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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暗夜的任务

    罗斯穿着一身考究的西装,坐在一家高档西餐厅里,正对着面前的牛排大快朵颐。

    西装是那个被他杀了的光头的,多谢这身行头,他才得以来此蹭吃蹭喝。

    之所以来高档餐厅,是因为他觉得高档餐厅遇上吃霸王餐的顶多报警,而不会对他舞刀弄枪——他不想杀人。

    当店员来收钱时,罗斯死猪不怕开水烫地往后一靠,说:“抱歉,我没钱。”

    “有人吃霸王餐啦!”随着那个店员的一声尖叫,几十个店员端着枪冲过来将罗斯团团围住。

    罗斯:……

    于是他举起了双手,抱头蹲下——他发誓这只是因为他不想杀人。

    就在这时,一个中性的声音响起:“我这个朋友就是喜欢开玩笑,我们怎么可能不付钱呢。”

    说着,一个发型和中世纪教士一样的金发中年人拨开了两旁的店员,挡在罗斯身前,又从钱夹里抽出一张金卡丢了出去,“你们可以把枪放下了吧?吓到我朋友了。”

    店员们收了卡便收了枪,潮水一般退了下去,其中一个还深深鞠了个躬。

    罗斯只觉得场面太过欧•亨利以至于不大真实。

    金发中年人对罗斯道:“看在我帮你解决了麻烦的份上,我能不能有幸请你喝一杯。罗斯•盖勒,我的朋友,你可以叫我‘白’。”

    “没有你,我自己也可以解决麻烦。”罗斯嘟囔了一句,但还是坐到了“白”对面。他没来由地感到烦躁,不止是因为“白”叫出了他的名字。

    “你杀了‘七’。”白说。是陈述句。

    罗斯平静地说道:“如果你指的是一个不长眼的光头的话,我想是的。”

    白笑了:“你很坦诚。现在你有两种选择。一,加入暗夜,代替七;二,迎接暗夜无穷无尽的追杀。”

    罗斯脸色微冷:“你在威胁我?”他伸出了手随时准备掐住白的咽喉。

    白听出了罗斯语气的不善,擦了擦额角的冷汗,连忙改口:“不不不,我没有这个意思,我想说的是……兄弟你缺钱吗?”

    罗斯思索了片刻,认真地点了点头。

    “那我必须说,暗夜的工作很适合你。杀一个人,最少能拿两百万美金……”

    “我想我并不是特别喜欢杀人。”罗斯道。

    他知道杀人是他的本能,但他恐惧着这种本能。

    白摊了摊手:“我的朋友,你又理解错了。我们的任务是自愿接取的,杀不杀人完全看你心情。”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我想,你一定恨GFA的恶行吧?暗夜能为你提供复仇的平台,毕竟我们可是世界三大反抗组织之一。”

    罗斯坦言道:“我觉得你们的成员有点弱。”

    白笑得十分尴尬:“我和七都只是外围。况且,实力不仅在于打架打不打得过,金钱和知识都是很重要的评估标准。像罪徒,穷得年年都靠财阀赞助;屠狼里则都是一群脑子有坑的女拳……”

    罗斯:“……”

    “只要你加入我们,我立刻从私人账面上给你走一百万!”

    “一言为定!”

    白压根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他愣了足有两秒,才露出热情的微笑:“那么,以后大家都是兄弟了。你现在需要去完成七留下的任务——刺杀托夫特。”

    ……

    “经过七年的艰苦战斗,我们终于取得了最终的胜利。这不仅得益于GFA及各友邦的鼎力相助,更是全国人民团结一致奋力抗争的结果……”新闻发布会上,托夫特侃侃而谈,“最后我重申一遍,联邦政府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实现广大公民的生存利益,我们反对反动势力破坏公民生命财产及自由权利的行为。”

    场下掌声雷动。

    这是一个封闭的巨大会场,金色的灯光恨不得将所有人的眼睛晃瞎。这么一个建筑物放在满目疮痍的土地上可以说是后现代主义画家的苦涩玩笑了,一想起地基之下说不定满是残缺的尸首,怎能不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托夫特先生,请问您如何看待公民中日益增长的不满情绪?”

    “总统先生,您打算如何处理红旗军残党?”

    “托夫特先生……”

    台下的记者七嘴八舌,托夫特微笑着打了个“安静”的手势,缓缓开口:“七年战争中阿曼瑞卡联邦对我国提供了最多的援助,我愿意将第一个提问的机会留给《纽约时报》的记者。”

    他话音刚落,一个戴着鸭舌帽的黑人青年从人群中挤到前面,他身后跟着的是一个教士发型的白人,扛着台笨重的摄像机。

    托夫特隐约记得《纽约时报》派来的记者是白人,但此时他也不敢确定,毕竟阿曼瑞卡临时变卦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且一直对他们这个小国不大重视。

