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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岁月如歌

    有一位做三卫(唐代禁卫军,有亲卫、勋卫、翊卫,合称三卫)的士兵,叫张伟山。因为有事,所以他告了假,从京城回老家青州。

    到华山的时候,只见一位婢女,穿着破烂的衣服,对张伟山说:“将军,我家娘子想要见你,请跟我来。”

    张伟山跟着婢女,到了一处庙里,见到了那个年娘子。那女子不过十六七岁,面色很白,容颜惨淡,简直和女妖精一样。

    女子说:“将军别害怕,我不是凡人,乃是本地华山府君的第三个儿子的妻子,我丈夫穷凶极恶,我每天跟着他都受罪,唉!我家在北海,父亲是北海神,我嫁到这里三年了,还没跟家人通信,为此,我的丈夫也看不起我,觉得我是被父母抛弃的女儿。听说你要回家,因此想托你送信,若是能送达,我父亲一定有厚报!”

    说完后,女子把书信给张伟山。张伟山并不怀疑,接了书信,问道:“到北海后,如何找到你家?”

    “你到北海边,找到一排树,敲一敲第二棵树后,就会有人接你。”说完后,女子就和婢女不见了。

    张伟山收好书信,继续往北海走,到了那里,找到第二棵树,敲了敲后,那棵大树忽然开了,朱红色的大门中,出来一个人,张伟山把书信交给了他。

    那人进去后,很快就出来了,说:“客人,大王请您进去,请跟我来。”

    张伟山跟着那个人,走了大约一百步,过了一道门,进了一个房间里。房间很大,比寻常人家大好几倍,里面有一位穿着红衣服的人,高约一丈,看起来像个王爷,左右还有很多美貌的侍女,少数也有一百多个。

    不用说也知道,这个人就是女子的父亲,也就是北海神了。

    北海神请张伟山坐下,高兴地说:“我已经三年没有收到女儿的书信了,一直奇怪怎么回事,现在终于收到了,我得赶紧看看。对了,我那女儿过得好不好?”

    他一边说,一边看信,忽然大怒,说:“这些奴才,居然敢如此对我女儿!来人,叫左右虞侯来!”

    左右虞侯马上到了,一个个都长一丈多,头很大,鼻子也大,看起来十分吓人,简直跟妖怪没什么区别。

    “你们各自调兵五万,十五日之后,随我攻打华山,这一仗只许胜不许败!”北海神气冲冲地说。

    左右虞侯下去后,北海神对张伟山说:“你替我女儿传来书信,我感激不尽,我没什么报答你的,就送你两匹布吧。”

    北海神叫下人拿来两匹布,送给了张伟山。张伟山本来听他女儿说有厚报,现在听说只有两匹布,心中落差大,很不高兴,但不敢发作,还是接了过来,毕竟总比没有好。

    临别时,北海神对张伟山说:“不要看两匹布很少,但是能卖个好价钱,我建议你,低于两万贯钱不要卖。切记,宁可不卖,也不要贱卖。”

    张伟山听到这里,顿时大喜,他想看看北海神是不是真的要攻打华山,于是又一次去了华山那里,坐等看戏。

    五日之后,傍晚时分,只见东方黑压压一片的云气,快速涌过来,几乎要掩盖半边天了,正应了李贺那句“黑云压城城欲摧”。

    很快,黑色云气到了西边,雷电交加,声音极大,百里之外都听得清楚。须臾之间,华山上刮起了大风,许多大树被折断,天上的黑云黑气更多了,一直到华山山顶上,才停下来。随即,继续打雷,伴随着大雨。一时间,仿佛天塌地陷一般。

    张伟山看那雨觉得奇怪,因为雨中有一股腥气,还有一股盐味。他猛然想起来,这不是一般的雨水,乃是北海的海水。

    雷电继续在华山山顶上来回放,很快,华山山顶上出现了许多身穿铠甲的人。由于距离很远,张伟山只觉得那些人很小,一个个都只有手指头那么大,看来应该是山神出兵了。不过,山神的将士很少,可能只有几千人。

    雷雨过后,山顶上流下来的雨水都是红色,显然有不少人受伤。

    天亮以后,张伟山看到,整个华山的山顶,全部变成了焦黑色,仿佛被大火烧过一样。而在山脚下,依然有红色的雨水汇在一起。不用说,这一仗北海神赢了。

    张伟山看得很过瘾,他从来没看过神仙打架。这一夜让他明白,原来神仙也会流血,原来神仙也会干架,原来神仙也有妻子女儿,原来神仙也分地盘,原来神仙也有强弱,原来神仙的女儿嫁出去后,也会受气。

