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迷 » 都市言情 » 自我修行之闭环管理 » 第175章.一心一意

第175章.一心一意

    一场大雨,让万佛山的天空更蓝了,白云也显得清晰柔和。山坡上点缀着映山红,粉的,红的,一片片,一丛丛,掩映在满目的新绿之中。虫鸟不知疲倦地欢唱着,间或有小松鼠跳上窜下。

    这天是清明节,父亲的十周年忌日。方涌和妹妹方慧在父亲的坟前烧了纸钱行完大礼,就沿着山路回家了。母亲五十岁刚过,脸上却布满皱纹,手也变得黝黑粗糙,正在院子里杀鸡拔毛。灶台上摆放着洗净的蔬菜瓜果,两人就帮忙下厨炒菜,聊些陈年旧事。

    去年,兄妹俩本科毕业,都找到满意的工作。方涌在省城一家银行上班,方慧在上海一家外企上班。父亲去世后,母亲一个人供他们俩读书,尝尽了生活的艰辛。

    吃饭的时候,方涌察觉到母亲心思重重,估计舍不得兄妹俩明日返城,就说:“妈,您再坚持几年,我和妹妹都说好了,无论谁先在城里买了房子,第一时间把您接过去。”

    母亲长叹一口气,说:“这事先不急,倒是有一件事憋在心里好多年,是时候跟你们说了。”

    兄妹俩微微一怔,疑惑地看着母亲。

    母亲说:你爸去世十多年了,可这么多年供你们读书的钱从哪来的?你们知道吗?

    方慧说:“是啊!我们也想过这事,一直也没敢问。”

    母亲说:“那年春天,你们俩读初中一年级。你父亲开拖拉机去山上运木材,据说是为了避开羊群,操作不当,坠入山涧。交警认定属于单方事故,没有责任人,车辆也没买保险。”

    方涌说:“按说养羊的人,多少有点责任吧?”

    母亲说:“养羊的人不承认,我们也没啥证据。那时给你爸办丧事的费用,都是借来的。当年秋天,我正在为你们的学费发愁,发现银行卡上收到2000元钱。后来,我每个月都能收到,持续十年,从未间断。直到今年元旦,我就再没收到汇款了。要不是这笔钱,就凭我种几亩地,无论如何也没有能力供你们读大学呀!”

    兄妹俩很惊讶,方慧说:“那你去银行问问这钱是谁汇过来的呀!”

    母亲说:“我去银行问过,工作人员说转账人叫武大寨,其他信息拒绝提供,可我也不认识这个转账人啊!”

    方涌说:“是的,银行有规定,不能透露持卡人隐私信息。那他为什么要给你汇钱呢?”

    母亲说:“我曾一度怀疑这个人跟你爸的车祸有关,可能是他怕坐牢又心存愧疚,才暗中给我汇钱。我让派出所帮忙查,民警说我仅仅是猜测而已,没证据就不能立案,没立案就不能查询。现在你们都长大了,想办法把事故原因查清楚,争取把责任人绳之以法。”

    方涌想了一下,说:“你明天去银行把转账记录打出来,这事我来想办法。”

    母亲点点头,说:“嗯,我就是这个意思。”

    第二天,母亲送兄妹俩返城,顺便去镇上银行把转账记录打印出来,再交给方涌。方涌回到单位后,利用调试系统软件的机会,把转账人的身份地址记在心里。

    武大寨是上海青浦人,49年出生,今年应该73岁了。方涌打电话把这个信息告诉母亲和妹妹。三人商量好了,五一节期间,一起去寻找这个汇款人,让方慧做好接待工作。

    五一节这天,方涌和母亲从合肥坐动车去上海,与妹妹汇合。三人按照地址找到武大寨居住的小区,当他们敲开202室,开门的却是个带娃少妇,问:“你们找谁?”

    方涌说:“您好,打扰了,这是武大寨老先生的住处吗?”

    少妇说:“不是,你们搞错了。”

    方慧说:“可我们查过老人的身份信息,地址就是这里啊!”

    少妇想了一下,说:“对了,我们这房子是多年前买的二手房,户主姓武,但不叫武大寨。”

    方涌说:“武大寨老先生今年70多了,会不会是以前房主的父亲呢?”

    少妇说:“有可能,你们找他什么事啊?”

