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复仇
2122年7月1日，澳市赌场。
“赌神”丹尼尔•梅耶奇坐在暗金色的赌桌前，右手掌心的黄金四面骰子在西服长袖中若隐若现。这颗黄金骰子自然不是沃兹菲特的遗物，在他看来，“赌神黄金骰”已经和林偃一起尸沉大平洋了。
他对外宣称赌神黄金骰丢失。以他的家世，仿造一颗“黄金骰”并不难。对他来说，“黄金骰”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在圣地号上“击败”了世界各地的“赌魔”。
赌博不是他将投入一生的事业，只是他用以收获名誉的玩物。他出现在这里，只是为了享受名誉所带来的直观感受——被簇拥、景仰与追捧，并带着这些光辉从容退场。
自从他成了“赌神”，他去各大赌场只需表演般地赢上两三局，便会得到赌场老板们的款待，他们无非是送他一些价值不菲的礼物并让他快点离开。这些礼物对丹尼尔来说自然不算什么，他要的只是达到各大赌场都拒绝他进入的效果，好顺理成章地退出赌博的世界。
他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如果频繁地有人来挑战他，他早晚有一天会被拉下神坛。而保留神话的最好的办法，就是让神话本身消失在世人眼中。
丹尼尔揭开面前的暗牌，长舒一口气，额上细密的汗珠格外分明。他又赢了，他于赌博方面并非一无是处，但这一局他赢得惊险。
旁观者不明就里，欢呼声惊叹声和赞美响成一片，丹尼尔微笑着向四周致意。
表演到此为止了，是时候抽身而出了。
就在丹尼尔优雅地起身准备去领赌金时，一个沙哑低沉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你似乎很紧张啊，梅耶奇先生。哈，你知道么，一个人的运势是会用完的。”
丹尼尔正心神恍惚，陡然被这声音吓了一跳。他转过身，正要斥责，话却被堵在了喉咙里。说话的那人穿着黑色斗篷，帽檐下是一张褪色的小丑面具，斑驳断续的血色笑容狰狞可怖。
“你是谁？”丹尼尔隐隐觉得他曾经见过眼前这人，在他问出此语时，他的保镖们已将来人团团围住。
那人在包围之下依旧云淡风轻，笑声经过变声器的扭曲变成了一种怪异的“嗬嗬”声：“我是‘赌魔’。”
“你是哪里的‘赌魔’？”
那人好像听到了一个滑稽的玩笑，疯狂地放声大笑起来。他笑了一阵，用近乎于冷酷的语调道：“这重要么？或许你的恐惧令你急切地想解决你心中的疑问，但对于我来说，你这两个问题都是愚蠢的废话。我是谁？我是赌徒，是复仇者，‘赌魔’作为一个集体名词，是我想出来的最利于你理解的称呼。”
“你是……”丹尼尔刹那间抓住了脑海中的一个想法，他瞪大了眼睛，随即低声喃喃自语，“不可能……”
赌魔径自在赌桌一侧坐下，双手在胸前交握：“在赌博的世界，只要有1%的概率，就有可能发生。”他好像一个循循善诱的老师，庄严地说出赌博领域的真理。
而他的这句话显然刺激了丹尼尔一些不好的回忆，丹尼尔的金发已经一绺绺被汗水浸湿贴在额头上，他几乎弹跳着倒退了一步：“你要多少钱才肯离开？”
“哈哈哈哈！”赌魔再度大笑起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钱？你过往的经历使你认为你可以用金钱办到一切。但这个被你奉为真理的观点恰恰是错误的，纠正认知总是要付出一些代价：比如，有一天你发现，你除了钱一无所有，而你要办成的事恰恰与金钱无关……”
赌魔的长篇大论听在丹尼尔耳中分外刺耳，但他竟不敢打断。那是一种出自直觉的恐惧，他下意识地认为，眼前这个自称“赌魔”的疯子可以轻易地弄死他——哪怕他有很多保镖。
不，我怎么会这么想？
丹尼尔发现了自己不合常理的畏惧，神情发狠。保镖们已经将这个自称“赌魔”的不速之客包围，只待他下令……
似乎是看出了丹尼尔的心中所想，赌魔冷笑：“收起你的恐惧与挣扎吧，那些在我看来一文不值。你当然可以让你的保镖们杀了我，但你的‘恐惧’不会死亡。我想，那时候你肯定午夜梦回都在害怕我从地狱里爬出来将你拉下去。”
丹尼尔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小丑面具，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放心，我不会要你的命，相信我要了你也不会给。”赌魔声音平静，笑意仍在，“赌徒间的仇恨大多可以通过赌博解决。只要你和我在此赌一局，我便携你的‘恐惧’就此消失，无论你是赢是输。不知神注阁下可敢应战？”