    张伟山感慨万千,回家后办完了事,然后匆忙回京城去了。

    到了京城,张伟山去卖那两匹布。有人问价,张伟山就说卖两万贯,别人一听这个价,都说他疯了。张伟山相信北海神的话,并不轻易卖,有人好奇,已经出价到八千贯一匹布了,他还是没卖。

    几天后,一位男子骑着白马,花了两万贯,买了张伟山的两匹布。他那笔钱,早先都在西市放着了,这次正好给张伟山。

    张伟山带着好奇,问男子为何买这两匹布。

    男子说:“如今,渭水河神要嫁女儿,我要去随份子。天下所有的布匹之中,只有北海的布匹最好,胜过蜀绣云锦百倍,我一直想买却买不到,听说你在卖,因此就买了。”

    张伟山一听,就知道此人也不是凡人,施礼后取了钱就走了。

    几个月后,张伟山用这些钱做了生意,赚了不少。回青州老家的时候,走到华山的时候,他又看到了之前那个婢女,这一次她穿得很华贵。

    婢女说:“我家娘子让我在此等候,她要感谢你。她已经从山上下来了,马上就到。”

    果然,山上下来一辆车,后面还跟着十几个婢女仆人。等那女子从车中出来,张伟山差点没认出来她。她已经大变样了,一身华美的衣服,宝冠琉璃,人也比之前漂亮多了。

    张伟山知道,她是北海神的女儿,连忙施礼。

    那女子也还礼,说道:“你替我送书信给家父,家父闹了一阵,打败了山神。我那夫君对我态度大变,我现在的日子好多了。从前,听家中老人说,女孩子嫁出去,在夫家地位如何,就看她本家人厉不厉害。那时候我不懂,现在我才明白。我一直想着报答你,因此每天都让人在此等候,终于等到了你。”

    张伟山心中高兴,他知道又可以拿到钱了。

    “不过,我那三郎却迁怒于你,一直想着报仇。如今,他在前方不远处,带着五百士兵,要抓你呢。你若是去,肯定会被他杀掉。你暂时回京城去,过一段时间,皇帝陛下会东巡,到时候皇帝会带着鼓车,鬼神都怕鼓车,那时候你可以买通鼓车上的人,坐在鼓车上,就安全了。以后,他也不会再报复你。”

    说完后,女子给了张伟山一些珊瑚和珍珠,都是海中宝贝,然后就带着婢女回去了。

    张伟山又怕又高兴,怕的是自己有危险,高兴的是这些宝贝很值钱。他不敢耽搁,马上就掉头回京城去了。

    一个多月后,唐玄宗果然东巡,后面有不少鼓车。张伟山买通一位鼓车上的人,然后坐在鼓车里,平安到了老家。后来,他果然平安没事。

    再后来,张伟山把那些珊瑚和珍珠卖了,又得到了五十万贯钱,从此无忧无虑,生活别提有多舒服了。

    村里有个外地人叫老王,承包了几亩地,经常请人去干活。眼下,正是玉米成熟的季节,这不,手脚麻利的大兰又有活干了——给老王掰玉米,一天干8小时,能挣80元。

    和大兰一起掰玉米的,还有阿秀。阿秀有些笨手笨脚,走起路来像一只慢吞吞的大龙虾。现在,是农忙季节,村民们都忙着收庄稼,老王请不到别人,只好喊了阿秀。

    连着三天,大兰和阿秀都去掰玉米,虽然,天有些热,但是,每天傍晚拿着80元工资喜滋滋地回家,两人还是很高兴。

    这天清早,大兰又在路口等阿秀,谁知,左等不来,右等也不来。眼看就要迟到了,大兰急急地跑去阿秀家,见她还躺在床上呢。

    大兰焦急地问:“阿秀,你怎么了?”

    阿秀虚弱地说:“我中暑了,刚吃了药,今天不能去干活了。”

    没办法,大兰只好一个人去掰玉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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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到田里,见老王身边站着一个身材瘦小的女子,大兰一看,是隔壁邻居玉芳嫂。

    老王说:“一大早,阿秀打电话说今天来不了,所以,我临时喊了一个人,今天,你俩一起干吧!”

