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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舞会的追随者

    周五的晚上七点,童霜霜身穿租来的黑色长裙,头戴装饰着假花的发卡,脚踩着高跟鞋,站在舞会举办场所门口。她看着牌匾写着“风信子舞蹈学院”,深呼吸,走进学院的门口。

    “童霜霜!”童霜霜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她转头看到金仙鹤向她的方向走来。

    “仙鹤!”童霜霜的眼睛亮晶晶的。

    “我姐和太慧姐忙完就回店里去了,她们店里比较忙。”金仙鹤看着童霜霜解释着说道:“太慧姐是我二姐。”

    童霜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金仙鹤拉住她的胳膊,穿过满是人群的大厅,来到摆满美食的桌子附近。

    “这是我姐朋友和我姐店的美食。”金仙鹤指着琳琅满目的美食说道。那张横穿东西的桌子上铺着白布,摆满了令人垂涎欲滴的美食,在这些美食前有一个立牌,立牌上的“美食宫”三个字让童霜霜感觉桌子上摆满的不仅仅是一道道美食了,而是民族美食文化盛典。

    童霜霜不是潭水人,但是她知道美食宫的店铺都是民族传统的美食。美食宫是潭水市的标志性建筑,是潭水人的骄傲。

    “你姐姐的店在美食宫?”童霜霜问道。

    “是的。”金仙鹤拿起一个小碟子,“这个是炒年糕,是我姐店里的招牌,日销三十份。”

    童霜霜夹起一块年糕送入口中,金仙鹤认真地看着她的脸,观察着她的反应。

    “太好吃了。”童霜霜咽了后说道。

    “你尝尝这个鲜花饼,这是我姐姐店里的新品。”金仙鹤拿起一个一个装着一块饼的碟子说。

    童霜霜拿起鲜花饼慢慢地吃着,忍不住地点着头,塞得满嘴都是。

    “这个拌面是美河姐店里的招牌,美河是我们的朋友。她家的店也在美食宫,主营川味美食。”金仙鹤一边解释着一边和童霜霜一起吃齐了拌面。

    “仙鹤小姨!”童霜霜看到两个十几岁的男孩子向她们走过来。两个男孩子个子都很高,其中一个比另一个男孩子矮半头。那个高的男孩子看起来有些忧伤,另一个男孩子笑得开朗。

    “这位阿姨是童霜霜阿姨吧?我叫薛武寒,这位是我的朋友郭戴威。”薛武寒笑了笑,把郭戴威从身后拉到身旁。

    “阿姨…阿姨好。”郭戴威紧张兮兮地说道。

    “你们好,我是仙鹤的同事。”童霜霜还在想这两个未曾谋面的男孩子知道她姓名的原因,金仙鹤似乎看出了她的心事,说道:“我和孩子们说了有一个童霜霜阿姨想来舞会。小寒给我的舞会邀请函,我外甥女没有多余的舞会邀请函了。”

    “你一直想请我来舞会吧?怪不得你随身携带舞会邀请函。”童霜霜笑着说。

    “我想让你开心啊。”金仙鹤突然问薛武寒说:“小延和小琳哪儿去了?”

    “学校找来的开场舞唱歌的那个人生病了,喜延请熠知和湖锦哥唱歌。月琳去帮熠仙弄开场舞的造型了。”

    “小知和小锦要唱歌?”金仙鹤惊讶地问。

    “是啊。”薛武寒把手放在郭戴威的肩膀上。

    金仙鹤对童霜霜说:“小锦和小知是普东街唱歌最好听的两个孩子,我们能饱耳福了。”

    “童阿姨,我家是开西点店的,摊位在对面。我们可以去尝尝新品,很好吃的。”薛武寒说。

    金仙鹤对童霜霜说:“小寒他家的西点很好吃的,咱们去对面的摊位吃。”

    他们四个人走到对面的摊位,童霜霜的目光被一盘盘五颜六色的甜点吸引了。

    “这是什么?”童霜霜看着那几盘色彩缤纷的甜点问道。

    薛武寒把手放在郭戴威的肩膀上,和郭戴威对视了一下,随后郭戴威说:“这个叫马…马卡龙,是很好吃的甜点。但是店里的招牌是戚风蛋糕和巧克力蛋糕,您可以尝尝。”

    郭戴威端来一块巧克力蛋糕和一块戚风蛋糕,童霜霜看着郭戴威因为紧张额头上冒出的汗珠,拿起那个装有戚风蛋糕和巧克力蛋糕的盘子,吃了起来。

    “很好吃。”童霜霜竖起大拇指,她的腮帮子塞满得鼓了起来。

    人们纷纷坐在大堂两侧的椅子上,看起来舞会要开始了。

    大厅最前端一个舞蹈老师走向麦克风,她把麦克风调到合适的高度。

    “各位宾客,各位舞者,大家晚上好!”人们激烈地鼓掌,那位舞蹈老师等待掌声平息,对着话筒,继续说着,“在元旦前,我们风信子舞蹈学院在市级比赛中国舞,拉丁舞和街舞组取得前三名的好成绩。下面,由中国舞组的方熠仙跳舞会的第一支舞!”