    方涌灵机一动,说:“我们是来还钱的,十多年前,我母亲借了老人的钱,一直也找不到他人,麻烦你帮忙查一查。”

    少妇笑了,说:“这年头,还有这么诚信的人呀!快进来坐,我看看当初的购房合同。”

    三人赶忙道谢,走进客厅坐下来。少妇去卧室把购房合同找出来,按照上面的电话号码打过去。

    “武先生,我是以前买你们家房子的小孙啊,还记得吗?”

    “哦!记得,有什么事吗?”

    “刚刚有母子三人来找武大寨老先生,说以前就住我这里,您认识吗?”

    “武大寨是我父亲,他们有什么事吗?”

    “说是找老人还钱,可以把你的电话地址告诉他们吗?”

    “可以啊!让他们来居委会找我,我在加班。”

    那少妇把武先生的电话和地址抄给方涌,再告诉他去居委会怎么走。方涌母亲连声道谢,还从口袋掏出200元往小朋友手里塞,说是给小朋友买玩具。

    三人匆匆来到居委会。武先生很热情地接待他们,说:“武大寨是我父亲,已经去世六年了,没听说有人借他钱呀!”

    方涌听说老人已去世,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如实讲了一遍。武先生笑着说:“这事我知道,父亲临终前跟我说过。多年来,这钱都是我用老人的银行卡汇过去的。”

    十年前的春天,武大寨夫妇俩开车去皖西的万佛山游玩。车子到了一个叫方冲的村子,他们决定步行爬山,一路拍摄风景。没走多久,老太太感觉累了,正巧遇到方涌父亲开拖拉机过来,就请他帮忙稍上一程。

    拖拉机开了几里地,老太太看到山坡上映山红开得正旺,要求下车拍摄,让方涌父亲开拖拉机先走。武大寨给20元钱作为车费,拉扯了好久,还是被婉言谢绝了。

    夫妇俩继续往前走,感叹当地政府精神文明工作做得扎实。突然,他们看见前面山坡下围了好多人。原来方涌父亲开拖拉机摔入山涧里,车毁人亡。据目击者讲,司机是为了避开突然闯入路中的羊群,慌乱之下操作不当导致的。

    老太太把老头子拉到一边说:“好险啊!幸亏我们俩提前下车了。”

    武大寨却陷入沉思,表情严峻。看到如此恐怖一幕,老两口没心思游山玩水了,当天就返回上海。

    武大寨是某高校退休法学教授,他对老伴说:“这事从法律层面讲,我们没有责任。可你想呀!假如我们没有拦车上车,没有下车付钱,司机在那个地点就遇不到羊群,那他发生交通事故的几率就很小,我们要从道德层面给这个破碎的家庭一些经济帮助。”

    后来,老人通过学生打听到方涌一家的情况,每月给他母亲汇款2000元。老太太去世不久,武大寨也去世了。老人临终前嘱咐儿子武先生:“从我的遗产中按时汇钱,直到两个孩子大学毕业。”

    母子三人听得泪流满面,方涌激动地说:“武先生,从明年清明节开始,我们全家都会去老两口的墓地祭拜。”

    成都府的齐荆心胸狭隘,喜欢作弄人,经常有老实人被他戏弄,羞愧无比的面红耳赤,急急离开。每每如此,齐荆却很是开心,笑的前仰后合的。时间长了,老实人看到他,都躲得远远的,绕路而行,齐荆也不在意。

    有一天,他从外面回来,走在野外,看到一块青石上趴着一只硕大的老狐狸,正在酣睡中,样子憨态可掬。

    齐荆目睹,来了兴趣,遂拿出弓箭,瞄准射过去……

    睡得正香的老狐狸被射中,疼痛难忍,鲜血直流,哀鸣着,惊慌失措的逃离此地。

    看到它逃跑时可笑的样子,齐荆笑的前仰后合的。

    回到家里,他把此事当笑话讲给妻子听。

    妻子听罢,却没有笑出来,反而觉得他做的不对,无端端把老狐狸伤害了,心里很是不安。

    可齐荆觉得只是一个孽畜而已,并没有放在心上。

    过了一段日子,有一天,齐荆正在家里吃饭,外面响起敲门声……

    出去一看,外面站着一个健壮高大的“汉子”,面色惊慌的告诉他,他的儿子得了重病,主家托自己过来报信。

    没等齐荆反应过来,言罢,转身急急离开了。

    等到他回过神来,那个“人”已经没影了。

    齐荆只有一个儿子,是个瓦工,手艺不错,前几天,跟着师傅去了几十里地的镇子里,给一家大户人家盖房子。

    齐荆听到儿子病了,心急如焚,回去告诉妻子。

    妻子听到儿子得了重病,急的掉眼泪,急急催他赶紧去看看。

    齐荆急三火四的骑马扬鞭疾驰而去……

    一路上扬鞭催马,急的心乱如麻,很是担心。

    到了那里一看,惊愕的张大嘴。

    儿子好好的,正在说说笑笑的和工匠们干活呢。

    看到父亲满脸大汗,气喘吁吁的过来,愣住了。

    继而又惊又喜,至前询问他怎么来了?

