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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搏斗

    云铁看着边镜,这小孩长得太像他父母了,相貌像,性格更像。

    边镜表面上性格像他父亲,带着不似他年龄的沉稳,但内里是像边芸影杀之王的戾气。他问边镜:“你父母和你说过这间店的事吗?”

    边镜用手摸上下巴:“我父亲说,要是我不知道前路怎么走的时候,就来这里。”他看着眼前的胖子,“你和我父母,究竟什么关系?”

    云铁道:“我和你父亲是忘年交,而你母亲救过我的命,甚至他两的婚事,也是我撮合的。你出生的时候,还是我找朋友为你母亲接生的。这间店其实也是你父亲的,我只是代为照看。”

    边镜倒是想起了一些事,当年边芸几乎是刀不离身,至少边镜在的时候,从没见过边芸放下她的刀。

    边镜大多数时间都在家,来家里的人寥寥无几,自他记事来,只有林深、林景行,还有阿诺德,当日他被阿诺德抱在怀里时,闻到了血腥味,阿诺德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但边镜记不起是什么样的表情了,还有当天吃的丰盛晚餐,是什么呢?在餐桌上的对话他也记不清了。

    但费舍尔曼说当日他能活下来是阿诺德帮了他一把,更重要的是,为什么当了大团长的人,会是阿诺德呢?

    一个阻挠了教会计划的人反而升官,本身就是值得怀疑的一点。

    边镜问云铁:“我母亲救你的时候,用的是影杀的刀吗?”

    云铁说是,边镜想了想,又问:“我母亲经常救人吗?”

    云铁回答道:“不,你母亲不是同情心泛滥的人,比起救人她更擅长杀人,也更愿意杀人,而且罪骨救人,一般只救同胞——”

    “那你呢?”边镜打断了他的话,“你是真正的罪骨吗?不只是你,云雨小哥也不是吧。”他看着云铁的胖脸,却没发现他脸上有什么惊慌之色,“云铁是至轻至硬的金属矿石,和你可说不上搭。”

    边镜又问他:“为什么在笙歌界长大的我们,拥有的是天眷之力,而不是能掌控黑暗的力量呢?你们小的时候也品尝过痛苦吗?你们也曾被两边的人看不起吗?”

    云铁按住边镜的肩膀,他说:“这是命,我们注定是异类,被笙歌界的上等人看不起,也不被暗界人所接受,我们才是真正的罪之骨血。”

    他看边镜迅速平复了激动的心情,暗叹这小孩的成熟,他接着开口:“但我们也有过值得回忆的高兴时光,我们知道烦得想杀人了,但这里的人都是你的店员了,你可不能把火撒在自己人身上。”

    边镜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说:“你有什么用?”

    云铁露出一个自认憨厚的笑,他说:“我啊,给你们做技术指导啊——哎,边镜别走啊,我们还等着你把店开到暗界去呢,喂喂——”

    边镜反手甩上门,把云胖子的声音关在了里面。心想,这么吵,除非你求我,不然这事没门。

    边镜悠悠地在街上遛弯,心里还是觉得憋闷,自夜色覆灭后,边镜连一场像样的搏斗都没有。他眯了迷眼睛,快步回家了。

    费舍尔曼和苏枉都在家里,就看着边镜杀气腾腾地回来了。

    “你们两个,谁比较能打?”

    苏枉立刻藏到了费舍尔曼身后,对边镜笑了笑。

    边镜深吸一口气,对费舍尔曼说:“哥,你跟我出来。”

    费舍尔曼面色凝重,跟着边镜走了,苏枉却在身后说了句“边镜想杀人,你可得顶住啊。”

    费舍尔曼摆摆手,示意他安心。

    边镜已经控制不了自己的杀意了,他到接近暗界的一处荒地上,取下了身上的十六把刀片,他问费舍尔曼:“用天眷之力吗?”

    费舍尔曼舔了舔嘴唇,道:“不用,直接打吧。”

    边镜动了,他向费舍尔曼冲来,用尽全力的速度已几乎叫人看不清。但费舍尔曼只是稍稍动了下脚步就闪开了。

    而后费舍尔曼也不再躲了,他开始循序渐进地加快自己的进攻频率,且每一次,都打在边镜的左臂上,边镜感觉左臂已经麻了,但他还是保持了一开始的速度,飞速地进攻。

    和费舍尔曼不同,他打到费舍尔曼身上的地方并不确定,但没有一次是重复的,而且力度也并不重。

    这样打对体力和心里都是极大的消耗,边镜没一会就趴了,他左臂已经完全使不上力了。他有些奇怪,费舍尔曼对他的搏杀风格实在太过熟悉了,他转头看见费舍尔曼捡起了地上的刀片,帮他放到身上,但只放了十把就没在继续了,他忍不住问:“你怎么只放十把?”

    费舍尔曼挠挠头,“刚刚只注意了最后六把,额,还有四把,你就当我猜的。”

    边镜眯了眯眼睛,继续问:“那你以前看过我杀人吗?”

    费舍尔曼想了想,说:“十年前你手刃仇敌,还有八年前你第一次到夜色,其他没了吧。”

    那就怪了,边镜想,他搏杀时的路数这些年变了很多,费舍尔曼看他杀人又是许多年前的事了,但能每次都打到他左臂上的每一处,怎么办到的?

    他又开口:“哥,你这么打,我左手这几天就不能用了。”

    费舍尔曼“呵呵”笑了两声,“小镜子啊,这不正好吗,反正你这段时间这么暴躁,今天打了一场发泄了一下,左手最近也不能动,你就乖乖读书,其他事交给哥哥就行。”

    他说着顺手把边镜提溜起来放在肩上,把半身不遂的傻弟弟背回家了。

    苏枉蹲在门口等他们,看到费舍尔曼笑嘻嘻的样子也不担心了。

    边镜这日实在疲惫,夜里睡得极好,一夜无梦。费舍尔曼却拖着苏枉出了门,他对着打哈欠的男人说:“小镜子已经开始套我话了啊,你快想想办法。”

    苏枉一脸绝望,回道:“我能有什么办法,小镜子要是知道我的能力,以后一定宰了我,你也没瞒着他什么,在那儿虚些什么呢?”

    费舍尔曼蹲在地上,看着有些黯淡却依然明亮的天空,问苏枉:“苏大佬,你想看星星的时候怎么办呢?”

    苏枉低头,他说:“没办法的,就干忍着呗,横竖二十年后就又能看到了。”

    费舍尔曼却冷冷地看他:“边镜只能活到二十岁?”

    苏枉也不想瞒他,“还有两年,边镜就要死了,你估计也快了,要去另一个世界了,高兴吗?”

    费舍尔曼不爽地想,高兴你爸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