只是开口道：“今天算了吧，太晚了，你哪天有时间我们可以约一下。”
黎湘语确实有些兴奋，经他这一提醒才缓过来，想了想道：“我明天不上班，但是上午不行，得帮赵随改东西，下午......晚一点有时间，大概五六点钟吧。”
“行，我明天下午也有时间，那到时候...？”
“你来我家吧，”黎湘语思索着，“那么多猫我也不方便带出去，你到时候来了告诉我。”
林衡垂着眼睛，顺势伸出手机：“那加个微信吧，联系会方便一点。”
“好。”
黎湘语拿出手机扫了他的二维码，顺便要了他的手机号。
她把号码打在通讯录里，屏幕上随即显示出一通五年前的来电，备注是“林衡”。
黎湘语看着手机屏幕顿了顿，随即装作没有保存过的样子打了过去。听到林衡的电话响了，她就挂了。摇了摇手机冲他笑了笑，打开车门走下去。
“谢了，明天见。”她关上了车门，仰了仰头，示意他先走。
林衡认识她的时间不短，大约知道她是个什么性格。
他降下副驾驶那边的车窗，超黎湘语点了点头：“回去吧，明天见。”
说罢径直往前开去。
黎湘语看他对紫阳小区挺熟的，以为他要从后门出去，看着车开走，她转身进了楼。
她没想到林衡的车掉头回来了，正好瞥见她进去的身影。
女生低着头看手机，正慢悠悠地朝不远处的电梯走去，楼道的灯照在她浅色的衣服上显得有些朦胧，林衡离得远，有些看不太真切。
他也没着急走，等了几分钟，楼上一家的灯开了。
他拿出手机，看着刚刚显示的未接来电，备注是“L”。
她的号码从高中起就没变过，他的备注也没有。
他默了默，转身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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