    此时的齐荆忽然明白过来,觉得定是那老狐狸在捉弄自己,敷衍过去了。

    又连夜赶了回来。

    回到家里,妻子正急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看到他回来,急急询问儿子怎么样了?

    听到没事了,松了一口气。

    看到齐荆并没有喜悦的样子,反而铁青着脸,很是纳闷,关心询问。

    齐荆气愤难当的道自己被老狐狸耍了。

    妻子听罢,大惊。

    劝他以后切不可再戏耍他人,免得引来祸端。

    齐荆正在气头上,听罢,把妻子训斥一顿。

    妻子看他发怒了,不敢再多言多语了。

    此事后,齐荆还是我行我素,经常戏耍老实人。

    一个月后,有一天晚上,夫妻俩刚躺下来,准备安歇了,忽然响起敲门声……

    齐荆不耐烦的掌灯出去一看,外面站着一个气喘吁吁,满脸大汗的人,他的身后,有一匹马儿。

    来人急急告诉他,他的儿子在干活的时候,青砖堆倒塌,被砸中腿了,让他赶紧去看看。

    齐荆听罢,目光如炬的上下打量他,觉得又是老狐狸在戏弄他,怒火冲天,遂拿出一根棍子打他……

    一边打,一边骂道:“你这个孽畜!又来骗我了!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那个人大惊,不知道怎么回事,捂着脑袋,骑马扬鞭急急逃离此地。

    齐荆看着他狼狈不堪,滑稽可笑的样子,大笑起来……气消了。

    回到屋里睡觉,这一觉,睡得很香,醒来,天已大亮了。

    三天后,傍晚时分,外面响起敲门声,出去一看,大惊。

    只见门口有个马车,几个人从马车上抬下来一个人,那个人痛苦的呻吟着……他定睛一看,竟然他的儿子。

    儿子断断续续的告诉他,自己确实被砖墙砸中腿了,主家派人给他送信,为何他没有去?儿子语气中透着责备。

    齐荆听罢,悔恨交加,泪如雨下。

    齐氏看到儿子这样痛苦,难过的哭起来……

    因为耽误了治疗时间,他的儿子变成一个蹇者(瘸子)齐荆悔恨交加,可悔之晚矣。

    害怕老狐狸再戏耍自己,想了很多很多。

    有一天,他来到哪块青石前,大声说:“之前我伤害了您,是我的不对!我向您赔礼道歉了,求您原谅我的过错,放过我!放过我的家人吧!”

    言罢,跪在地上磕头,把头都磕破了,很是诚心。

    晚上,他做个梦,梦中现一老者,徐徐说道:“那日,老朽只是小憩一会儿,却招来无妄之灾,被你戏弄,伤害,害的我受伤,为了报复你,我也让你尝尝这个滋味。而今,既然你诚心悔过,我也就不再纠缠于你,各自安好吧!”

    言罢,忽的消失。

    齐荆一哆嗦醒来,才知道是个梦。

    此后,他痛定思痛,改掉这个坏习惯,不再戏弄他人,日子终于安静下来了。

    崔英的痛苦很多人都难以明白,至少崔家湾的这些人不懂。她家男人在厦门,干着包吃包住的活,领着每月八千的工资,给家里寄回的生活费可以说是崔家湾最多的了。

    每月六千,崔家湾的很多留守妇女都非常羡慕。

    可是崔英高兴不起来。她是今年才加入留守妇女队伍里的,之前一直跟老公在厦门,她在酒店里当服务员,每个月三千多的工资。

    那时候两个孩子由婆婆带着,但崔英属于时而会小心眼的人,会不会小心眼主要看她的心情。时间长了,婆婆也受不了她的小心眼,一气之下回了AH老家。

    那次只是因为她儿子的台灯坏了,崔英知道后破口大骂,骂完后又去追查谁把那台灯弄坏的。因为她儿子每晚都拿到过道里,跟小朋友们玩游戏,所以她就站在过道里骂。

    出租屋的隔音不好,很快同层的人都知道了,但凡家里有孩子跟崔英家儿子一起玩过的,都开始盘问自己孩子有没有玩过人家的台灯。

    “别骂了,花了三十块钱买的,就算是别的孩子弄坏的,那都是处了这么久的邻居,邻居情难道还不值三十块吗?”

