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选拔大会
【修士河】自北面终年积雪的【格列洪山脉】奔流而来，到了这片名为【范德温丘陵】的高地前被迫环绕其东侧前行，变得平缓而宁静。范德温修道院就矗立在这片丘陵的最高处，朝阳越过格列洪山脉冰封的雪顶，将修士河如镜的水面以及西岸高耸的修道院建筑都染成金色。
此刻，修士河东岸的森林校场中，人马川流，旗帜林立。所有人都在为即将举行的一年一度的【圣像武士团】选拔大会而忙碌着。
【贝尔顿行省大主教、耶勒瓦郡主教】——【班宁·歌什利】身披锦绣华丽的【圣行录长袍】，头戴【金边二重冠】，站在修道院主殿祭坛后的玻璃长窗前，俯视着脚下晨光闪烁的修士河，神情凝重。
他脸上的皱纹明显超出了五十岁年龄该有的样子，胡须整齐而花白。
主殿另一侧的哨塔上，一只【金喙雀鹰】落在一名身披黑色长袍、兜头蒙面的教会信使肩上。他闭眼聆听雀鹰带来的消息，接着给它喂了一口肉，一个手势命令雀鹰停在了墙边的栖息木上，然后快步来到了班宁主教身旁。
“主教大人，圣泉城那边又发来消息了，总督府被夷平了。”信使低头轻声汇报。
“确定是总督府吗？”班宁主教严肃地问道。
“确定，我已经发了两次询问，回复都是同样的。”
“到底是什么造成的？”
“据说许多人看到了空中闪电轰鸣，摧毁了总督府，但也有教士表示只是发生了巨大的爆炸，原因不明。”
“神庙呢？神庙受到波及了吗？”
“没有。”
班宁主教再次望向长窗，举头抬手赞颂起来：“诸神庇护！”
“有什么命令需要传达吗？主教大人。”教士问。
“让卫教士以抓捕荒野巫师和异教徒的名义立刻搜索总督府废墟，务必找到总督，哪怕是尸体。另外，传命令给圣泉城卫队指挥官，就说总督遭遇不测，教会暂署城中事务，命令他立即封锁圣泉城，不准任何人出入，并立刻排查城中爆炸物。”
“是。”
信使转身返回哨塔。
身着粗布长袍的修道院修士送来了早餐，放在了长窗前临时布置的餐桌上，掀开银质餐盘盖，香味扑鼻。
“这是什么？这么香！”班宁主教问道。
“我们修道院庄园自产的腌猪肉和果酒，配的是凌晨新采摘的对岸林中的树菇，以及范德温地区的风味酱汁，您慢慢品尝。”
修士鞠躬准备离开。
“等会儿。”班宁主教在餐桌旁坐下，“你说你们凌晨就开始忙碌了，可曾注意到圣泉城方向有发生什么事情吗？”
“是的，主教大人，发现了。”修士显得很兴奋，“电闪雷鸣！我们都被吓了一跳呢！本来以为骤然间要下雨了，都纷纷跑回修道院中，谁知道天亮后依然是这么个大晴天。”
“你确定看到雷闪了？”班宁主教喝了一口果酒。
“可不止我一个人看到了，当时在田间的佃农们，甚至去河对岸林中采集蘑菇的那几个人也都看到了，现在大家都在议论，这样诡异的现象，恐怕……”
班宁主教放下酒杯看了修士一眼，他立刻明白自己话太多了，闭上了嘴，低头向后退了一步。
“别怕，我能从你的眼中看出你讲的是实话，诚实应该被褒奖。”班宁主教将酱汁淋在蘑菇上，叉起一块尝了尝了，“嗯！果然风味独特，蘑菇鲜香爽口！给你自己，还有凌晨为我准备早餐的所有人都上一份同样的餐点，同时替我感谢【科拉齐·提克里】院长。”
“感谢您的宽容和赏赐，诸神祝福您，仁慈的主教大人！”
修士下跪在地，食指相握，并用拇指触碰眉心，行了一个教礼，然后起身退出了主殿。
