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真正的“共和国遗产”
石洞底部并没有上部那么宽阔，四周的石壁上排列着各种高矮不一的木架子，上面摆满了各种书籍、卷轴、零散的纸堆，除此之外是各式刀剑锤斧铠甲战靴，还有长短火枪，甚至还有一门架在轮子上的小铜炮，炮管上清晰可见九环刺菊图案。
三根石柱的一侧摆放着一张宽大的石桌，桌面上除了一些书籍纸张，还有固定在架子上的放大镜、画板，各类长短直尺、角尺、炭笔，画板上描绘着复杂的几何图形和奇异的纹饰、符文。
画板旁还有一顶类似头盔的物品，并在右眼的位置伸出一根逐级缩小的铜管，管内是透镜片。
在头盔的前面，一块打磨得无比光亮的方形钢板被安放在一个玻璃罩内，钢板上固定着一块金属薄片，薄片的正中央依稀可见一个金色的点。
金属板的右侧，一个精美的铜制小架子上，插着一支奇特的金笔，笔尖极其细长，犹如一枚钢针，看上去比头发还要细上许多倍，但是形态笔直如同一缕光线。
金笔的一侧是一块金锭和一块银锭，还有一些晶石。
收集成堆的萤石被固定在一侧的石柱上，给那片区域提供了很好的照明。
“你有什么进展吗？”拉德里安抬头望着那只钢铁巨兽。
它看上去就如同一座黑色的金属雕像，金属表面布满了各种奇异的花纹。羊头骷髅一般的头颅尖牙林立，一对细长略弯的犄角立在头颅顶部。下半身是直立的野兽形态，粗大的利爪深深嵌入地面。上半身却是肌肉发达的人形躯体。
双手交叉在胸前，各握着一把与它身高相差无几的长刀，刀身弯曲的弧度恰好与它头上的一对犄角相同。
除了遍布周身的灰尘、长刀和犄角之间布满的蛛网，以及脚边长满的青苔，这只钢铁巨兽身上没有一点锈迹，也没有一丝残缺和损坏，宛如新生。
“你指什么？”塞勒斯一边收拾着石桌上的东西，一边问。
拉德里安拍了拍巨兽的腿：“当然是它，黑羚羊。”
“不。”塞勒斯摇了摇头，“没有一点进展。我手头没有任何关于它的有用资料，只有一些传说性的文字。我也不确定那些传说中所谓的‘黑羚羊’是不是它，但是描述确实很接近。如果确实是它，那根据这本残缺的曾经流传于朗基勒行省的《海德拉往事》里的一些故事，以及这本于王国历622年，由第十三世圣教首——坦德恩二世亲自参与编写刊行的《肃教战争》一书的内容来看，至少在形态上是大体相同的。”
塞勒斯说着，讲两本打开的书丢在拉德里安面前的石桌上。
拉德里安捧起其中的一本破碎不堪的书读起来：
“海德拉的人民是共和国的人民，他们不会屈从于王庭的淫威。
今天，帝兰茨的军队在斯德切尔尼的盐湖滩上大胜了王庭军队。
往日嚣张跋扈的海德拉郡主教和他的圣像武士被暴风和烈焰中走来的‘神行者’撕成了碎片。
……
士兵们围着‘神行者’高大的身躯欢呼，他的羊头骷髅上烈焰燃烧，他手中的长剑圣光闪耀……”
接着，拉德里安又捧起另一本，这本书十分的厚，保存完好：
“国王的使者在签署了《利普路停战条约》之后，就正式接收了由叛国者们移交的第一批亵渎诸神的武器，其中包括那个被他们称为‘神行者’之一的‘黑羚羊’，这个邪恶的魔鬼一度横行西部诸省，残杀了大量国王忠诚的士兵和教会的神职人员。
……