    婆婆劝了很久,但丝毫不起作用。

    邻居们问完自家孩子,都说没拿过那台灯。崔英骂累了又回家把儿子打了一顿,警告他不许再把家里的东西拿出去玩,台灯的事情这才结束。

    可婆婆因为这事儿没脸住下去了,于是提出要回老家。本来这事儿也不是没有回旋的余地,但崔英那不是会服软的人。听到婆婆这样说后直接来一句:哼,离开你难道我会把孩子带不好,要走就走,谁稀罕你带孩子。

    就这样,帮她带了三年孩子的婆婆回老家了。因为没人负责分别上一年级的儿子和大班女儿的接送,没过几天崔英只能辞职在家。

    少了一个人的工资,对这个租房加俩孩子上学的家庭来说压力增大了很多。崔英的老公提出让她带俩孩子回老家,“回去上学,我一个人也就不用租房了,本来就干着吃住包住的活,你们回去我的工资就能省下很多了。”

    崔英不愿,大城市待惯了,她根本不想回老家。

    她老公继续劝道,“你看,女儿也要上小学了,两个孩子的学费我实在是供不起,带孩子们回老家,上学不要钱,这样我们也能多存点。”

    最后崔英答应回老家,但不愿回婆家,她带着孩子们回到了崔家湾在的那个县城,租了一套房,俩孩子的上学问题也很快解决了。

    可当上留守妇女后,崔英一肚子的苦水,时不时的来点借酒消愁,久而久之竟然上瘾了。

    喝醉后就打电话骂老公,“别人的孩子都有爸爸接送,别人的老婆都有老公陪,而我呢?就跟死了男人似的。你回来,我不想过这死了男人的生活。”

    她老公好话歹话说尽,崔英还是闹着必须一家人团聚。后来她老公就给崔英的大娘打了电话,“帮我好好劝劝,让她在家照顾孩子们上学,我一个月赚八千还能给她打六千,把我叫回去了,找个活一个月才三千左右的收入,怎么养活一家人?”

    大娘跟崔英租的是同栋楼,而且刚好是楼上楼下。听了崔英老公这么说后,她带着好几个同村、同样也是留守妇女的推开了崔英家的门。为什么推呢?因为喊了半天没人应,门还半掩着,靠近卧室就闻到了很重的酒味。

    “你咋还喝酒啊?看看,枕头都吐成这样了。”大娘招呼其他人搭把手,把崔英移了个地方。

    “下次可不能这样喝了,这都到接孩子的时间了,你女儿呢?”

    喝多了的崔英能回答这?她捂着被子呼呼大睡,像是根本没发现屋内的人一样。

    很快崔英的手机响了,大娘拿起来一看,50个未接来电,接通电话后才知道是幼儿园老师打的,说整个幼儿园就剩崔英家一个孩子了,他们等了一个小时,都还没人来接。

    大娘一边道歉一边往幼儿园赶,到地方后看到园长、保安、带班老师,陪着崔英的女儿站在大门口。

    “家长是怎么回事?孩子刚来幼儿园,换了环境本来就缺乏安全感,家长还不按时来接,孩子都哭很久了。”

    大娘总不能说孩子的妈喝醉了,所以忘了接,只能一个劲儿的道歉。

    回去后崔英醒来了,看着大娘后抱住就哭,“日子没法过了,别人都是一家人齐齐整整的,看看我,有老公跟没老公的一样。”

    大娘还没说话,同村的就开口了,“我们这些人谁不是自己在家带孩子,男人在外面赚钱。都呆在这里,一家人喝西北风啊。”

    “就是,崔英你可别生在福中不知福,你男人每个月给你打那么多钱,我们羡慕都还来不及了。”

    “你把孩子送上学了就到处逛,买买衣服什么的,日子多安逸,有什么想不开的。”

    大娘看大家开导的都差不多了,拍拍崔英道,“以后可千万别喝酒了,一个女人醉成这样像什么?喝醉了连孩子都忘记了,孩子多可怜。”