    玉芳嫂一脸和善,笑眯眯地说:“大兰,今天,咱俩要搭伴了!”

    大兰面无表情地说:“搭什么伴?还不是自己掰自己的,赶紧干活吧!”说完,走进玉米地,低头掰了起来。

    玉芳嫂并不生气,也跟着忙碌起来。

    于是,老王转身走了。

    大兰一边干活,一边偷眼看玉芳嫂,两只手上下翻飞,快得不得了,让人眼花缭乱。眨眼间,玉米棒就塞满了腰间的布兜。大兰憋着一股劲,暗暗加速,想把玉芳嫂给比下去。可是,玉芳嫂不动声色,也同时加速,两人真是棋逢对手。

    回家后,大兰累得腰酸背痛,心想:真要命,同样干8小时,挣这80元钱真不容易。不过,大兰并不认输,第二天,又跟玉芳嫂较起了劲,结果,两人还是不相上下,几乎同时掰完一行玉米,又继续掰另一行。

    当晚,大兰躺在床上,又气又恨:可恶的玉芳嫂,打乱了自己的计划,怪只怪阿秀不争气,现在还没好,这样下去可不行!转念一想,干吗跟玉芳嫂较劲呀?你那么喜欢干活,就让你一个人干吧。

    大兰闹起了情绪,当晚,给老王打电话,谎称自己也病了,明天不能去掰玉米了。放下电话,大兰心里特别痛快。

    第二天,老王没打电话过来,第三天,也没打……这下,大兰急了,开始后悔装病了。

    “这可怎么办?如果老王又喊了别人,那自己不就偷鸡不成蚀了把米,再也干不了活了?”

    第三天清早,大兰急急出门,直奔老王的玉米地。远远地,大兰看见两个身影在掰玉米,一个是玉芳嫂,另一个竟然是阿秀。大兰气得直跺脚,心说:好哇,这下自己彻底落单了。

    于是,大兰厚着脸皮去找老王。一见老王,就赔笑脸:“老王啊,你怎么不喊我掰玉米呢?”

    老王愣愣地说:“你不是生病了吗?”

    大兰说:“那我现在已经好了呀,是不是能去掰玉米呢?”

    老王有些为难:“这……这个不好办吧!我家院子就那么大,玉米掰多了不好晒,所以,我每天只喊两个人。你看,玉芳嫂干得好好的,总不能把她辞了。要不这样,等明年,明年再找你……”

    大兰强忍怒火,气呼呼地走了。

    大兰是什么人呐?能受得了这个气?明明自己手脚麻利,老王却喊阿秀干活,不用说,一定是玉芳嫂捣的鬼,在老王面前说了自己的坏话。

    当天傍晚,大兰就搬了一把小凳子,死死地守在了路口,她一定要找玉芳嫂算账。

    过了一会儿,掰完玉米的玉芳嫂果然走了过来。大兰一把将她拦住,喝道:“玉芳嫂,你可真厉害呀!”

    玉芳嫂愣住了:“我?我怎么厉害?”

    大兰咬了咬牙:“你别装糊涂!自己干的好事,难道,非要让我说出来吗?”

    玉芳嫂笑了,悄声地说:“哦?那你是不是也干了什么好事?要不要我也一并说出来啊?”

    大兰慌了,结结巴巴地说:“我……我能干什么好事?你可别胡说八道!”之后,大兰赶紧转移话题,“我……我只是奇怪,你掰玉米那么快,阿秀怎么能跟得上?”

    玉芳嫂说:“没错,阿秀的手脚是慢些,不过,我可以帮她呀!”

    大兰不明白:“怎么帮她?”

    玉芳嫂说:“我掰完一行,就帮她一起掰。这样,我俩就能同时掰第二行,第三行……对了,你之前是怎么做的呢?”

    大兰被噎得够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好搬起小凳子,红着脸回家了。

    晚上,大兰躺在床上辗转难眠。说实话,大兰的心里真有鬼,做了不该做的事,难不成,刚巧被玉芳嫂撞见了?想到这里,大兰吓得一激灵:一定是这样,这下完蛋了,要是被老王知道,以后再也不会喊她干活了。

    正想着呢,手机突然响了,电话那头,传来老王洪亮的声音:“大兰啊,你明天有没有空?空的话,来帮我掰玉米。”

    大兰喜出望外,连忙说:“我空我空!不……不过,还有谁呢?”

