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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他会笑了

    郭万夫郭戴威父子九点半到家了,他们手里提着金仙草和雍喜延给她们打包的东西。郭万夫打开笔记本电脑,给远在英国的妈妈德尔菲娜打视频电话。离婚后他们约定每个月的周五可以打视频电话。德尔菲娜接了电话,和郭戴威聊起了近况。

    德尔菲娜是一个典型的伦敦淑女,她来自单亲家庭,她的妈妈是一个公务员,经常出差。这可能就是她很有主见,热爱事业的原因。在传统的观念里,德尔菲娜是一个不称职自私的妻子和母亲。她不肯因为郭万夫和郭戴威牺牲自己的事业。最后因为事业发展和聚少离多,他们决定离婚。

    德尔菲娜和郭戴威聊天的内容很多是她的事业,她也会关心郭戴威在学校的生活,也问起郭戴威的忧郁症和自闭症的情况。

    视频最后,郭万夫和德尔菲娜聊了郭戴威病情。

    关掉视频后,德尔菲娜白皙的面容和棕色的头发似乎在电脑上延迟了一两秒才消失。

    郭万夫和郭戴威聊起了舞会上他的朋友们。但是郭戴威似乎太疲惫了,他们早早休息了。

    躺在床上,郭戴威似乎又陷入了一片黑暗中,无尽的悲伤吞噬者他的心。他无法控制自己内心的悲伤,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样。他起床看着月光头或窗户洒进房间的地面上,像是一张银色的毯子。他带带着望着月亮,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拉开窗户,看到楼下人们欢乐地聚在一起,越发显得他孤单无助。他关上窗户,打开抽屉,看到几块辣椒软糖,他想起了这是方熠仙给他的。他拿起其中一块糖,扒开糖纸,把糖块送进嘴里。顿时一股辛辣传遍了全身,辣得他的嗓子眼像冒着火一样。他急忙去客厅找水喝,喝完水感觉这一天很疲惫,就入睡了。

    到家后,墙上的钟已经十点了。

    方熠知累倒在家中的沙发上,回想颜菬舞对她说的话。有那么一刻,她真的不想顾忌他人的感受去选择她一直想学习的唱歌为未来的职业发展铺路,但是她告诉自己不能有这样的想法,她必须为妹妹方熠仙考虑。她知道方熠仙文化课学习吃力,她妹妹的考试分数让人沮丧。她妹妹只有跳舞这个选择了。她学习成绩比较平稳,可以考上理想的大学。即使她长大不把唱歌作为职业也能有其他的职业发展。

    可是,她感觉到鼻子酸了,她紧紧闭住眼睛,不想让妹妹看到她流眼泪。

    有人任性,就有人包容;有人憧憬,就有人放弃。她们姐妹这些年就是这么度过的,虽有不舍,但也得舍弃了。

    方熠知想起那个姓赵的舞蹈学员对方熠仙和雍喜延说的污言秽语,她连刚刚生出的悲伤情绪也消失了。

    “一定要让他付出惨痛的代价!”

    雍喜延关上房门,正要准备入睡。金仙草敲门后走进房间,轻轻关上房门。

    “妈妈,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儿?”雍喜延坐起来,看着金仙草说。

    金仙草把手里的钱给雍喜延,回答:“明天就是元旦了,你拿着这个钱和小琳小知小仙还有小寒小锦他们一起吃饭吧。”

    “我们一般都是自己想吃什么一起动手做。妈妈,你们明天歇业一天吗?”

    “嗯嗯,我们明天歇业一天,上午去书店和商场,中午一起吃烤肉,下午去菜市场。”

    “去菜市场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你们好好玩儿就行。”

    “小延,你平时多关心小琳,和小琳一起玩儿和学习的时间长一些。”

    “我一直都是和月琳在一起的,除了上学的时间。咱们家最近发生了什么事儿吗?”

    “过年后我和你太慧姨要去延吉,”金仙草的脸上浮现出笑容,“咱家要在延吉开新店了。”

    “真的吗?”雍喜延笑了起来。

    “这是咱家的第四家店了。你太慧姨学了快半年的朝鲜语,现在已经日常对话了。”

    “隋阿姨学习能力好强,原来月琳学习好遗传于隋阿姨。”

    “但是明年小琳中考,一般备考需要父母陪伴的。但是延吉明年年底要规划旅游线路,我们向提前加入延吉美食文化中,否则没有根基无法搭上旅游线路开通的末班车。”

    “如果旅游线路开通后再去,当地的美食文化会融不进去,旅游线路开通前对美食业的政策咱家的店也无法知道。但是,咱家的店在搬来潭水之前在延吉有近百年的声誉啊,为什么会在短短的十几年名声没有了吗?”

