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一百二十七是这个意思
史修对于他登基之前的事情确实完全不知道，他来到了这具身体内，继承着这具身体的情感，却没有继承记忆。
但是……
“但是……”史修看向岁起，“但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把戏被戳穿了。”
“什么？”
史修指向了之前看过的墙上的画：“你的把戏很有意思，可惜漏洞很多……郑板桥早年卖画所以他的画作上都会标上自己专属的板桥版，以此作为标识和买卖依据。”
“这画上有他的刻章，不对吗？”
“谁会在自家卧室的非卖品上面刻上版权呢？”
“……”岁起沉默了一会，他还是不太明白史修的意思。
史修继续说：“还有呢，临安王和我是不可能同时存在的对吧？如果我听到的没错，那么曹洪和赵高扶持临安王的事情是真的，只是不是现在，而是起码要五六年前，在我还没有登基的时候。”
“你听错了。”
史修已经不在乎岁起的狡辩了：“你可以制作一个幻境出来，但是幻境里的逻辑是对不上的，你可以想办法解释，可假的就是假的。放弃吧……”
岁起拍了拍手：“你终于发现了，我还在想，你要等多久……可有一件事情你搞错了，这里不是幻境。”
说话间，周围开始慢慢泛白，周围如同山崩地裂，只是对话的两人完全不受幻境影响。岁起的手见泛起光点，缠绕着、舞动着，像是萤火虫绕着手指跳舞一般，流光溢彩……
“这不是幻境吗？”
“不是，我就算有通天彻地的本事也没有办法造出这些，这些事也确实发生了，只是有点差错。我说过，我不会起死回生，我会的也都不是幻术，而是……”岁起目光狡黠，“元中，那么你该从什么时间点醒来呢？”
史修感觉所有的事情都串在一起，像是走马灯在脑内播放。
这些事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对的……
从遇到年轻的郑板桥开始，不对，临安王的时候逻辑就错了；
从在地宫里发现曹洪密谋造反开始，不对，乔凌歌出现时太凑巧了；
从范县操控傀儡木偶开始，不对，从宫里出发的时候路程就出现纰漏了；
所以，现在应该是……
“呃——啊！”岁起没有防备，被史修掐住一下又拎起来一下撞在了墙壁上！额头的疼痛结合喉咙稀薄的空气通入，岁起脸色涨红，拼命挣扎！
“放、放开……”喑哑又微弱的声音。
史修双目通红：“说！我只要真相！”
“放、放开……”越来越微弱的挣扎。
“说啊！不是说我是鬼嘛！说，我到底是谁！”
岁起脸色已经发紫了，他的头发从那一缕白色开始泛白，漫漫延展……
对，就是这里！是在史修刚刚解决兵权问题的时候，那时他逼问岁起真相，几乎要把岁起掐死。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史修还是身处皇宫，看着因被逼问摔在地上的岁起，史修忍不住笑起来：“这就是你的本事？因为濒死，所以制造了这么长时间的梦境，想把我困在梦境里面？”
“咳咳咳……”岁起缓过劲，他的白发又一点点变回去，“梦境？史修，事到如今，你还是觉得我的本事是梦境或者幻术吗？”
“我制造这么长时间的幻术，有什么意义吗？何况之前发生的那些事情，你不觉得过于真实了吗！这像是幻术吗！你以为，我的本事到底是什么！”
史修想起来了，这件事发生后的第一个事件是有宫人撞了岁起，因为那一撞，衣袍上哪个饰品与岁起身上繁琐的饰品勾在了一起，仓皇倒地的同时，那衣衫绕在了岁起脖间，撕扯间掐出了一道红痕。
也就是说，发生过的事情无法更改，只是以另外一种方式，发生了！
史修颓然坐在地上：“你、你修改了时间线……”
“对，我所做的，就是回溯时间。不然你以为你是怎么起死回生的？如果要说乱了，那么从你被箭射中的那一刻就乱了！我回溯了时间，就要承担时间回溯后多出来的时间线。”
史修不明白：“从现在开始，我们摊牌。”
“好，那我从现在开始跟你解释。就拿之前的事情，你当时掐了我，濒死之际，我回溯了时间，回溯后，理论上，所有人的记忆和发生过的事件都会回到回溯之前，所以你再次见到我的时候，我脖子上是没有痕迹的。”
但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不可更改，这是原则，就像人死不能复生——这个道理史修还是懂的。
“所以……”史修接上了岁起的话，“所以哪怕你已经回溯了时间，你被我掐死这件事不会发生，可是你照样会因为其他不可抗力在脖子上出现伤痕。”
“对。”岁起知道史修已经明白了。
“可是其他事情……”如果单纯是这样说不通，按照这个说法，史修早就死了，那么他不管做什么都会死也就不可能出现后面的事件。