他这话说得不响，却也不轻，足以令在场的很多人听清，包括赌桌不远处探头探脑关注这一处状况的赌棍们。
赌魔在向他们传达一个信息：有好戏看了。
丹尼尔顶着众多目光，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问道：“赌注是什么？”能以一己之力把全世界的“赌魔”都涮一遍，只有金钱是不行的。丹尼尔身上同时还具有很多富N代所缺乏的品质——比如狡猾和谨慎。
赌魔的语气带着惋叹：“何必在意这些呢？若我赢了，我不要你所在意的任何东西；若我输了，我会消失在你面前。”
“好，那么阁下先请吧。”尽管心中依旧忐忑，丹尼尔还是压下了恐惧，在赌桌的另一侧坐下，取出牌盒中的扑克在赌魔面前排开。
就赌魔现在提出的条件而言，不管事态如何发展，丹尼尔都不会受到什么实质性伤害。
在丹尼尔看来，赌魔哪怕想要复仇，也顶多是打落他“赌神”的光环。这又有什么妨害呢？本来他就不靠这个光环谋生，而且他早已经玩够了。
赌魔的这番话使他顺理成章地重塑了心中的笃信：这世上没有人敢杀他丹尼尔•梅耶奇，纵然他只是梅耶奇家族血脉最稀薄的一个旁支。
谁知赌魔在看到他的动作后放肆地大笑起来：“哈，谁说我要和你赌这个？”
丹尼尔脸色一变，下意识地开口问道：“你要赌什么？”
“不用这么紧张嘛，神注阁下，”赌魔的声音近乎嘲弄，“现在，请你让你最信任的人去倒一杯纯净水。”
“这是要做什么？”
“你这么着急是为什么呢？你不敢和我赌么？”赌魔微微俯身，他与丹尼尔分明还隔了一张赌桌，但丹尼尔却觉得他仿佛就在他耳畔低语。
丹尼尔一咬牙，转过头冲着一个离自己最近的保镖指了指：“你，去倒一杯水。”尽管他不记得自己保镖的名字，但他相信他们的忠心。因为一旦他出了什么岔子，这些人全家都得玩完。
“是。”那名保镖接到命令后转身离去。
很快，雕花的玻璃杯盛着与赌场的奢华不符的半杯水，被放在赌桌中央。
赌魔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缓缓开口道：“神注阁下，我要和你赌的，是你会不会被这杯水噎死。”
“你说什么？”丹尼尔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是我说得不够清楚还是你的理解能力有问题？”赌魔用左手拉了拉右手的黑手套，“我说，我和你赌你会不会被这杯水噎死。”
“哈？”丹尼尔看赌魔的目光好似在看一个精神病，“你确定你不是在开玩笑？”
“如果你没有异议的话，就请你立刻喝下你面前的这杯水，不要浪费我和你的时间。”
丹尼尔拿起玻璃杯，但就在他将唇放在杯口的那一刻，他迟疑了。他觉得赌魔面对他的态度就好像对待一个死人，似乎笃定了他会被这杯水噎死……
可是，人真的有可能被水噎死么？
赌场的霓虹灯变换着颜色将环境渲染得癫狂，和亡命之徒差不了多少的赌棍们围拢过来用兴奋的目光欣赏着闹剧，无论是丹尼尔还是赌魔都已经是闹剧中人，此时的退缩无疑是丑角的标志……
一粒汗珠从丹尼尔的额头落下，滴到赌桌上，洇入桌布。他深吸一口气，拿起水杯，一仰头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
下一刻，他急促地呼吸起来。他像是吞入了什么异物一样，按住自己的喉咙不住咳嗽，他几乎要将自己的肺咳了出来，疯狂地想要将噎住他的东西吐出，却只是徒劳。
刚才倒水的保镖脸色灰白，不停地重复着“不是我”，其余保镖纷纷围住丹尼尔，给他做着最基本的急救。
赌魔的面具没有一丝破绽，但他似乎就是在笑：“好好感受一下，神注阁下，被泡在太平洋里说不定就是这种感觉呢。”
保镖们这时已察觉到不对，分成两队，一队人继续护住丹尼尔，另一队人则将赌魔围住。可已经来不及了，丹尼尔在这个当口停止了呼吸，青紫的脸庞上死不瞑目的双眼瞪着天花板——他大概至死都没明白自己的死因。
赌魔见状哈哈大笑，侧身撞翻了离他最近的两个保镖向赌场门口飞奔。
保镖们回过神来，纷纷抽出手枪瞄准他。子弹在空中如雨点落下，赌魔却只是拿出一枚黄金四面骰子在空中一抛。骰子飞速旋转，所有子弹竟都打了个空。
四周来不及散开的看热闹的赌棍们散落成一地尸体，真正的罪魁祸首在飞溅的血肉中毫发无损。
在疯狂的笑声里，赌魔消失在了门口的一片黑暗中。
