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借势
2月18日上午，耶路撒冷北部的EAS分局被游行的队伍冲击。GFA官方将游行者判为暴徒，双方展开了火并。
2月18日下午，圣十字的军队秘密行军至罪徒后方。
2月19日，耶路撒冷发生多起恐怖袭击，古兰圣军宣布对此负责。
2月20日，EAS和FSA加派人手投入耶路撒冷战争。
是的，战争。
预想中的暗流终于被摆上了台面，局势变化超出所有人的预料，战争一触即发。
……
耶路撒冷罪徒总部，陆深将一个U盘递给徐知铭，声音不带感情：“新总部我已经建好了，在魔都。圣十字会掩护我们撤离。”
徐知铭皱着眉头，声音严厉：“你是让我舍弃这二十年的基业吗？”
“别装大尾巴狼了。”陆深嘲讽地笑了，“你将势力都收缩到亚洲不是人尽皆知的事吗？”
他顿了顿，继续道：“耶路撒冷适合做反抗组织的温床，但现在罪徒已经成熟，这个温床反而成了阻碍。一个混乱的地方不利于扩大统治范围，我们的初衷可不只是占山为王。”
徐知铭冷笑：“这些都是你的安排？”
陆深没有回答，而是反问：“用一个耶路撒冷把各大势力都牵绊住，不是个好买卖吗？”
他说罢，笑着宣判：“耶路撒冷，将是22世纪的帝国坟场。”
……
炮火声和枪击声此起彼伏，很快连成一片喧嚣盛大。沉睡千年的耶路撒冷被热闹占据，金与红的烟火勾勒出繁花的假象。
陆深站在耶路撒冷大教堂的塔顶俯瞰全城，张开双臂似在拥抱什么。
“这才是真正的耶路撒冷！”
他说罢哈哈大笑。
这古往今来的是非之地，混乱和暴行贯穿城邦历史，雄才大略的君主提图斯亦泥足深陷，几千年未有长进的现代庸人如何奢求在此立足？
矛盾早已存在，陆深所做的不过是添上一把薪柴，用耶路撒冷这么个火药库给全世界的阴谋家炸个烟花。
陆深喃喃自语：“朱厌，你输不是因为智谋不如我，而是你太过自信了。”
朱厌自然不在此地，但此时他在何处已经不重要了。
陆深一直在示弱，甚至故意放出自己的情报让他人生出“军师不过如此”的错觉。而现在，图穷匕见。
“你真的以为，我会拼死拼活为罪徒守住耶路撒冷吗？我们赌的，从来不是同一个东西。”
陆深笑着摇头。
这几日奔波到底不算白费，所求得偿总能令人得意忘形。陆深虽未忘形，但目光中已有胜券在握的自得。
几缕微风吹动他的衣角，他顺势回头，一身白衣的朝仓铃子已经站在他的身后。
朝仓铃子神色哀伤：“抱歉。但这并非我所愿。”
陆深的表情有一秒的凝固，他立刻就明白了朝仓铃子的意思。
“屠狼，出兵了是吗？”陆深的声音十分平静。
朝仓铃子颔首：“是的，已经占领西西里岛了。”
一个有野心的政客必定不会不计回报地帮助他人，所有馈赠都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蜜糖中尖刀暗藏，帮助罪徒只是幌子，屠狼早就不安于非洲和大洋洲的地盘。
朝仓铃子双手将一块显示屏递到陆深面前，道：“阿伦有话想和你说。”
显示屏随着她话音的落下亮了起来，陆深从中看到了阿伦笑容慈祥的脸。
“代我向你的父亲问好，如果他还活着的话。”阿伦声音温柔，好像一个慈爱的长辈，“你们打算撤到亚洲，在欧洲人为制造一道混乱的屏障，这些我都知道了。亚洲我不会动，欧洲就给我吧。”
她说得斩钉截铁，好像料定陆深无法拒绝。
确实，以现在的情势来看，各大势力深陷耶路撒冷，罪徒忙着收缩势力，屠狼趁虚而入势如破竹……
陆深笑了：“女士，请允许我这么称呼你，信任是会被消耗的。”
“哦？”阿伦竟没有生气，“你的信任又有什么用呢？和你父亲比起来，你实在是太过平庸。如果说他是世界上最耀眼的天才，你便只是一个会被历史掩埋的小人物。”
“是这样么？很冷酷的评价呢。”陆深的脸上依旧带着笑容，“我只是想给你提个醒，尘埃落定之前，不要急于耀武扬威，面子可是丢着丢着就再也捡不回来了。”
阿伦透过屏幕饶有兴趣地看着陆深：“我很好奇你还有什么样的后手。”
陆深摊了摊手：“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