    金仙草紧皱眉头,思索了片刻,说道:“我在六年前回过延吉,很多喜欢咱们家店的老顾客已经去世了。其中一个大婶劝我回延吉开店。”

    说完,金仙草看到雍喜延渐渐凝重,说:“这些不是你现在考虑的问题,你现在稍稍知道就行了。你和踪月琳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学文化知识,妈妈不管你未来学习什么专业,在店里需要你们的时候一定要挺身而出。”

    “隋阿姨是不是不能陪月琳备考了?”雍喜延的眉头紧锁问道。

    “你太慧阿姨一直想把店开到外省,现在有机会了,但是时间和小琳备考中考的时间撞了。我已经和你小姨说了,让她帮忙照顾。等过年后我们俩去延吉了,你就去新房子和你小姨还有小琳一起住。到了小琳中考的日子,我会让太慧提前回来陪考的。”

    “好的,我会多关心小琳的。”雍喜延说道。

    “妈妈想问你一件事,”金仙草皱起了眉头,“赵鑫阳今天说的话好像有别的意思,他以前是不是对你毛手毛脚的?”

    “妈妈,我不想对你撒谎。”金仙鹤紧紧盯着雍喜延,雍喜延看着那双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眼睛,“我练过武术,推开了他。他没对我怎样,我把监控录像拷贝到手了。”

    “这个孩子真少教育,我必须让他离开风信子舞蹈学院。”

    “妈妈,我听说他家有权有势,咱们尽量不要招惹他。他这样的人会有学校和社会教育他,将来会有法律教育他。而且,颜老师已经要处理这件事了,我们就等待消息吧。”

    金仙草思索了片刻,锁喉点了点头,说:“小延啊,以后发生这种事儿你要和妈妈说。不要憋在心里不说。”

    “好的。我之前觉得你已经很忙了,不想给你添麻烦。”

    “这种事你一定要告诉妈妈。这次的事儿先看看颜老师怎么处理,如果她不作为,我会向律所或是教育局说明此事,给咱们家讨回一个公道。”

    “妈妈,咱们先看颜老师如何处理这件事吧,我相信颜老师。”雍喜延说,“我明天想去图书馆,可以把你的身份证给我吗?办图书证需要身份证。”

    “我这就给你拿。”

    薛武寒起床,伸了一个懒腰,发现墙上的钟显示已经十点了。他喊着“妈”,但是屋里没有人回应他。他走到客厅和父母的卧室,发现妈妈已经出门了。

    “今天干啥呢?”薛武寒躺倒在沙发上自言自语道。

    他突然灵机一动,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拿起电话,拨通了雍喜延家的电话。没人接电话。

    薛武寒放下电话,突然想起昨天妈妈付慧云说今天要关店歇业一天和邻居姐妹们出去玩一天。

    “妈妈一定和喜延妈妈一起逛街。”薛武寒拨通了付慧云的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被接起。

    “妈妈,是我。”

    “啊,儿子啊,你有什么事儿?”

    薛武寒听到付慧云身边嘈杂的声音。

    “妈妈,你在哪儿?你那边好吵啊!”薛武寒把电话拉远一些。

    “我和你两位金阿姨还有隋阿姨江阿姨一起逛美食街呢。”薛武寒想象着付慧云的头上一定戴着她最喜欢的蝴蝶结挽着金仙草的胳膊说着话,金仙草一定安静地听着她说话。“儿子,今天中午妈妈回不去了,你中午自己热热冰箱里的饺子吃。饺子很多,你可以找小仙小知她们一起吃。”

    “妈妈。我早上给喜延打电话,但是没人接。”

    “小延小琳小知小锦和我们一起出发的,他们去市图书馆了,说市图书馆有活动。”

    “啊?今天元旦,图书馆不歇业吗?”薛武寒目瞪口呆,他不能理解学霸们节假日不能停止学习还有图书馆竟然节假日不放假。

    “他们六点和我们一起出门,说图书馆旁边的书店今天要卖什么书来着?”

    “《故事新编》和《莎士比亚传》。”薛武寒听见电话那边传来金仙草的声音。

    “啊?”

