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罗赞人
“是什么原因让你这么快丢掉了雪谷要塞？”虽然耳厅内光线昏暗，但是安德尔伯爵依然一眼就认出了自己儿子的身形。
“布洛伊德！我亲爱的儿子！你可回来了！”伯爵夫人凯琳·诺萨雷则几乎是从长案边跳起来的，上前一把抱住了布洛伊德的脸颊亲吻起来。其实早在布洛伊德刚回城的时候母子二人就见过面了，但是当着伯爵的面，凯琳还是依旧要假装一下，也显得儿子辛苦于军务，久未归家。
这招屡试不爽，今天也一如往常地奏效了，安德尔伯爵的语气明显缓和了下来。
“手上拿的什么？”伯爵问。
“这是给您带的鹿肉，父亲。”布洛伊德将鹿肉放在伯爵面前的餐盘上。
“这可太好了，你父亲正需要吃点肉。”伯爵夫人说，“不过这已经凉透了，我去重新煮一下。”
于是，伯爵夫人端着餐盘和汤碗去了厨房。
“这一次他们调集的人马比以往要多得多，而且罗赞人……我早就说过，父亲。”布洛伊德在长案边坐下，“我们需要附魔的力量，需要装备，需要魔法师！”
“这不是理由。”伯爵拉紧了身上的牦牛皮大衣，靠在椅背上。
“如果我们拥有足够雄厚的军力和物资，当然，这不是理由。可现实是，银雪城的人口正在消失，不管是战死的士兵还是逃离的民众。”布洛伊德握紧了放在桌案上的拳头，“越来越多的人不愿意继续留在这里忍受饥饿和寒冷了！”
“我会继续向国王和教廷申请，请求他们派遣教会魔法师协助。”
“修士？圣像武士团？还是神殿骑士团？”布洛伊德哼了一声，“您还在继续做着这种不切实际的美梦呢？”
“我们别无他法，只能这样！”伯爵瞪圆了双眼。
“我们可以招募荒野魔法师！”布洛伊德几乎喊起来。
一阵风卷入了耳厅内，微弱的油灯一阵摇曳，几乎熄灭。
“闭嘴！”安德尔伯爵举手拍在桌案上，“布洛伊德，我再次警告你放弃这样危险的念头，这会把诺萨雷家族带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哦？是吗？那么请问伯爵大人，您以为我们现在身处的是什么样的境地？”布洛伊德苦笑着，“他们要的就是这个家族的消亡！”
“我不许你以这样的口气跟我说话！”伯爵一阵恼怒冲上喉咙，不禁咳嗽起来，“你这是在抱怨。”
“是的。”布洛伊德看着日渐消瘦的父亲，放缓了语气，“我确实是在抱怨，就连他们的教会都在偷偷吸纳那些来路不明的荒野魔法师，甚至于招募强盗贼匪加入卫教士行列，我们在怕什么？怕国王派人来查，还是怕教会派人来查？他们甚至没送来过一块面包和一个【尼拉】的钱款。他们根本不在乎我们干什么，他们只在乎罗赞人会不会下山，或者说我们会不会下山。”
安德尔伯爵捏了捏眉心，叹了一口气。
“这就是我们的命运，我们能做的就是尽力完成我们的使命。”
“国王和他的贵族们，还有那些锦衣玉食的教会老爷们，交给我们的命运吗？”布洛伊德站起身，“凭什么，我们就该死在这里？！”
话音刚落，几道电闪传入神庙内，紧接着是轰鸣的雷声。
伯爵夫人端着热汤和鹿肉刚步入耳厅，被这突如起来的雷鸣弄得晕头转向了。
“这是……这是打雷了？”伯爵夫人说。
“您和我的想法是一样的，希望我们是对的。”布洛伊德转身快步走出了神庙。
神庙外的大街上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包括司祭奥南迪尔在内，所有人都望向了北边那座高耸的山峰，此刻它雄伟的身姿正被寒雾包裹着。
“我还是第一次在银雪城看到打雷的景象呢。”奥南迪尔双手支撑着扫帚，废力地抬着头，“这让我想起了小时候在山下的日子。”