享用完丰盛而美味的早餐，班宁主教脸上愁容消散，精神抖擞。
来到殿外，庭院中十几名卫教士骑兵及常驻范德温修道院的圣像武士团成员已经整装待发。
骑上教士替他准备好的马匹，旗手扬杆挥动马鞭第一个先行，队列朝山坡下修士河岸的渡口开去。
等他在一班人马簇拥下来到河对岸森林校场中的时候，朝阳已经将森林中的雾气全都驱散了。
耶勒瓦郡各地大小贵族士绅，还有一些风尘仆仆从格列洪以北各地赶来的外郡的男爵和领主们，都在忙着抢占看台的有利位置，他们手下的奴仆为此都不惜大打出手。
但他们的主人们却都忙着下注，有些贫穷的领主甚至为此借贷了不少钱，希望能够借此翻身，大赚一笔。
“看着吧，我的【萨林斯】会把你们下注的那些个小野鸡都撕碎的！”一个男爵装束的肥胖男子指着所有人喊。
“去你的吧！我们长桥郡的【灰熊杜宾】只需要用一只脚就能踩扁这里所有的人！”另一个落魄的小领主声嘶力竭地反驳。
他们就这样无休止地吵嚷着，直到班宁主教的到来。
校场士兵擂起鼓，长号鸣响。
班宁主教在看台正中覆盖有华丽蓬顶的位置坐定，在他两侧的分别是手执铜雕鹿首木杖的年迈到双手发抖的范德温修道院院长——科拉齐·提克里，以及雍容华贵的【浮城伯爵】——【汤纳·齐辛尼】。
“伯爵大人，没想到您这么有空，赏脸来观看我这个无聊的选拔活动。”班宁主教向汤纳伯爵点头示意。
汤纳伯爵虽然已经年逾四十，但是富庶安逸且奢侈的生活让他的脸上看不到一丁点儿风霜，皮肤光滑，髭髯俊美。
“您太客气了，主教大人。”汤纳伯爵一手拄着精致的手杖，一手在指间翻滚着一枚金币，“有这样精彩的赌局，我怎么能错过呢？”
“您有钱下注，却没有钱把去年拖欠教会的人头税补齐吗？”班宁主教满脸鄙夷。
“呵，要是有钱我就不必这样辛苦到您的场子里来赚钱了。”汤纳伯爵笑着说，“今天您要是让我狠狠赚上一把，我当场就把税给您补交了！”
“将来在死神克洛索斯的账单中，肯定有您的一笔！”班宁主教恶狠狠地说。
“那可真是我的荣幸！”汤纳伯爵大笑起来。
“您的表兄索托曼公爵已经不止一次向我表达了对您的不满，您不光拖欠教会的税捐，连国王的税款您也是一个子儿都没有上交，坐拥王国最繁忙的港城，您这样贪得无厌合适吗？”
“与其说是坐拥，不如说是看守！”汤纳伯爵说，“海盗越来越猖獗了，我可是为了你们安逸的生活，拿自己的性命守在海防的第一线呢，说不定哪天海盗的一枚炮弹飞进了我的家中，就把我轰成了一滩烂肉！我正在考虑扩充浮城舰队、修缮现有舰只，恐怕需要向圣泉城或者王庭讨要军费呢。”
“您的这一嘴尖牙利齿倒是越发坚硬了。”
班宁主教哼了一声站起身，看台上所有人都随之起身站立。
鼓声再次擂响，所有选手骑马进入校场，逐一通过看台前行礼。
“今年的光辉启示节没有以往那样的盛况了。”一旁的科拉齐院长依旧坐在座位上，煞有介事地说。
班宁主教没有理睬他，这个老头已经糊涂到连曾经熟练的咒语都忘得一干二净了，若不是修道院院长有着不死不换的传统，他宁可找一个二流年轻修士来顶替他的位置，比如站在老头身后那个看上去十分机灵的年轻修士。
他及时上前给老院长倒了一杯酒，并试图化解眼前的尴尬：
“院长，光辉启示节的日子还没到呢，现在是圣像武士团的选拔，您尝尝这个酒，是我们自己的庄园酿的。”
老院长的听力也不行了，点点头回了一句：“我当然记得这个酒，总督大人赏赐给我们的，我记得。”
