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酒楼老道
窦家工坊搬迁的消息如旋风般的席卷了整个定县，仅仅一天时间，在得到确定回复以后，不少世家和商人都驱赶人手奔向安阳城。
也就是一天的时间，前段时间还热闹的定县，变得寂寥了几分。
当地世家以泪洗脸，要是窦家不搬走，他们近水楼台还能说上几句话，套套交情，日后也能有这笔买卖做，但去了安阳城，他们一来一回可就要失去太多的东西。
情况都在往他们不可预测的方向发展，这是谁都没想到的，窦炳这小子一连打破了数种的规矩，直接冲击了这些世家的利益。
作为始作俑者的窦炳，此时带着王莽几人，一人手里一个大鸡腿在街上闲逛，来到酔香楼时，窦炳驻足了脚步，指着楼上说道：“莽子，要不要上去听听。那小娘子在这里有不少的恩客呢。”
王莽咬牙切齿差点都要和窦炳拼命了，但听着楼上的淡淡丝竹，还是忍下了这口气，用着低沉的声音说道：“你就不能给他们找一个好的去处，为什么老是在这种地方呢？”
窦炳也是两手一摊，无奈的回道：“我倒是想啊，可是人家不领情，不然我不介意家里多两张吃饭的嘴。”
对于这一堆卖唱的妇女，王莽心里也很清楚，宁死不屈算是很符合他们的态度，要是用强说不定会起反效果。
一言不发的带头走了进去，看了窦炳嬉笑：“死鸭子嘴硬，舍不得就上啊，哥们挺你。”
掌柜一见是窦炳这群煞星，带着两个小二亲自来招呼。
还是楼上靠窗的位置，这是窦炳专门交代的事情，掌柜也不得不照做。
酒菜上齐，老板带着小二在附近伺候，不敢离开半分。
窦炳和王莽几人喝的正兴起，还赏了卖唱父女几锭银子后，楼上上来两位道人。
粗布麻衣，系带缠绕的道冠很是整齐，背负长剑而立，看样子是游历到此的。
小二招呼了一下，就没有搭理这两人，反而是老道士浑浊的眼眸里，闪烁着一阵金光。
“奇了，死而复生，逆天改命，老道还从没见过这般人物。”
年轻道士顺着自己师傅的眼眸看去，就看到旁边那一桌胡吃海喝的几人，看模样就是一些富家子弟，和他们这些清修的人不太一般。
“师傅，那里有几人，你说的是哪一位呢？”
老道士起身寻来，掌柜也不阻拦，毕竟这种江湖人士，他们也得罪不起，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当街动手呢，既然要找窦炳，那就让他们去找死，带着小二退后了几步。
身边多了两人，吃饭自然就不舒坦，窦炳横眉怒眼看着老道士问道：“道士，你是来化缘的？来，爷今天心情好赏你几角碎银子。”
说着就从怀里掏出几块碎银放在桌角。
老道看都没看桌上的碎银，一双老眼盯着窦炳的脸面打量了半天才说道：“贵人妙不可言啊，贫道竟然都不能窥觊半分，既然有缘，贫道这里有一本秘籍，愿赠于施主。”
这桌的人都喝都有点晕晕乎乎的，打着哈哈的笑了：“哪里来的老道，在这里装神弄鬼，拿了钱快走吧，别打扰了我们吃酒的兴致。”
听着旁边洪亮的声音，老道侧目，嘴里喋喋不休的念叨：“奇了，潜渊蛟，卧岗虎，忠骨狗，还有一只百病猫，怎么会聚在一起呢？”
窦炳晕乎乎的看着眼前的老道笑道：“老道，别在这里嘴贫了，少爷我来去自如，哪里像潜渊之势，就怕你在鬼扯。”
老道不答，只是笑了一笑，而他身后的年轻道士却忍不了这些人对自己师傅的调侃。
“师傅，这些人也太无理了，我们还是走吧，犯不得和这几人争论什么。”
王莽插话打断了年轻道士的后续，说道：“你们说的百病猫是谁啊，我们这里谁有病了，一看就知道你们在胡扯，拿了钱财快走吧，不然我们这位大少爷可要发飙了，整个定县都没人敢惹的主。”
老道伸出一只手，掐指一算，立即就明白了眼前的这几人是谁了，立马做了一揖说道：“几位贵人汇聚在此，也算是老道的福分，老道今天算是见多几位了。”
年轻道人一愣，自己师傅是什么身份，能掐会算不说，还有一手厉害的剑法，在江湖上也能让不少人给面子，但今天却说是自己的福分，那眼前的这几位可就真的是富贵之人。