    老王说:“还有阿秀呀!玉芳嫂去县城带孙子了,本来,她就是闲暇无事,过来打短工的。昨晚,她特意打我电话,让我喊你掰玉米,说你手脚麻利,心眼又好……”

    放下电话,大兰的脸“腾”地红了。

    谁也不知道,大兰干了一件缺德事。大兰喜欢跟阿秀一起掰玉米,就因为,阿秀笨手笨脚的。每次,大兰掰完一行,阿秀总还留着几株没掰完。阿秀怕跟不上节奏,就干脆不掰那几株,直接另起一行。

    大兰看在眼里,喜在心里,从来不说破。一到晚上,她就在腰间系个布袋,踏着月色,把阿秀遗留下来的玉米掰走了……这有点“监守自盗”的意思,说出来丢人。

    这件事,大兰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现在,她有点担心,一定是把玉米运回家的时候,被隔壁的玉芳嫂撞见了。但很显然,玉芳嫂并没告诉老王,这是给她留了面子。

    第二天,大兰和阿秀一起掰玉米。像往常一样,很快,大兰掰完了一行。正要另起一行,大兰抬眼看了看阿秀,走了过去,说:“你别急,我帮你接个头!”阿秀感激地笑了。

    同时,大兰也在想,什么时候,把之前偷的玉米还回去。做人啊,还是要踏踏实实,别贪小便宜。

    回到胡一牛家,香菱和三七也没多说,根据院子里每一处血泊的位置特点结合尸体伤口将所有尸体还原到了原位置。

    比如血泊位于床头,大概率是伤口位于脖颈;血泊位于床中间,大概率伤口位于腰腹等。

    待将所有尸体恢复到原来位置以后,二人在一具尸体边站住了,这一具尸体上的伤口位置与赵氏伤口位置接近,只不过是从右腹斜上方下的刀,而伤口大小与赵氏身上伤口基本吻合。

    “同一人!”三七笑着望了望香菱。

    香菱突然想起了什么,跑回了主房,在门口看那地上血泊看了好久,突然就在血泊边躺下了,并不断变化着姿势,三七突然明白了,香菱这是在以自己的身高测量伤者受伤的位置。

    “前胸,头朝内俯卧,棺材里的就是胡一牛!”香菱试了几次之后终于确定了在门口这里这位死者的受伤位置和姿势。

    香菱模仿遇害姿势

    三七笑道:“只能说棺材里的尸体是这房间里的另一具尸体,并不能说就是胡一牛!”

    说完,三七扫视了整个房间,飞身上了房梁,看了一眼就下来了,说道:“凶手一直躲在屋里,先杀了胡一牛的妻子,又杀了进来之人,开门的正是凶手。”

    “半夜三更进胡一牛卧室,还要敲门?难道不是自己推门进的,胡一牛老婆知道自己丈夫会晚点回根本没锁门不行么?”香菱不明白三七为什么会说是凶手开的门,而且香菱觉得棺材里的就是胡一牛。

    三七笑道:“哪有一个女子睡觉半夜不关门的,而且伤口在前胸,从倒地位置看是门一开就中了刀,不过要按这样推断,那进来之人还真的可能是胡一牛,要是其余人也不会敲门。”

    香菱重新理了思路:杀手事先躲在屋里,待胡一牛妻子熟睡后杀了她,等胡一牛回来杀了胡一牛一家,杀完所有人以后除了胡一牛尸体外都吊在了树上,并将胡一牛尸体带走,带到了于善家。

    随后打晕守灵的下人,将尸体放在棺材里,然后去杀了赵氏,又放了火。其中将胡一牛一家尸体挂树上,将胡一牛尸体单独带出放在于善棺材里,这可能都是幕后主使的意思,具体出于什么考虑的,不清楚。

    不过至少可以确定一点,杀胡一牛的凶手不是赵氏指使的,那是谁指使的,要将胡一牛和赵氏一起杀掉。

    “难道赵氏和胡一牛之间有什么特殊的关系?”香菱想到最后,冒了这么一句出来。

    三七听到这突然愣住了!

