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劫难
一连几天，暴风雪不但没有消退的迹象，反而愈演愈烈。
上次试探性的进攻结束之后，罗赞人却迟迟没有发动第二次进攻。
“让士兵们撤下去吧！”城墙上，寒风撕扯着布洛伊德冻裂的脸颊，他用嘶哑的喉咙大声朝身旁的默列恩喊着，“已经冻死十几个了，在这样的暴风雪中，我们没有办法在城墙上和罗赞人战斗！继续在这里值守是毫无意义的！”
默列恩犹如雕像一般矗立在墙垛间，挂满冰霜的双眼直勾勾地望着风雪肆虐的远处，一言不发。
“看在诸神的份儿上，与其让士兵一个个在城墙上被暴风雪杀死，还不如让他们躲进房子里留下最后一点力气与破门而入的罗赞人拼上一命！”
布洛伊德推了一下默列恩的肩膀，积雪从他一侧肩膀的斗篷上滑落，还没来得及落到地面，就已经被横吹的狂风给撕碎了。
“你带士兵们下去吧，我留在这里。”默列恩开口了。
“你留在这里能干什么？要么被冻死，要么就是被偷偷爬上城墙的罗赞士兵抹了你的脖子，收起你固执的脾气，面对现实吧？我们的战场只剩下城中的巷子和街道了。”
布洛伊德大声朝默列恩吼叫着，随后开始对士兵下达命令，要求他们撤下城头的同时，把默列恩一同架走。
可就在这时，一道红光掠过云层，暴风雪忽然停了下来。原本布满阴云的天空被瞬间撕开一道口子，倾斜的阳光穿过逐渐散开的云层裂隙，犹如来自诸神殿堂的圣光，洒入雪片飞舞飘落的城郭。
这，或许就是银雪城名字的由来吧。
在这午后明亮阳光的映照之下，这座堆满积雪的孤城，在萧瑟肃穆的群山中闪耀出夺目的光华，将一切都镀上了圣洁的银色。
“快看呐，是神迹！是神迹！”
“诸神来帮助我们了！”
“我死了吗？诸神来接我了吗？”
民众纷纷涌上街头，争相观赏这神奇的景象，沐浴久违的阳光。
默列恩一个翻身从士兵们的肩膀上跳下来，飞奔回城头。
城外的雪幕正在落下，默列恩焦急地搜寻着罗赞人军队的痕迹，但是除了悄无声息的雪地，他没有看到任何活物移动的迹象。
布洛伊德命令士兵们重新回到城墙上布防，自己也跟着来到了默列恩身旁。
“他们躲起来了吗？”布洛伊德问。
“如果他们像之前斥候说的那样是倾巢而出，就不可能躲得毫无踪迹。”默列恩环顾四周山脚的杉树林，“除非他们趁夜色躲进了林中。”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躲进林中，他们又不惧怕暴风雪，这是他们进攻的绝佳机会。”布洛伊德说。
“我也不理解，他们没有理由放弃这样好的机会。”
“不如趁这个机会，派斥候骑兵出去探查一下。”
“这个时候，还是别白白送了士兵的性命。”默列恩说。
这时，云层的裂隙突然又开始合拢快速下沉，并在空中相互纠缠旋转，地面上的积雪跟着逐渐卷起一个漩涡并向空中爬升，随着旋转的云层与积雪在空中相遇对撞，一条雪龙卷赫然出现在城外。
没有人认识这是什么，甚至还有士兵对这样的景象惊叫欢呼。
但是随着龙卷风的规模逐渐扩大，并轻松将高大的杉树连根拔起，所有在城墙上的人都开始感觉到了不妙，尤其是龙卷风移动的方向正是银雪城。
“快！敲警钟！”默列恩转身朝城中大喊，“打开南面城门，所有人，向南疏散，快跑！！”