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什么，对着老道轻声问道：“师傅，这几人是不是窦家的那几人？”
老道没有开口，只是点了点头。
一切都明了了，民不与官斗，江湖与不朝堂斗，这是天经地义的道理，窦家的这几人还真不是他们这些江湖人士能招惹的。
可窦炳拿着老道递来的秘籍，仿似回忆起什么，打趣的问道：“老道士，你这秘籍是不是卖十两啊，如果我不要，你就卖二两，当我心动的时候，你又会拿出好几本来，让我随意的挑选，让我上当是不是？”
老道也没想到窦炳会这么说，一眼就知道这是江湖之中常有的骗术，立即说道：“贫道此书分文不取，只求贵人多多研习。”
不要钱的便宜，不占白不占，就算自己用不上，也能放在家里当个垫脚的东西。
一把收入怀里，挥手就让老道拿钱离去。
然而老道还是好心的劝道：“施主一生煞气重，若要一帆风顺，当修身养性，此乃上策。”
窦炳听书都比这老道说的精彩，扯着嗓门就吼道：“天底下哪有那么多的一帆风顺，我命由我不由天，保持本心，生死看淡，不服就干，这就是老子的座右铭。”
惶惶怒吼如黄钟大吕，震慑了整座酒楼。
寻常宾客都不可思议的盯着这个大放厥词的狂徒，但只有老道矗立在原地，细细的品味着窦炳刚才的豪言。
沉寂的酒楼里，无风自起，卷卷清风带动了老道的衣角，显得那般仙风道骨。
年轻少年知道这是突破的迹象，按照他师傅的功力，早就可以突破了，只是这心境还达不到，这才带着自己出来游历。
没想到在一个纨绔的身上找到了契机，怎么可能不让他诧异。
可为了保护自己的师傅，还是站在了老道的前面。
望着飘飘然的老道士，窦炳觉得好奇，调侃道：“不错啊，道具都搞的这么完备，有机会给我去表演一下。”
待到风止人静，老道睁开了浑浊的双眼，显得炯炯有神。
突来的变故，让窦炳一愣，打趣的问道：“老道士不装了？”
“不装了。”
“那就拿着钱滚吧。”
老道也没有伸手，只留下那本秘籍，带着徒弟就走了出去。
年轻道士不解的问道：“师傅，你为何不解释呢，就那种狗眼看人低的纨绔，要不是有个好的家世，不知道就被多少人给阴死了。”
老道此刻几乎是重获新生，吐了一口浊气，缓缓开口：“不平，你不懂，刚才你嘴里的纨绔，可是真真给了为师指点的。”
封不平傻眼，这怎么可能，自己的师傅是什么人，怎么可能被一个纨绔给点悟。
见徒弟不信，老道继续说道：“为师一生修行，都是按照先辈的路线重复的做着同样的事情，并没有按照自己的本心做事，到了这个年纪也就被境界禁锢在了这里，今日明白了本心，自然就通了。”
原来是这样，封不平还是对窦炳抱着不好的感想。
“今天游历到此，日后的路也要你自己去走了，顺着自己的本心走，才能走出一条自己的路，师傅能带你的路就到这里了。”
封不平知道这是自己师傅的告别，扶手一揖谢道：“谢师傅多年的点拨之恩，日后徒儿的路知道该怎么走了。”
一对师徒就在这喧闹的市井之中离去，没有一点留恋，这就是他们的道统传承。
茫然的封不平一时之间不知该去何处，想了一下还是先在定县待一段时间，有了计划再离开这里。
酒楼里，起身要走的窦炳等人，照样遇到了卖唱父女的礼送。
张翼是个莽夫没看出什么，窦欢不敢在几人当中插嘴，只有窦炳敢开王莽的玩笑。
“莽子，你要不要今天就留下，哥能帮你的就到这里了。”
回头还看了看抱着琵琶的女子，女子虽然姿色一般，但是身上那股执着的劲，却很能引得不少人的注意。
“闭嘴，小心老子回去收拾你。”
在自己爱慕的人面前王莽表现的很霸气，连窦炳都敢怼了。
窦炳也不揭穿这小子的卖相，免得破坏了此时的气氛。
琵琶女人微红着脸，欠身一礼，没有开口。
王莽也只是淡淡的点头，不敢表露的太多。
可窦炳却酒气上头，推了一把王莽，把他直接推到了琵琶女子的怀里。
两人撞了要个满怀，连琴弦都挣扎了两下，抱怨着这么的冲动。
王莽脸红，撇过头怒视窦炳。
知道要受罪的窦炳带着身边两人，一溜烟就跑下了楼，嘴里还说着胡话，气的王莽短短给少女道了个歉，就追着窦炳打了半条街。