    九月十九

    温柔乡接到了三七的飞鸽传书,调查京城九月以来死亡或消失的邪教人士,这早在温柔乡的调查范围内,九月以来京城有名有姓的邪教人士并没有死亡和消失的,当即便给三七回了信。

    九月二十二

    江湖上炸锅了,一封新的“天经地义”任务出现了,这次击杀目标还是于善,而且此次“天经地义”任务上写明上次任务因为五城兵马司的介入,导致杀手被杀委托人下落不明。

    六扇门和五城兵马司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温柔乡仔细研究了那新的任务对岳半红出主意道:“这上面语焉不详,不用理他,但凡有前往五城兵马司讨要说法的,一律要求对方提供依据。

    这事知道的也只有你们五城兵马司和我们六扇门,此外便是凶手,谁要是说出了内情那大概率就是凶手或认识凶手,我们直接密捕了,用药也要把这背后凶手逼出来。”

    但事情远没有温柔乡想的那么简单,九月二十五,岳半红迫于压力卸任了五城兵马司职务,谁都没想到真相竟是被五城兵马司那管理马厩的马夫说出去的。

    好在那马夫也只是知道在马厩里发现的那尸体是执行“天经地义”任务的杀手,并且咬定不知道那尸体是怎么出现在马厩的,而且马夫也不知道尸体最终是怎么处理的。

    岳半红怕事情闹下去无法收场,必定会将六扇门牵扯进来,只能卸职,并以渎职之名主动接受兵科给事中独立调查。

    九月二十七

    三七和香菱赶回了京城,他二人没想到京城之事会闹得如此大,不得不将并州案子放下,赶回京城的当天,便去兵部戒所看望了岳半红。

    恰巧在兵部戒所碰到了兵部侍郎丁三宝,丁三宝问是怎么回事,三七回道:“这很可能跟我们在并州办的于善家失火案和胡一牛满门被杀案有关,这个时候放出这么个消息扰乱我们办案的目的很明显。”

    丁三宝和三七关系不错,小声说道:“赶紧把这案子破了吧,这案子不破,五城兵马司又没指挥使了,好不容易有个主动出任指挥使的,可千万不能出事啊!”

    三七为难地说道:“那你们兵部要照顾好她,别让她出啥事,这案子很复杂,没有三四个月,怕是很难!”

    丁三宝拍着胸脯保证到:“这你放心,岳指挥使这事我比你看得重。”

    十一月初二夜

    襄阳城外城隍庙,一个头戴大鼻子鬼面具的男子背手站着,像是在等人。

    临近亥时,城隍庙外树林传来惊鸟的喧嚣声,紧接着四个黑纱裹面的黑衣人越墙而入,往地上扔了一个麻袋。

    “烦请四位亮明身份!”鬼面男子扫了一眼地上麻袋说道。

    其中一个黑衣人叫嚷道:“老鬼,你什么意思,不相信我们!”

    鬼面男子冷笑一声说道:“上次任务失败的太过离奇,我不得不防啊!”

    四人互相看了一眼共同撸起了袖子,借着城隍庙灯光,在这四人手臂上都刻有“天经地义”四个字。

    鬼面男子满意地点了点头,示意四人打开那麻袋,四个蒙面人干净利索地用匕首挑开了那麻袋口子上的绳扣,并将那麻袋拽了下去。

    一个被反绑了手脚塞了嘴巴的中年男子从麻袋里露了出来,鬼面男子上前打量一番,摇了摇头说道:“糊弄鬼呢!这哪是于善!”

    “老鬼,你放X呢,这不是于善这是谁?”其中一个黑衣人叫骂道。

    鬼面男子呵呵笑着说道:“怎么证明他是于善?”

    另一个黑衣人骂道:“你究竟认识不认识于善,少在这糊弄我们。”

    “不认识,没见过,所以要你们证明他是于善!”鬼面男子死皮赖脸地说道。

    又一个黑衣人骂道:“你连见都没见过于善,你下什么追杀令,是不是不想给钱。”

    鬼面男子沉默了少许说道:“我不认识于善,但是我儿子是被于善害死的。”

    说完鬼面男子指了指城隍庙大梁上吊着的一个包裹说道:“只要你们能证明这人就是于善,那包裹里的一千两黄金你们就能拿走了。”

    此时一个黑衣人对身边另一个矮短黑衣人说道:“这于善是你提供的藏身地,你肯定是认识他,你有啥办法证明不。”

    矮短黑衣人望着那鬼面男子说道:“你既然不认识于善,真的你也说是假的,兄弟们,这老头诚心戏弄我等,想那包裹里也没东西,咱们被耍了。”

