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独白：厨子
我深吸一口气，逼自己冷静下来。
创造这个空间的人，你们那破脑烂脓到底想干什么！利用孩童来挑衅我吗！很了解我的底细嘛！
尽快想办法离开吧……这里，我一刻也不想再待下去。
“想什么呢？”
“没。”阿依悄然无声的靠近唤醒了我的警惕心，她在这时候杀我的话，会怎样？“袋鼠的故事还没开始讲就下课了，我还在考虑下节课要如何开头。”
“嗯？袋鼠？”她走到透明罩的边缘，望向外面，“为什么要给学生们讲这种动物？还有……”
“讲着袋鼠，突然又讲到出生、带子、生命，前言不搭后语，乱七八糟。”
“抱着孩子跳河的母亲？那是什么意思？”
“一时兴起，听听就好，只是缺少实际内容的空谈，没有意义的。”
“是吗？”她靠过来，身体前倾，“该不会，你又在策划着离开的计划吧？附近倒是有条河可以……”
“不会的。”游戏还得接着玩，我微微一笑，“今后，我死也不会离开。”
“说什么呢！”她象征性地嗔怒着打到我胸口上，“只是让你留在这里生活而已，死不死的像什么话。”
“外面的世界那么危险，离开才是死。”
我盯着她的鸡蛋头片刻，没再说话。
“走！”她忽然拉起手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不上课了吗？”
“还当上瘾了？你又不是真的老师。”
早说，刚才就不浪费口舌了。
几分钟后，管道绕了又绕，我完全迷失了方向。
这间学堂有几层？我现在第几层？
天圆地方是见不着了，但又来淌着血的旋转桌台。
一眼望去十几台。
这里是……
“厨房？”我看到桌台上摆满违背这个空间规则的物体——生物肉。
哪来的动物？当地人能进食？我抱着怀疑的态度谨慎上前。
旋转桌台边有不少鸡蛋头提着刀，骨头碎裂的声音响得很。
生肉堆成山摆在最上层的旋转圆盘上，厨子呢，把想要烹饪的肉拿下来放到第二层不动的台面加工。
“自从你上次给他们讲完外面的动物后，我们就对活生生的肉念念不忘。”
“我们虽没有猪和鸡，但这些肉，我想，不至于差到做不来替代，由你来操刀，足以以假乱真。”
代替禽肉？桌上血淋淋的白肉近在咫尺，我却闻不到血腥味，此外，我意外地发现阿依的语气从教室发问开始就发生了变化。
每颗鸡蛋头从大小不一的同款模具里印出来，而当她们穿上同一件衣服时，相似的身材更加令人模糊。
音色虽不变，但她还是阿依吗？语气的改变往大了说，是性格在变，换而言之，人在变。
“我以后可就保不了你了。”
当时，阿依留下这句话之后就离开了教室，如果中途换了人再回来，那么，她此刻，是否盯着我的后背谋划着……没考虑清楚就跟了过来——做菜，像个玩笑。
别胡思乱想了，该来的总会来。
这些个贴紧桌台宰肉煮汤的类人厨师们活似工厂里的机器手，按照设定好的程序稳定运行，掉到地上的软骨指节不知放置多久，他们脚不动，手不停，头不抬。
旋转桌台面向我的位置留有一个空位。
一大块肉蒲摊平趴在桌上，前胸的肉已经被剔除相连的根骨，背脊肉里的骨头还一段一段隆起，我见识少，认不出是什么动物，大小和肥瘦看起来像牛的上半身，颜色则偏向鸡肉。
只提供肉和水，却要我做出猪肉跟鸡肉的味道，嗯，我是厨神。
连调料都不放一滴的白煮肉，我想到原始人的菜谱，简直不要太离谱！
但是，躺在肉旁的刀具在呼唤我，不得不拿起一把杀猪刀插进肉团里，哦？还是一块硬骨头。
“吃过肉丸吗？”
“丸？是那种圆圆的东西吗？”
“对。”
“没见过肉丸。”
“今天就吃肉丸。”
我开始切下里脊肉，一边剁碎一边解释，“只有肉的话，做出来的肉丸口感不会有多好，甚至可以说很差，但对于你们来说，也许新颖会大于一切。”
“这肉的脂肪有点奇怪，我可以问一下是什么动物吗？”
“我们吃的一直都是这个啊，”阿依凑近来瞧着我手上捏完之后不那么成型的肉丸，发出哇塞的赞叹，“原来肉也可以做成其他形状。”
“我也来试试！”她迫不及待地切下一大块边缘的肉，拿起菜刀学起我剁肉的动作，力道大得离谱，整张实心桌台惴惴不安地不停抖动。
我担心她把桌台砍倒。
“我可以摆成人形吗？”我还没动手，她已经将肉全部剁碎成泥。
“人形？理论上是可以，但放进水里煮熟之后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我说要做肉丸，没说创新造型，这里的人也和人类一样，缺什么就爱吃什么，没有完整的人形就想吃人形的肉。