也就是一天的时间，前段时间还热闹的定县，变得寂寥了几分。
当地世家以泪洗脸，要是窦家不搬走，他们近水楼台还能说上几句话，套套交情，日后也能有这笔买卖做，但去了安阳城，他们一来一回可就要失去太多的东西。
情况都在往他们不可预测的方向发展，这是谁都没想到的，窦炳这小子一连打破了数种的规矩，直接冲击了这些世家的利益。
作为始作俑者的窦炳，此时带着王莽几人，一人手里一个大鸡腿在街上闲逛，来到酔香楼时，窦炳驻足了脚步，指着楼上说道：“莽子，要不要上去听听。那小娘子在这里有不少的恩客呢。”
王莽咬牙切齿差点都要和窦炳拼命了，但听着楼上的淡淡丝竹，还是忍下了这口气，用着低沉的声音说道：“你就不能给他们找一个好的去处，为什么老是在这种地方呢？”
窦炳也是两手一摊，无奈的回道：“我倒是想啊，可是人家不领情，不然我不介意家里多两张吃饭的嘴。”
对于这一堆卖唱的妇女，王莽心里也很清楚，宁死不屈算是很符合他们的态度，要是用强说不定会起反效果。
一言不发的带头走了进去，看了窦炳嬉笑：“死鸭子嘴硬，舍不得就上啊，哥们挺你。”
掌柜一见是窦炳这群煞星，带着两个小二亲自来招呼。
还是楼上靠窗的位置，这是窦炳专门交代的事情，掌柜也不得不照做。
酒菜上齐，老板带着小二在附近伺候，不敢离开半分。
窦炳和王莽几人喝的正兴起，还赏了卖唱父女几锭银子后，楼上上来两位道人。
粗布麻衣，系带缠绕的道冠很是整齐，背负长剑而立，看样子是游历到此的。
小二招呼了一下，就没有搭理这两人，反而是老道士浑浊的眼眸里，闪烁着一阵金光。
“奇了，死而复生，逆天改命，老道还从没见过这般人物。”
年轻道士顺着自己师傅的眼眸看去，就看到旁边那一桌胡吃海喝的几人，看模样就是一些富家子弟，和他们这些清修的人不太一般。
“师傅，那里有几人，你说的是哪一位呢？”
老道士起身寻来，掌柜也不阻拦，毕竟这种江湖人士，他们也得罪不起，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当街动手呢，既然要找窦炳，那就让他们去找死，带着小二退后了几步。
身边多了两人，吃饭自然就不舒坦，窦炳横眉怒眼看着老道士问道：“道士，你是来化缘的？来，爷今天心情好赏你几角碎银子。”
说着就从怀里掏出几块碎银放在桌角。
老道看都没看桌上的碎银，一双老眼盯着窦炳的脸面打量了半天才说道：“贵人妙不可言啊，贫道竟然都不能窥觊半分，既然有缘，贫道这里有一本秘籍，愿赠于施主。”
这桌的人都喝都有点晕晕乎乎的，打着哈哈的笑了：“哪里来的老道，在这里装神弄鬼，拿了钱快走吧，别打扰了我们吃酒的兴致。”
听着旁边洪亮的声音，老道侧目，嘴里喋喋不休的念叨：“奇了，潜渊蛟，卧岗虎，忠骨狗，还有一只百病猫，怎么会聚在一起呢？”
窦炳晕乎乎的看着眼前的老道笑道：“老道，别在这里嘴贫了，少爷我来去自如，哪里像潜渊之势，就怕你在鬼扯。”
老道不答，只是笑了一笑，而他身后的年轻道士却忍不了这些人对自己师傅的调侃。
“师傅，这些人也太无理了，我们还是走吧，犯不得和这几人争论什么。”
王莽插话打断了年轻道士的后续，说道：“你们说的百病猫是谁啊，我们这里谁有病了，一看就知道你们在胡扯，拿了钱财快走吧，不然我们这位大少爷可要发飙了，整个定县都没人敢惹的主。”
老道伸出一只手，掐指一算，立即就明白了眼前的这几人是谁了，立马做了一揖说道：“几位贵人汇聚在此，也算是老道的福分，老道今天算是见多几位了。”
年轻道人一愣，自己师傅是什么身份，能掐会算不说，还有一手厉害的剑法，在江湖上也能让不少人给面子，但今天却说是自己的福分，那眼前的这几位可就真的是富贵之人。
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什么，对着老道轻声问道：“师傅，这几人是不是窦家的那几人？”
老道没有开口，只是点了点头。