“其他的乱象就是不断回溯时间线出现的问题。最开始回溯的时候，你是三岁；再后来，你是九岁，我不断得回溯，在每个节点把时间线拉回去，可是时间不是你可以随意更改的进度，我后来才知道，我不是在改变事情，只是在原有的基础上多出了一种选择。”
“什么意思？”
岁起拉着史修来到了桌案前，拿起笔墨画了一条直线：“你看，这条直线就好比是我最开始经历的时间线，当我回溯一次……”他在线上加了一个墨点。
“比如这个墨点就是我开始回溯回去的时间点，那么这个时候，这个墨点就会晕染出另外的墨痕。”
岁起在这个墨点下面，沿着未干的墨痕又画下一条线：“这条线，就变成了我回溯之后所处在的时间线。哪怕遇到的人、事都和之前那条线是一样的，可因为每个人选择或者心态的改变，依旧不是原来的那个世界。”
岁起在纸上点出了好几个墨点，对应的，画出了好多条线：“那么在很多次回溯之后，有些线条也许会交叉重合，这就是时空的乱象，交叉的点就会存在悖论，这也就是为什么你所处的世界那些不同历史线上的人会同时存在。”
史修明白了，但还有一点疑问：“按照你的说法，回溯之后产生的是新世界，这个世界的人对之前世界记忆是没有的，那我怎么会……”
“我不知道。”这是实话，岁起也是第一次发现只要史修点出了悖论他的回溯就会被迫重回，“像你这样保留记忆的，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可你自己也保留着记忆。”
“是啊……这就是我的代价。”
史修懂了，怪不得，这样回溯、不断出现新的时间线、不断在新的时空再去重新过一遍日子、再不断认识同样的人，却又经历不同的事，好像手握上帝剧本却又什么都做不到……岁起还没疯掉都是一种奇迹。
“那么，你回溯了多少次？”
岁起沉默不语。
史修突然想到了什么：“当时你说的‘一百二十七’！”
原来，一百二十七是这个意思！
岁起笑意很浅：“陛下，这是我们第一百二十八次相见。”
“为什么？”
为什么要回溯一百多次，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岁起这样一遍又一遍去回溯的，仅仅是因为史修发现了悖论吗？不对，岁起刚才说，他第一次回溯是史修三岁，三岁的小孩子，是不可能察觉到什么逻辑的，那让他回溯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史修刚要发问，门口突然有人来报。
“陛下！山东潍县有灾情，请陛下明示赈灾使臣！”
所以之前这些，算是预言吗……
但是……
“但是……”史修看向岁起，“但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把戏被戳穿了。”
“什么？”
史修指向了之前看过的墙上的画：“你的把戏很有意思，可惜漏洞很多……郑板桥早年卖画所以他的画作上都会标上自己专属的板桥版，以此作为标识和买卖依据。”
“这画上有他的刻章，不对吗？”
“谁会在自家卧室的非卖品上面刻上版权呢？”
“……”岁起沉默了一会，他还是不太明白史修的意思。
史修继续说：“还有呢，临安王和我是不可能同时存在的对吧？如果我听到的没错，那么曹洪和赵高扶持临安王的事情是真的，只是不是现在，而是起码要五六年前，在我还没有登基的时候。”
“你听错了。”
史修已经不在乎岁起的狡辩了：“你可以制作一个幻境出来，但是幻境里的逻辑是对不上的，你可以想办法解释，可假的就是假的。放弃吧……”
岁起拍了拍手：“你终于发现了，我还在想，你要等多久……可有一件事情你搞错了，这里不是幻境。”
说话间，周围开始慢慢泛白，周围如同山崩地裂，只是对话的两人完全不受幻境影响。岁起的手见泛起光点，缠绕着、舞动着，像是萤火虫绕着手指跳舞一般，流光溢彩……
“这不是幻境吗？”
“不是，我就算有通天彻地的本事也没有办法造出这些，这些事也确实发生了，只是有点差错。我说过，我不会起死回生，我会的也都不是幻术，而是……”岁起目光狡黠，“元中，那么你该从什么时间点醒来呢？”
史修感觉所有的事情都串在一起，像是走马灯在脑内播放。
这些事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对的……
从遇到年轻的郑板桥开始，不对，临安王的时候逻辑就错了；
从在地宫里发现曹洪密谋造反开始，不对，乔凌歌出现时太凑巧了；
从范县操控傀儡木偶开始，不对，从宫里出发的时候路程就出现纰漏了；
所以，现在应该是……
“呃——啊！”岁起没有防备，被史修掐住一下又拎起来一下撞在了墙壁上！额头的疼痛结合喉咙稀薄的空气通入，岁起脸色涨红，拼命挣扎！
“放、放开……”喑哑又微弱的声音。
史修双目通红：“说！我只要真相！”
“放、放开……”越来越微弱的挣扎。
“说啊！不是说我是鬼嘛！说，我到底是谁！”
岁起脸色已经发紫了，他的头发从那一缕白色开始泛白，漫漫延展……