    薛武寒看到方熠仙走向大堂中间,方熠知和许湖锦拿着麦克风,等待音乐响起。他一转头,看到雍喜延向他这边的休息区走来。

    “事情终于摆平了。”雍喜延坐在薛武寒旁边的椅子上。

    “那个唱歌的人为什么唱不了?”薛武寒看着光打在雍喜延的脸上。

    “那位老师感冒了,嗓子需要休息。”

    雍喜延说完,方熠知唱出了第一句歌词,歌声优美婉转。许湖锦唱着第二句歌词,第三句是和声。方熠仙舒展着胳膊做变换着舞蹈动作。

    台下的薛武寒观赏着台上的表演,他靠近雍喜延,说道:“你是不是放学后就没吃东西?吃这个。”

    雍喜延看着薛武寒给她端来一盘蛋糕,问:“确实有点儿饿。不能来唱歌的老师半个小时才打电话说不能唱了,事情比较紧急。刚刚帮忙找替换的人比较着急。”

    薛武寒叉起一块蛋糕送进雍喜延,问:“好吃吗?”

    “我自己吃吧。”雍喜延拿起一根叉子,“这个蛋糕很好吃。”

    “这个是店里的新品,抹茶酸奶蛋糕。”薛武寒拿起一杯饮料递给雍喜延,“这个是念喜水,我发明的。”

    “这学期大家吃饭的时候你请大家喝了,那都是两个月前的事儿了。”雍喜延说。

    “你喝一口,有惊喜。”薛武寒看着雍喜延疑惑的脸。

    “这么神秘?”

    “你先喝一口。”

    雍喜延慢慢地喝了一口,薛武寒期待地看着雍喜延,他认真地看着雍喜延的表情,雍喜延咽了下去。

    “是不是好喝?”薛武寒问道。

    “好喝的。”雍喜延喝了一口那杯饮料后笑着说,“你加什么了?”

    “我在酸梅汤里加了柠檬汁和牛奶。”

    光影在雍喜延的脸上交错,她的脸上像盖了一层面纱。

    “湖锦哥一直看着熠知的头发,他一定喜欢熠知。”薛武寒兴高采烈地说。

    “你小小年纪,精神头不用在学习上,都用在这些没有用的地方上。”雍喜延责备地说道,“你别忘了,期末考试你要是考不过熠仙,你要输的。”

    “遵命,雍大人。”薛武寒滑稽的样子逗笑了雍喜延。

    “熠仙的舞跳得越来越好了,她一定能成为一个优秀的中国舞者。”雍喜延羡慕地说道,随后黯然神伤地低下头。

    薛武寒注意到雍喜延低落的情绪,他问:“你想好上大学学什么专业了吗?”

    “我以为我会成为舞蹈家,现在看来已经实现不了。现在,我想像小姨一样成为一个软件工程师。”

    “不论做什么,你都很优秀。”薛武寒说完看向舞台,“他们的表演结束了。”

    “我还没想好上大学学什么专业。”薛武寒一边鼓掌一边说,雍喜延看到方熠仙,方熠仙和许湖锦向观众鞠躬。

    主持人走向麦克风,向观众说道:“下面我们的舞会开始,请大家尽情跳舞吧!”