    晚上崔英还是有点晕晕乎乎的,但知道给俩孩子做饭,可是刚进厨房,一按开关,灯就烧了。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买个灯泡换上就行,可崔英很快联想到了自己老公不在身边,要是老公在的话,这灯他就会换。

    于是又打电话把老公一顿臭骂,骂完了还不解气,竟然还打起孩子了。

    “都是你们,要不是你们,我也不用回到这穷乡僻壤的地方。”

    俩孩子哭的一声吼,楼下住的大娘听到后走了上来。

    “你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老是情绪失控了?看把孩子们吓的。两口子吵架就吵架,为什么拿孩子撒气。”

    翌日崔英完全醒酒后又对打孩子的事情非常后悔,拉着俩孩子逛超市,买了很多好吃的,安抚孩子。

    也不知道酒有什么魔力?还是喝醉了真的能解千愁。俩孩子都上学后,坐在出租屋内没事儿干的崔英又开喝了,一个人干完一瓶白酒感觉还没喝到位,又开了一瓶,喝了没几口手机响了。

    儿子的班主任发的,说家庭作业不认真,让家长费心监督写好。

    也就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话,很多家长都收到过这样的信息吧。可崔英看到后一肚子的火,冲到学校门口就开骂了,直到班主任、校长都出现在校门口。

    “什么破学校?我把孩子送到你们这里,让你们教育,孩子家庭作业写不好就是老师的责任,管不好孩子就找家长,当不好老师你就别当,少在那里误人子弟,屁都不是......”

    因为喝醉了酒,口无遮拦,越骂越难听,保安一靠近她就大喊非礼,最后学校报警了,警察把崔英送回了出租屋。

    千里之外的老公也知道了这事儿,打电话给崔英,“你怎么沾染上酗酒的毛病了?老师也是为了孩子好,你怎么还能借着酒劲到学校骂老师?”

    “你厉害、你会管,你回来管啊,自己在那么远的地方躲清闲,站着说话腰不疼。我为什么酗酒?因为我心情不好,我喝怎么了?”

    没过几天,又喝大了,站在过道里看院子里玩的孩子们,突然就发现她家儿子被同栋楼的女孩扇了一巴掌。

    崔英当时就怒火中烧,大声把自己的儿子喊上楼,在过道里就给打上了,“你怎么那么怂?让个女孩欺负在你头上,她扇你你不知道扇她啊。”

    随后把儿子推进屋里,然后下楼就去扯那女孩,小女孩吓哭了,楼上的家长听到后走了下来。

    “怎么了?有事好好说。”

    “好好说?怎么好好说,你家孩子打我儿子,扇我儿子的脸,要怎么说?要是你们不教育那我就帮你们教育,无法无天了,敢扇我儿子。”

    “我先了解一下事情的经过,如果真是我女儿的错,我肯定会教育她。”

    “哼,你教育?教育的屁,你们都是坏孩子,没一个好东西,谁要是以后再打我家孩子,我让他好看。”

    然后迈着不太稳的步伐,骂骂咧咧的上楼了,站在过道里又骂了很多难听的话。

    那女孩哭够了才说道,“他先打我的,打了我三下,我才还了一下,他妈妈还那么凶。”

    崔英走到屋里后憋着的气无处发泄,又喝上了,喝完后扶着墙走到了房东家:

    “这栋楼的孩子那么坏,你们租房都不看人品的吗?我掏着房租,在你们这里连尊重都没有,我还住你们这里干什么?要么把他们赶走,要么我走。”

    房东看着醉酒的崔英只说了一句,“脸真大。”

    然后就把崔英推出了屋子,任她怎么敲都不开门。

    大娘听到后赶紧把她拉回家,进屋后又开始打电话骂老公:

    “你不在家,别人都欺负你孩子,也欺负我,我眼瞎啊,怎么就会跟了你这狗屁东西。你就不是个男人,畜牲......”

