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青春（2）
高考结束的那一天，高三二班为了庆祝组了个局。
包厢里，台上有人一吐为快地痛诉高中三年非人的生活，伴着旁边几声鬼哭狼嚎似的歌声，引的台下众人笑声阵阵。
台下是一桌桌扑克，狼人杀，还有真心话大冒险，各种桌游一应俱全。
角落里有三四个人在偷偷抽烟，桌子上不同口味的果汁汽水和度数有些高的鸡尾酒开了一瓶又一瓶，垃圾桶满的溢出来。
五颜六色的灯旋转地照着每一个青春洋溢的脸庞，也打在角落的沙发上。
李博玉笑着跟走来的好哥们碰了一杯，仰头闷了一口，转头看向坐在身边的男生。
林衡懒散地坐在沙发上，穿着一件简单的黑体恤，转着手里刚从李博玉那里收来的打火机，显得有些莫名其妙的颓。
鼻梁高挺，眉眼深邃，眼中闪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
整个人没有高考过后的喜悦，看着反而有些肃重。
他漫不经心地转了一会，盯着那打火机看了看，又扔回了李博玉那，接着拿出手机翻着什么。
李博玉抬手接住，手贱地点了下火，随后收回裤兜里，又开了一罐啤酒推到林衡面前，调笑道：“我还以为你不抽烟是为了保持一个清新的脑子，看来你还想要一个健康的身体啊？”
他说完，又转头给自己开了一罐。
林衡没搭理他，垂在沙发上的手指敲着，盯着手机屏幕像是发呆，又像是思考。
李博玉刚低头把酒罐拉环丢到脚底的垃圾桶里，抬头就发现走过来两个女生。
其中一个是他们班班长，穿着一条奶白色的即膝裙，摘下眼镜的脸少了几分书呆子气，显得可爱许多。
两个人有些扭扭捏捏，她旁边的女生笑嘻嘻地推了她一把，她才有些不好意思地慢慢朝着林衡走去。
李博玉又仰头喝了一口酒，看到这一幕了然地笑笑，伸手轻轻推了林衡一下。
林衡微皱着眉抬起头，看到眼前的情景也是一愣，随即就反应过来。
眼前的女生咬了咬下唇，脸红到耳朵根，闭了闭眼，有些急切道：“林衡，我喜欢你！”
她睁开眼，坚定的说：“喜欢你很久了。”说完，她有些忐忑地看着林衡。
李博玉背对着她看着林衡笑得很是暧昧，边笑边低头给问他们包厢号的蒋宇阳发消息。
林衡顿了顿，脸上被打断的不耐褪去，像是往常一般无所谓的神情出现，没什么情绪的开口道：“谢谢你的喜欢。“
声音带着礼貌，他停住，还没说下文又闭上了。
班长倒是释然地笑了，大家都是聪明人，点到为止就行了。
她说：“其实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是人嘛，就是得少给自己留遗憾，”她伸出手来，看起来很是洒脱的样子，“那祝你能金榜题名，也能...前程似锦。”
林衡盯着她伸出来的手，忽然想起记忆中某个人随口的一句话：
“不管怎么说，每一份正向的感情都值得好好对待嘛，尤其是祝福那种，有病才不接受。”
他没忍住地弯了弯嘴角，轻握了下眼前女孩的半掌，很快的松开，点了点头道：“谢谢，同祝。”
女生离开的时候，蒋宇阳倒是风尘仆仆地赶来了。
他坐到林衡和李博玉中间，低着头缓了一会儿。
李博玉给他拿了罐啤酒，他没要，转头从矮桌底下拿了瓶汽水。
李博玉没好气的“啧”了一声，对他表示极为的不屑，以及些许的叹为观止。
“大哥，你高考结束了都不喝两口？你女朋友是在你身上按了个摄像头？”
他随即凑近又瞥见蒋宇阳下巴处残留的一点淡淡的口红印，笑得不怀好意的：“这大好的时光，怎么到这来守身如玉，怎么不去陪你女朋友？“