三天后，我们肢解了这头钢铁巨兽的邪恶身躯，粉碎了它罪恶的长矛。
当新任的海德拉郡主教亲自登船将这长角的邪恶骷髅沉入海底之后，朗基勒岛才终于摆脱了这场长达80年的噩梦。”
……
“共和国时期肯定不止拥有过这么一型‘神行者’。”拉德里安把书放回到桌面上，“同一型的‘神行者’也不可能只制造过一个，记载中有些出入很正常，况且，《肃教战争》这本书的可信度不高，毕竟，它连‘赫尔大屠杀’都能粉饰成为对魔鬼、叛徒、异教徒和罪犯的集体处决。”
“所以，我还是很难确认这个巨兽的真实身份。”塞勒斯抬头看着钢铁巨兽，每次看到它恐怖的头骨总让他心头一怔，他又将一些散乱的纸张递给拉德里安，“这是老院长生前从帝兰茨搜集回来的一些零碎的资料……”
“不不，你直接说吧，我实在受不了这些没头没尾的东西。”拉德里安摆摆手。
“从这些资料中可以得出一个结论。”塞勒斯将纸张放回远处，“‘神行者’是至少五阶以上的‘共和国遗产’，也就是说，除了已经被彻底摧毁的帝兰茨大学，还有传说中的九座诸神堡垒，没有任何其他地方有可能找到其中的秘密。
而且，即便我们手上有现成的，而且配套的五阶图契溶液，恐怕喝了也是浪费，我们没有这个能力驾驭‘五阶’的‘共和国遗产’，它身上不为人知的秘密会让我们瞬间死于非命。”
“别忘了，我们并不是要驾驭它，我们只是要解开它的秘密。”拉德里安说。
“没有绝对可靠的原生资料，除了驾驭它，我们又要如何解开它的秘密？”塞勒斯摇摇头，“从它身上遍布的那些错综复杂的‘范列纹’图案中能解读出来的内容实在是有限。”
“那我们为什么不换一种思路呢？”拉德里安露出了神秘的笑容。
“什么思路？”
“我们想办法找到传说中的诸神堡垒。”
“呵呵。”塞勒斯笑着摇摇头，“这比直接解读眼前的‘黑羚羊’，还要困难，简直就是痴人说梦，那些堡垒是否真的存在过，或者是否还依旧存在，都已经是迷了。”
“那可不一定，亲爱的塞勒斯修士。”
拉德里安打了一个响指。
那只金丝雀突然不知从哪里又冒了出来，在拉德里安头顶盘旋。
他举起右手让金丝雀停在上面，然后伸手拔下它的几根腹部羽毛，往塞勒斯收拾出来的一片桌面上一放。
“噌”的一下。
羽毛化作了阿尔克斯的那把“黎明火炬”和“灼热之刃”。
“我给你带来了线索。”
“这算哪门子的线索？”塞勒斯眯起眼睛看了一眼桌上的两件东西，然后指着石壁上的架子说，“那边就有几把同样的东西，‘黎明火炬’是吗？”
“别着急下结论，你仔细看看。”拉德里安脸上浮起自信的表情。
塞勒斯瞥了一眼拉德里安，然后俯下身靠近枪管仔细看起来。
突然他用力揉了揉眼睛，然后急忙从把一旁的放大镜搬过来架在火枪上方。
“难道这是……”
“这工艺水平恐怕连瞎子都能看出来，绝不是那些民间作坊可以做得到的。”拉德里安将火枪挪了一下位置，让放大镜对准了枪管后部的发光火炬的浮雕位置，“仔细看看这个浮雕，你会有更加惊喜的发现。”
塞勒斯用衣袖擦了几遍浮雕，然后定睛看去，浮雕底部的一行小字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之中。
新世界纪元1341年制造。
塞勒斯掰着手指开始在心中算起来。