对，就是这里！是在史修刚刚解决兵权问题的时候，那时他逼问岁起真相，几乎要把岁起掐死。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史修还是身处皇宫，看着因被逼问摔在地上的岁起，史修忍不住笑起来：“这就是你的本事？因为濒死，所以制造了这么长时间的梦境，想把我困在梦境里面？”
“咳咳咳……”岁起缓过劲，他的白发又一点点变回去，“梦境？史修，事到如今，你还是觉得我的本事是梦境或者幻术吗？”
“我制造这么长时间的幻术，有什么意义吗？何况之前发生的那些事情，你不觉得过于真实了吗！这像是幻术吗！你以为，我的本事到底是什么！”
史修想起来了，这件事发生后的第一个事件是有宫人撞了岁起，因为那一撞，衣袍上哪个饰品与岁起身上繁琐的饰品勾在了一起，仓皇倒地的同时，那衣衫绕在了岁起脖间，撕扯间掐出了一道红痕。
也就是说，发生过的事情无法更改，只是以另外一种方式，发生了！
史修颓然坐在地上：“你、你修改了时间线……”
“对，我所做的，就是回溯时间。不然你以为你是怎么起死回生的？如果要说乱了，那么从你被箭射中的那一刻就乱了！我回溯了时间，就要承担时间回溯后多出来的时间线。”
史修不明白：“从现在开始，我们摊牌。”
“好，那我从现在开始跟你解释。就拿之前的事情，你当时掐了我，濒死之际，我回溯了时间，回溯后，理论上，所有人的记忆和发生过的事件都会回到回溯之前，所以你再次见到我的时候，我脖子上是没有痕迹的。”
但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不可更改，这是原则，就像人死不能复生——这个道理史修还是懂的。
“所以……”史修接上了岁起的话，“所以哪怕你已经回溯了时间，你被我掐死这件事不会发生，可是你照样会因为其他不可抗力在脖子上出现伤痕。”
“对。”岁起知道史修已经明白了。
“可是其他事情……”如果单纯是这样说不通，按照这个说法，史修早就死了，那么他不管做什么都会死也就不可能出现后面的事件。
“其他的乱象就是不断回溯时间线出现的问题。最开始回溯的时候，你是三岁；再后来，你是九岁，我不断得回溯，在每个节点把时间线拉回去，可是时间不是你可以随意更改的进度，我后来才知道，我不是在改变事情，只是在原有的基础上多出了一种选择。”
“什么意思？”
岁起拉着史修来到了桌案前，拿起笔墨画了一条直线：“你看，这条直线就好比是我最开始经历的时间线，当我回溯一次……”他在线上加了一个墨点。
“比如这个墨点就是我开始回溯回去的时间点，那么这个时候，这个墨点就会晕染出另外的墨痕。”
岁起在这个墨点下面，沿着未干的墨痕又画下一条线：“这条线，就变成了我回溯之后所处在的时间线。哪怕遇到的人、事都和之前那条线是一样的，可因为每个人选择或者心态的改变，依旧不是原来的那个世界。”
岁起在纸上点出了好几个墨点，对应的，画出了好多条线：“那么在很多次回溯之后，有些线条也许会交叉重合，这就是时空的乱象，交叉的点就会存在悖论，这也就是为什么你所处的世界那些不同历史线上的人会同时存在。”
史修明白了，但还有一点疑问：“按照你的说法，回溯之后产生的是新世界，这个世界的人对之前世界记忆是没有的，那我怎么会……”
“我不知道。”这是实话，岁起也是第一次发现只要史修点出了悖论他的回溯就会被迫重回，“像你这样保留记忆的，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可你自己也保留着记忆。”
“是啊……这就是我的代价。”
史修懂了，怪不得，这样回溯、不断出现新的时间线、不断在新的时空再去重新过一遍日子、再不断认识同样的人，却又经历不同的事，好像手握上帝剧本却又什么都做不到……岁起还没疯掉都是一种奇迹。
“那么，你回溯了多少次？”
岁起沉默不语。
史修突然想到了什么：“当时你说的‘一百二十七’！”
原来，一百二十七是这个意思！
岁起笑意很浅：“陛下，这是我们第一百二十八次相见。”
“为什么？”
为什么要回溯一百多次，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岁起这样一遍又一遍去回溯的，仅仅是因为史修发现了悖论吗？不对，岁起刚才说，他第一次回溯是史修三岁，三岁的小孩子，是不可能察觉到什么逻辑的，那让他回溯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史修刚要发问，门口突然有人来报。
“陛下！山东潍县有灾情，请陛下明示赈灾使臣！”
所以之前这些，算是预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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