屏幕中忽然响起了剧烈的爆炸声，画面在震动，阿伦脸色大变。
面前的屏幕黑了下去，是被阿伦单方面挂断的。
陆深长长舒了口气。
他没有后手，所以才会忌惮屠狼。
但他赌朱厌不会任由南方布置空虚。
他赌对了。
借势，未必不能借敌人的势。
……
炮火造就了废墟，焦黑的颓圮中灰烬飘飞。未熄的火星在空中离析灼了衣衫，冷却后是死一般的沉寂。
“现在攻击我们的……是哪个势力？”一小队女兵的护卫中，阿伦坐在轮椅上呛咳着，声音沙哑地问道。
“是……古兰圣军……”一个中年女兵回答。
阿伦沉默了半晌，爆发出一阵更猛烈的呛咳。
咳嗽声渐渐变得无力，她的声音很轻：“这次是我太急了。”
她显然意识到了自己嗓音的不振，努力抬高了音调，刺耳撕裂：“所有人全力撤退！”
……
耶路撒冷大教堂对面的广场上，两个人在漫天炮火声的背景音中无比坦然地席地而坐。
“你倒是把我也安排得明白。”说话的声音有气无力，好似没有睡醒，“你似乎料定了我会帮你把南边守住。”
“我只是知道各大势力对屠狼的忌惮。无论你们的目的是什么，都不会放任屠狼杀到你们眼皮子底下。”
说话的两人正是朱厌和陆深。
陆深目光中带着讽刺，笑道：“你说的，‘借势’。我借你的势又如何？”
朱厌拍起了巴掌，哈哈大笑：“哈哈哈哈！不错，是我低估了你。”他笑了一阵，归于平静，笑容古怪，“不过，你似乎认定我输了？”
“难道不是吗？”陆深扬起头看着他，“罪徒在亚洲的势力没有受到分毫撼动，你们EAS和FSA却被卷入这个泥潭，输赢还有悬念吗？”
“我想你从一开始就弄错了一件事。”朱厌抬眼望着被烟尘搅乱的星空，“我的目的，从来不是毁灭罪徒，而是……”
他打了个响指。
“轰！”
巨大的爆炸自耶路撒冷大教堂的腰部掀起烟尘，巨大且造价不菲的篝火自耶路撒冷中央燃起烧红了天空，碎片飞溅，团状的尘灰滚成波浪像四处涌去，恍若神明创世之初。
灾难的背景下是朱厌疯狂的大笑。
“哈哈哈哈！送你个烟花！……哈哈哈哈……”
2月18日下午，圣十字的军队秘密行军至罪徒后方。
2月19日，耶路撒冷发生多起恐怖袭击，古兰圣军宣布对此负责。
2月20日，EAS和FSA加派人手投入耶路撒冷战争。
是的，战争。
预想中的暗流终于被摆上了台面，局势变化超出所有人的预料，战争一触即发。
……
耶路撒冷罪徒总部，陆深将一个U盘递给徐知铭，声音不带感情：“新总部我已经建好了，在魔都。圣十字会掩护我们撤离。”
徐知铭皱着眉头，声音严厉：“你是让我舍弃这二十年的基业吗？”
“别装大尾巴狼了。”陆深嘲讽地笑了，“你将势力都收缩到亚洲不是人尽皆知的事吗？”
他顿了顿，继续道：“耶路撒冷适合做反抗组织的温床，但现在罪徒已经成熟，这个温床反而成了阻碍。一个混乱的地方不利于扩大统治范围，我们的初衷可不只是占山为王。”
徐知铭冷笑：“这些都是你的安排？”
陆深没有回答，而是反问：“用一个耶路撒冷把各大势力都牵绊住，不是个好买卖吗？”
他说罢，笑着宣判：“耶路撒冷，将是22世纪的帝国坟场。”
……
炮火声和枪击声此起彼伏，很快连成一片喧嚣盛大。沉睡千年的耶路撒冷被热闹占据，金与红的烟火勾勒出繁花的假象。
陆深站在耶路撒冷大教堂的塔顶俯瞰全城，张开双臂似在拥抱什么。
“这才是真正的耶路撒冷！”
他说罢哈哈大笑。
这古往今来的是非之地，混乱和暴行贯穿城邦历史，雄才大略的君主提图斯亦泥足深陷，几千年未有长进的现代庸人如何奢求在此立足？
矛盾早已存在，陆深所做的不过是添上一把薪柴，用耶路撒冷这么个火药库给全世界的阴谋家炸个烟花。
陆深喃喃自语：“朱厌，你输不是因为智谋不如我，而是你太过自信了。”
朱厌自然不在此地，但此时他在何处已经不重要了。
陆深一直在示弱，甚至故意放出自己的情报让他人生出“军师不过如此”的错觉。而现在，图穷匕见。
“你真的以为，我会拼死拼活为罪徒守住耶路撒冷吗？我们赌的，从来不是同一个东西。”
陆深笑着摇头。
这几日奔波到底不算白费，所求得偿总能令人得意忘形。陆深虽未忘形，但目光中已有胜券在握的自得。