    鬼面男子一扬手,庙内房梁上那包裹直接掉了下来,摔破包袱皮滚出几个金元宝。

    三个黑衣人见状二话不说跨进大殿去抢那金元宝,唯独那矮短黑衣人没动,等他反应过来刚准备转身去抢,鬼面男子已经出手了。

    一招降龙手转着圈抓向矮短黑衣人前胸,矮短黑衣人左手成拳对着降龙手冲了过去,右手呈剑直戳鬼面男左胸。

    鬼面男竟也不躲反而硬拼着左胸撞了上去,就在撞上的瞬间左手迅速前伸,呈虎爪状抓向矮短黑衣人的左肩。

    在矮短黑衣人右手指尖触及鬼面男左胸的一刹那,立即意识到自己失策了,指尖触感坚如磐石,这硬气功怕是登峰造极了,如果不收手不但不能伤到鬼面男,怕自己的右手都会断裂。

    但已经晚了,鬼面男的左手已经扣住了矮短黑衣人的左肩,右手也卡死了矮短黑衣人的左手,矮短黑衣人已经完全挣扎不开,硬生生被拽了过去,而那鬼面男身形还在快速前冲,同时左膝也已顶出。

    先是右手指尖钻心的痛,随后是小腹被膝盖撞击的痛,紧接着是左臂被拆卸下来的痛,随后一股强大的推力,矮短黑衣人被扔出去一丈有余。

    “杀了他,你们。。。。。。”矮短黑衣人忍着痛向其余三名黑衣人叫喊着,他这时才发现那三个黑衣人不知何时已经围着那一包金元宝倒下了。

    “你究竟是谁!”矮短黑衣人一边后退一边问那鬼面男说道。

    那鬼面男却说道:“好奇害死猫,你如果要是不想知道我是谁,我们还真抓不住你。”

    说完,鬼面男取下了脸上面罩,丐帮三伍长老。

    那矮短黑衣人并不认识三伍长老,一脸疑惑地看着这个慈眉善目的老者。

    “不认识他,那你认不认得这个!”三七带着吕万方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晃着一块六扇门令牌。

    那矮短黑衣人大惊失色道:“六扇门!这是你们做的局,不可能,你们怎么会操纵天经地义任务!”

    三七笑道:“你怎么操作的,我们就怎么操作的,如果我没猜错,上次天经地义任务就是你操纵的吧!只不过,我们跟你不一样,你那任务是你自己下的,我们这任务是找人帮忙下的。”

    三七话音未落,人已冲到了那矮短黑衣人跟前,那矮短黑衣人正准备逃走,被三七直接断了去路,手掌内翻打向矮短黑衣人腰腹,另一只手则抓向脸上面纱。

    矮短黑衣人身子一缩低头绕到了三七上臂之后躲过三七抓向自己面纱的手同时,一个拧身左手呈龙爪状抓向三七的喉咙,右手则抓向了三七的下手。

    三七拍向矮短黑衣人腰腹的手已然打空,看明矮短黑衣人的用意迅速抬肘外撞,上手迅速变向,由上向下反插在矮短黑衣人左手内侧隔开了攻来的龙爪手。

    双手接触后,三七并没有硬扛,突然双臂用力向下一甩,瞬间摆脱接触,这一招出乎矮短黑衣人预料,抓住机会,三七上身前冲,右肩冲着撞向矮短黑衣人,借此掩藏了落到一半的手。

    落到一半的右手快速点向黑衣人后腰,左手则平推着抓向了黑衣人的腰带向内拽来,这黑衣人已然了解了三七的用意,反应也颇快,身子一软竟直接后倒了下去,左腿撑地身子与地面呈九十度夹角。

    三七计划落空加上身子本就前冲,这一下没了支撑点反被黑衣人带着向前趴下,更不可能注意到黑衣人已经抬起的右脚,更令三七没想到的是这黑衣人竟双手钩地加快身体向后冲。

    这一下使三七完全成了被动状,不得不放了抓住黑衣人腰带的左手,如果不放手会硬生生被拖倒。与此同时三七的右手用力拍向身下的黑衣人,意图借着一掌的反力将原本前倾的身子正过来。

    三伍长老正在和吕万方捆绑地上那昏迷的三个蒙面人,一边捆绑一边看三七和那矮短黑衣人交手,越看越没脸看,嫌弃地说道:“你行不行啊,越来越笨手笨脚。”

    这真的是三伍长老冤枉三七了,这矮短蒙面人功夫并不弱,刚才交手完全是因为矮短黑衣人低估了三伍长老的实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现在的矮短黑衣人要逃命,自然是打的相当谨慎。

