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真假故事的开端
牛角公路的入口处停住一辆警车——这并不奇怪，事故多端的交叉口，绝不缺少爆炸的火花。
“很奇怪啊……消防队还没到。”老李从副驾驶走下来，抬起油光发亮的腕表，表示他有关注时间。
“就现在这个时段，整片轴区的路况都很顺，没理由会堵车进不来。”
“这都二十分钟了。”也许是留在餐厅的半个胃在抱怨，剩下半个胃里的火气在翻涌。
“真倒霉！”
燃烧的空气堵住了路，焦灼的气味熏得他眼角发酸，他在车祸圈外安全的边缘驻足不前。
然而，他收到的命令不是在圈外侦查，留给他思想挣扎的时间只有几分钟。
哔——！哔——！
下一秒，老李刚要走进火圈，就被拍档鸣笛叫了回去。
他正准备冒着会遇到车流间随时发生第二次爆炸的生命危险，来执行上级下达的命令。
找出一个从附近监狱跑出来的逃犯，他半路拦截抢到的车此时就在里面。
这般情形，意思就是要把他的尸体带回去——滑稽，太滑稽。
一具死的逃犯尸体比一具活的警察身躯更值钱。
“上车吧！上头说没我们事了。”身后传来了新的“命令”。
“什么？！”
老李打开车门，往地上吐了口水才坐上去，嘴边讪讪骂道:“淦！又给人当了回孙子！”
一辆警车来了又去，而牛角公路上空的黑烟正浓。
消防车始终不来，火势不但不减弱，还出现向外扩散蔓延的迹象，但似乎，完全没有人在意。
此时，翻倒的火海下，会有尸体蓦然眨眼吗？
“啊?！”
“还有人活着！”小六举起粉嫩的小手喊出她的答案，嚷嚷着大叫警车回头。
张玖合上故事本，与小女儿击掌笑道:“恭喜你——答对了！”
“那，那，为什么没有人来救援呢？”小六的小世界里，是非不多，只知道，人受伤了就会得到救助。
“爸爸……”她睁着灵气的大眼睛寻找答案。
答案在书上。
张玖不着急说出下文，抱起小女儿朝卧室走去。
“我的小公主呀～”
“你可还记得，刚才想让爸爸讲什么故事给你听？”
“吓人的故事。”小六的嘴巴扁扁，眉眼低垂，摇晃的小脑袋略显苦闷。
“但是这个故事不好。”
她重重指出:“很不好。”
小六喜欢听恐怖故事，但是温馨的。
“好！”张玖抱着她来到电脑桌前。
“那我们就来换个故事讲。”
“好耶！”
小六一听，两眼立马放光，短短的十指飞快，在键盘上操作起来。
听，遥遥的远方，有一片不为人知的森林。一天，有两个人不小心迷失在深处，却偶然发现了一栋房子……
邻近的楼外，一阵阵急促的警车与救护车的鸣笛声高低起伏。
小六听不见。
故事是沉溺的书写。
街道上，牛角二路的公路牌被急风打得直发颤。
“阿嚏！”
“咿呀～”
“怎么会突然就这么冷了？！”穿红衣制服的外卖小哥一把鼻涕甩到路牌下，不自觉地抖了抖。“狗屁的天气！都快入夏的大太阳底下都能吹出冷风。”
“喂！”
“小伙子体质真差，该锻炼了！”
小哥上路没多远，一辆警车忽从旁经过，并行的驾驶室车窗正开着。
“李叔！”很热情的招呼。
“哈哈好！”老李照常招手问候这个勤劳的年轻人:“今天跑几单啦?”
小哥摇摇头说:“还行吧……不到五十单。”
“可以啊！今天路挺堵的，你还能跑到五十单。”
“是嘞！后面塞车，前面禁止通行，牛角公路都快变成无角公路了。”
“三路的交叉口又发生了很严重的车祸嘛，没法子。”
“李叔您是要赶去那边吧?”
