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烈火寨，问心试（中）
众人哗然。
茶客们纷纷交头接耳，出声质疑那人有些迟疑，巫玄摆手道：“诶，兄台不必多虑，若我输了，你便永远是烈火寨的朋友。若你输了，什么也不用付出！”
那人见巫玄豪气干云的样子，不似有诈，最终点头同意了。
这下众人都被明早的赌约勾去了兴致，巫玄与众人又闲谈了片刻，便拱拱手离开了。
很快，兴致缺缺的茶客们尽数散去，此时正好深夜，茶馆在一片寂寥中关门。
周守冲收拾了茶桌、茶碗，已是饥肠辘辘，头脑发晕了。
“喂，喂！”身后传来一道贼兮兮的声音，周守冲疑惑转身，却见茶馆伙计笑嘻嘻地坐在一章桌上，桌面上竟是一只烧鸡。
咕噜......
周守冲捂住肚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急急跑了过去。
“哪儿来的？”周守冲问道，这个茶馆伙计比周守冲大了好几岁，但也是个孩子，他拍拍周守冲肩膀，笑道：“掌柜可怜你呗，倒是便宜哥哥我了。”
“我还以为是你出钱买的呢！”周守冲大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撕了一只鸡腿下来。
“哇，无耻，你竟然先动手！”
“这叫先下手为强！”
......
清晨，茶馆二楼卧室。
周守冲小心翼翼地从被子里钻出来，临床的茶馆伙计还在呼呼大睡，他不想发出太大的声音。
蹑手蹑脚的身影从微微推开的房门闪出，周守冲一路下楼，抽下门栓，推开了茶馆大门。
迎面便是一阵冷风，周守冲深吸了一口气，感觉大脑瞬间清醒，像是用冷水洗头一样。
这时天色还是暗的，街上一个行人也没有，周守冲关好茶馆大门，朝城门方向走去。
因为心里对学武的渴望比以前强了许多，周守冲对这类江湖事很感兴趣，昨天听了巫玄说的话，今早怎么也耐不住性子，非要来看一眼不可。
城门口却有点热闹，城墙上站着二三十个平民，其中一些，周守冲一眼便瞧出是昨晚那群茶客中的人，巫玄静静站在城头墙边上，倒是比来看热闹的人平静无数倍。
城墙下还有许多人跟守卫争论，大概是因为上去的人多了，守卫怕他们妨碍了城防，不让上去了。
周守冲从人群外渐渐挤进去，最后终于到了前排，身后一个大叔还在跟守卫喋喋不休，他一个箭步蹿了出去，等守卫回过神来，他已上了四、五个台阶。
“那孩子——”守卫脸上微怒，大喊了一声，他正要上去抓住周守冲，身边却又闪过一道身影，接着又是几道。
围观的群众跟兔子一样，这一会儿功夫便蹿上去了五六个人，守卫不再纠结，坚定地守在石阶前，打算再不让任何人上去了。
城外隔了一里远的地方，一百北原士兵整齐地盘坐在地，看样子都在闭目养神。
远处山头的太阳即将升起，却不知巫玄该怎么实现预言？周守冲偷偷瞥了眼人群中的巫玄，后者却平静如初。
某一刻，一百北原士兵的首领忽然睁眼，缓缓起身，身后北原士兵跟着起身。
煞气，缓缓升腾。
“他们只有一百人，凭什么......”一人颤抖出声，雷鸣般的蹄声打断了他的话，然而众人却都明白他要问什么。
北原人只有一百，凭什么敢打镇河城？
北原人区区百万，凭什么搅动了诺大的中土？
巫玄目光沉痛，死死盯着跟在十名北原铁骑身后的那数千人，那些人，却全都是中土人！
“中土跑去做狗的太多了。”巫玄轻叹，微微摇头。
这是谁都能大约猜到，却没几个人愿意明说出来的事，太丢人了。
三千中土杂牌兵在前冲锋，一百北原精甲在后督战，很快，艰辛的城防战便打响了。
镇河城的众人纷纷退到城墙边，生怕耽误了守兵防卫，几个不怕死的冲到了前面，要帮守兵一把，片刻后却脸色煞白地退了回来。
“你们杀北原狗要是这么卖力，北原狗早就死光了！”有人朝下面怒吼。