    三七这一掌打到了,可作用并不大,因为打到的时候,矮短黑衣人的身体已经贴了上来,原来矮短黑衣人的用意就是要贴近三七,那抬起的右脚一下锁死了三七的双腿,一个侧向用力紧紧扣死,身体趁机上扬贴近了三七的身体。

    趁机,矮短黑衣人从腰间拔出两把短刀,向三七双肋扎去,就在刀尖触及三七的刹那见,三七的左手已经扣住了矮短黑衣人的左手手腕,右手的内力也已经打出。

    三七本就擅长近战型打法,手上的动作技巧相当多,隐藏招式也相当多,这一手是矮短黑衣人没料到的,顿觉左侧腹内翻江倒海巨疼无比,左手力道不自觉便停了。

    三七趁机重心下坠,同时右掌又一股内力打出,这一下矮短黑衣人连受三下撞击,被打的口吐鲜血,一落地便丧失了攻击力。

    三七趁机掀了矮短黑衣人脸上面纱和面具,这脸三七不认得,三七看了一会又伸出了手,在那脸上撕下一层面皮,这下三七才认得了,这就是于善。

    于善嘴里吐着血说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死的!”

    “这要感谢你那夫人赵氏,要不是她死的那晚穿的衣服,我真没想到是你。”三七解释道。

    原来那日三七并没注意到赵氏的衣服,直到香菱说了那句:“难道赵氏和胡一牛之间有什么特殊的关系?”

    三七突然想起,赵氏死前穿的外罩竟然是一件相当艳丽的外罩,这很反常,即便是和于善没感情,在这服丧之日做样子也该穿件素服才对,穿的那么艳丽一定有问题。

    于善死了,赵氏大半夜穿的如此艳丽是给谁看?三七不禁想到了一种可能难道赵氏和胡一牛之间真的有什么特殊关系,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何凶手会杀了胡一牛和赵氏,还将胡一牛的尸体带到于善家并一起烧了。

    于善死了赵氏还在打扮

    于是三七对胡一牛的药店进行了走访,药店伙计说未到戌时胡一牛便离开了,而于善家下人也说赵氏当日外出了,直到亥时过半才回来,回来就回了自己房间也没再出来。

    而现场推断的胡一牛遇害时间也是亥时过半之时,胡一牛和赵氏基本同一时间回家,难道二人去了同一个地方,于是三七发动了并州的丐帮,很快有了结果,事发当晚,赵氏和胡一牛先后进了合兴客栈。

    这一下就坐实了赵氏和胡一牛的关系不一般,而且三七在于善家打听到万善药局负责抓药的就是赵氏。

    这让三七想起了于善在药里下毒一事,有没有一种可能于善确实不知道此事,毒是赵氏下的,而胡一牛发现这些就不再是巧合,而是和赵氏预谋好的。

    但这一切都是猜测,究竟是不是这种情况还无法确定,现在唯一能确定的是胡一牛与赵氏关系不一般,那杀胡一牛和赵氏的一定是知道二人奸情之人。

    能下如此重的手将胡一牛一家灭门,除了于善就只能是和于善关系极其密切之人,这种事是家丑,一般不会外传,而且于善并没有关系非常要好的亲朋好友,所以于善的可能最大。

    但于善已经被“天经地义”任务击杀了,这种假设怕是难成立。

    这时三七想起了出现在五城兵马司的那具杀手的尸体。

    当时所有人都在推测那具尸体为什么会出现在五城兵马司,在想那具尸体出现的目的是什么,所有人都没想到杀手被杀是为了救于善。

    按照天经地义任务的规矩,四个杀手是彼此不认识的,四个人里可能能混进一个营救于善之人,再多难度很大。

    这一个人若想营救于善,就必须杀了另外三人,这事虽然有难度但也不是不可能,采用各个击破外带外部支援是完全能实现的。

    怪就怪在这任务最终竟然成功完结了,这是怎么做到的,为了搞清这个问题,三七联络了水龙帮。

    水龙帮是邪教,但现任帮主被三七救过,所以对三七有求必应,给三七解释了天经地义任务成功完结只能由任务发起人公布,或者在任务交接环节杀死任务发起人用任务发起人手里的特殊印章发布。