接着，布洛伊德用力敲响城头的警钟，很快，【云杉神庙】也跟着敲响了急促的钟声。
默列恩驱赶惊魂未定的士兵离开，然后拉着布洛伊德翻上马飞奔下城墙。
来到大街上，默列恩跳下马：“你快去神庙通知他们离开！”
“默列恩，你不能在这里逗留！”
默列恩不由分说提起马鞭用力抽打，马匹一声嘶叫便载着布洛伊德消失在大街深处。
“跟着布洛伊德跑！向南跑，一直跑出城外，不要停留！！”默列恩对着街上的人群嘶吼着。
布洛伊德从马背上跃下，回头看了一眼远处已经轰然抵近北面城墙的龙卷风，此刻它已经混杂了大量树木和泥土，像一条粗壮的巨蛇在空中扭动着。
人群不断涌入街面，朝城南狂奔，不断有人摔倒在污浊的融雪泥地之中。布洛伊德冲入神庙之中，他的母亲凯琳·诺萨雷正在迎面赶来。
“布洛伊德，快去钟楼上，你的父亲和教父不肯离开，还在敲警钟！”
“您先离开，跟随人群一直往南，不要停下，除非这怪风消失！”布洛伊德说完直奔钟楼。
很快，他在钟楼上的大钟前找到了正在拉动钟绳的两人，奥南迪尔司祭已经满头大汗瘫软在地板上。
布洛伊德一把夺过安德尔伯爵手中的钟绳，对二人喊道：“民众已经在疏散逃离了，你们再不走就会被那个东西给吞掉！”
布洛伊德一脚踹掉了钟楼的斜板窗户，只见远处的龙卷风撞上城墙，以摧枯拉朽的姿态瞬间将残破的城墙碾碎，城头上那几门沉重的青铜火炮此刻却如羽毛一般被轻松地卷入空中。
“布洛伊德，快带伯爵大人离开，银雪城的民众不能没有你们的保护。”奥南迪尔喘着粗气说，“我是神庙的司祭，替诸神敲响警钟，是我的义务。”
“去他妈的诸神吧！诸神早就放弃这里了！”布洛伊德一把抱起奥南迪尔扛在肩上，然后对安德尔伯爵吼道，“我不觉得狭窄的楼梯能让我同时扛起你们两个人！”
于是安德尔伯爵一个纵身跳下了楼梯。
等到他们来到街面上，凯琳·诺萨雷依旧在外面焦急等候，看见安德尔伯爵出来就扑上去抱着他。
“母亲，不是让您先离开的吗？！”布洛伊德责怪道。
这时，几个骑兵正在朝这边赶来。
“伯爵大人，我们奉命带您出城。”领头的骑兵跳下马，向三人行礼。
“你们队长呢？”布洛伊德将奥南迪尔放上马背，焦急地问。
“正在随同指挥官大人疏散民众。”骑兵回答道。
“没有时间了，你们快上马。”布洛伊德搀扶母亲上了马。
安德尔伯爵也跟着跨上了另一个骑兵的马背。
“立刻离开银雪城，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停下！”布洛伊德命令道。
“是！”
“布洛伊德，赶紧上马，你还在等什么？”安德尔伯爵怒斥道。
但是他话音未落，骑兵们就拽起缰绳，朝南城门飞奔而去。
龙卷风已经进入城区，房屋被轻易撕碎，来不及逃跑的人像纸片一样被卷入空中，传来绝望的惨叫，不断吞噬着一切的龙卷风变得更加狰狞。
迎着向南逃跑的人群，布洛伊德焦急地搜寻着默列恩的踪迹。
“有谁看到了指挥官大人？有谁看到了默列恩了吗？！”他大声朝人群喊着，但是没有人回答他，所有人都在相互挤撞、惊叫、哭啼、狂奔。
眼看龙卷风就要到眼前，高大的风柱如同一个狂暴的巨人发出恐怖的吼叫，并毫不犹豫地摧毁途径的一切。