随即声音拐了个弯，带着些质疑：“哎呀，不会发生了什么矛盾她把你赶走了吧？”
他把“矛盾”两个字咬的挺重，尾音带了点儿旖旎。
“滚，”蒋宇阳一脚踹过去，没好气地开口：“人家在那跟一年没见的闺蜜聊天，我是得多没眼力见才凑边上？”
林衡听到这话，倒是抬了抬眼。
“就是今年转走的那个？“
李博玉说着，笑着躲过，他倒不是很感兴趣，随即朝着林衡扬了扬下巴，对着蒋宇阳戏虐的开口：
“哎，你来晚了没看见，刚刚他才拒绝了我们班班长的表白。人小姑娘可伤心了。”
带着些胡诌的意味。
蒋宇阳倒是不怎么在意，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消息：“嗐，高三嘛，不都这样？”
“哦呦，”李博玉打趣着，“是是是，不像我们蒋哥，多英明，高二就开始疯狂打直球，死皮赖脸地把人追到手。”
“得了吧，我这早恋，你别出去瞎逼逼。”蒋宇阳抬起头来笑骂。
“不过你是真牛逼，”李博玉收了收笑，带着些钦佩：“学习压力这么大，还能抽出时间来谈恋爱，佩服佩服。”
蒋宇阳“哼”了一声没说话。
林衡转着手里的手机，听着两人的谈话，若有所思的抬头。
高中想谈恋爱的不少，但是都被学习逼的无可奈何，于是高考结束后就成了最容易表白的时间段。
尤其是刚高考完，大家马上就要东奔西走，为自己的前程拼搏，以后能再见到的机会寥寥无几。
谁也不想给自己的高中和青春留遗憾。
班长不想，所以她说出来了。
那他呢？
林衡抿了抿唇。
他低头看着手机通讯录上备注为“L”的名字。
他抬头，忽然对着蒋宇阳开口道：“你说我现在表白还有机会吗？”
蒋宇阳吓得一口汽水差点喷出来，呛在嗓子眼里。
李博玉刚喝完了一罐啤酒，闻言酒罐“啪”的一声掉在地上，他也没去捡，任由它咕噜咕噜地滚了几圈，随即撞到了桌脚停下。
两个人直愣愣地转头看向林衡，脸上是如出一辙的震惊。
“咳...咳咳。”蒋宇阳缓了缓，瞪大了眼睛，“谁？”他想了想，随即有些不确定的开口：“...黎湘语？”
林衡没说话。
蒋宇阳却确认了。
李博玉一脸懵逼的把地上的罐子捡起来扔到垃圾桶，没怎么反应过来，茫然的看着蒋宇阳：“谁？”
蒋宇阳没理他，他盯着林衡看了一会儿，随即开口道：“你认真的？”
林衡没什么情绪地“嗯”了一声。
蒋宇阳也沉默了，他轻皱着眉思索了一会，抬起头来对着林衡说：“你要是想好了，那...试试？”
虽然说实话蒋宇阳觉得这是个百分百失败的事。
高二的时候四个人经常出去玩，相处的时间不短，也都很熟，大约也都了解黎湘语大体是个什么性格。
高考结束，就是不同的大学，不同的城市。两个人还一年没见。这种不带什么确定性的事，她肯定不会去做。
当时知道黎湘语会转走后，他们班还有人讨论黎湘语跟莫聆月的关系能维持多长时间。
毕竟他们都能看出来，黎湘语真的是一个很能“舍弃”的人，这种长期见不到面的友情，谁又知道能坚持多久。
莫聆月这个从小一起玩到大的闺蜜都没能逃过怀疑，林衡这个一年没联系的人就更让人担心了。
林衡也知道。
但他还是想问。
蒋宇阳这句话是深思熟虑后说的。
依黎湘语的性格来看，她应该会拒绝，但肯定不会老死不相往来，何况还有他和莫聆月这一层关系在。要是想，以后见个面至少也不会尴尬。
林衡垂着眸子，盯着那个小小的“L”。
他拿起面前的那罐啤酒，深闷了一口。
眼见着林衡就要点上那个名字了，蒋宇阳忽然叫住他：“等一下。”
林衡和李博玉同时转过去看他。
“要不，”他斟酌着开口，“要不你先问问她你能不能当她男闺蜜？”
“......”