“您确定是打雷吗？”布洛伊德焦急地望着四周的城墙，“确定是谢德尔峰那边？”
“是的，不用慌张，布洛伊德。”奥南迪尔说，“我亲眼看见了，你看，还有他们中也有很多人看到了。”奥南迪尔指了指街上的人群。
就在这时，北面城头的号角骤然响起，大街上的人群瞬间陷入慌乱，惊叫声四起，纷纷跑回了屋中。
“惊恐会夺走你们的理智！诸神给所有人都安排了归处……”奥南迪尔朝人群高声喊道。
“男人们不要躲藏，准备好任何你们能找到的武器，如果敌人出现在你们面前，就毫不犹豫地砍向他们！”布洛伊德也跟着大声下达着命令。
“我跟你过去！”奥南迪尔丢下扫帚。
“不，教父，您回到神庙里去，请您向诸神祈祷，告诉他们，银雪城虔诚的子民需要他们的垂怜和庇护！”
说完，布洛伊德朝北面城墙飞奔而去，一路上依旧不断地呼喊着。
奥南迪尔急忙进入神庙，来到耳厅，安德尔伯爵正在换装铠甲。
“我不拦着你去，但是麻烦你出发之前把这块肉给吃了！”伯爵夫人把佩剑递给他。
安德尔伯爵戴上头盔，喝了一口肉汤，撕下一块鹿肉塞进嘴里，头也不回地冲出神庙去了。
奥南迪尔来到主殿祭坛前跪下，十指相扣握拳抵于眉心。
“旧日诸神在上，你们忠实的仆人在这里向你们虔诚祈求，请你们庇护这些勇敢的战士，庇护这里苦难的信众，降神迹于这片格列洪山脉上最后的诸神领土！”
仅有的几门火炮已经在城垛上就位，风雪不断打灭士兵手中的火把和火绳。
布洛伊德箭步冲上城头，来到正在指挥的默列恩身旁。
“骑兵团怎么安排？”
“全部调到城中央去，如果他们攻进来，你带领骑兵团在大街上对他们进行冲击。”默列恩说。
布洛伊德点点头，望向城外。
远处的风雪中隐约有亮光闪烁，数量渐渐增多，虽然风雪掩盖了罗赞军队的行踪，但布洛伊德认出这是罗赞长刀队，他的骑兵团有一半以上的阵亡是由长刀队造成的。
这种明晃晃的长柄武器成群出现的时候，就意味着罗赞人的大规模进攻。
“他们来了。”布洛伊德说。
“嗯。”默列恩皱紧了眉头，“今天的风雪对我们非常不利，这群怪物挑了个好时机。”
“搞不好就是最后一战了。”布洛伊德调侃道。
“在最后一刻不要泄了勇气。”默列恩把手拍在弟弟的肩膀上，也用调侃的语气回答道，“否则诸神就会给我们安排不同的去处了。”
布洛伊德笑着点点头，转身面向城内，拔出佩剑对城下已经集结完毕的骑兵团仅剩的十名骑兵命令道：
“骑兵团的勇士们，决战时刻到了，我命令你们所有人都到城中央集结待命。诸神眷顾，武神永驻！”
“吼锐！”骑兵们也拔出佩剑高声呼应，扭转马头向城中央而去。
“士兵们！”默列恩也开始对城头防守的士兵训示，“记住，他们的皮厚，喉咙、眼睛、还有下体是要害，不要和他们扭在一起，他们中有些会变得和烤肉一样滚烫，或者长着和毒蛇一样的牙齿。力气大的，就用锤子和石头，比起刀剑，那群怪物更怕它们。打完这一仗，风雪也该过去了，我们就一起下山好好快活快活！”
士兵们欢呼雀跃，大笑不止。
“记住，你们不仅是国王的士兵，更是诸神的士兵！”默列恩拔剑高举过头顶，“吼锐！”
“吼锐！”士兵们也高举武器高呼。
“他们来了！”
有眼尖的士兵最先发现了城外雪地上黝黑的身影，他们快速朝着城头方向奔跑着，非常分散。
有士兵开始朝雪地中发射箭矢。
“不要浪费箭支，等他们靠近河沟！”默列恩命令道，“火枪手退后准备，看到敌人登上城墙就开火。弓弩手瞄准河沟，瞄准河沟！”
弓弩手纷纷搭箭瞄准冰封的河沟。
雪地上原本分散的罗赞人身影开始逐渐聚拢，先头几个已经跨过了河沟的冰面，但是默列恩没有下令。
