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城邦（12）
克里斯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被科莱恩请离了房间，等他站在楼梯上是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扭头再次看了一看已经闭上的房门，他知道，这是自己最后一次看到它了。
取出怀表打开，这是一只印着救赎教徽的怀表，打开后是他们一家四口的照片。
“（巴伐洛克语祈祷），爱丽丝，我一定会保护好你们。”
……时间回到十分钟前。
“我同样可以给你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科莱恩道。
说实话，克里斯并没想到科莱恩会如此回答，他扶着椅子勉强坐下来，拿过面前酒杯饮尽，借着酒精稍微放松神经后才道。
“莫里昂阁下，恕我直言，您提出的要求我无论如何都无法答应，恐怕您给我什么理由我都难以接受。”
“话不能说的太绝，况且我都拿出这高地威士忌招待你了，克里斯先生听我说完也不迟。”科莱恩拿起一旁还剩小半瓶的威士忌，再次给后者倒了些许，笑道。
“那我就听听看，莫里昂先生又能给我什么样不能拒绝的理由。”这次克里斯没有继续喝酒，反倒坐直了身体，看向科莱恩。
科莱恩闻言，弯腰从下方取出两份文件，将之递给对面，自己则从胸口口袋里掏出一支笔，开始把玩起来。
“莉莉丝刚上学，就在西西里的公办学校是吧，弗兰克虽然是在一家律所工作，但我没记错也只是个小律所。作为他们的父亲，难道你就希望如此。”
说这话的时候，他并没有看克里斯，但他很清楚这时候的后者脸上会出现什么表情。
只要一个人还有欲望，那他就一定会有弱点，而有弱点就有被利用的可能。
“你给我看这些是什么意思？”克里斯先是大致扫了一眼文件，随后脸上表情从些许不屑迅速变成了震惊，虽然他隐藏的很好，但双眼深处那渴望仍旧溢了出来。
“没什么别的意思，两份文件，一份是你关于退出及后续交接，另一份则是关于你女儿学校和儿子工作的推荐信。你也看到下方的签名栏了，我已经签好字了，只要你签字，明天莉莉丝就可以去罗斯最好的贵族学校读书，而弗兰克也可以去到更大，机会更多的律所工作，你们全家都可以直接在罗斯定居，你也不需要在掺和西西里市这滩浑水了。如何？”
科莱恩故意将语速放的很慢。他没有催促克里斯，因为他清楚后者会怎么做。
“我……”克里斯捧着文件的双手颤抖着，很快，他将手中文件放下，将杯中酒水喝尽。
“麻烦给我支笔，再给我倒些酒，不要杜松子了，就威士忌，多来点冰。”
……
“克里斯，你怎么了，说话啊。”
从回忆中被打断的克里斯惊醒，猛然抬头，看到了满脸疑惑与关切的戴瑞克。
原来自己已经走到楼下了。他如此想到，脸上神色不变，看向迫切想知道答案的戴瑞克，这时他瞬间明白了，为什么之前上去那些人下来都是这副表情了。
科莱恩给个他们每个人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
“我没事，家主让你上去。”克里斯摆手，没等戴瑞克继续问，转身便离开了大厅。
过了今夜，这座城市就不再属于他，他也不需要这座城市了。
……
等到最后一个人离开，原本高高的日头已经西斜，科莱恩站起身，打开窗帘，橘黄的光芒从透明玻璃渗进房间，他对着窗外伸了个懒腰，慵懒道。
“累死了，除了第一天来到这边被六七波杀手追杀之外，今天是最累的。”
“你还好，我可是当你的保镖站了一天的，我腰可不好，要是伤了你得给我医药费。”赵俨瘫在座椅上，有气无力道。
“呵，大名鼎鼎的死神科塞图斯会腰不好？要是真的我立马把这消息卖到黑市上去，看看多少人趁着机会来收你的命。”懒得听他牢骚，科莱恩掏出个人终端，看到其他人所发出任务完成的消息，他松了口气，紧接着担忧起来。
“你说我们做了这么多，为什么维克托家族到现在都没有要插手的意思呢。”
“还有你的叔叔海默呢。”赵俨眯着眼睛，一副似乎即将睡着，“有没有动作就看今晚了，白天这波我们强行试探，态度已经是甩到他们脸上了，之所以到现在还没反应，要么是维克托在西西里市压根没多少力量，要么就是人家在蓄力搞个大的，你信哪个?”