城墙高度只有两丈左右，攻城的中土人中轻功稍好的就能一跃而上，不用轻功，想爬上两丈高的城墙也是轻而易举。
很快，敌兵就陆续在城头露脸，好在张四平练兵有方，守兵们至此仍是镇定自若，坚守着自己的岗位，手中长枪一次次刺死爬上城头的敌兵，枪身早已被鲜血染红。
城头如血，到此刻众人早已彻底投入到这场攻防战之中，很少还有人惦记巫玄的赌约了，多数人都曾主动上前援手守兵。
浮云渐渐也被染成血色，越来越亮，一道铃铛声不知何时响起，越来越清晰。
巫玄看着从山野中走出的商队，嘴角微掀。
什么样的商队敢在两军交战时走出来？那商队定然极不寻常，可是商队首领却对跑来询问的北原兵点头哈腰，一副恭维、惧怕的模样。
中土杂牌兵仍在攻城，一百北原精锐缓缓围住了数十人的商队，商队首领一脸苦涩，对北原的首领拼命求饶，嘴里不知在解释些什么。
北原首领目光轻佻地瞥了眼商队中的那名女子，铃铛声便是从她的马儿身上发出的，那是一枚系在马脖子上的红色铃铛。
首领驾马行到女子近前，伸手勾住了女子下巴，他脸上露出一抹邪笑，还未彻底笑开便永远凝固。
头颅飞起，鲜血喷薄。
人声马嘶，商队于一瞬间露出了狰狞的獠牙，一百北原精甲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杀了个七七八八。
周守冲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这应该是他见过的北原兵败的最快、最惨的一次，几乎毫无还手之力！
城头有人发出欢呼，攻城的中土杂牌兵一开始不信，后来恐慌渐渐传开，三千中土士兵如飘絮般四散而去。
三千人，最后逃去的恐怕不到三成，商队那行人杀完北原精甲后便掉头杀他们，没有丝毫手软。
若不是城头守兵视镇河城安全为第一要务，因为没有开城门追击，杂牌兵死的会更多。
城门爆发的欢呼声、尖叫声、呐喊声持续了许久，等众人稍稍平静下来，回味起事情的全部经过，这才恍然。
那群商人应该是烈火寨的人。
等他们回过神要去谢巫玄，却已找不到他的人影了。
人群中，周守冲也悄然离开，回到了茶馆。
周守冲推门而入，迎面正看见打着哈欠走出来的茶馆伙计，他瞥了眼周守冲，不屑道：“笑什么笑？”
谁知他刚说完，周守冲却哈哈笑出了声，脸上喜色盈盈，茶馆伙计愕然瞪着他，好半天没回过神。
“你犯病了？”
......
这一日正午，烈火寨众人入了城，迎接他们的是满城的热烈欢迎，和居民们说不尽的感激。
烈火寨众人包下了城中最大的酒楼，很快，一则消息传遍了全程。
“烈火寨招收新人，年龄不满十六岁的都可以去清河酒楼！”
大街小巷到处都有人在喊这句话，这些喊话的人多数则是烈火寨专门雇来的了。
周守冲在茶馆做帮工一直到了这天下午，黄昏时分终于决定要走了。
茶馆伙计一直送他到城门口，才跟他挥手作别，这人是个自来熟的性子，相处虽短，对周守冲却如亲人一般。
周守冲走了几步，心里有些不忍，又回头看了眼这一天来给了他太多震撼的小城，挥了挥手，大声喊道：“回去吧！我要去泉林，以后你要是有机会到北边，可以来找我！我也会再来找你的！”
烈火寨......他心中默念了一句，终于转身走了。
只是他却没注意到城门守卫和茶馆伙计古怪的脸色。
周守冲走了几步，忽然察觉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喘息声，他诧异回头，竟然是茶馆伙计追了上来，他奇道：“你干嘛？”
茶馆伙子敲了敲他的额头，气道：“你傻吗？别说红江，小膝河都被封锁了！北原几万精兵镇守着中土南北要道、河流，你想去死吗！”
周守冲张了张嘴，他应该是不傻的，只是......他真的没听说过这事。他瞥了眼远处明显在看笑话的城门守卫，忽然觉得脸上有点发热。
咬着牙，低头，周守冲不理还在絮絮叨叨的茶馆伙计，一口气冲回了城里。
......