“赌神”丹尼尔•梅耶奇坐在暗金色的赌桌前，右手掌心的黄金四面骰子在西服长袖中若隐若现。这颗黄金骰子自然不是沃兹菲特的遗物，在他看来，“赌神黄金骰”已经和林偃一起尸沉大平洋了。
他对外宣称赌神黄金骰丢失。以他的家世，仿造一颗“黄金骰”并不难。对他来说，“黄金骰”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在圣地号上“击败”了世界各地的“赌魔”。
赌博不是他将投入一生的事业，只是他用以收获名誉的玩物。他出现在这里，只是为了享受名誉所带来的直观感受——被簇拥、景仰与追捧，并带着这些光辉从容退场。
自从他成了“赌神”，他去各大赌场只需表演般地赢上两三局，便会得到赌场老板们的款待，他们无非是送他一些价值不菲的礼物并让他快点离开。这些礼物对丹尼尔来说自然不算什么，他要的只是达到各大赌场都拒绝他进入的效果，好顺理成章地退出赌博的世界。
他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如果频繁地有人来挑战他，他早晚有一天会被拉下神坛。而保留神话的最好的办法，就是让神话本身消失在世人眼中。
丹尼尔揭开面前的暗牌，长舒一口气，额上细密的汗珠格外分明。他又赢了，他于赌博方面并非一无是处，但这一局他赢得惊险。
旁观者不明就里，欢呼声惊叹声和赞美响成一片，丹尼尔微笑着向四周致意。
表演到此为止了，是时候抽身而出了。
就在丹尼尔优雅地起身准备去领赌金时，一个沙哑低沉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你似乎很紧张啊，梅耶奇先生。哈，你知道么，一个人的运势是会用完的。”
丹尼尔正心神恍惚，陡然被这声音吓了一跳。他转过身，正要斥责，话却被堵在了喉咙里。说话的那人穿着黑色斗篷，帽檐下是一张褪色的小丑面具，斑驳断续的血色笑容狰狞可怖。
“你是谁？”丹尼尔隐隐觉得他曾经见过眼前这人，在他问出此语时，他的保镖们已将来人团团围住。
那人在包围之下依旧云淡风轻，笑声经过变声器的扭曲变成了一种怪异的“嗬嗬”声：“我是‘赌魔’。”
“你是哪里的‘赌魔’？”
那人好像听到了一个滑稽的玩笑，疯狂地放声大笑起来。他笑了一阵，用近乎于冷酷的语调道：“这重要么？或许你的恐惧令你急切地想解决你心中的疑问，但对于我来说，你这两个问题都是愚蠢的废话。我是谁？我是赌徒，是复仇者，‘赌魔’作为一个集体名词，是我想出来的最利于你理解的称呼。”
“你是……”丹尼尔刹那间抓住了脑海中的一个想法，他瞪大了眼睛，随即低声喃喃自语，“不可能……”
赌魔径自在赌桌一侧坐下，双手在胸前交握：“在赌博的世界，只要有1%的概率，就有可能发生。”他好像一个循循善诱的老师，庄严地说出赌博领域的真理。
而他的这句话显然刺激了丹尼尔一些不好的回忆，丹尼尔的金发已经一绺绺被汗水浸湿贴在额头上，他几乎弹跳着倒退了一步：“你要多少钱才肯离开？”
“哈哈哈哈！”赌魔再度大笑起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钱？你过往的经历使你认为你可以用金钱办到一切。但这个被你奉为真理的观点恰恰是错误的，纠正认知总是要付出一些代价：比如，有一天你发现，你除了钱一无所有，而你要办成的事恰恰与金钱无关……”
赌魔的长篇大论听在丹尼尔耳中分外刺耳，但他竟不敢打断。那是一种出自直觉的恐惧，他下意识地认为，眼前这个自称“赌魔”的疯子可以轻易地弄死他——哪怕他有很多保镖。
不，我怎么会这么想？
丹尼尔发现了自己不合常理的畏惧，神情发狠。保镖们已经将这个自称“赌魔”的不速之客包围，只待他下令……
似乎是看出了丹尼尔的心中所想，赌魔冷笑：“收起你的恐惧与挣扎吧，那些在我看来一文不值。你当然可以让你的保镖们杀了我，但你的‘恐惧’不会死亡。我想，那时候你肯定午夜梦回都在害怕我从地狱里爬出来将你拉下去。”
丹尼尔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小丑面具，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放心，我不会要你的命，相信我要了你也不会给。”赌魔声音平静，笑意仍在，“赌徒间的仇恨大多可以通过赌博解决。只要你和我在此赌一局，我便携你的‘恐惧’就此消失，无论你是赢是输。不知神注阁下可敢应战？”