眼看进入河沟冰面上的罗赞人越来越多，默列恩终于下令。
“放箭！”
一轮齐射下来，罗赞人却并没有倒下几个。
“瞄准他们的要害。”默列恩喊道。
士兵们纷纷快速搭箭瞄准。
“放箭！”
又是一轮齐射，依旧没有放倒几个。
最先冲过河沟的罗赞人已经到达了城墙下，他们像蜘蛛壁虎一般徒手就开始攀登城墙，如履平地。
布洛伊德指挥士兵开始砸石块，石块确实比箭矢效果好，击退了率先攀墙的一批罗赞人。但是随着罗赞人士兵的不断增多，很快就有第一个登上了城头。
他皮肤黝黑，黥面纹身，上身赤裸，前胸后背都插满了箭矢，却没有流一滴血，浑身散发着蒸腾的热气，吼叫着他们听不懂的语言朝城头士兵扑来。
“开火！”
布洛伊德一声令下，两个火枪兵朝罗赞人扣动了扳机，伴随火药喷出的火舌和硝烟，子弹射穿了罗赞人的眼窝，他仰头落下了城墙。
“很好，看准时机，不要犹豫！”
越来越多罗赞人翻上了城头，他们抽出腰间的弯刀，动作敏捷地在士兵中穿梭，很快就击杀了几个弓弩手。
默列恩指挥持盾长矛兵三四人一队进行围攻，不断将罗赞人挑下城头。
布洛伊德命令火炮发射，试图迟缓罗赞人后续的攻势，但是收效甚微。
安德尔伯爵拖着重剑杀上了城头，几乎剑剑命中要害，连续放倒好几个罗赞人，其他罗赞人士兵见状咬牙切齿朝他围过来。
默列恩立即指挥长矛兵围在伯爵四周，布洛伊德也冲杀过来。
“都围着我干什么？”安德尔伯爵怒吼，“散开继续作战！”
于是安德尔伯爵居中，并长矛兵形成一道屏障，布洛伊德重新调整弓弩手和火枪手队形，连着两轮齐射，将后面登上城头的罗赞人尽数放倒摔落城头，紧跟着长矛兵队列一个冲刺，将城头上的罗赞人全部肃清。
剩余罗赞人开始撤退，纷纷跨过河沟消失在风雪中。
“立刻清理尸体，把受伤的士兵抬下去。”安德尔伯爵将重剑支撑在地上，“这只是他们的试探。”
“布洛伊德！我亲爱的儿子！你可回来了！”伯爵夫人凯琳·诺萨雷则几乎是从长案边跳起来的，上前一把抱住了布洛伊德的脸颊亲吻起来。其实早在布洛伊德刚回城的时候母子二人就见过面了，但是当着伯爵的面，凯琳还是依旧要假装一下，也显得儿子辛苦于军务，久未归家。
这招屡试不爽，今天也一如往常地奏效了，安德尔伯爵的语气明显缓和了下来。
“手上拿的什么？”伯爵问。
“这是给您带的鹿肉，父亲。”布洛伊德将鹿肉放在伯爵面前的餐盘上。
“这可太好了，你父亲正需要吃点肉。”伯爵夫人说，“不过这已经凉透了，我去重新煮一下。”
于是，伯爵夫人端着餐盘和汤碗去了厨房。
“这一次他们调集的人马比以往要多得多，而且罗赞人……我早就说过，父亲。”布洛伊德在长案边坐下，“我们需要附魔的力量，需要装备，需要魔法师！”
“这不是理由。”伯爵拉紧了身上的牦牛皮大衣，靠在椅背上。
“如果我们拥有足够雄厚的军力和物资，当然，这不是理由。可现实是，银雪城的人口正在消失，不管是战死的士兵还是逃离的民众。”布洛伊德握紧了放在桌案上的拳头，“越来越多的人不愿意继续留在这里忍受饥饿和寒冷了！”
“我会继续向国王和教廷申请，请求他们派遣教会魔法师协助。”
“修士？圣像武士团？还是神殿骑士团？”布洛伊德哼了一声，“您还在继续做着这种不切实际的美梦呢？”
“我们别无他法，只能这样！”伯爵瞪圆了双眼。
“我们可以招募荒野魔法师！”布洛伊德几乎喊起来。
一阵风卷入了耳厅内，微弱的油灯一阵摇曳，几乎熄灭。
“闭嘴！”安德尔伯爵举手拍在桌案上，“布洛伊德，我再次警告你放弃这样危险的念头，这会把诺萨雷家族带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哦？是吗？那么请问伯爵大人，您以为我们现在身处的是什么样的境地？”布洛伊德苦笑着，“他们要的就是这个家族的消亡！”