布洛伊德在人群中大声呼喊着默列恩的名字，但是望着眼前的景象他逐渐陷入了绝望之中。
“这就是结局了吧。”他呆立在原地，任凭恐慌的人群撞击着他的身体。
这时，地面开始剧烈震颤，东面高耸入云的山峰正在发出低沉的轰鸣声，这声音来自云层之上的山巅，恍如万马奔腾一般，以天崩地裂之势朝山下压来。
“雪崩了！！”有人开始惊叫。
布洛伊德瞪大了惊恐的双眼朝东面望去，他看到雪崩如同一头冰雪造就的巨兽冲破云层沿着陡峭的山体奔涌而下，席卷了山脚的树林，并最终掀起滔天巨浪般的冰雪洪流，朝银雪城扑来。
布洛伊德闭上了双眼，他在心中嘲笑自己的懦弱和无奈，在这生死关头的最后一刻，他还是紧握十指朝着被自己唾弃的诸神祈祷了，他希望狂风和雪崩将自己撕碎，换取父母兄弟和银雪城的安宁。
龙卷风刺耳的吼叫和雪崩恐怖的的轰鸣伴随着大地的震颤，冲击在了一起。
巨大的声响像魔鬼的怒吼撕扯着所有人的灵魂。
龙卷风扭动着大蛇一般的身躯与遮天蔽日的雪崩那恍如巨兽的身影纠缠扭打在一起，他们互相撕咬碰撞，并最终同归于尽，像一座倒塌的山峰一样砸向银雪城。
在它们将最后的淫威撒向雪谷，震得远处杉树林上的积雪如烟尘一般飞落之后。
一切，最终归于平静。
惊恐的飞鸟成群结队在雪谷上空盘旋哀鸣，数不清的树木残枝和房屋城墙的碎屑，以及人和动物被绞碎的尸体正在从空中落下。
云层渐渐散开，五月的夕阳向劫难之后的雪谷伸出温柔的双手，试图抚慰这里惊魂未定的生灵。
然而，大半个银雪城却被掩埋在了龙卷风和雪崩的残骸之中。
在夕阳惨淡的霞光映衬之下，恍如一座巨大的坟墓。
上次试探性的进攻结束之后，罗赞人却迟迟没有发动第二次进攻。
“让士兵们撤下去吧！”城墙上，寒风撕扯着布洛伊德冻裂的脸颊，他用嘶哑的喉咙大声朝身旁的默列恩喊着，“已经冻死十几个了，在这样的暴风雪中，我们没有办法在城墙上和罗赞人战斗！继续在这里值守是毫无意义的！”
默列恩犹如雕像一般矗立在墙垛间，挂满冰霜的双眼直勾勾地望着风雪肆虐的远处，一言不发。
“看在诸神的份儿上，与其让士兵一个个在城墙上被暴风雪杀死，还不如让他们躲进房子里留下最后一点力气与破门而入的罗赞人拼上一命！”
布洛伊德推了一下默列恩的肩膀，积雪从他一侧肩膀的斗篷上滑落，还没来得及落到地面，就已经被横吹的狂风给撕碎了。
“你带士兵们下去吧，我留在这里。”默列恩开口了。
“你留在这里能干什么？要么被冻死，要么就是被偷偷爬上城墙的罗赞士兵抹了你的脖子，收起你固执的脾气，面对现实吧？我们的战场只剩下城中的巷子和街道了。”
布洛伊德大声朝默列恩吼叫着，随后开始对士兵下达命令，要求他们撤下城头的同时，把默列恩一同架走。
可就在这时，一道红光掠过云层，暴风雪忽然停了下来。原本布满阴云的天空被瞬间撕开一道口子，倾斜的阳光穿过逐渐散开的云层裂隙，犹如来自诸神殿堂的圣光，洒入雪片飞舞飘落的城郭。
这，或许就是银雪城名字的由来吧。
在这午后明亮阳光的映照之下，这座堆满积雪的孤城，在萧瑟肃穆的群山中闪耀出夺目的光华，将一切都镀上了圣洁的银色。
“快看呐，是神迹！是神迹！”
“诸神来帮助我们了！”
“我死了吗？诸神来接我了吗？”
民众纷纷涌上街头，争相观赏这神奇的景象，沐浴久违的阳光。