    “他们中午前就能回去。”

    “儿子,晚上给你带好吃的。妈妈有些忙,先挂电话了。”

    “妈妈,晚上见。”

    “妈妈爱你呦,我的大儿子。”

    “我也爱你哦,我的好妈妈。”薛武寒等付慧云挂掉电话,看向窗外明媚的阳光。

    冬天的潭水市虽然会下几场雪,但是在没有风和有太阳的日子,积雪就会融化。

    薛武寒走到窗前,才注意到几盆栀子花已经秃了,花盆底部的盘子上有很多枯萎的叶子和泥点子。他把其中一盆花盆搬到厨房,抽出花盆底部的盘子,用流水冲掉泥点子,他把盘子倒过来拿起抹布正要擦干净盘子的时候,惊讶地大叫了一声。

    那只盘子底部用马克笔写着:

    2011年给薛武寒:东隅已逝,桑榆非晚。——(唐)王勃

    薛武寒认识这个笔迹,它的主人是雍喜延,他喜欢了很多年的人。

    薛武寒尖叫着跑向每一个房间,他想告诉每个人这件事。突然他跑向阳台上翻找着另外两盆栀子花的底部盘子。

    另外两个盘子底部也用马克笔写着:

    2010年给薛武寒:惊风飘白日,光景西驰流。——曹植

    2009年给薛武寒: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孔子

    这两句也是雍喜延的笔迹,但是奈何薛武寒平时不爱看书也不喜欢学习,不懂这几句诗是什么意思。

    “这是什么意思?”薛武寒笑得脸很红,“是情诗吧?”

    他收拾好几盆花,带着其中一个花盆底部的盘子去找郭戴威了。

    郭戴威开了门,薛武寒笑着问他:“戴威,我可以进你家和你一起玩儿吗?”

    郭戴威点了点头。

    “郭叔叔在家吗?”薛武寒一边换拖鞋一边问道。

    “他出去办事了。”

    “兄弟,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儿吗?”薛武寒看着郭戴威忧伤的脸。

    “我不知道。”

    “叔叔说什么时候回来了吗?”

    “没。”

    薛武寒放下手里的盘子,思索了片刻,决定找方熠仙一起去菜市场买菜做饭等学霸们一起吃中午饭。

    “我们去找方熠仙玩儿吧。”就这样,薛武寒拿起盘子和郭戴威一起去方熠知方熠仙家。

    “我妈妈说喜延熠知和湖锦哥月琳去了图书馆,中午就能回来。”薛武寒边走年说,“方熠仙一定不会去图书馆,她和咱们一样,不喜欢学习。她一定在家看时尚杂志想象自己是一个模特。”

    他们走到方熠仙家门口,薛武寒敲了敲门。

    方熠仙开了门,薛武寒把手搭在郭戴威的肩膀上。

    “你俩可真吓人,像两棵树杵在门口。”方熠仙用手拍着胸口说道。

    “走啊,去菜市场买菜。”

    “我姐说要给我带吃的回来,不用我做饭。”

    “你陪我们去买菜,我们做些吃的等他们一起带吃的回来呀。”薛武寒歪着头说道。

    “我不想出门啊。”方熠仙撇着嘴说。

    薛武寒看着方熠仙朝着郭戴威努了努嘴,方熠仙这才注意到郭戴威沮丧的眼神和沉默的脸。郭戴威低着头,一直沉默着。

    “一个早上了。”薛武寒用唇语说道。

    方熠仙看看郭戴威,再看看薛武寒。

    “你们等我一下,我打电话给湖锦哥让他们早回来。”方熠仙说,“你们进屋坐会儿。”

    “湖锦哥什么时候有手机了?”薛武寒诧异道,他拉着郭戴威进房门换拖鞋。

    “我姐去参加竞赛得去省会,湖锦哥把手机借给我姐了,应该是在那之前买的。”方熠仙倒了两杯水放在薛武寒和郭戴威面前。

    “我先打电话了。”方熠仙拿起电话拨通了电话号码。

    方熠仙身穿一件蓝色的古风舞衣,薛武寒看着她想起雍喜延,她最适合穿蓝色的衣服了,她的头上总是竖叉着一根木簪子,她的气质最适合中国舞了。

    “薛武寒!薛武寒!”方熠仙叫醒了薛武寒。“你想什么呢?”

    “当然是…”薛武寒笑得很明朗。

    “喜延是吧?”方熠仙唉声叹气道,“你脑子里能装点儿别的吗?”