事实上总督从没来过修道院，年轻修士只好假笑着点点头，移步也给班宁主教以及汤纳伯爵倒上了酒。
等到选手们都整齐排列在校场，班宁主教端起酒杯润了润嗓子。
“请坐下。”
众人陆续落座。
“我很高兴看到大家对于圣像武士团选拔的热情。”班宁主教的嗓音通过一旁修士的法术增持，变得犹如洪钟般响亮，回荡在整个校场间，甚至惊起了林中的飞鸟，“圣像武士团是教会的骑士，是所有旧神教虔诚信徒的忠贞守卫。只有通过灵魂的严苛考验，以及身体的艰苦修习才能在众多的修士中脱颖而出。”
看台中的人纷纷表示赞同，不过他们中更多人其实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到比赛结果，好更早赢得那笔赌资。
“可令我感到非常失望的是。”班宁主教突然语气一沉，“你们的热情只是关于比赛的输赢，你们并不关心这些刻苦的年轻人的死活，以及教会和修道院的脸面。贪婪和无知无畏让你们把如此神圣而庄严的选拔，当成了一场无耻的赌局。”
一旁的浮城伯爵听不下去了，起身准备离开。但班宁主教一个眼神，站在看台最后方的卫教士就上前一把将他按回到了座位上。
“歌什利，你想干什么？”浮城伯爵怒吼。
“不要惊慌，伯爵大人。”班宁主教示意卫教士退下，“我只是希望您能在这样神圣的场合发表一下您的看法。”
“什么看法？我没有看法！要么赶紧开始你那无聊的选拔，要么就让你和你那些肮脏的卫教士见鬼去吧。”
班宁主教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关于如何解读《末日书》第四卷第二十八章中的教义，以及教法第十二条第一款的看法。”
此刻，修士河东岸的森林校场中，人马川流，旗帜林立。所有人都在为即将举行的一年一度的【圣像武士团】选拔大会而忙碌着。
【贝尔顿行省大主教、耶勒瓦郡主教】——【班宁·歌什利】身披锦绣华丽的【圣行录长袍】，头戴【金边二重冠】，站在修道院主殿祭坛后的玻璃长窗前，俯视着脚下晨光闪烁的修士河，神情凝重。
他脸上的皱纹明显超出了五十岁年龄该有的样子，胡须整齐而花白。
主殿另一侧的哨塔上，一只【金喙雀鹰】落在一名身披黑色长袍、兜头蒙面的教会信使肩上。他闭眼聆听雀鹰带来的消息，接着给它喂了一口肉，一个手势命令雀鹰停在了墙边的栖息木上，然后快步来到了班宁主教身旁。
“主教大人，圣泉城那边又发来消息了，总督府被夷平了。”信使低头轻声汇报。
“确定是总督府吗？”班宁主教严肃地问道。
“确定，我已经发了两次询问，回复都是同样的。”
“到底是什么造成的？”
“据说许多人看到了空中闪电轰鸣，摧毁了总督府，但也有教士表示只是发生了巨大的爆炸，原因不明。”
“神庙呢？神庙受到波及了吗？”
“没有。”
班宁主教再次望向长窗，举头抬手赞颂起来：“诸神庇护！”
“有什么命令需要传达吗？主教大人。”教士问。
“让卫教士以抓捕荒野巫师和异教徒的名义立刻搜索总督府废墟，务必找到总督，哪怕是尸体。另外，传命令给圣泉城卫队指挥官，就说总督遭遇不测，教会暂署城中事务，命令他立即封锁圣泉城，不准任何人出入，并立刻排查城中爆炸物。”
“是。”
信使转身返回哨塔。
身着粗布长袍的修道院修士送来了早餐，放在了长窗前临时布置的餐桌上，掀开银质餐盘盖，香味扑鼻。