不用说林衡，李博玉都无语了。
“不是大哥，不是所有人谈恋爱都要像你们小两口一样从闺蜜做起的，你这什么馊主意？”
林衡倒是没说什么，不过感觉他心里想的跟李博玉差不多。
蒋宇阳就没再开口了。
估计是知道林衡必败无疑，他就是单纯的紧张。
李博玉在旁边看着，刚刚有些想起记忆中出现过的黎湘语这个名字，还没等他彻底想起来，就看见林衡把手机放到了耳边。
怕听不见，他赶紧坐到林衡的另一边。
“嘟...嘟嘟，”手机里传来电话忙音，时间不长，随即被接通。
“喂？”一道淡漠的女声传来。
林衡默了默。
“是我。”
那边顿了一会，随即有些不确定地开口：
“林衡？”
“嗯”林衡沉着应了。
女生的语气有些明星地松弛了下来，带着笑意的声音传到身侧蒋宇阳和李博玉的耳朵里。
他们这个角落里没什么人，其他人都摆桌在另一边，台上已经没人唱歌了，这边很安静。
林衡没开免提，但把手机通话的声音放的大了一点，凑得近一点，想听到对面说了什么不难。
“怎么了，高考结束还能想着我这个同桌，我很荣幸啊？”带着些调笑的声音响起。
林衡捏着手机的手紧了紧，呼出一口气，有些轻松。
“就...高考结束了。“他顿了顿，“考得怎么样？”
他说的有些跳脱。
“废话，我能差到哪去？你呢？”
“...我觉得应该也不错。”
“哦，”那边的声音还是带着笑，“那提前祝你前程似锦，考上心仪的大学，能得偿所愿了。”
林衡没接话。
“黎湘语。”他叫了她一声。
“怎么？”
林衡仰了仰头，随即像是有些挫败一样又垂下。
他有一段时间没去理发了，头发有些长，还有些乱，遮住了眼中晦涩不明的情绪。
握着手机的那只手用了力，指骨泛青。
他张了张嘴，但是没说话，嘴巴抿成一条直线。
对面很安静。
很安静地等着。
林衡最终闭了闭眼，像是投降了一般。
“我喜欢你。”
他轻声说。
包厢里，台上有人一吐为快地痛诉高中三年非人的生活，伴着旁边几声鬼哭狼嚎似的歌声，引的台下众人笑声阵阵。
台下是一桌桌扑克，狼人杀，还有真心话大冒险，各种桌游一应俱全。
角落里有三四个人在偷偷抽烟，桌子上不同口味的果汁汽水和度数有些高的鸡尾酒开了一瓶又一瓶，垃圾桶满的溢出来。
五颜六色的灯旋转地照着每一个青春洋溢的脸庞，也打在角落的沙发上。
李博玉笑着跟走来的好哥们碰了一杯，仰头闷了一口，转头看向坐在身边的男生。
林衡懒散地坐在沙发上，穿着一件简单的黑体恤，转着手里刚从李博玉那里收来的打火机，显得有些莫名其妙的颓。
鼻梁高挺，眉眼深邃，眼中闪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
整个人没有高考过后的喜悦，看着反而有些肃重。
他漫不经心地转了一会，盯着那打火机看了看，又扔回了李博玉那，接着拿出手机翻着什么。
李博玉抬手接住，手贱地点了下火，随后收回裤兜里，又开了一罐啤酒推到林衡面前，调笑道：“我还以为你不抽烟是为了保持一个清新的脑子，看来你还想要一个健康的身体啊？”
他说完，又转头给自己开了一罐。
林衡没搭理他，垂在沙发上的手指敲着，盯着手机屏幕像是发呆，又像是思考。
李博玉刚低头把酒罐拉环丢到脚底的垃圾桶里，抬头就发现走过来两个女生。
其中一个是他们班班长，穿着一条奶白色的即膝裙，摘下眼镜的脸少了几分书呆子气，显得可爱许多。
两个人有些扭扭捏捏，她旁边的女生笑嘻嘻地推了她一把，她才有些不好意思地慢慢朝着林衡走去。
李博玉又仰头喝了一口酒，看到这一幕了然地笑笑，伸手轻轻推了林衡一下。
林衡微皱着眉抬起头，看到眼前的情景也是一愣，随即就反应过来。