    骂的一声吼,还把屋里的东西砸的砰砰响。

    楼上的人听到后都趴在过道里议论着:

    “精神不正常吧?整日撒疯。”

    “她不喝酒还是挺正常的,喝醉后就精神失控。”

    “一个女人怎么当上酒鬼了,没脸看。”

    “她家俩孩子才可怜了,喝醉了就不给孩子做饭,经常靠吃零食。”

    第二日天刚亮,房东就上门了,“我们这房子不适合你住,今天就搬走,房租退给你。赶紧搬,不搬的话我找人帮你搬。”

    什么人啊?自从住进来后这楼上就没安稳过,整日喝酒,喝醉了的三件套就是骂老公、打孩子、砸东西,穿的人模人样的,素质那么差劲,还说别人人品不好,自己咋就不反省一下。我要不是看俩孩子可怜,早都把你赶走了。

    房东一边走一边说着,可每个字都清晰的传进了崔英的耳朵。

    “搬就搬,就你家有房啊,有什么好得意的?没见过你这样的房东,我们给钱我们就是顾客,顾客就是上帝你懂不懂。”

    “你的钱我不要,赶紧搬,搬家要时间、找房子要时间,别浪费了,懒得跟你是耍嘴皮子。”

    崔英气势汹汹的带着俩孩子离开了,先搬进了酒店,然后开始找房子。可县城小,藏不住事情。她酗酒、大闹学校、好骂人、打孩子的事情人尽皆知。

    县城里的出租房少,好不容易有房出租的,看到租客是崔英后都果断拒绝。

    租不到房的崔英只能张罗买房,可是她这些年根本没存下什么钱,买房子的首付都拿不出来。最后实在没办法,只能回老家崔家湾,俩孩子也全转回崔家湾上学了。

    从大城市到县城再到正儿八经的农村,崔英的老公和崔家湾的亲人们就盼着她能醒悟过来,别再作了。

    希望爹是出车祸没的,爹没的时候,希望还在娘的肚子里。

    爹四期那天,希望出生了。

    娘坐着月子,不能去爹的坟上,就拿张爹的像片,让爹看着希望,说,他爹,你看看咱儿子……娘泣不成声。

    希望的名字是娘起的。瞅着儿子咯咯笑,娘的眼睛里蓄满着温暖和慈祥,静静地沐浴着儿子,娘想,这就是她全部的希望。

    希望一天天长大,娘的心思也一天重似一天:儿子上学,需要钱;给儿子尽可能好的生活,需要钱;儿子娶妻生子,需要钱……抬手动脚,哪儿都离不了钱,可是娘手里,没钱。

    自打希望上了学,娘就辞了临时工,开始做小买卖,攒钱,为儿子。

    冬天,外面都上冻了,娘还是赶早市、夜市,一天也舍不得耽误。

    家里的洗衣机,还是爹买的。自打爹走后,从来没用过。洗衣服,娘用手洗,说手洗的干净。

    娘,每回收摊儿回家,都会拿一兜子菜回来。

    娘,您又捡垃圾了?希望不理解。

    娘把嫩的挑出来,给你炒着吃。这老些的、黄的,娘自个儿吃。娘一边坐锅做饭,一边拿出个鸡腿,说这个给俺儿子吃,补身子。

    那天,下了晚自习,希望被同学拽着,非要去夜市转转。希望犹豫着,不想去。最后在几个同学的软磨硬泡下,去了。

    当希望跟同学边走边瞧边议论时,突然听见一声呵斥从前面传来。

    怎么又是你?这是俺留着喂鸡的,放下放下!

    抬头望去,看见不远处,有一个菜摊儿。那个五大三粗的黑脸男人,正冲着蹲在地上捡菜的一个女人吼叫着。

    女人看着满脸怒气的男人,嘴里不住地说,俺不知道,不知道您还要。不捡了不捡了。女人放下手里的菜叶,起身走开,还回头说着,对不起!

    希望目睹了眼前的一切,转身就跑。

    晚上吃饭的时候,娘将一盘蒜黄炒鸡蛋端给了希望,自个儿吃咸菜。

    我不吃!希望把那盘菜推到一边。

    咋了?儿子。哪儿不舒服嘛?娘担心地问。

    那是给鸡吃的,我不吃!希望用话怼娘。

    娘怔了一会儿,说儿子,你看见了?是娘不好,给你丢人了。

    娘把盘子重又放回希望跟前儿,说这不是捡的,是娘特意给俺儿子买的蒜黄,吃吧。

    今天是星期天。希望从被窝儿里爬起来,看看表,八点多,就听见屋外有轻微的响动声。

    希望披着被子坐起来,透过窗户,看到娘正吃力地抱着一捆破旧纸箱,往三轮车上放。

    原来,娘,后半夜没睡觉,把住的这个城中村里的垃圾简,翻了个遍。然后,将捡拾到的废旧纸盒子、纸箱子、饮料瓶啥的拉回来。少了,就放在儿子不常去的小东屋里,攒着,攒够一三轮车,再卖。