科莱恩没作声，立马在终端上发了几个信息，“我已经叫利亚他们回来了，所有小队估计一个半小时后就能集合。”
“其实也不用太早，另外那几个雇佣兵小队解散吧，有一说一，你们西西里市的佣兵素质真差，比我在南邦城时候差远了。”
“比起南邦城，我们这佣兵可不是什么高危职业。”
“先不说这个了，趁我快睡着前我们聊聊其他的。”赵俨走到侧边的沙发上躺下，斜斜看着科莱恩。
“其实就算我们几个不存在，海默也根本不是你对手，是吧。”
说者有意，听者更是有意，赵俨语气就像在问科莱恩晚上吃啥，但在后者耳中就不一样了。
他的脸色闪过一瞬间的不自然，几乎瞬间恢复正常，懒散道。“拜托，你也太看得起我了，今天演这场戏就是我的极限了，要不是有你直接出手镇住他们，恐怕我演都演不下去。”
“行吧，我只是个拿钱办事的佣兵，雇主的事情不该我问的。刚刚是我多嘴了，抱歉。”赵俨说完，压根不管科莱恩动作，真的闭上了眼睛，“你的计划是什么我不管，最终要什么我也不想知道，但你要敢像利用我一样对利亚的话，我的刀可以架在任何人的脖子上，包括你。”
赵俨的声音不大，几乎是在呢喃，但此刻只有二人的房间里落针可闻，自然一字不差的传到了科莱恩的耳朵里。
嘀嗒，汗水落地的声音，落到地毯上有点沉闷，却格外的响。
“哈哈，怎么会呢，利亚帮我只是因为我付她钱而已，我的目标至始至终都是想成为莫里昂家族家主啊。”科莱恩侧对着赵俨哈哈一笑，而在后者看不到的一侧，黑色的流炎在其指缝间流淌。
回答他的，只有轻微的呼吸声。
取出怀表打开，这是一只印着救赎教徽的怀表，打开后是他们一家四口的照片。
“（巴伐洛克语祈祷），爱丽丝，我一定会保护好你们。”
……时间回到十分钟前。
“我同样可以给你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科莱恩道。
说实话，克里斯并没想到科莱恩会如此回答，他扶着椅子勉强坐下来，拿过面前酒杯饮尽，借着酒精稍微放松神经后才道。
“莫里昂阁下，恕我直言，您提出的要求我无论如何都无法答应，恐怕您给我什么理由我都难以接受。”
“话不能说的太绝，况且我都拿出这高地威士忌招待你了，克里斯先生听我说完也不迟。”科莱恩拿起一旁还剩小半瓶的威士忌，再次给后者倒了些许，笑道。
“那我就听听看，莫里昂先生又能给我什么样不能拒绝的理由。”这次克里斯没有继续喝酒，反倒坐直了身体，看向科莱恩。
科莱恩闻言，弯腰从下方取出两份文件，将之递给对面，自己则从胸口口袋里掏出一支笔，开始把玩起来。
“莉莉丝刚上学，就在西西里的公办学校是吧，弗兰克虽然是在一家律所工作，但我没记错也只是个小律所。作为他们的父亲，难道你就希望如此。”
说这话的时候，他并没有看克里斯，但他很清楚这时候的后者脸上会出现什么表情。
只要一个人还有欲望，那他就一定会有弱点，而有弱点就有被利用的可能。
“你给我看这些是什么意思？”克里斯先是大致扫了一眼文件，随后脸上表情从些许不屑迅速变成了震惊，虽然他隐藏的很好，但双眼深处那渴望仍旧溢了出来。
“没什么别的意思，两份文件，一份是你关于退出及后续交接，另一份则是关于你女儿学校和儿子工作的推荐信。你也看到下方的签名栏了，我已经签好字了，只要你签字，明天莉莉丝就可以去罗斯最好的贵族学校读书，而弗兰克也可以去到更大，机会更多的律所工作，你们全家都可以直接在罗斯定居，你也不需要在掺和西西里市这滩浑水了。如何？”
科莱恩故意将语速放的很慢。他没有催促克里斯，因为他清楚后者会怎么做。