一个月前，北原在中土北部的战事吃紧，中、南部主力军回援，并且顺路封锁了红江，隔绝了中土北部和其他地区的交流。
而通往红江的诸多流域，包括镇河城北边的小膝河，也别北原士兵一一封锁，至此中北战争的战火已从陆地烧掉了水面上。
西部武林中人驰援，前几日刚刚攻破小膝河，许多北原士兵四散逃了，攻打镇河城的那百人小队准确来说便是原属于镇守小膝河的北原军队。
可惜小膝河昨日又被北原军队夺回去了，中土武者死伤惨重。
这就是战争，只要还没结束，胜败永远有可能在下一瞬颠倒。
周守冲趴在茶馆桌子上，默默想着这些事。这些事大多发生在前一个月中，而那时他还不知道在哪里苦苦求生存，也怪不得完全不知道了。他愣愣出神，一时却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了。
小膝河好打，守着红江的却是北原最精锐的部队，恐怕要到战争末期才会见分晓。
今天茶馆客人甚少，多数都是去清河酒楼凑热闹了，周守冲倒也乐得清闲。
“要不我们也去清河酒楼试试？”坐在他对面的茶馆伙计悠悠说道。
茶客们纷纷交头接耳，出声质疑那人有些迟疑，巫玄摆手道：“诶，兄台不必多虑，若我输了，你便永远是烈火寨的朋友。若你输了，什么也不用付出！”
那人见巫玄豪气干云的样子，不似有诈，最终点头同意了。
这下众人都被明早的赌约勾去了兴致，巫玄与众人又闲谈了片刻，便拱拱手离开了。
很快，兴致缺缺的茶客们尽数散去，此时正好深夜，茶馆在一片寂寥中关门。
周守冲收拾了茶桌、茶碗，已是饥肠辘辘，头脑发晕了。
“喂，喂！”身后传来一道贼兮兮的声音，周守冲疑惑转身，却见茶馆伙计笑嘻嘻地坐在一章桌上，桌面上竟是一只烧鸡。
咕噜......
周守冲捂住肚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急急跑了过去。
“哪儿来的？”周守冲问道，这个茶馆伙计比周守冲大了好几岁，但也是个孩子，他拍拍周守冲肩膀，笑道：“掌柜可怜你呗，倒是便宜哥哥我了。”
“我还以为是你出钱买的呢！”周守冲大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撕了一只鸡腿下来。
“哇，无耻，你竟然先动手！”
“这叫先下手为强！”
......