“这是什么？这么香！”班宁主教问道。
“我们修道院庄园自产的腌猪肉和果酒，配的是凌晨新采摘的对岸林中的树菇，以及范德温地区的风味酱汁，您慢慢品尝。”
修士鞠躬准备离开。
“等会儿。”班宁主教在餐桌旁坐下，“你说你们凌晨就开始忙碌了，可曾注意到圣泉城方向有发生什么事情吗？”
“是的，主教大人，发现了。”修士显得很兴奋，“电闪雷鸣！我们都被吓了一跳呢！本来以为骤然间要下雨了，都纷纷跑回修道院中，谁知道天亮后依然是这么个大晴天。”
“你确定看到雷闪了？”班宁主教喝了一口果酒。
“可不止我一个人看到了，当时在田间的佃农们，甚至去河对岸林中采集蘑菇的那几个人也都看到了，现在大家都在议论，这样诡异的现象，恐怕……”
班宁主教放下酒杯看了修士一眼，他立刻明白自己话太多了，闭上了嘴，低头向后退了一步。
“别怕，我能从你的眼中看出你讲的是实话，诚实应该被褒奖。”班宁主教将酱汁淋在蘑菇上，叉起一块尝了尝了，“嗯！果然风味独特，蘑菇鲜香爽口！给你自己，还有凌晨为我准备早餐的所有人都上一份同样的餐点，同时替我感谢【科拉齐·提克里】院长。”
“感谢您的宽容和赏赐，诸神祝福您，仁慈的主教大人！”
修士下跪在地，食指相握，并用拇指触碰眉心，行了一个教礼，然后起身退出了主殿。
享用完丰盛而美味的早餐，班宁主教脸上愁容消散，精神抖擞。
来到殿外，庭院中十几名卫教士骑兵及常驻范德温修道院的圣像武士团成员已经整装待发。
骑上教士替他准备好的马匹，旗手扬杆挥动马鞭第一个先行，队列朝山坡下修士河岸的渡口开去。
等他在一班人马簇拥下来到河对岸森林校场中的时候，朝阳已经将森林中的雾气全都驱散了。
耶勒瓦郡各地大小贵族士绅，还有一些风尘仆仆从格列洪以北各地赶来的外郡的男爵和领主们，都在忙着抢占看台的有利位置，他们手下的奴仆为此都不惜大打出手。
但他们的主人们却都忙着下注，有些贫穷的领主甚至为此借贷了不少钱，希望能够借此翻身，大赚一笔。
“看着吧，我的【萨林斯】会把你们下注的那些个小野鸡都撕碎的！”一个男爵装束的肥胖男子指着所有人喊。
“去你的吧！我们长桥郡的【灰熊杜宾】只需要用一只脚就能踩扁这里所有的人！”另一个落魄的小领主声嘶力竭地反驳。
他们就这样无休止地吵嚷着，直到班宁主教的到来。
校场士兵擂起鼓，长号鸣响。
班宁主教在看台正中覆盖有华丽蓬顶的位置坐定，在他两侧的分别是手执铜雕鹿首木杖的年迈到双手发抖的范德温修道院院长——科拉齐·提克里，以及雍容华贵的【浮城伯爵】——【汤纳·齐辛尼】。
“伯爵大人，没想到您这么有空，赏脸来观看我这个无聊的选拔活动。”班宁主教向汤纳伯爵点头示意。
汤纳伯爵虽然已经年逾四十，但是富庶安逸且奢侈的生活让他的脸上看不到一丁点儿风霜，皮肤光滑，髭髯俊美。
“您太客气了，主教大人。”汤纳伯爵一手拄着精致的手杖，一手在指间翻滚着一枚金币，“有这样精彩的赌局，我怎么能错过呢？”
“您有钱下注，却没有钱把去年拖欠教会的人头税补齐吗？”班宁主教满脸鄙夷。
“呵，要是有钱我就不必这样辛苦到您的场子里来赚钱了。”汤纳伯爵笑着说，“今天您要是让我狠狠赚上一把，我当场就把税给您补交了！”
“将来在死神克洛索斯的账单中，肯定有您的一笔！”班宁主教恶狠狠地说。