“我不许你以这样的口气跟我说话！”伯爵一阵恼怒冲上喉咙，不禁咳嗽起来，“你这是在抱怨。”
“是的。”布洛伊德看着日渐消瘦的父亲，放缓了语气，“我确实是在抱怨，就连他们的教会都在偷偷吸纳那些来路不明的荒野魔法师，甚至于招募强盗贼匪加入卫教士行列，我们在怕什么？怕国王派人来查，还是怕教会派人来查？他们甚至没送来过一块面包和一个【尼拉】的钱款。他们根本不在乎我们干什么，他们只在乎罗赞人会不会下山，或者说我们会不会下山。”
安德尔伯爵捏了捏眉心，叹了一口气。
“这就是我们的命运，我们能做的就是尽力完成我们的使命。”
“国王和他的贵族们，还有那些锦衣玉食的教会老爷们，交给我们的命运吗？”布洛伊德站起身，“凭什么，我们就该死在这里？！”
话音刚落，几道电闪传入神庙内，紧接着是轰鸣的雷声。
伯爵夫人端着热汤和鹿肉刚步入耳厅，被这突如起来的雷鸣弄得晕头转向了。
“这是……这是打雷了？”伯爵夫人说。
“您和我的想法是一样的，希望我们是对的。”布洛伊德转身快步走出了神庙。
神庙外的大街上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包括司祭奥南迪尔在内，所有人都望向了北边那座高耸的山峰，此刻它雄伟的身姿正被寒雾包裹着。
“我还是第一次在银雪城看到打雷的景象呢。”奥南迪尔双手支撑着扫帚，废力地抬着头，“这让我想起了小时候在山下的日子。”
“您确定是打雷吗？”布洛伊德焦急地望着四周的城墙，“确定是谢德尔峰那边？”
“是的，不用慌张，布洛伊德。”奥南迪尔说，“我亲眼看见了，你看，还有他们中也有很多人看到了。”奥南迪尔指了指街上的人群。
就在这时，北面城头的号角骤然响起，大街上的人群瞬间陷入慌乱，惊叫声四起，纷纷跑回了屋中。
“惊恐会夺走你们的理智！诸神给所有人都安排了归处……”奥南迪尔朝人群高声喊道。
“男人们不要躲藏，准备好任何你们能找到的武器，如果敌人出现在你们面前，就毫不犹豫地砍向他们！”布洛伊德也跟着大声下达着命令。
“我跟你过去！”奥南迪尔丢下扫帚。
“不，教父，您回到神庙里去，请您向诸神祈祷，告诉他们，银雪城虔诚的子民需要他们的垂怜和庇护！”
说完，布洛伊德朝北面城墙飞奔而去，一路上依旧不断地呼喊着。
奥南迪尔急忙进入神庙，来到耳厅，安德尔伯爵正在换装铠甲。
“我不拦着你去，但是麻烦你出发之前把这块肉给吃了！”伯爵夫人把佩剑递给他。
安德尔伯爵戴上头盔，喝了一口肉汤，撕下一块鹿肉塞进嘴里，头也不回地冲出神庙去了。
奥南迪尔来到主殿祭坛前跪下，十指相扣握拳抵于眉心。
“旧日诸神在上，你们忠实的仆人在这里向你们虔诚祈求，请你们庇护这些勇敢的战士，庇护这里苦难的信众，降神迹于这片格列洪山脉上最后的诸神领土！”
仅有的几门火炮已经在城垛上就位，风雪不断打灭士兵手中的火把和火绳。
布洛伊德箭步冲上城头，来到正在指挥的默列恩身旁。
“骑兵团怎么安排？”
“全部调到城中央去，如果他们攻进来，你带领骑兵团在大街上对他们进行冲击。”默列恩说。
布洛伊德点点头，望向城外。
远处的风雪中隐约有亮光闪烁，数量渐渐增多，虽然风雪掩盖了罗赞军队的行踪，但布洛伊德认出这是罗赞长刀队，他的骑兵团有一半以上的阵亡是由长刀队造成的。
这种明晃晃的长柄武器成群出现的时候，就意味着罗赞人的大规模进攻。
“他们来了。”布洛伊德说。
“嗯。”默列恩皱紧了眉头，“今天的风雪对我们非常不利，这群怪物挑了个好时机。”