“不用算了，亏你还是一个修士，教会历法都没记清。”拉德里安拍了一下塞勒斯的脑袋，“新世界纪元1341年，也就是王国历807年，更通俗易懂的说法就是……”拉德里安故意停顿了一下，“去年。”
塞勒斯瞪大了双眼，心跳加快，又俯下身去，通过放大镜端详起来。
“有没有可能是新加上去的这行字。”
“这是制作枪管的时候，一并切削出来的浮雕图案，而不是后期錾刻上去的。”拉德里安用那个取火器点亮火苗，靠近浮雕处，“表面精细度和打磨水平都无懈可击。”
“不不。”塞勒斯按耐住了自己内心的激动，“我还是认为有故意造假的可能性，毕竟现在年代越新的‘共和国遗产’在黑市的价格越高，这必然会催生作假。”
拉德里安依旧显得十分自信，从石桌的另一侧取来一块银镜。
铜镜的正面异常光滑平整，没有一丝划痕，银镜的边缘分布着金丝花纹，背面则有些诡异，趴着一只蜘蛛，而且并不是雕刻的铜蜘蛛，而是一只黑白纹相间，且周身半透明的真蜘蛛，只不过一动不动看上去不像是活物。
“那你为什么不仔细检查一下枪管内壁呢？”拉德里安把银镜递到塞勒斯手里，“或许那里头藏着一些更具说服力的证据。”
说完，拉德里安挪开放大镜，移动火枪，把“黎明火炬”的枪口朝向塞勒斯。
塞勒斯握紧银镜，闭眼一皱眉，银镜四周的花纹发出微微光亮，背后的那只半透明的蜘蛛突然像复活了一样蠕动了一下，身上的黑白纹开始明暗交替地由半透明到不透明之间波动。
接着，蜘蛛的尾部吐出几缕蛛丝。
塞勒斯用手指将蛛丝粘在枪口上，蛛丝就开始顺着枪口朝枪膛内部游走。
不一会儿，银镜上开始显出一种类似火焰一样，规则奇异的金色几何花纹，以及花纹中隐约可见的符文。
“真是叹为观止。”
塞勒斯捧着银镜，眼眸闪闪发光。
“这才是真正的‘共和国遗产’！”
三根石柱的一侧摆放着一张宽大的石桌，桌面上除了一些书籍纸张，还有固定在架子上的放大镜、画板，各类长短直尺、角尺、炭笔，画板上描绘着复杂的几何图形和奇异的纹饰、符文。
画板旁还有一顶类似头盔的物品，并在右眼的位置伸出一根逐级缩小的铜管，管内是透镜片。
在头盔的前面，一块打磨得无比光亮的方形钢板被安放在一个玻璃罩内，钢板上固定着一块金属薄片，薄片的正中央依稀可见一个金色的点。
金属板的右侧，一个精美的铜制小架子上，插着一支奇特的金笔，笔尖极其细长，犹如一枚钢针，看上去比头发还要细上许多倍，但是形态笔直如同一缕光线。
金笔的一侧是一块金锭和一块银锭，还有一些晶石。
收集成堆的萤石被固定在一侧的石柱上，给那片区域提供了很好的照明。
“你有什么进展吗？”拉德里安抬头望着那只钢铁巨兽。
它看上去就如同一座黑色的金属雕像，金属表面布满了各种奇异的花纹。羊头骷髅一般的头颅尖牙林立，一对细长略弯的犄角立在头颅顶部。下半身是直立的野兽形态，粗大的利爪深深嵌入地面。上半身却是肌肉发达的人形躯体。
双手交叉在胸前，各握着一把与它身高相差无几的长刀，刀身弯曲的弧度恰好与它头上的一对犄角相同。
除了遍布周身的灰尘、长刀和犄角之间布满的蛛网，以及脚边长满的青苔，这只钢铁巨兽身上没有一点锈迹，也没有一丝残缺和损坏，宛如新生。
“你指什么？”塞勒斯一边收拾着石桌上的东西，一边问。