一切都明了了，民不与官斗，江湖与不朝堂斗，这是天经地义的道理，窦家的这几人还真不是他们这些江湖人士能招惹的。
可窦炳拿着老道递来的秘籍，仿似回忆起什么，打趣的问道：“老道士，你这秘籍是不是卖十两啊，如果我不要，你就卖二两，当我心动的时候，你又会拿出好几本来，让我随意的挑选，让我上当是不是？”
老道也没想到窦炳会这么说，一眼就知道这是江湖之中常有的骗术，立即说道：“贫道此书分文不取，只求贵人多多研习。”
不要钱的便宜，不占白不占，就算自己用不上，也能放在家里当个垫脚的东西。
一把收入怀里，挥手就让老道拿钱离去。
然而老道还是好心的劝道：“施主一生煞气重，若要一帆风顺，当修身养性，此乃上策。”
窦炳听书都比这老道说的精彩，扯着嗓门就吼道：“天底下哪有那么多的一帆风顺，我命由我不由天，保持本心，生死看淡，不服就干，这就是老子的座右铭。”
惶惶怒吼如黄钟大吕，震慑了整座酒楼。
寻常宾客都不可思议的盯着这个大放厥词的狂徒，但只有老道矗立在原地，细细的品味着窦炳刚才的豪言。
沉寂的酒楼里，无风自起，卷卷清风带动了老道的衣角，显得那般仙风道骨。
年轻少年知道这是突破的迹象，按照他师傅的功力，早就可以突破了，只是这心境还达不到，这才带着自己出来游历。
没想到在一个纨绔的身上找到了契机，怎么可能不让他诧异。
可为了保护自己的师傅，还是站在了老道的前面。
望着飘飘然的老道士，窦炳觉得好奇，调侃道：“不错啊，道具都搞的这么完备，有机会给我去表演一下。”
待到风止人静，老道睁开了浑浊的双眼，显得炯炯有神。
突来的变故，让窦炳一愣，打趣的问道：“老道士不装了？”
“不装了。”
“那就拿着钱滚吧。”
老道也没有伸手，只留下那本秘籍，带着徒弟就走了出去。
年轻道士不解的问道：“师傅，你为何不解释呢，就那种狗眼看人低的纨绔，要不是有个好的家世，不知道就被多少人给阴死了。”
老道此刻几乎是重获新生，吐了一口浊气，缓缓开口：“不平，你不懂，刚才你嘴里的纨绔，可是真真给了为师指点的。”
封不平傻眼，这怎么可能，自己的师傅是什么人，怎么可能被一个纨绔给点悟。
见徒弟不信，老道继续说道：“为师一生修行，都是按照先辈的路线重复的做着同样的事情，并没有按照自己的本心做事，到了这个年纪也就被境界禁锢在了这里，今日明白了本心，自然就通了。”
原来是这样，封不平还是对窦炳抱着不好的感想。
“今天游历到此，日后的路也要你自己去走了，顺着自己的本心走，才能走出一条自己的路，师傅能带你的路就到这里了。”
封不平知道这是自己师傅的告别，扶手一揖谢道：“谢师傅多年的点拨之恩，日后徒儿的路知道该怎么走了。”
一对师徒就在这喧闹的市井之中离去，没有一点留恋，这就是他们的道统传承。
茫然的封不平一时之间不知该去何处，想了一下还是先在定县待一段时间，有了计划再离开这里。
酒楼里，起身要走的窦炳等人，照样遇到了卖唱父女的礼送。
张翼是个莽夫没看出什么，窦欢不敢在几人当中插嘴，只有窦炳敢开王莽的玩笑。
“莽子，你要不要今天就留下，哥能帮你的就到这里了。”
回头还看了看抱着琵琶的女子，女子虽然姿色一般，但是身上那股执着的劲，却很能引得不少人的注意。
“闭嘴，小心老子回去收拾你。”
在自己爱慕的人面前王莽表现的很霸气，连窦炳都敢怼了。
窦炳也不揭穿这小子的卖相，免得破坏了此时的气氛。
琵琶女人微红着脸，欠身一礼，没有开口。
王莽也只是淡淡的点头，不敢表露的太多。
可窦炳却酒气上头，推了一把王莽，把他直接推到了琵琶女子的怀里。
两人撞了要个满怀，连琴弦都挣扎了两下，抱怨着这么的冲动。
王莽脸红，撇过头怒视窦炳。
知道要受罪的窦炳带着身边两人，一溜烟就跑下了楼，嘴里还说着胡话，气的王莽短短给少女道了个歉，就追着窦炳打了半条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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