    娘,您又捡……儿子立在娘身后,揉着眼睛。

    你咋起来了?快去再睡儿。娘才从早市收摊儿回来。一会儿呀,做好早饭,娘喊你,快去。见儿子立着不动,就推着儿子进屋,说娘这是夜里捡的,没人看着。

    娘的一个好姐妹花秀,来找娘好几回了,说有个不错男同事,离婚户,单着,说让娘先见见。娘一直回避着说不见。

    前两天,花秀又来了,说见见怕啥,又少不了一块肉。

    娘去见了。

    说来也巧,俩人一见面,都觉得面熟,思来想去,聊着聊着,聊出了同学关系。

    过后,花秀问娘咋样。娘说,不能说没想法,只是想到儿子,那念想就灭了。还是算了吧。

    她是江南一带最有名的妓女,以花为貌,冰雪为骨,一时之间,不知折煞了多少离人骚客的风骨,就连圣上南下时,放着无数名门闺秀和结发妻子,也不顾君臣伦理,不顾教条世俗,最后上了她的花船。

    三天后,圣上起驾回銮。

    “水月奴,随朕回宫可好!”

    当时水月奴也只有十六岁,娇媚得如同一只妖狐,趴在皇上的书桌上,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

    “圣上切莫说笑了,陛下可并非奴儿的意中之人呢!”

    “哦?”

    皇上皱了皱眉毛,想他贵为天子,富有四海,竟然还得不到一个心仪的小女子吗?

    “那奴儿意中何人呢?”

    水月奴赤着莹白的双足,就踩在皇上昨夜连夜批阅的秦折之上。

    “小奴儿从小便立志,将来可是要嫁给一个践踏七彩祥云的盖世英雄的呢!”

    做皇妃是好,可也挡不住君王薄情,今日他既能撇下皇后和众位嫔妃来陪她,等将来,她就有可能也会成为被舍弃的那个人。

    水月奴自小在青楼里长大,那可是吃过,见过的,什么海誓山盟,甜言蜜语没听过?

    反正冥冥之中,水月奴就是恍惚觉得,自己所等之人并不是当今圣上。

    后来圣驾回銮,皇上也并未怪罪水月奴,也大约是因为真的很喜欢吧!

    皇帝临行之时还特地命人打造了一只黄金脚铃,并且摒弃帝王至尊,亲手俯身戴在了水月奴欺霜赛雪的脚腕上。

    可如此隆宠,水月奴却也只是微微一笑,然后便在没有皇上的日子里继续喝歌跳舞,纵情豪饮。

    因为一个并不愿意为其停留的人,是永远不值得她伤心的……

    建元二十二年,浙州王兵叛,又冾逢天灾,大旱之后大涝,圣上昏庸无道,只知享乐,沉迷女色,不理朝政,幸亏有其皇十四叔,庆亲王,在关键时刻兵发浙州,之后又积极赈灾,救济万民。

    在庆亲王为筹募赈灾款,来到江南时,水月奴曾经有幸,与之见过一面。

    那日是知洲大人点了她的局子,一局二百金,又不知可以救济多少无辜的灾呢!

    水月奴捂嘴轻笑,轻纱掩面,只可惜,全场庆亲王从头至尾都并未看水月奴这位江南第一美人一眼,倒是完全不似他那个倒霉侄子呢!

    只是庆亲王的酒却喝得极猛,一杯接着一杯。

    江南的财神爷们个个都是巨贾出身,精于算计,就算庆亲王平白无故,多长两个头出来,恐怕也不能从他们身上刮下多少油水。

    庆亲王一共在江南待了十四天,这江南的米价,便如同雨后的竹笋,恨不得一日一尺的拔高,也没个节制了。

    后来临行之时,倒是水月奴代为出面筹了十万两银子,解了庆亲王的燃眉之急。

    “你………”

    庆亲王一时语塞,说实话这个风尘女子,从头至尾,他就从未正眼看过。

    “王爷可切莫忘记了,月奴儿也是朝廷的百姓,现在国家有难,小女子尽一份心力,理所应当.……若是王爷感念水月奴的一点心意,咱们便可以朋友相待之!下次若是有机会,王爷路过时,便上楼坐坐,咱们品茗听琴,也可手谈一局!”

    接着水月奴便笑了,媚眼如丝,饶是上了些年岁的庆亲王,也不由得被惊艳得愣了一下。

    不过他也很快就收回了心神,毕竟他也不再是年轻躁动的小伙子了。

    “一言为定!”