    “不能了。”

    “喜延不嫌弃你吗?”方熠仙皱着眉头说,“喜延一定会以学业事业为重。”

    方熠仙注意到了薛武寒眼神中闪过的失落,她说道:“我和湖锦哥说了我们今天一起吃饭的事儿,他们答应了。湖锦哥让我们去他家做饭,他家还有很多食材,叔叔执行任务了还没回来,美河姨对湖锦哥说过食材吃不了就坏了。”

    “我们没有他家的钥匙啊。”薛武寒说。

    “我家有。”

    “你为什么有湖锦哥家的钥匙?”薛武寒问道。

    “我妈读博的时候,我姐和我在湖锦哥家住过啊。美河姨怕我们姐妹饿肚子,直接把钥匙给我姐了。省的回自己家没吃的。”方熠仙从口袋里拿出一把糖,“那个时候我还在你家吃好多顿中午饭呢。”

    “你们那时候几岁?”薛武寒接过方熠仙手里的糖,分一半给郭戴威。

    “好像五岁吧。后来十岁我妈援藏,又在美河姨家住了一年。”

    他们从方熠仙家出来,下了楼。

    薛武寒扒了一颗糖放在郭戴威的嘴里。

    “我们去湖锦哥家吧。”方熠仙锁上房门,转身对郭戴威和薛武寒说:“他家是我见过最像修仙洞的家。”

    “这个糖是什么糖?”郭戴威嚼了糖块,瞬间被糖块辣得眼泪直流。“这是美河姨店里的特色辣椒糖。”方熠仙回答,“明天美食宫举办一年一度的吃辣椒比赛,我去年就是冠军,今年一定是冠军。”

    “我想喝水。”郭戴威被辣得满脸通红。

    “你俩在这等着,我去买水。”方熠仙跑去超市。

    “兄弟,这个糖你不能嚼,你含着就不那么辣了。”薛武寒皱着眉头,把手放在郭戴威肉乎乎的脸上。

    郭戴威弯着腰咳嗽,薛武寒拍着他的背。阳光洒在郭戴威的棕色的头发上,他的头发因为阳光变成了金色。

    “兄弟,我明天去姥爷家,你明天有事儿吗?没事儿的话和我一起去吧。”郭戴威停止咳嗽后,薛武寒说。

    一阵凉风袭来,风还是很冷,但是比寒冬的风温暖了不少。

    郭戴威怔怔地看着薛武寒。

    “我姥爷以前是开酒店的,去过欧洲,你们俩应该有很多共同语言。”薛武寒解释道,“我姥爷家就我姥爷和姥姥两个人。”

    “可是我是个陌生人。”郭戴威说。

    “你是我朋友,我姥爷会很高兴我带朋友回家的。”薛武寒看着郭戴威的眼睛说。“我姥爷很喜欢乐器,家里有很多乐器。我已经和我妈妈商量过带你去的事儿,我妈妈很高兴。”

    “好的。”郭戴威听到薛武寒说“乐器”两个字眼睛亮了起来,立刻答应了。

    “方熠仙来了。”郭戴威顺着薛武寒指的方向看去,方熠仙像只蝴蝶飞了过来。

    “给你。”方熠仙递给郭戴威水。

    “你买水还是去海边盛水了?怎么这么慢?戴威都过了辣的劲儿了。”薛武寒假装抱怨道。

    方熠仙也配合着换上一副刻薄的嘴脸说:“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去买水试试。我是跑着去跑着回来的!”

    “你还好意思说!就你跑那两步还不如我走得快!”薛武寒撸起了袖子作势要打架。

    “那个…我没事儿的。谢谢你,熠仙。”戴威向后面拉着薛武寒说。

    “我们俩开玩笑的。”方熠仙笑了起来,她注意到郭戴威眼神中的快乐。

    他们走到许湖锦哥家的门口,方熠仙用钥匙打开了门。换了拖鞋后,薛武寒扫视整个客厅,只要是家具,都是木质的,一张桌子上放着宣纸和毛笔架。

    “你们看,这个毛笔字好漂亮!”

    方熠仙说:“美河阿姨家是不是特别古朴?特别适合修仙。”

    “好像还有淡淡的香味。”郭戴威说。

    “美河阿姨家好大啊!”薛武寒说,“戴威,你过来看,这还有白色的蜡烛!”