“这样吗？”她已经捏好一个小人了，还挺像模像样——小人像是长出一张脸？但太小了，我看不清那是鸡蛋头还是人脸。
啊！是人参果。
想起女娲造人也是用泥捏，一个用泥土，一个用肉泥。
“你用筛子箍住它，拿稳了放到锅里煮，可以看到它有没改变形状。”
“我不会，你来。”
“好嘞！”我拿过人形的肉丸，小心翼翼地托进网筛，“交给我。”打捞出浮在表面的肉沫白渣，跟我见过的所有肉类都不同，有点好奇是什么肉。
“还是有你在最好。”阿依看着我娴熟的煮肉动作，语气又变得柔软，可我还是感觉跟之前的她不太一样。
“你保护我，我报答你。”
时间在肉丸里流逝，不知过了多久，桌上堆起一座肉山。
“大功告成！”
把生肉丸一股脑扔进锅里，滚沸的水不捎半会就把肉丸浮上，吃惯了人类的饭菜，不然，这玩意的味道，很销魂。
“今天的学生餐将是一个大惊喜！”
阿依拿起一个大圆盘装满肉丸，剩下的还能装几盘，她让我在这里等候，自己一个人端出去。
要我对着一个个机器人干瞪眼？等阿依的身影消失，我在厨房转悠起来，不跟其他厨子互动。
他们在我眼里越发像机器人。
厨房，食堂，照理来说，中间有一堵透明的墙。
不然学生去哪打饭？
“好耶！！！”
哦？小朋友们的欢呼声，左转，没有路，墙上有一个真正的通风管道，声音从那传出。
靠近一点，又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我不想留在厨房，厨房又没其他路口可去，只会折返门口，去找阿依。
嗯～
正当我动身时，桌台下发出了一声怪异的呻吟，若不是我时刻留意周围的变化，根本察觉不到。
桌面下……有东西？
没杀掉的动物吗？桌面上宰好的生肉不就暗示着桌下鲜活的食材……该死的好奇心。
厨子没动静，怎么办？
蹲下来？太明显。
我若无其事地悄悄靠近桌角，脚尖轻轻一碰下方不旋转的桌身，实心的，没有反应。
这哪能藏活体——嗯～～
果然在里面！
“majiamati？你在那做什么呢？”
阿依回来了。
创造这个空间的人，你们那破脑烂脓到底想干什么！利用孩童来挑衅我吗！很了解我的底细嘛！
尽快想办法离开吧……这里，我一刻也不想再待下去。
“想什么呢？”
“没。”阿依悄然无声的靠近唤醒了我的警惕心，她在这时候杀我的话，会怎样？“袋鼠的故事还没开始讲就下课了，我还在考虑下节课要如何开头。”
“嗯？袋鼠？”她走到透明罩的边缘，望向外面，“为什么要给学生们讲这种动物？还有……”
“讲着袋鼠，突然又讲到出生、带子、生命，前言不搭后语，乱七八糟。”
“抱着孩子跳河的母亲？那是什么意思？”
“一时兴起，听听就好，只是缺少实际内容的空谈，没有意义的。”
“是吗？”她靠过来，身体前倾，“该不会，你又在策划着离开的计划吧？附近倒是有条河可以……”
“不会的。”游戏还得接着玩，我微微一笑，“今后，我死也不会离开。”
“说什么呢！”她象征性地嗔怒着打到我胸口上，“只是让你留在这里生活而已，死不死的像什么话。”
“外面的世界那么危险，离开才是死。”
我盯着她的鸡蛋头片刻，没再说话。
“走！”她忽然拉起手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不上课了吗？”
“还当上瘾了？你又不是真的老师。”
早说，刚才就不浪费口舌了。
几分钟后，管道绕了又绕，我完全迷失了方向。
这间学堂有几层？我现在第几层？
天圆地方是见不着了，但又来淌着血的旋转桌台。
一眼望去十几台。
这里是……
“厨房？”我看到桌台上摆满违背这个空间规则的物体——生物肉。
哪来的动物？当地人能进食？我抱着怀疑的态度谨慎上前。
旋转桌台边有不少鸡蛋头提着刀，骨头碎裂的声音响得很。
生肉堆成山摆在最上层的旋转圆盘上，厨子呢，把想要烹饪的肉拿下来放到第二层不动的台面加工。
“自从你上次给他们讲完外面的动物后，我们就对活生生的肉念念不忘。”
“我们虽没有猪和鸡，但这些肉，我想，不至于差到做不来替代，由你来操刀，足以以假乱真。”
代替禽肉？桌上血淋淋的白肉近在咫尺，我却闻不到血腥味，此外，我意外地发现阿依的语气从教室发问开始就发生了变化。
每颗鸡蛋头从大小不一的同款模具里印出来，而当她们穿上同一件衣服时，相似的身材更加令人模糊。