    他正迟疑着,那个黑人青年已经调好了话筒对准了他,他总觉得那青年调话筒的动作不太寻常。

    青年突然冲他露出一口白牙,做了个口型:“砰!”刹那间枪声响起,子弹从话筒中飞出,拖着一道血线穿透了托夫特的脑门。

    场面死寂了一息,随即响起各种尖叫,警卫举枪对准了会场中心,但谁也不敢在这混乱中开枪。黑人青年身后的白人猛然将摄像机往地上一砸,爆炸声响,烟雾弥漫。

    十分钟后,烟雾才散去,场中已经没有那两人的身影了。

    在会场中刺杀托夫特的两人自然是罗斯和白。

    三天前,一座木板搭成的简易小屋内。

    “你疯了?新闻发布会在场的至少有一千人,在这种情况下刺杀托夫特,就算能成功我们也肯定玩完了!”在听到罗斯的计划后,白再也崩不住他绅士的形象了。

    罗斯显得格外冷静:“我去考察过了。会前和会后,道路两旁设有警戒线,托夫特身边有警卫,这时候冲上去成功率基本为0。旁边的高楼都在战时被炸光了,远程狙击也不可行,只有会场中有几率得手。

    白沉默了片刻,似是在思索,然后他吐出一句话:“暗夜一切行动的前提是保证成员的生命安全,买托夫特的命的价不够我拿生命去冒险。”

    罗斯道:“其实我们成功逃离现场的概率是很大的。我和政府军交过手,他们的反应速度不足以让他们在刺杀发生后第一时间采取行动。到时候场面混乱,在场的都是各国颇有名望的记者,政府不敢开枪。我们只需要一把伪装得好一点的手枪和一个质量过关的烟雾弹……”

    “我的身家性命可都押你身上了……”

    ……

    一天前,一家酒吧中。

    “这种乱七八糟的国家连酒吧都透着一种低劣啊。要不是因为抢不到去天龙上国采访的机会,谁愿意来这种破地方呢?”乔•巴特林叼着烟斗,自怨自艾地吐了口烟气,自言自语道。

    乔是《纽约时报》的记者,三十岁,年轻时写过几篇漂亮的政府通告,并颇以为自己是惊才绝艳的当代文豪。

    他看不上日常采访,也嫌弃那些旁人求而不得的去一些小国采访的机会,总觉得上司有眼无珠,不给机会,使他一生碌碌怀才不遇。

    他一直期待能去大国采访,因此对那些采访小国的任务应付了事,他不知道机会已在他眼前却被他放过,他只沉溺于无休止的孤芳自赏——他是现代社会很常见的那种人。

    “就当是来公费旅游的吧……”乔对自己说,于是又点了一瓶红酒,还叫了两个小姐作陪。

    红酒上来了,但跟着的不是小姐,而是两个男人,一黑一白。这两人二话不说,一个送了他一记干脆利落的肘击,一个给他套上了麻袋。当然没有人注意到这里。

    “几内亚太可怕了,我对男的没兴趣啊……”这是乔晕过去前最后的想法。

    罗斯扛着死猪一样的乔,对白道:“你再去把那个扛摄像机的解决掉。他正在105包间和一群小妞happy,我可不想看到什么伤眼睛的画面。”

    白忍不住吐槽:“我的朋友,我想你搞错了我的职责。我只是个联络人,这种体力活不应该由我负责。”

    “反正你干都干了。”罗斯说着颠了颠麻袋,“我找个地方把他安顿好,顺便再去探探明天的路线。”

    “OK,OK~”白说着向包厢区走去,“真想不到你会怕女人。别说你长这么大都没看过那种片子……”

    罗斯有些结巴:“我……我只是懒得绕路!”

    “Oh~Ilearn~”白哼着小曲走了。

    罗斯冲他的背影比个中指,背着麻袋出了酒吧。

    后面发生的事大家应该都知道了,罗斯把乔的记者证、衣服和录音笔扫荡了一圈。白则打昏了摄像大哥,搞到了摄像机,并在里头装上烟幕弹。

    这期间,白还将自己易容成了乔的样子,两人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进了会场。

    ……

    时间回到现在。

    乔睁开眼,首先看到的是挂满蜘蛛网的天花板。他作势要起身,却发现自己被麻绳绑得结结实实。更令他恐惧的是,他发现自己的衣服被扒了,只留了内衣内裤。

    乔自认为自己长得十分英俊,此时他冷汗涔涔:“不会吧?不会有人要对我做那种事吧?不要啊……”

    乔听到了一阵沙沙声,他向声源望去,只见在另一个角落中,摄像大哥正一脸惊恐地挣着绳子。同样,他的衣服也被剥了。

    “不会吧,不会有人对约翰这种都感兴趣吧?那得是多么变态啊……”乔看着摄影师约翰那长满了胡茬的黝黑面孔,如是想。

    有道是,“人吓人,吓死人”,这两人交换了想法后均越想越怕,靠到一起一同瑟瑟发抖。

    约翰鼻涕眼泪流了一脸:“我老婆还在家等我啊……我为啥要来这里啊?”

    就在这时,门开了,罗斯和白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