“嗯，是有事要处理。”
“那我就不打扰李叔了，您忙去。”
“好，下次有空坐下来再跟你好好聊。”
“行嘞！李叔再见！”
招呼打完，疾行的红色背影已从分岔的左道绕走。
几分钟之后。
“你好！同城外卖！”小哥仔细对照墙上的门牌号，嘀咕着“女神侦探事务所”然后确认“没错”。
女神侦探吗？他有些许期待，脑里浮现出一部电影——《福尔摩斯小姐》里的伊诺拉小姐姐。
而且不止一位，他想。
门开了。
只开了一小部分，露出半边脑袋。
某一刻，小哥一动不动。
只露半边脸——可这也太俏皮可爱了吧！
好……好……好漂亮！真的是女神！而且，而且好像那个谁……
还好，还好，手没跟着心跳一起抖，外卖没掉。
呼……呼……
回过神来，他微笑着小心询问:“那个，请问你是苗芮小姐吗？”
“是的。”
“你的外卖。”
“好的，谢谢。”
外卖离手，门关了。
短短几秒。
诶……
好吧。
小哥一边后撤步一边直注视“女神侦探事务所”的门，心里牢牢记下这个地方。
走了，看看就好，得赶紧送下一单。
人走后，楼道即恢复往常无人居住一般的死寂。
一层的房间不是很多，许多铭牌上的字已经模糊了边缘。
隐约摸清事务所的门牌号上标着“124”，“12”已经断了一截，上方挂着一块银牌。
“女申贞探事勿所”是一家没有名气的老字号。
不仅如此，在苗芮看来，是闻所未闻。
她进来之前，根本没听说过该事务所的存在，而现任老板也只是提过一嘴。
“我接手的时候，她们已经经营了七年。”
她想深入了解时，老板却一笔带过。
如今，这里是儿童心理诊所。
噢对了。
老板是一个专注于儿童心理学与神经学的医生，勉强算是职业的。
名字，叫易旬。
【至于我嘛……刚来，是个助理】
“很奇怪啊……消防队还没到。”老李从副驾驶走下来，抬起油光发亮的腕表，表示他有关注时间。
“就现在这个时段，整片轴区的路况都很顺，没理由会堵车进不来。”
“这都二十分钟了。”也许是留在餐厅的半个胃在抱怨，剩下半个胃里的火气在翻涌。
“真倒霉！”
燃烧的空气堵住了路，焦灼的气味熏得他眼角发酸，他在车祸圈外安全的边缘驻足不前。
然而，他收到的命令不是在圈外侦查，留给他思想挣扎的时间只有几分钟。
哔——！哔——！
下一秒，老李刚要走进火圈，就被拍档鸣笛叫了回去。
他正准备冒着会遇到车流间随时发生第二次爆炸的生命危险，来执行上级下达的命令。
找出一个从附近监狱跑出来的逃犯，他半路拦截抢到的车此时就在里面。
这般情形，意思就是要把他的尸体带回去——滑稽，太滑稽。
一具死的逃犯尸体比一具活的警察身躯更值钱。
“上车吧！上头说没我们事了。”身后传来了新的“命令”。
“什么？！”
老李打开车门，往地上吐了口水才坐上去，嘴边讪讪骂道:“淦！又给人当了回孙子！”
一辆警车来了又去，而牛角公路上空的黑烟正浓。
消防车始终不来，火势不但不减弱，还出现向外扩散蔓延的迹象，但似乎，完全没有人在意。
此时，翻倒的火海下，会有尸体蓦然眨眼吗？
“啊?！”
“还有人活着！”小六举起粉嫩的小手喊出她的答案，嚷嚷着大叫警车回头。
张玖合上故事本，与小女儿击掌笑道:“恭喜你——答对了！”
“那，那，为什么没有人来救援呢？”小六的小世界里，是非不多，只知道，人受伤了就会得到救助。
“爸爸……”她睁着灵气的大眼睛寻找答案。
答案在书上。
张玖不着急说出下文，抱起小女儿朝卧室走去。