清晨，茶馆二楼卧室。
周守冲小心翼翼地从被子里钻出来，临床的茶馆伙计还在呼呼大睡，他不想发出太大的声音。
蹑手蹑脚的身影从微微推开的房门闪出，周守冲一路下楼，抽下门栓，推开了茶馆大门。
迎面便是一阵冷风，周守冲深吸了一口气，感觉大脑瞬间清醒，像是用冷水洗头一样。
这时天色还是暗的，街上一个行人也没有，周守冲关好茶馆大门，朝城门方向走去。
因为心里对学武的渴望比以前强了许多，周守冲对这类江湖事很感兴趣，昨天听了巫玄说的话，今早怎么也耐不住性子，非要来看一眼不可。
城门口却有点热闹，城墙上站着二三十个平民，其中一些，周守冲一眼便瞧出是昨晚那群茶客中的人，巫玄静静站在城头墙边上，倒是比来看热闹的人平静无数倍。
城墙下还有许多人跟守卫争论，大概是因为上去的人多了，守卫怕他们妨碍了城防，不让上去了。
周守冲从人群外渐渐挤进去，最后终于到了前排，身后一个大叔还在跟守卫喋喋不休，他一个箭步蹿了出去，等守卫回过神来，他已上了四、五个台阶。
“那孩子——”守卫脸上微怒，大喊了一声，他正要上去抓住周守冲，身边却又闪过一道身影，接着又是几道。
围观的群众跟兔子一样，这一会儿功夫便蹿上去了五六个人，守卫不再纠结，坚定地守在石阶前，打算再不让任何人上去了。
城外隔了一里远的地方，一百北原士兵整齐地盘坐在地，看样子都在闭目养神。
远处山头的太阳即将升起，却不知巫玄该怎么实现预言？周守冲偷偷瞥了眼人群中的巫玄，后者却平静如初。
某一刻，一百北原士兵的首领忽然睁眼，缓缓起身，身后北原士兵跟着起身。
煞气，缓缓升腾。
“他们只有一百人，凭什么......”一人颤抖出声，雷鸣般的蹄声打断了他的话，然而众人却都明白他要问什么。
北原人只有一百，凭什么敢打镇河城？
北原人区区百万，凭什么搅动了诺大的中土？
巫玄目光沉痛，死死盯着跟在十名北原铁骑身后的那数千人，那些人，却全都是中土人！
“中土跑去做狗的太多了。”巫玄轻叹，微微摇头。
这是谁都能大约猜到，却没几个人愿意明说出来的事，太丢人了。
三千中土杂牌兵在前冲锋，一百北原精甲在后督战，很快，艰辛的城防战便打响了。
镇河城的众人纷纷退到城墙边，生怕耽误了守兵防卫，几个不怕死的冲到了前面，要帮守兵一把，片刻后却脸色煞白地退了回来。
“你们杀北原狗要是这么卖力，北原狗早就死光了！”有人朝下面怒吼。
城墙高度只有两丈左右，攻城的中土人中轻功稍好的就能一跃而上，不用轻功，想爬上两丈高的城墙也是轻而易举。
很快，敌兵就陆续在城头露脸，好在张四平练兵有方，守兵们至此仍是镇定自若，坚守着自己的岗位，手中长枪一次次刺死爬上城头的敌兵，枪身早已被鲜血染红。
城头如血，到此刻众人早已彻底投入到这场攻防战之中，很少还有人惦记巫玄的赌约了，多数人都曾主动上前援手守兵。
浮云渐渐也被染成血色，越来越亮，一道铃铛声不知何时响起，越来越清晰。
巫玄看着从山野中走出的商队，嘴角微掀。
什么样的商队敢在两军交战时走出来？那商队定然极不寻常，可是商队首领却对跑来询问的北原兵点头哈腰，一副恭维、惧怕的模样。
中土杂牌兵仍在攻城，一百北原精锐缓缓围住了数十人的商队，商队首领一脸苦涩，对北原的首领拼命求饶，嘴里不知在解释些什么。
北原首领目光轻佻地瞥了眼商队中的那名女子，铃铛声便是从她的马儿身上发出的，那是一枚系在马脖子上的红色铃铛。
首领驾马行到女子近前，伸手勾住了女子下巴，他脸上露出一抹邪笑，还未彻底笑开便永远凝固。
头颅飞起，鲜血喷薄。
人声马嘶，商队于一瞬间露出了狰狞的獠牙，一百北原精甲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杀了个七七八八。
周守冲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这应该是他见过的北原兵败的最快、最惨的一次，几乎毫无还手之力！
城头有人发出欢呼，攻城的中土杂牌兵一开始不信，后来恐慌渐渐传开，三千中土士兵如飘絮般四散而去。
三千人，最后逃去的恐怕不到三成，商队那行人杀完北原精甲后便掉头杀他们，没有丝毫手软。
若不是城头守兵视镇河城安全为第一要务，因为没有开城门追击，杂牌兵死的会更多。
城门爆发的欢呼声、尖叫声、呐喊声持续了许久，等众人稍稍平静下来，回味起事情的全部经过，这才恍然。
那群商人应该是烈火寨的人。
等他们回过神要去谢巫玄，却已找不到他的人影了。
人群中，周守冲也悄然离开，回到了茶馆。
周守冲推门而入，迎面正看见打着哈欠走出来的茶馆伙计，他瞥了眼周守冲，不屑道：“笑什么笑？”
谁知他刚说完，周守冲却哈哈笑出了声，脸上喜色盈盈，茶馆伙计愕然瞪着他，好半天没回过神。
“你犯病了？”
......