他这话说得不响，却也不轻，足以令在场的很多人听清，包括赌桌不远处探头探脑关注这一处状况的赌棍们。
赌魔在向他们传达一个信息：有好戏看了。
丹尼尔顶着众多目光，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问道：“赌注是什么？”能以一己之力把全世界的“赌魔”都涮一遍，只有金钱是不行的。丹尼尔身上同时还具有很多富N代所缺乏的品质——比如狡猾和谨慎。
赌魔的语气带着惋叹：“何必在意这些呢？若我赢了，我不要你所在意的任何东西；若我输了，我会消失在你面前。”
“好，那么阁下先请吧。”尽管心中依旧忐忑，丹尼尔还是压下了恐惧，在赌桌的另一侧坐下，取出牌盒中的扑克在赌魔面前排开。
就赌魔现在提出的条件而言，不管事态如何发展，丹尼尔都不会受到什么实质性伤害。
在丹尼尔看来，赌魔哪怕想要复仇，也顶多是打落他“赌神”的光环。这又有什么妨害呢？本来他就不靠这个光环谋生，而且他早已经玩够了。
赌魔的这番话使他顺理成章地重塑了心中的笃信：这世上没有人敢杀他丹尼尔•梅耶奇，纵然他只是梅耶奇家族血脉最稀薄的一个旁支。
谁知赌魔在看到他的动作后放肆地大笑起来：“哈，谁说我要和你赌这个？”
丹尼尔脸色一变，下意识地开口问道：“你要赌什么？”
“不用这么紧张嘛，神注阁下，”赌魔的声音近乎嘲弄，“现在，请你让你最信任的人去倒一杯纯净水。”
“这是要做什么？”
“你这么着急是为什么呢？你不敢和我赌么？”赌魔微微俯身，他与丹尼尔分明还隔了一张赌桌，但丹尼尔却觉得他仿佛就在他耳畔低语。
丹尼尔一咬牙，转过头冲着一个离自己最近的保镖指了指：“你，去倒一杯水。”尽管他不记得自己保镖的名字，但他相信他们的忠心。因为一旦他出了什么岔子，这些人全家都得玩完。
“是。”那名保镖接到命令后转身离去。
很快，雕花的玻璃杯盛着与赌场的奢华不符的半杯水，被放在赌桌中央。
赌魔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缓缓开口道：“神注阁下，我要和你赌的，是你会不会被这杯水噎死。”
“你说什么？”丹尼尔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是我说得不够清楚还是你的理解能力有问题？”赌魔用左手拉了拉右手的黑手套，“我说，我和你赌你会不会被这杯水噎死。”
“哈？”丹尼尔看赌魔的目光好似在看一个精神病，“你确定你不是在开玩笑？”
“如果你没有异议的话，就请你立刻喝下你面前的这杯水，不要浪费我和你的时间。”
丹尼尔拿起玻璃杯，但就在他将唇放在杯口的那一刻，他迟疑了。他觉得赌魔面对他的态度就好像对待一个死人，似乎笃定了他会被这杯水噎死……
可是，人真的有可能被水噎死么？
赌场的霓虹灯变换着颜色将环境渲染得癫狂，和亡命之徒差不了多少的赌棍们围拢过来用兴奋的目光欣赏着闹剧，无论是丹尼尔还是赌魔都已经是闹剧中人，此时的退缩无疑是丑角的标志……
一粒汗珠从丹尼尔的额头落下，滴到赌桌上，洇入桌布。他深吸一口气，拿起水杯，一仰头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
下一刻，他急促地呼吸起来。他像是吞入了什么异物一样，按住自己的喉咙不住咳嗽，他几乎要将自己的肺咳了出来，疯狂地想要将噎住他的东西吐出，却只是徒劳。
刚才倒水的保镖脸色灰白，不停地重复着“不是我”，其余保镖纷纷围住丹尼尔，给他做着最基本的急救。
赌魔的面具没有一丝破绽，但他似乎就是在笑：“好好感受一下，神注阁下，被泡在太平洋里说不定就是这种感觉呢。”
保镖们这时已察觉到不对，分成两队，一队人继续护住丹尼尔，另一队人则将赌魔围住。可已经来不及了，丹尼尔在这个当口停止了呼吸，青紫的脸庞上死不瞑目的双眼瞪着天花板——他大概至死都没明白自己的死因。
赌魔见状哈哈大笑，侧身撞翻了离他最近的两个保镖向赌场门口飞奔。
保镖们回过神来，纷纷抽出手枪瞄准他。子弹在空中如雨点落下，赌魔却只是拿出一枚黄金四面骰子在空中一抛。骰子飞速旋转，所有子弹竟都打了个空。
四周来不及散开的看热闹的赌棍们散落成一地尸体，真正的罪魁祸首在飞溅的血肉中毫发无损。
在疯狂的笑声里，赌魔消失在了门口的一片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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