眼前的女生咬了咬下唇，脸红到耳朵根，闭了闭眼，有些急切道：“林衡，我喜欢你！”
她睁开眼，坚定的说：“喜欢你很久了。”说完，她有些忐忑地看着林衡。
李博玉背对着她看着林衡笑得很是暧昧，边笑边低头给问他们包厢号的蒋宇阳发消息。
林衡顿了顿，脸上被打断的不耐褪去，像是往常一般无所谓的神情出现，没什么情绪的开口道：“谢谢你的喜欢。“
声音带着礼貌，他停住，还没说下文又闭上了。
班长倒是释然地笑了，大家都是聪明人，点到为止就行了。
她说：“其实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是人嘛，就是得少给自己留遗憾，”她伸出手来，看起来很是洒脱的样子，“那祝你能金榜题名，也能...前程似锦。”
林衡盯着她伸出来的手，忽然想起记忆中某个人随口的一句话：
“不管怎么说，每一份正向的感情都值得好好对待嘛，尤其是祝福那种，有病才不接受。”
他没忍住地弯了弯嘴角，轻握了下眼前女孩的半掌，很快的松开，点了点头道：“谢谢，同祝。”
女生离开的时候，蒋宇阳倒是风尘仆仆地赶来了。
他坐到林衡和李博玉中间，低着头缓了一会儿。
李博玉给他拿了罐啤酒，他没要，转头从矮桌底下拿了瓶汽水。
李博玉没好气的“啧”了一声，对他表示极为的不屑，以及些许的叹为观止。
“大哥，你高考结束了都不喝两口？你女朋友是在你身上按了个摄像头？”
他随即凑近又瞥见蒋宇阳下巴处残留的一点淡淡的口红印，笑得不怀好意的：“这大好的时光，怎么到这来守身如玉，怎么不去陪你女朋友？“
随即声音拐了个弯，带着些质疑：“哎呀，不会发生了什么矛盾她把你赶走了吧？”
他把“矛盾”两个字咬的挺重，尾音带了点儿旖旎。
“滚，”蒋宇阳一脚踹过去，没好气地开口：“人家在那跟一年没见的闺蜜聊天，我是得多没眼力见才凑边上？”
林衡听到这话，倒是抬了抬眼。
“就是今年转走的那个？“
李博玉说着，笑着躲过，他倒不是很感兴趣，随即朝着林衡扬了扬下巴，对着蒋宇阳戏虐的开口：
“哎，你来晚了没看见，刚刚他才拒绝了我们班班长的表白。人小姑娘可伤心了。”
带着些胡诌的意味。
蒋宇阳倒是不怎么在意，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消息：“嗐，高三嘛，不都这样？”
“哦呦，”李博玉打趣着，“是是是，不像我们蒋哥，多英明，高二就开始疯狂打直球，死皮赖脸地把人追到手。”
“得了吧，我这早恋，你别出去瞎逼逼。”蒋宇阳抬起头来笑骂。
“不过你是真牛逼，”李博玉收了收笑，带着些钦佩：“学习压力这么大，还能抽出时间来谈恋爱，佩服佩服。”
蒋宇阳“哼”了一声没说话。
林衡转着手里的手机，听着两人的谈话，若有所思的抬头。
高中想谈恋爱的不少，但是都被学习逼的无可奈何，于是高考结束后就成了最容易表白的时间段。
尤其是刚高考完，大家马上就要东奔西走，为自己的前程拼搏，以后能再见到的机会寥寥无几。
谁也不想给自己的高中和青春留遗憾。
班长不想，所以她说出来了。
那他呢？
林衡抿了抿唇。
他低头看着手机通讯录上备注为“L”的名字。
他抬头，忽然对着蒋宇阳开口道：“你说我现在表白还有机会吗？”
蒋宇阳吓得一口汽水差点喷出来，呛在嗓子眼里。
李博玉刚喝完了一罐啤酒，闻言酒罐“啪”的一声掉在地上，他也没去捡，任由它咕噜咕噜地滚了几圈，随即撞到了桌脚停下。
两个人直愣愣地转头看向林衡，脸上是如出一辙的震惊。