    于是三七让温柔乡调查了京城九月份有没有邪教人士被杀,在确定没有邪教人物死亡的情况下,三七断定:那一份任务很可能就是于善下的,目的是为了制造一种于善已经被杀的假象,而制造这个假象的目的是为了迷惑赵氏和胡一牛。

    很可能于善只是猜测赵氏与胡一牛之间关系不一般,只是二人做的相当隐蔽于善也没证据,想以自己假死欺骗二人原形毕露。

    那名死在五城兵马司的杀手,很可能就是被杀手里于善的同伙所杀,而且另外两名杀手也可能已经被杀了,只是没找到尸体。

    这样,整个案情才形成了一个完整的闭合,在反复确认没有漏洞的情况下,三七让水龙帮发了新的天经地义任务,还是追杀于善。

    在这新的任务里含含糊糊说了此次任务的原因,一个是为了向江湖众人解释,一是为了惊动于善,毕竟上次任务的真相只有于善知道。

    在这任务里故意将五城兵马司摆了出来,但又不说五城兵马司干了什么,就是为了麻痹于善,让于善认为这任务发起人知道于善没死,也知道于善在五城兵马司干了些事,只是这任务发起人不知道细节。

    这样就更能调动于善的兴趣,想急于知道是谁想杀自己,上次于善有办法在杀手里安插自己人,这次也一定有办法。

    为了把于善引上钩,六扇门和丐帮假扮江湖人士故意在五成兵马司衙门上演了几出闹剧,包括岳半红卸职都是演戏。

    这一连串动作果真把于善引出来了,考虑到于善的同伙能在第一次任务里杀了三名杀手,功夫自当不弱,三七便将自己的师父请了出来,就是担心于善的帮手在最后击杀任务发起人。

    于善听完,喘了粗气说道:“你推测的不错,上一次任务确实是我发起的。我也是被迫无奈,因为当时我已经收到消息,有人准备发起天经地义任务了,我只能抢先一步,我必须抢得主动。

    但是,你猜错了一个地方,任务不仅是我下的,杀死另外三个杀手的也是我,因为我就是四个杀手中的一个。

    你可能不知道,我曾经参与过三次天经地义任务,所以我知道整个任务的详细流程和漏洞,才能轻而易举利用这个流程。为了迷惑众人,我还故意将任务交付地选在了京城。

    最初,我只是想利用这个计划躲避追杀,但是任务开始后,我意识到一件事,之前我不明白为何我的药里会有毒,开始我以为是那些人联合胡一牛栽赃我,因为我不会犯那么低级的错误。

    但是后来,这类传闻越来越多,使我感到这事不太对,我便怀疑到了赵氏,因为我们万善药局负责最终检验药方和药包的就是她,要下手投毒她拥有最好的机会。

    当时我也只是怀疑,我压根不知道她想干什么,我就想着如果我死了,她会不会原形毕露。

    我的计划很完美,执行的也很顺利,你也确实猜对了,为了戏做的像,我还另外找了一帮杀手从并州一直追杀我们到京城,一路顺道解决了那三名不知真相的杀手。

    为什么会选择在五城兵马司下手,那完全是巧合,那都是无计划的事,是被那帮配合演戏的杀手追急了,追的无处可逃,才提前将假于善藏在了五城兵马司马厩,这也是演给最后一个杀手看得,真没别的意思,没想到这无心之举反被你们利用了。

    计划成功后,我便偷偷返回了并州,我这才知道赵氏与胡一牛之间的奸情,胡一牛不禁惦记我夫人,还想霸占我的万善药局,因为我的药才来路不正,价格比他便宜,他想把我挤出并州独占并州市场。

    于是,我杀了胡一牛全家,并将胡一牛尸体带回万善药局塞棺材里,一把火烧了,满足他们一起死的愿望。”

    三伍长老佩服地点点头说道:“要不是你面对那些黄金时慢了半拍,我可能就错过你了!”

    于善苦笑道:“你们也够厉害,这种试探手段都想的出,谁防的住啊。”

    十一月初五,三七和香菱一起去兵部戒所接岳半红,香菱突然问道:“如果当时那四个杀手都去抢黄金,那你的计划不就落空了么?”

    三七笑道:“吕夫子在那黄金上下了药,四个都去抢四个都放倒,最不济把五个人全拉进地牢抹了绿药膏,审也把于善审出来。”

    “看把你能的,你咋就知道于善一定会上钩?”香菱不解地问道

    三七想了想说道:“我只不过用于善的思维思考了这个问题,于善一定想知道谁要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