    “我记得湖锦哥的爷爷和奶奶都在空军部队,以前在这个家属院,他们一家人比较多,而且家里有三个军人,房子自然大了些。”方熠仙走向厨房。

    “湖锦哥的小叔今年多少岁了?”薛武寒打开冰箱看了看,然后点了点头。

    “和金鹤小姨一样,三十多了吧。”方熠仙看了看有多少双筷子。

    “我记得好像三十四还是三十五了。”薛武寒说,“他为啥不结婚?上次金鹤小姨的生日我听说他一直有一个喜欢的姑娘。”

    “缜阳小叔离过婚。”方熠仙说,“筷子和勺子的数量都够。”

    “我听美河姨说仙鹤小姨上大学的时候年年拿奖学金。”方熠仙满脸羡慕地说。

    “我也听说了,金鹤小姨学习超厉害。高考全市第一,本来要去BJ上大学的,后来去潭水理工大学了。”

    “潭水理工也是很好的学校了。”方熠仙说,“你知道我姐今天早上几点起床去图书馆的?戴威,你猜猜。”

    “七点。”郭戴威和薛武寒收拾食材,准备做饭。

    “比这还早,你再猜。”薛武寒对郭戴威说。

    “六点?”郭戴威瞪圆了眼睛。

    薛武寒点了点头。

    “这些学霸真不是人!”方熠仙皱着脸说,“薛武寒,你还敢喜欢雍喜延吗?”

    “喜欢啊。”

    “那你准备好受苦吧,我知道家里有个学霸是什么感觉。”方熠仙拿起炒菜的铲子说,“我的智商好像不值钱一样,被我姐随意碾压。”

    郭戴威接过方熠仙手里的铲子,问道:“你擅长跳舞啊。人和人有不一样的特质。”

    “戴威,你家里有学霸吗?”方熠仙抬头看着郭戴威的耳朵问。

    “学习很好就是学霸吗?”郭戴威按照薛武寒的要求洗着蘑菇和茄子,“我妈妈学习很好。”

    “家里有个学霸你什么感觉?”薛武寒接过郭戴威手里的蘑菇。

    “我妈妈很有想法。”郭戴威回答。

    “我还是喜欢喜延,她负责实现她的想法,我负责追随她。”薛武寒笑了起来。

    方熠仙无奈地摇了摇头,对郭戴威说:“别见怪,这话我已经听了好几年了。”

    “对了,我给你们看一样东西。”薛武寒兴高采烈地从上衣口袋里拿出花盆的小盘子。

    “什么啊?这就是一个盘子吧,有什么特别的?”方熠仙仔细地观察薛武寒手里的盘子。

    “是这面,”薛武寒把盘子翻到底部,方熠仙和郭戴威向盘子底部看去,“你们看到了吗?这是喜延写给我的。”

    “这句话有什么特别的吗?”郭戴威疑惑地问道。

    “这句诗是在向我表达爱意吧?”薛武寒把盘子放在柜台上,低头害羞地说。

    “这句诗是让你珍惜时间。”听到方熠仙说这句话,薛武寒猛然抬头看向她“‘东隅已逝,桑榆非晚’是让你珍惜时间好好学习。我看着喜延写下这句诗,那时喜延住在星堡镇。我们一起去喜延家小聚,临走时慧云阿姨向仙草阿姨要栀子花,喜延抄下这句诗。”

    郭戴威笑了起来,方熠仙捧腹大笑,薛武寒看看盘子上的诗句,又看看郭戴威和方熠仙。

    “虽然我被嘲笑了心情不好,但是,戴威会笑了。”薛武寒拉起郭戴威的手,“戴威,你会笑了。”

    郭戴威怔住了,他意识到薛武寒说的是真的。他已经很久没笑了,不是附和他人的笑,而是发自内心的开心。要是以前,别人讲笑话给他听,他也不会笑的。但是今天为什么会笑呢?也许是认识这群伙伴那天开始,他们已经营造了一个欢乐地氛围,他被他们带去这氛围中,即使那时候难过,但是他已经停止哭了。渐渐地,他难过的次数越来越少。最后,快乐掩盖了悲伤,即使他还会难过,但是他已经会笑了。他会记住这种幸福感,用这种幸福赶走悲伤的心情。

    但是,郭戴威想起了一件事,他没告诉他们他得了轻微忧郁症和自闭症的事情!他们知道会怎么样呢?他们会像他以前的朋友一样弃他而去吗?他突然恐惧了起来。

    郭戴威想抽回薛武寒拉住的手,但是薛武寒拉得太紧了。薛武寒抬起头,郭戴威在薛武寒水汪汪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

    “明天,你一定会更快乐。”薛武寒灿烂地笑着,“我姥爷会非常喜欢你的。”

    “什么意思?”方熠仙洗着解冻的猪肉。

    “我明天和我妈妈去看我姥爷,我决定带戴威一起去玩儿。”薛武寒向方熠仙解释道。

    “付爷爷?”方熠仙同情地看了看郭戴威,“你不怕天打雷劈吗?”