“我……”克里斯捧着文件的双手颤抖着，很快，他将手中文件放下，将杯中酒水喝尽。
“麻烦给我支笔，再给我倒些酒，不要杜松子了，就威士忌，多来点冰。”
……
“克里斯，你怎么了，说话啊。”
从回忆中被打断的克里斯惊醒，猛然抬头，看到了满脸疑惑与关切的戴瑞克。
原来自己已经走到楼下了。他如此想到，脸上神色不变，看向迫切想知道答案的戴瑞克，这时他瞬间明白了，为什么之前上去那些人下来都是这副表情了。
科莱恩给个他们每个人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
“我没事，家主让你上去。”克里斯摆手，没等戴瑞克继续问，转身便离开了大厅。
过了今夜，这座城市就不再属于他，他也不需要这座城市了。
……
等到最后一个人离开，原本高高的日头已经西斜，科莱恩站起身，打开窗帘，橘黄的光芒从透明玻璃渗进房间，他对着窗外伸了个懒腰，慵懒道。
“累死了，除了第一天来到这边被六七波杀手追杀之外，今天是最累的。”
“你还好，我可是当你的保镖站了一天的，我腰可不好，要是伤了你得给我医药费。”赵俨瘫在座椅上，有气无力道。
“呵，大名鼎鼎的死神科塞图斯会腰不好？要是真的我立马把这消息卖到黑市上去，看看多少人趁着机会来收你的命。”懒得听他牢骚，科莱恩掏出个人终端，看到其他人所发出任务完成的消息，他松了口气，紧接着担忧起来。
“你说我们做了这么多，为什么维克托家族到现在都没有要插手的意思呢。”
“还有你的叔叔海默呢。”赵俨眯着眼睛，一副似乎即将睡着，“有没有动作就看今晚了，白天这波我们强行试探，态度已经是甩到他们脸上了，之所以到现在还没反应，要么是维克托在西西里市压根没多少力量，要么就是人家在蓄力搞个大的，你信哪个?”
科莱恩没作声，立马在终端上发了几个信息，“我已经叫利亚他们回来了，所有小队估计一个半小时后就能集合。”
“其实也不用太早，另外那几个雇佣兵小队解散吧，有一说一，你们西西里市的佣兵素质真差，比我在南邦城时候差远了。”
“比起南邦城，我们这佣兵可不是什么高危职业。”
“先不说这个了，趁我快睡着前我们聊聊其他的。”赵俨走到侧边的沙发上躺下，斜斜看着科莱恩。
“其实就算我们几个不存在，海默也根本不是你对手，是吧。”
说者有意，听者更是有意，赵俨语气就像在问科莱恩晚上吃啥，但在后者耳中就不一样了。
他的脸色闪过一瞬间的不自然，几乎瞬间恢复正常，懒散道。“拜托，你也太看得起我了，今天演这场戏就是我的极限了，要不是有你直接出手镇住他们，恐怕我演都演不下去。”
“行吧，我只是个拿钱办事的佣兵，雇主的事情不该我问的。刚刚是我多嘴了，抱歉。”赵俨说完，压根不管科莱恩动作，真的闭上了眼睛，“你的计划是什么我不管，最终要什么我也不想知道，但你要敢像利用我一样对利亚的话，我的刀可以架在任何人的脖子上，包括你。”
赵俨的声音不大，几乎是在呢喃，但此刻只有二人的房间里落针可闻，自然一字不差的传到了科莱恩的耳朵里。
嘀嗒，汗水落地的声音，落到地毯上有点沉闷，却格外的响。
“哈哈，怎么会呢，利亚帮我只是因为我付她钱而已，我的目标至始至终都是想成为莫里昂家族家主啊。”科莱恩侧对着赵俨哈哈一笑，而在后者看不到的一侧，黑色的流炎在其指缝间流淌。
回答他的，只有轻微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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