默列恩一个翻身从士兵们的肩膀上跳下来，飞奔回城头。
城外的雪幕正在落下，默列恩焦急地搜寻着罗赞人军队的痕迹，但是除了悄无声息的雪地，他没有看到任何活物移动的迹象。
布洛伊德命令士兵们重新回到城墙上布防，自己也跟着来到了默列恩身旁。
“他们躲起来了吗？”布洛伊德问。
“如果他们像之前斥候说的那样是倾巢而出，就不可能躲得毫无踪迹。”默列恩环顾四周山脚的杉树林，“除非他们趁夜色躲进了林中。”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躲进林中，他们又不惧怕暴风雪，这是他们进攻的绝佳机会。”布洛伊德说。
“我也不理解，他们没有理由放弃这样好的机会。”
“不如趁这个机会，派斥候骑兵出去探查一下。”
“这个时候，还是别白白送了士兵的性命。”默列恩说。
这时，云层的裂隙突然又开始合拢快速下沉，并在空中相互纠缠旋转，地面上的积雪跟着逐渐卷起一个漩涡并向空中爬升，随着旋转的云层与积雪在空中相遇对撞，一条雪龙卷赫然出现在城外。
没有人认识这是什么，甚至还有士兵对这样的景象惊叫欢呼。
但是随着龙卷风的规模逐渐扩大，并轻松将高大的杉树连根拔起，所有在城墙上的人都开始感觉到了不妙，尤其是龙卷风移动的方向正是银雪城。
“快！敲警钟！”默列恩转身朝城中大喊，“打开南面城门，所有人，向南疏散，快跑！！”
接着，布洛伊德用力敲响城头的警钟，很快，【云杉神庙】也跟着敲响了急促的钟声。
默列恩驱赶惊魂未定的士兵离开，然后拉着布洛伊德翻上马飞奔下城墙。
来到大街上，默列恩跳下马：“你快去神庙通知他们离开！”
“默列恩，你不能在这里逗留！”
默列恩不由分说提起马鞭用力抽打，马匹一声嘶叫便载着布洛伊德消失在大街深处。
“跟着布洛伊德跑！向南跑，一直跑出城外，不要停留！！”默列恩对着街上的人群嘶吼着。
布洛伊德从马背上跃下，回头看了一眼远处已经轰然抵近北面城墙的龙卷风，此刻它已经混杂了大量树木和泥土，像一条粗壮的巨蛇在空中扭动着。
人群不断涌入街面，朝城南狂奔，不断有人摔倒在污浊的融雪泥地之中。布洛伊德冲入神庙之中，他的母亲凯琳·诺萨雷正在迎面赶来。
“布洛伊德，快去钟楼上，你的父亲和教父不肯离开，还在敲警钟！”
“您先离开，跟随人群一直往南，不要停下，除非这怪风消失！”布洛伊德说完直奔钟楼。
很快，他在钟楼上的大钟前找到了正在拉动钟绳的两人，奥南迪尔司祭已经满头大汗瘫软在地板上。
布洛伊德一把夺过安德尔伯爵手中的钟绳，对二人喊道：“民众已经在疏散逃离了，你们再不走就会被那个东西给吞掉！”
布洛伊德一脚踹掉了钟楼的斜板窗户，只见远处的龙卷风撞上城墙，以摧枯拉朽的姿态瞬间将残破的城墙碾碎，城头上那几门沉重的青铜火炮此刻却如羽毛一般被轻松地卷入空中。
“布洛伊德，快带伯爵大人离开，银雪城的民众不能没有你们的保护。”奥南迪尔喘着粗气说，“我是神庙的司祭，替诸神敲响警钟，是我的义务。”
“去他妈的诸神吧！诸神早就放弃这里了！”布洛伊德一把抱起奥南迪尔扛在肩上，然后对安德尔伯爵吼道，“我不觉得狭窄的楼梯能让我同时扛起你们两个人！”
于是安德尔伯爵一个纵身跳下了楼梯。