    “我姥爷咋的了?”薛武寒疑惑地问。

    “你姥爷是有名的话痨,能把戴威给唠疯了。”方熠仙惊恐地说。

    “我姥爷挺好的,就是喜欢说话。”

    “你忘记付爷爷上次把我爸唠晕了,我爸已经够话痨了。”方熠仙满眼惊恐地说。

    “啊?还有这事儿?”薛武寒惊讶地说,“我姥爷这么话痨吗?”

    “不过付爷爷讲的故事特别好听,他讲的九色鹿的故事是我听过最好听的故事!”方熠仙看着薛武寒熟练地把食用油倒进锅里。

    “我姥爷讲的嫦娥奔月也很好听,”薛武寒把沾满面糊的蘑菇小心翼翼地放进油锅里,“熠仙,你去外面待着吧,油烟对女生皮肤不好,我们两个男的干活就行。”

    “你们真的可以吗?”方熠仙盯着油锅担心地问道。

    “我们可以的!”薛武寒用漏勺捞起炸好的蘑菇,“你快去外面待着。”

    “好吧。”方熠仙关上了厨房的门。

    “戴威,把那个盆给我。”薛武寒被油烟呛得咳嗽了几声。

    郭戴威把一个干净的盆递给薛武寒,薛武寒接过盆后打开窗户。

    “你尝尝好吃不,小心烫。”薛武寒把炸好的蘑菇放在盆里。

    郭戴威拿起炸蘑菇,细嚼慢咽,说:“好吃。”

    “好吃就多吃,我再多炸些。”薛武寒说,“戴威,你有喜欢的女孩子吗?”

    “没有。”郭戴威回答道。

    “你知道我喜欢喜延吧?”薛武寒笑着看向郭戴威。

    郭戴威无奈地叹了口气,在薛武寒耳边说:“你今天早上已经说了好几遍了。”

    “你别嫌我烦啊。我给你说说喜延和我的故事吧。”薛武寒一边把蘑菇放在锅里一边说,“喜延和我从小就认识了,但是十岁的时候,她家搬到了距离普东街车程两个小时的地方。有一次,我看到报纸上说喜延得了省级舞蹈奖,我就每天看报纸。”

    薛武寒用漏勺捞起最后一把炸蘑菇放在盆里,那个盆里的炸蘑菇堆成了一座小山。

    “我当时每天都想知道喜延的消息。结果有一次市级比赛,我见到了喜延!你说是不是心有灵犀?”薛武寒一边看着郭戴威一边说,郭戴威问:“那你对她表白过吗?”

    “我已经表白过很多次了。”

    “喜延不回应你为什么还要表白?”郭戴威很疑惑。

    薛武寒笑了笑,说:“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谎话说一百遍就变成了真话’。”

    郭戴威笑了笑,说:“你和我在伦敦的同学很像,他们对喜欢的异性大胆表白。”

    “哈哈哈。”薛武寒把茄子放进油锅里,“喜欢喜延改变了我很多。那次市级舞蹈比赛喜延和我重逢,我知道喜延要考九中。我当时是个学渣,每次都考倒数,九中我想都不敢想的。但是为了缩小喜延和我的差距,我就和以前的一起玩乐的朋友断绝来往,努力学习,最后几乎压线进了九中。”

    “听起来好励志啊!”郭戴威感叹。

    “后来知道喜延要回普东街的消息,我高兴了好几天”薛武寒捞出茄子,随后把切好的青椒扔进锅里,“我现在也贪玩儿,但是我会尽量赶上喜延的步伐。”

    “喜延没住在普东街的时候,你想她的时候为什么不去找她?”郭戴威洗着鸡翅。

    “因为我当时觉得自己不配见喜延,那时我很贪玩儿,几乎不学习。”

    “以后你要是和喜延结婚了,不论我在哪里,你一定要邀请我参加你们的婚礼。”

    “当然了!”薛武寒说,“你拿点儿炸蘑菇给方熠仙先吃着吧,我做完这锅烧茄子要做可乐鸡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