“那可真是我的荣幸！”汤纳伯爵大笑起来。
“您的表兄索托曼公爵已经不止一次向我表达了对您的不满，您不光拖欠教会的税捐，连国王的税款您也是一个子儿都没有上交，坐拥王国最繁忙的港城，您这样贪得无厌合适吗？”
“与其说是坐拥，不如说是看守！”汤纳伯爵说，“海盗越来越猖獗了，我可是为了你们安逸的生活，拿自己的性命守在海防的第一线呢，说不定哪天海盗的一枚炮弹飞进了我的家中，就把我轰成了一滩烂肉！我正在考虑扩充浮城舰队、修缮现有舰只，恐怕需要向圣泉城或者王庭讨要军费呢。”
“您的这一嘴尖牙利齿倒是越发坚硬了。”
班宁主教哼了一声站起身，看台上所有人都随之起身站立。
鼓声再次擂响，所有选手骑马进入校场，逐一通过看台前行礼。
“今年的光辉启示节没有以往那样的盛况了。”一旁的科拉齐院长依旧坐在座位上，煞有介事地说。
班宁主教没有理睬他，这个老头已经糊涂到连曾经熟练的咒语都忘得一干二净了，若不是修道院院长有着不死不换的传统，他宁可找一个二流年轻修士来顶替他的位置，比如站在老头身后那个看上去十分机灵的年轻修士。
他及时上前给老院长倒了一杯酒，并试图化解眼前的尴尬：
“院长，光辉启示节的日子还没到呢，现在是圣像武士团的选拔，您尝尝这个酒，是我们自己的庄园酿的。”
老院长的听力也不行了，点点头回了一句：“我当然记得这个酒，总督大人赏赐给我们的，我记得。”
事实上总督从没来过修道院，年轻修士只好假笑着点点头，移步也给班宁主教以及汤纳伯爵倒上了酒。
等到选手们都整齐排列在校场，班宁主教端起酒杯润了润嗓子。
“请坐下。”
众人陆续落座。
“我很高兴看到大家对于圣像武士团选拔的热情。”班宁主教的嗓音通过一旁修士的法术增持，变得犹如洪钟般响亮，回荡在整个校场间，甚至惊起了林中的飞鸟，“圣像武士团是教会的骑士，是所有旧神教虔诚信徒的忠贞守卫。只有通过灵魂的严苛考验，以及身体的艰苦修习才能在众多的修士中脱颖而出。”
看台中的人纷纷表示赞同，不过他们中更多人其实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到比赛结果，好更早赢得那笔赌资。
“可令我感到非常失望的是。”班宁主教突然语气一沉，“你们的热情只是关于比赛的输赢，你们并不关心这些刻苦的年轻人的死活，以及教会和修道院的脸面。贪婪和无知无畏让你们把如此神圣而庄严的选拔，当成了一场无耻的赌局。”
一旁的浮城伯爵听不下去了，起身准备离开。但班宁主教一个眼神，站在看台最后方的卫教士就上前一把将他按回到了座位上。
“歌什利，你想干什么？”浮城伯爵怒吼。
“不要惊慌，伯爵大人。”班宁主教示意卫教士退下，“我只是希望您能在这样神圣的场合发表一下您的看法。”
“什么看法？我没有看法！要么赶紧开始你那无聊的选拔，要么就让你和你那些肮脏的卫教士见鬼去吧。”
班宁主教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关于如何解读《末日书》第四卷第二十八章中的教义，以及教法第十二条第一款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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