    庆亲王长年征战沙场,大手就难免有些粗砺,水月奴与之对掌,力道之大,她也被震得不由后退了两三步。

    为国为民,侠之大义,这大概便是她心目中的英雄人物了吧!

    水月奴与庆亲王见的第三面是在荆州

    庆亲王大意,一时之间遭到叛军围堵,粮草耗尽,危矣!

    水月奴听了,不惜变卖所有家当,购置军资粮草,又制做了一批可载重的纸鸢,从天而降,救庆亲王于水火之中。

    也是这一次,庆亲王才得知,原来水月奴祖上也并非无名之辈,曾是朝廷“造物处”的能工巧匠,只是后来得罪了贵人,这才全家获罪,她小小年纪,便堕入娼门。

    “不若本王向皇上为水姑娘求个名份吧!”

    水月奴不由得心中窃喜,她此生若是能与庆亲王共守国门,打心眼里,她都是愿意的!

    只是三个月后,圣上下旨:水月奴功在社稷,特册封为长乐郡主,出塞和亲!

    原来当皇上得知水月奴几次涉险都是为了庆亲王,他实在气不过,自己双十年华,相貌堂堂,为何却比不过一个四旬刚过的大叔?便下令让水月奴出塞,去伺候胡人吧!

    这世人皆知,胡人粗野。

    听说他们还有拿自己妻妾头颅做成酒器的传统,既然,水月奴如此喜欢英雄,那么嫁去相地岂不是刚刚好!

    他们胡人个个骁勇善战,绝对担得起”英雄”二字。

    “怎么?莫非水姑娘并不愿意为了黎民百姓,出塞和亲吗?”

    庆亲王也看得出,水月奴自接到和亲圣旨,便愁容满面。

    “那王爷呢!心中可愿意月奴儿出塞?”

    水月奴一双美目,泪盈盈,楚楚动人,醉人的情义,似乎就要漫出眼眶。

    “水姑娘虽出身贱流,可一心为国为民,实乃大义也!小王自是愿意一力促成姑娘出塞之举,从此以后,水姑娘便摇身一变成为长乐郡主,就也可以挤身皇亲一流……此去胡地,凭姑娘姿色,或许也可嫁一位君主,这样一来,就算姑娘来日母仪天下,也并非痴人说梦了!”

    “那好吧!月奴儿便在此借王爷吉言了!”

    无人知在水月奴出嫁的前一日,她如凄如诉的琴音响了整整一夜,好似鬼嚎。

    一年后,胡地出兵犯我中原腹地,水月奴所嫁之人朵朵耳刹与庆亲王狭路相逢,而彼时,庆亲王早已得到了从自己侄儿手中夺来的皇位。

    借他吉言,水月奴也早就成为朵朵耳刹的皇后。

    “你果真不愧是下九流出身的妓子,水性扬花!”

    庆皇见水月奴无骨一般依偎在那胡人的怀中,他就不由得心头无名火起。

    水月奴俏脸一白,不等她答话,庆皇之语,却先惹朵朵耳刹虎目圆睁。

    “老贼无礼!”

    庆皇冷笑一声,“你可知怀中之女,从前是何等货色?”

    然而回答庆皇的却是朵朵耳刹的九环大刀,横空劈出之际,他还不忘紧了紧自己怀中水月奴。

    他身为一国之君,又怎能不知水月奴来历呢?

    可就像他亦知水月奴之心,从未在他的胡国一样,他既阻止不了,又无法自拔。

    情爱之事,毁人矣!

    就在庆皇与胡战事胶着之际,胡地却忽然传来朵朵耳刹身死的振奋消息,胡军一下便群龙无首,不攻自破。

    等庆皇再见水月奴之际,他却也是没有想到,二人竟相隔生死,陌路阴阳。

    尽管此战庆皇完胜,百姓欢呼雀跃,可不知为何?庆皇紧捂胸口,莫名的就是觉得自己体内好似缺失了一块

    等战事结束,庆皇也有找过水月奴之尸身,不过终究是渺无音讯,大海捞针。

    很多年以后,庆皇也有了自己的皇后,妃嫔,贵人………

    虽有时她们也会眉眼相似,却终究都是空有其表,不及水月奴千万风韵之一分。

    待下辈子,我比你生命中的所有苦难来临都要更早,待你未堕风尘,待天下苍生皆安,盛世太平,你便做我一人之妻,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