音色虽不变，但她还是阿依吗？语气的改变往大了说，是性格在变，换而言之，人在变。
“我以后可就保不了你了。”
当时，阿依留下这句话之后就离开了教室，如果中途换了人再回来，那么，她此刻，是否盯着我的后背谋划着……没考虑清楚就跟了过来——做菜，像个玩笑。
别胡思乱想了，该来的总会来。
这些个贴紧桌台宰肉煮汤的类人厨师们活似工厂里的机器手，按照设定好的程序稳定运行，掉到地上的软骨指节不知放置多久，他们脚不动，手不停，头不抬。
旋转桌台面向我的位置留有一个空位。
一大块肉蒲摊平趴在桌上，前胸的肉已经被剔除相连的根骨，背脊肉里的骨头还一段一段隆起，我见识少，认不出是什么动物，大小和肥瘦看起来像牛的上半身，颜色则偏向鸡肉。
只提供肉和水，却要我做出猪肉跟鸡肉的味道，嗯，我是厨神。
连调料都不放一滴的白煮肉，我想到原始人的菜谱，简直不要太离谱！
但是，躺在肉旁的刀具在呼唤我，不得不拿起一把杀猪刀插进肉团里，哦？还是一块硬骨头。
“吃过肉丸吗？”
“丸？是那种圆圆的东西吗？”
“对。”
“没见过肉丸。”
“今天就吃肉丸。”
我开始切下里脊肉，一边剁碎一边解释，“只有肉的话，做出来的肉丸口感不会有多好，甚至可以说很差，但对于你们来说，也许新颖会大于一切。”
“这肉的脂肪有点奇怪，我可以问一下是什么动物吗？”
“我们吃的一直都是这个啊，”阿依凑近来瞧着我手上捏完之后不那么成型的肉丸，发出哇塞的赞叹，“原来肉也可以做成其他形状。”
“我也来试试！”她迫不及待地切下一大块边缘的肉，拿起菜刀学起我剁肉的动作，力道大得离谱，整张实心桌台惴惴不安地不停抖动。
我担心她把桌台砍倒。
“我可以摆成人形吗？”我还没动手，她已经将肉全部剁碎成泥。
“人形？理论上是可以，但放进水里煮熟之后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我说要做肉丸，没说创新造型，这里的人也和人类一样，缺什么就爱吃什么，没有完整的人形就想吃人形的肉。
“这样吗？”她已经捏好一个小人了，还挺像模像样——小人像是长出一张脸？但太小了，我看不清那是鸡蛋头还是人脸。
啊！是人参果。
想起女娲造人也是用泥捏，一个用泥土，一个用肉泥。
“你用筛子箍住它，拿稳了放到锅里煮，可以看到它有没改变形状。”
“我不会，你来。”
“好嘞！”我拿过人形的肉丸，小心翼翼地托进网筛，“交给我。”打捞出浮在表面的肉沫白渣，跟我见过的所有肉类都不同，有点好奇是什么肉。
“还是有你在最好。”阿依看着我娴熟的煮肉动作，语气又变得柔软，可我还是感觉跟之前的她不太一样。
“你保护我，我报答你。”
时间在肉丸里流逝，不知过了多久，桌上堆起一座肉山。
“大功告成！”
把生肉丸一股脑扔进锅里，滚沸的水不捎半会就把肉丸浮上，吃惯了人类的饭菜，不然，这玩意的味道，很销魂。
“今天的学生餐将是一个大惊喜！”
阿依拿起一个大圆盘装满肉丸，剩下的还能装几盘，她让我在这里等候，自己一个人端出去。
要我对着一个个机器人干瞪眼？等阿依的身影消失，我在厨房转悠起来，不跟其他厨子互动。
他们在我眼里越发像机器人。
厨房，食堂，照理来说，中间有一堵透明的墙。
不然学生去哪打饭？
“好耶！！！”
哦？小朋友们的欢呼声，左转，没有路，墙上有一个真正的通风管道，声音从那传出。
靠近一点，又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我不想留在厨房，厨房又没其他路口可去，只会折返门口，去找阿依。
嗯～
正当我动身时，桌台下发出了一声怪异的呻吟，若不是我时刻留意周围的变化，根本察觉不到。
桌面下……有东西？
没杀掉的动物吗？桌面上宰好的生肉不就暗示着桌下鲜活的食材……该死的好奇心。
厨子没动静，怎么办？
蹲下来？太明显。
我若无其事地悄悄靠近桌角，脚尖轻轻一碰下方不旋转的桌身，实心的，没有反应。
这哪能藏活体——嗯～～
果然在里面！
“majiamati？你在那做什么呢？”
阿依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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