“我的小公主呀～”
“你可还记得，刚才想让爸爸讲什么故事给你听？”
“吓人的故事。”小六的嘴巴扁扁，眉眼低垂，摇晃的小脑袋略显苦闷。
“但是这个故事不好。”
她重重指出:“很不好。”
小六喜欢听恐怖故事，但是温馨的。
“好！”张玖抱着她来到电脑桌前。
“那我们就来换个故事讲。”
“好耶！”
小六一听，两眼立马放光，短短的十指飞快，在键盘上操作起来。
听，遥遥的远方，有一片不为人知的森林。一天，有两个人不小心迷失在深处，却偶然发现了一栋房子……
邻近的楼外，一阵阵急促的警车与救护车的鸣笛声高低起伏。
小六听不见。
故事是沉溺的书写。
街道上，牛角二路的公路牌被急风打得直发颤。
“阿嚏！”
“咿呀～”
“怎么会突然就这么冷了？！”穿红衣制服的外卖小哥一把鼻涕甩到路牌下，不自觉地抖了抖。“狗屁的天气！都快入夏的大太阳底下都能吹出冷风。”
“喂！”
“小伙子体质真差，该锻炼了！”
小哥上路没多远，一辆警车忽从旁经过，并行的驾驶室车窗正开着。
“李叔！”很热情的招呼。
“哈哈好！”老李照常招手问候这个勤劳的年轻人:“今天跑几单啦?”
小哥摇摇头说:“还行吧……不到五十单。”
“可以啊！今天路挺堵的，你还能跑到五十单。”
“是嘞！后面塞车，前面禁止通行，牛角公路都快变成无角公路了。”
“三路的交叉口又发生了很严重的车祸嘛，没法子。”
“李叔您是要赶去那边吧?”
“嗯，是有事要处理。”
“那我就不打扰李叔了，您忙去。”
“好，下次有空坐下来再跟你好好聊。”
“行嘞！李叔再见！”
招呼打完，疾行的红色背影已从分岔的左道绕走。
几分钟之后。
“你好！同城外卖！”小哥仔细对照墙上的门牌号，嘀咕着“女神侦探事务所”然后确认“没错”。
女神侦探吗？他有些许期待，脑里浮现出一部电影——《福尔摩斯小姐》里的伊诺拉小姐姐。
而且不止一位，他想。
门开了。
只开了一小部分，露出半边脑袋。
某一刻，小哥一动不动。
只露半边脸——可这也太俏皮可爱了吧！
好……好……好漂亮！真的是女神！而且，而且好像那个谁……
还好，还好，手没跟着心跳一起抖，外卖没掉。
呼……呼……
回过神来，他微笑着小心询问:“那个，请问你是苗芮小姐吗？”
“是的。”
“你的外卖。”
“好的，谢谢。”
外卖离手，门关了。
短短几秒。
诶……
好吧。
小哥一边后撤步一边直注视“女神侦探事务所”的门，心里牢牢记下这个地方。
走了，看看就好，得赶紧送下一单。
人走后，楼道即恢复往常无人居住一般的死寂。
一层的房间不是很多，许多铭牌上的字已经模糊了边缘。
隐约摸清事务所的门牌号上标着“124”，“12”已经断了一截，上方挂着一块银牌。
“女申贞探事勿所”是一家没有名气的老字号。
不仅如此，在苗芮看来，是闻所未闻。
她进来之前，根本没听说过该事务所的存在，而现任老板也只是提过一嘴。
“我接手的时候，她们已经经营了七年。”
她想深入了解时，老板却一笔带过。
如今，这里是儿童心理诊所。
噢对了。
老板是一个专注于儿童心理学与神经学的医生，勉强算是职业的。
名字，叫易旬。
【至于我嘛……刚来，是个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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