几缕微风吹动他的衣角，他顺势回头，一身白衣的朝仓铃子已经站在他的身后。
朝仓铃子神色哀伤：“抱歉。但这并非我所愿。”
陆深的表情有一秒的凝固，他立刻就明白了朝仓铃子的意思。
“屠狼，出兵了是吗？”陆深的声音十分平静。
朝仓铃子颔首：“是的，已经占领西西里岛了。”
一个有野心的政客必定不会不计回报地帮助他人，所有馈赠都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蜜糖中尖刀暗藏，帮助罪徒只是幌子，屠狼早就不安于非洲和大洋洲的地盘。
朝仓铃子双手将一块显示屏递到陆深面前，道：“阿伦有话想和你说。”
显示屏随着她话音的落下亮了起来，陆深从中看到了阿伦笑容慈祥的脸。
“代我向你的父亲问好，如果他还活着的话。”阿伦声音温柔，好像一个慈爱的长辈，“你们打算撤到亚洲，在欧洲人为制造一道混乱的屏障，这些我都知道了。亚洲我不会动，欧洲就给我吧。”
她说得斩钉截铁，好像料定陆深无法拒绝。
确实，以现在的情势来看，各大势力深陷耶路撒冷，罪徒忙着收缩势力，屠狼趁虚而入势如破竹……
陆深笑了：“女士，请允许我这么称呼你，信任是会被消耗的。”
“哦？”阿伦竟没有生气，“你的信任又有什么用呢？和你父亲比起来，你实在是太过平庸。如果说他是世界上最耀眼的天才，你便只是一个会被历史掩埋的小人物。”
“是这样么？很冷酷的评价呢。”陆深的脸上依旧带着笑容，“我只是想给你提个醒，尘埃落定之前，不要急于耀武扬威，面子可是丢着丢着就再也捡不回来了。”
阿伦透过屏幕饶有兴趣地看着陆深：“我很好奇你还有什么样的后手。”
陆深摊了摊手：“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
屏幕中忽然响起了剧烈的爆炸声，画面在震动，阿伦脸色大变。
面前的屏幕黑了下去，是被阿伦单方面挂断的。
陆深长长舒了口气。
他没有后手，所以才会忌惮屠狼。
但他赌朱厌不会任由南方布置空虚。
他赌对了。
借势，未必不能借敌人的势。
……
炮火造就了废墟，焦黑的颓圮中灰烬飘飞。未熄的火星在空中离析灼了衣衫，冷却后是死一般的沉寂。
“现在攻击我们的……是哪个势力？”一小队女兵的护卫中，阿伦坐在轮椅上呛咳着，声音沙哑地问道。
“是……古兰圣军……”一个中年女兵回答。
阿伦沉默了半晌，爆发出一阵更猛烈的呛咳。
咳嗽声渐渐变得无力，她的声音很轻：“这次是我太急了。”
她显然意识到了自己嗓音的不振，努力抬高了音调，刺耳撕裂：“所有人全力撤退！”
……
耶路撒冷大教堂对面的广场上，两个人在漫天炮火声的背景音中无比坦然地席地而坐。
“你倒是把我也安排得明白。”说话的声音有气无力，好似没有睡醒，“你似乎料定了我会帮你把南边守住。”
“我只是知道各大势力对屠狼的忌惮。无论你们的目的是什么，都不会放任屠狼杀到你们眼皮子底下。”
说话的两人正是朱厌和陆深。
陆深目光中带着讽刺，笑道：“你说的，‘借势’。我借你的势又如何？”
朱厌拍起了巴掌，哈哈大笑：“哈哈哈哈！不错，是我低估了你。”他笑了一阵，归于平静，笑容古怪，“不过，你似乎认定我输了？”
“难道不是吗？”陆深扬起头看着他，“罪徒在亚洲的势力没有受到分毫撼动，你们EAS和FSA却被卷入这个泥潭，输赢还有悬念吗？”
“我想你从一开始就弄错了一件事。”朱厌抬眼望着被烟尘搅乱的星空，“我的目的，从来不是毁灭罪徒，而是……”
他打了个响指。
“轰！”
巨大的爆炸自耶路撒冷大教堂的腰部掀起烟尘，巨大且造价不菲的篝火自耶路撒冷中央燃起烧红了天空，碎片飞溅，团状的尘灰滚成波浪像四处涌去，恍若神明创世之初。
灾难的背景下是朱厌疯狂的大笑。
“哈哈哈哈！送你个烟花！……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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