    主持人的话音刚落,观众纷纷走到大厅中央开始跳舞。大多数是青少年快乐地跳着舞,他们中的大多数精心打扮过,少年少女们都在情窦初开的年纪,生活在幸福的氛围中。雍喜延看着这些场景,想起几年前她们家在星堡镇拮据的日子,初见踪月琳时她脏兮兮的脸和破旧的衣服。

    在星堡镇,她对踪月琳的印象是她一年四季只有一双不合脚的运动鞋,她总是饿。她消瘦的脸显得眼睛很大,那双眼睛总渴望着过上好的生活,吃上一顿饱饭。她的境遇不被同学怜悯,反而招来他们的厌恶。踪月琳几乎没有朋友,要不然她也不会和当时还不认识的雍喜延说话,她很怕生人的。

    星堡镇上像踪月琳一样不幸的童年好像粘贴复制一样,有十几家。这一些都是酗酒家暴的丈夫和软弱无能的妻子组成的,很少人像隋太慧一样走出那个乌云笼罩的家,带着孩子过上平静的生活。

    游客住进雍喜延家在星堡镇的民宿都会被它纯净的天空和白云和澄澈的海水还有清凉的海风吸引,很多过客也会被巍峨的星堡山和星堡荧光海滩还有可口的海鲜吸引得留在她家的民宿小住几日。

    但是,住在星堡镇的人为什么不像星堡镇的人文景色和美味佳肴一样让人舒适温和呢?

    雍喜延听着薛武寒说着话。

    “那边的那个男生的西装真好看,等一下我去问问他从那里买的。”薛武寒用两根手指指着他说的男生,“不管多贵我都想办法买。”

    雍喜延看着手中的饮料,对他说:“你为什么想要那件衣服?”

    “因为穿上帅气啊。”薛武寒羡慕地看着那个男生。

    “帅气很重要吗?”

    “当然了。”薛武寒说着从上到下打量着雍喜延,“像你这种穿二手衣服的人是不会懂的。”

    “衣服从你买到手就开始贬值了。”雍喜延说完薛武寒沉默了,“而且我们在长身体,那件衣服以后可能穿不上了。”

    “可是我很想要那件衣服。”薛武寒不情愿地嘟囔着。

    “你有多少件西装?”

    “大概五件。”

    “你爸爸有多少件?”

    “一件。”薛武寒低下了头。

    “你还想买吗?”

    薛武寒再次沉默了。

    “有时间多去付阿姨的店里帮忙吧,你好像很少去。”雍喜延站起身,“我请袁竹音来了,你要一起去找她吗?”

    “哪个袁竹音?”薛武寒一头雾水。

    “就是上次咱们舞蹈比赛时认识的袁竹音。”薛武寒解释道,“我去找她,看看她需不需要帮忙。”

    “可是我想跳舞。”薛武寒说,“舞蹈老师知道袁竹音来了吗?”

    “我和负责舞会的老师说了,她同意了。你要是想跳舞就留在这儿吧。”雍喜延说完离开了,几秒后,薛武寒追了上去。

    薛武寒和雍喜延在大厅的角落找到袁竹音。

    “喜延,谢谢你让我来。”袁竹音握住雍喜延的双手说,“你提供给我们的美食很好吃。”

    雍喜延笑了笑,说:“你们能来是我们的荣幸。你们做媒体工作人员是很辛苦的,有引导社会风向的责任在身,我们作为接待人当然要做好接待工作。你们的工作还顺利吗?”

    薛武寒站在雍喜延身边,被她说的话吸引了。

    “都挺顺利的,你不用担心我们。”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薛武寒终于插上了一句话。

    “没有,谢谢你们。”

    薛武寒还要说什么,他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

    “薛武寒!”一个长发姑娘向他们走来,“薛武寒,我们多久没见了?”

    袁竹音和雍喜延打量着这个长发姑娘,她笑容甜美,头发上拴着很多彩色的丝带,身上的衣裙五颜六色。

    “这是唐欣妍,是我以前的舞伴。”薛武寒向雍喜延和袁竹音介绍唐欣妍。

    雍喜延微笑着伸出了手,对唐欣妍说:“你好,我是雍喜延,是薛武寒的发小。这位是袁竹音,是我们的媒体朋友。”

    “你是薛武寒的舞伴吧?”唐欣妍看着雍喜延问道。

    “暂时是。”雍喜延平静地说道。

    “薛武寒,你现在的舞伴真的好漂亮,皮肤好白啊!”唐欣妍大声称赞着说道。

    “谢谢你的夸奖。”雍喜延说,“谢谢你的夸奖。你和薛武寒叙旧吧,我还有事。”

    雍喜延对身边的袁竹音说:“姐,我给你介绍舞会的美食吧。我们这边走。”

    随后雍喜延转头对薛武寒说:“我先招待竹音姐,你们叙叙旧吧。”

    薛武寒的视线追随雍喜延,对唐欣妍说道:“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这么久没见面了,我们去吃饭吧。”唐欣妍笑得甜美。

    “可是…”

    “别可是了,我们现在就走!”唐欣妍抓住薛武寒的胳膊向大门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