“咳...咳咳。”蒋宇阳缓了缓，瞪大了眼睛，“谁？”他想了想，随即有些不确定的开口：“...黎湘语？”
林衡没说话。
蒋宇阳却确认了。
李博玉一脸懵逼的把地上的罐子捡起来扔到垃圾桶，没怎么反应过来，茫然的看着蒋宇阳：“谁？”
蒋宇阳没理他，他盯着林衡看了一会儿，随即开口道：“你认真的？”
林衡没什么情绪地“嗯”了一声。
蒋宇阳也沉默了，他轻皱着眉思索了一会，抬起头来对着林衡说：“你要是想好了，那...试试？”
虽然说实话蒋宇阳觉得这是个百分百失败的事。
高二的时候四个人经常出去玩，相处的时间不短，也都很熟，大约也都了解黎湘语大体是个什么性格。
高考结束，就是不同的大学，不同的城市。两个人还一年没见。这种不带什么确定性的事，她肯定不会去做。
当时知道黎湘语会转走后，他们班还有人讨论黎湘语跟莫聆月的关系能维持多长时间。
毕竟他们都能看出来，黎湘语真的是一个很能“舍弃”的人，这种长期见不到面的友情，谁又知道能坚持多久。
莫聆月这个从小一起玩到大的闺蜜都没能逃过怀疑，林衡这个一年没联系的人就更让人担心了。
林衡也知道。
但他还是想问。
蒋宇阳这句话是深思熟虑后说的。
依黎湘语的性格来看，她应该会拒绝，但肯定不会老死不相往来，何况还有他和莫聆月这一层关系在。要是想，以后见个面至少也不会尴尬。
林衡垂着眸子，盯着那个小小的“L”。
他拿起面前的那罐啤酒，深闷了一口。
眼见着林衡就要点上那个名字了，蒋宇阳忽然叫住他：“等一下。”
林衡和李博玉同时转过去看他。
“要不，”他斟酌着开口，“要不你先问问她你能不能当她男闺蜜？”
“......”
不用说林衡，李博玉都无语了。
“不是大哥，不是所有人谈恋爱都要像你们小两口一样从闺蜜做起的，你这什么馊主意？”
林衡倒是没说什么，不过感觉他心里想的跟李博玉差不多。
蒋宇阳就没再开口了。
估计是知道林衡必败无疑，他就是单纯的紧张。
李博玉在旁边看着，刚刚有些想起记忆中出现过的黎湘语这个名字，还没等他彻底想起来，就看见林衡把手机放到了耳边。
怕听不见，他赶紧坐到林衡的另一边。
“嘟...嘟嘟，”手机里传来电话忙音，时间不长，随即被接通。
“喂？”一道淡漠的女声传来。
林衡默了默。
“是我。”
那边顿了一会，随即有些不确定地开口：
“林衡？”
“嗯”林衡沉着应了。
女生的语气有些明星地松弛了下来，带着笑意的声音传到身侧蒋宇阳和李博玉的耳朵里。
他们这个角落里没什么人，其他人都摆桌在另一边，台上已经没人唱歌了，这边很安静。
林衡没开免提，但把手机通话的声音放的大了一点，凑得近一点，想听到对面说了什么不难。
“怎么了，高考结束还能想着我这个同桌，我很荣幸啊？”带着些调笑的声音响起。
林衡捏着手机的手紧了紧，呼出一口气，有些轻松。
“就...高考结束了。“他顿了顿，“考得怎么样？”
他说的有些跳脱。
“废话，我能差到哪去？你呢？”
“...我觉得应该也不错。”
“哦，”那边的声音还是带着笑，“那提前祝你前程似锦，考上心仪的大学，能得偿所愿了。”
林衡没接话。
“黎湘语。”他叫了她一声。
“怎么？”
林衡仰了仰头，随即像是有些挫败一样又垂下。
他有一段时间没去理发了，头发有些长，还有些乱，遮住了眼中晦涩不明的情绪。
握着手机的那只手用了力，指骨泛青。
他张了张嘴，但是没说话，嘴巴抿成一条直线。
对面很安静。
很安静地等着。
林衡最终闭了闭眼，像是投降了一般。
“我喜欢你。”
他轻声说。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