“搞不好就是最后一战了。”布洛伊德调侃道。
“在最后一刻不要泄了勇气。”默列恩把手拍在弟弟的肩膀上，也用调侃的语气回答道，“否则诸神就会给我们安排不同的去处了。”
布洛伊德笑着点点头，转身面向城内，拔出佩剑对城下已经集结完毕的骑兵团仅剩的十名骑兵命令道：
“骑兵团的勇士们，决战时刻到了，我命令你们所有人都到城中央集结待命。诸神眷顾，武神永驻！”
“吼锐！”骑兵们也拔出佩剑高声呼应，扭转马头向城中央而去。
“士兵们！”默列恩也开始对城头防守的士兵训示，“记住，他们的皮厚，喉咙、眼睛、还有下体是要害，不要和他们扭在一起，他们中有些会变得和烤肉一样滚烫，或者长着和毒蛇一样的牙齿。力气大的，就用锤子和石头，比起刀剑，那群怪物更怕它们。打完这一仗，风雪也该过去了，我们就一起下山好好快活快活！”
士兵们欢呼雀跃，大笑不止。
“记住，你们不仅是国王的士兵，更是诸神的士兵！”默列恩拔剑高举过头顶，“吼锐！”
“吼锐！”士兵们也高举武器高呼。
“他们来了！”
有眼尖的士兵最先发现了城外雪地上黝黑的身影，他们快速朝着城头方向奔跑着，非常分散。
有士兵开始朝雪地中发射箭矢。
“不要浪费箭支，等他们靠近河沟！”默列恩命令道，“火枪手退后准备，看到敌人登上城墙就开火。弓弩手瞄准河沟，瞄准河沟！”
弓弩手纷纷搭箭瞄准冰封的河沟。
雪地上原本分散的罗赞人身影开始逐渐聚拢，先头几个已经跨过了河沟的冰面，但是默列恩没有下令。
眼看进入河沟冰面上的罗赞人越来越多，默列恩终于下令。
“放箭！”
一轮齐射下来，罗赞人却并没有倒下几个。
“瞄准他们的要害。”默列恩喊道。
士兵们纷纷快速搭箭瞄准。
“放箭！”
又是一轮齐射，依旧没有放倒几个。
最先冲过河沟的罗赞人已经到达了城墙下，他们像蜘蛛壁虎一般徒手就开始攀登城墙，如履平地。
布洛伊德指挥士兵开始砸石块，石块确实比箭矢效果好，击退了率先攀墙的一批罗赞人。但是随着罗赞人士兵的不断增多，很快就有第一个登上了城头。
他皮肤黝黑，黥面纹身，上身赤裸，前胸后背都插满了箭矢，却没有流一滴血，浑身散发着蒸腾的热气，吼叫着他们听不懂的语言朝城头士兵扑来。
“开火！”
布洛伊德一声令下，两个火枪兵朝罗赞人扣动了扳机，伴随火药喷出的火舌和硝烟，子弹射穿了罗赞人的眼窝，他仰头落下了城墙。
“很好，看准时机，不要犹豫！”
越来越多罗赞人翻上了城头，他们抽出腰间的弯刀，动作敏捷地在士兵中穿梭，很快就击杀了几个弓弩手。
默列恩指挥持盾长矛兵三四人一队进行围攻，不断将罗赞人挑下城头。
布洛伊德命令火炮发射，试图迟缓罗赞人后续的攻势，但是收效甚微。
安德尔伯爵拖着重剑杀上了城头，几乎剑剑命中要害，连续放倒好几个罗赞人，其他罗赞人士兵见状咬牙切齿朝他围过来。
默列恩立即指挥长矛兵围在伯爵四周，布洛伊德也冲杀过来。
“都围着我干什么？”安德尔伯爵怒吼，“散开继续作战！”
于是安德尔伯爵居中，并长矛兵形成一道屏障，布洛伊德重新调整弓弩手和火枪手队形，连着两轮齐射，将后面登上城头的罗赞人尽数放倒摔落城头，紧跟着长矛兵队列一个冲刺，将城头上的罗赞人全部肃清。
剩余罗赞人开始撤退，纷纷跨过河沟消失在风雪中。
“立刻清理尸体，把受伤的士兵抬下去。”安德尔伯爵将重剑支撑在地上，“这只是他们的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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