等到他们来到街面上，凯琳·诺萨雷依旧在外面焦急等候，看见安德尔伯爵出来就扑上去抱着他。
“母亲，不是让您先离开的吗？！”布洛伊德责怪道。
这时，几个骑兵正在朝这边赶来。
“伯爵大人，我们奉命带您出城。”领头的骑兵跳下马，向三人行礼。
“你们队长呢？”布洛伊德将奥南迪尔放上马背，焦急地问。
“正在随同指挥官大人疏散民众。”骑兵回答道。
“没有时间了，你们快上马。”布洛伊德搀扶母亲上了马。
安德尔伯爵也跟着跨上了另一个骑兵的马背。
“立刻离开银雪城，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停下！”布洛伊德命令道。
“是！”
“布洛伊德，赶紧上马，你还在等什么？”安德尔伯爵怒斥道。
但是他话音未落，骑兵们就拽起缰绳，朝南城门飞奔而去。
龙卷风已经进入城区，房屋被轻易撕碎，来不及逃跑的人像纸片一样被卷入空中，传来绝望的惨叫，不断吞噬着一切的龙卷风变得更加狰狞。
迎着向南逃跑的人群，布洛伊德焦急地搜寻着默列恩的踪迹。
“有谁看到了指挥官大人？有谁看到了默列恩了吗？！”他大声朝人群喊着，但是没有人回答他，所有人都在相互挤撞、惊叫、哭啼、狂奔。
眼看龙卷风就要到眼前，高大的风柱如同一个狂暴的巨人发出恐怖的吼叫，并毫不犹豫地摧毁途径的一切。
布洛伊德在人群中大声呼喊着默列恩的名字，但是望着眼前的景象他逐渐陷入了绝望之中。
“这就是结局了吧。”他呆立在原地，任凭恐慌的人群撞击着他的身体。
这时，地面开始剧烈震颤，东面高耸入云的山峰正在发出低沉的轰鸣声，这声音来自云层之上的山巅，恍如万马奔腾一般，以天崩地裂之势朝山下压来。
“雪崩了！！”有人开始惊叫。
布洛伊德瞪大了惊恐的双眼朝东面望去，他看到雪崩如同一头冰雪造就的巨兽冲破云层沿着陡峭的山体奔涌而下，席卷了山脚的树林，并最终掀起滔天巨浪般的冰雪洪流，朝银雪城扑来。
布洛伊德闭上了双眼，他在心中嘲笑自己的懦弱和无奈，在这生死关头的最后一刻，他还是紧握十指朝着被自己唾弃的诸神祈祷了，他希望狂风和雪崩将自己撕碎，换取父母兄弟和银雪城的安宁。
龙卷风刺耳的吼叫和雪崩恐怖的的轰鸣伴随着大地的震颤，冲击在了一起。
巨大的声响像魔鬼的怒吼撕扯着所有人的灵魂。
龙卷风扭动着大蛇一般的身躯与遮天蔽日的雪崩那恍如巨兽的身影纠缠扭打在一起，他们互相撕咬碰撞，并最终同归于尽，像一座倒塌的山峰一样砸向银雪城。
在它们将最后的淫威撒向雪谷，震得远处杉树林上的积雪如烟尘一般飞落之后。
一切，最终归于平静。
惊恐的飞鸟成群结队在雪谷上空盘旋哀鸣，数不清的树木残枝和房屋城墙的碎屑，以及人和动物被绞碎的尸体正在从空中落下。
云层渐渐散开，五月的夕阳向劫难之后的雪谷伸出温柔的双手，试图抚慰这里惊魂未定的生灵。
然而，大半个银雪城却被掩埋在了龙卷风和雪崩的残骸之中。
在夕阳惨淡的霞光映衬之下，恍如一座巨大的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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