这一日正午，烈火寨众人入了城，迎接他们的是满城的热烈欢迎，和居民们说不尽的感激。
烈火寨众人包下了城中最大的酒楼，很快，一则消息传遍了全程。
“烈火寨招收新人，年龄不满十六岁的都可以去清河酒楼！”
大街小巷到处都有人在喊这句话，这些喊话的人多数则是烈火寨专门雇来的了。
周守冲在茶馆做帮工一直到了这天下午，黄昏时分终于决定要走了。
茶馆伙计一直送他到城门口，才跟他挥手作别，这人是个自来熟的性子，相处虽短，对周守冲却如亲人一般。
周守冲走了几步，心里有些不忍，又回头看了眼这一天来给了他太多震撼的小城，挥了挥手，大声喊道：“回去吧！我要去泉林，以后你要是有机会到北边，可以来找我！我也会再来找你的！”
烈火寨......他心中默念了一句，终于转身走了。
只是他却没注意到城门守卫和茶馆伙计古怪的脸色。
周守冲走了几步，忽然察觉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喘息声，他诧异回头，竟然是茶馆伙计追了上来，他奇道：“你干嘛？”
茶馆伙子敲了敲他的额头，气道：“你傻吗？别说红江，小膝河都被封锁了！北原几万精兵镇守着中土南北要道、河流，你想去死吗！”
周守冲张了张嘴，他应该是不傻的，只是......他真的没听说过这事。他瞥了眼远处明显在看笑话的城门守卫，忽然觉得脸上有点发热。
咬着牙，低头，周守冲不理还在絮絮叨叨的茶馆伙计，一口气冲回了城里。
......
一个月前，北原在中土北部的战事吃紧，中、南部主力军回援，并且顺路封锁了红江，隔绝了中土北部和其他地区的交流。
而通往红江的诸多流域，包括镇河城北边的小膝河，也别北原士兵一一封锁，至此中北战争的战火已从陆地烧掉了水面上。
西部武林中人驰援，前几日刚刚攻破小膝河，许多北原士兵四散逃了，攻打镇河城的那百人小队准确来说便是原属于镇守小膝河的北原军队。
可惜小膝河昨日又被北原军队夺回去了，中土武者死伤惨重。
这就是战争，只要还没结束，胜败永远有可能在下一瞬颠倒。
周守冲趴在茶馆桌子上，默默想着这些事。这些事大多发生在前一个月中，而那时他还不知道在哪里苦苦求生存，也怪不得完全不知道了。他愣愣出神，一时却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了。
小膝河好打，守着红江的却是北原最精锐的部队，恐怕要到战争末期才会见分晓。
今天茶馆客人甚少，多数都是去清河酒楼凑热闹了，周守冲倒也乐得清闲。
“要不我们也去清河酒楼试试？”坐在他对面的茶馆伙计悠悠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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