拉德里安拍了拍巨兽的腿：“当然是它，黑羚羊。”
“不。”塞勒斯摇了摇头，“没有一点进展。我手头没有任何关于它的有用资料，只有一些传说性的文字。我也不确定那些传说中所谓的‘黑羚羊’是不是它，但是描述确实很接近。如果确实是它，那根据这本残缺的曾经流传于朗基勒行省的《海德拉往事》里的一些故事，以及这本于王国历622年，由第十三世圣教首——坦德恩二世亲自参与编写刊行的《肃教战争》一书的内容来看，至少在形态上是大体相同的。”
塞勒斯说着，讲两本打开的书丢在拉德里安面前的石桌上。
拉德里安捧起其中的一本破碎不堪的书读起来：
“海德拉的人民是共和国的人民，他们不会屈从于王庭的淫威。
今天，帝兰茨的军队在斯德切尔尼的盐湖滩上大胜了王庭军队。
往日嚣张跋扈的海德拉郡主教和他的圣像武士被暴风和烈焰中走来的‘神行者’撕成了碎片。
……
士兵们围着‘神行者’高大的身躯欢呼，他的羊头骷髅上烈焰燃烧，他手中的长剑圣光闪耀……”
接着，拉德里安又捧起另一本，这本书十分的厚，保存完好：
“国王的使者在签署了《利普路停战条约》之后，就正式接收了由叛国者们移交的第一批亵渎诸神的武器，其中包括那个被他们称为‘神行者’之一的‘黑羚羊’，这个邪恶的魔鬼一度横行西部诸省，残杀了大量国王忠诚的士兵和教会的神职人员。
……
三天后，我们肢解了这头钢铁巨兽的邪恶身躯，粉碎了它罪恶的长矛。
当新任的海德拉郡主教亲自登船将这长角的邪恶骷髅沉入海底之后，朗基勒岛才终于摆脱了这场长达80年的噩梦。”
……
“共和国时期肯定不止拥有过这么一型‘神行者’。”拉德里安把书放回到桌面上，“同一型的‘神行者’也不可能只制造过一个，记载中有些出入很正常，况且，《肃教战争》这本书的可信度不高，毕竟，它连‘赫尔大屠杀’都能粉饰成为对魔鬼、叛徒、异教徒和罪犯的集体处决。”
“所以，我还是很难确认这个巨兽的真实身份。”塞勒斯抬头看着钢铁巨兽，每次看到它恐怖的头骨总让他心头一怔，他又将一些散乱的纸张递给拉德里安，“这是老院长生前从帝兰茨搜集回来的一些零碎的资料……”
“不不，你直接说吧，我实在受不了这些没头没尾的东西。”拉德里安摆摆手。
“从这些资料中可以得出一个结论。”塞勒斯将纸张放回远处，“‘神行者’是至少五阶以上的‘共和国遗产’，也就是说，除了已经被彻底摧毁的帝兰茨大学，还有传说中的九座诸神堡垒，没有任何其他地方有可能找到其中的秘密。
而且，即便我们手上有现成的，而且配套的五阶图契溶液，恐怕喝了也是浪费，我们没有这个能力驾驭‘五阶’的‘共和国遗产’，它身上不为人知的秘密会让我们瞬间死于非命。”
“别忘了，我们并不是要驾驭它，我们只是要解开它的秘密。”拉德里安说。
“没有绝对可靠的原生资料，除了驾驭它，我们又要如何解开它的秘密？”塞勒斯摇摇头，“从它身上遍布的那些错综复杂的‘范列纹’图案中能解读出来的内容实在是有限。”
“那我们为什么不换一种思路呢？”拉德里安露出了神秘的笑容。
“什么思路？”
“我们想办法找到传说中的诸神堡垒。”
“呵呵。”塞勒斯笑着摇摇头，“这比直接解读眼前的‘黑羚羊’，还要困难，简直就是痴人说梦，那些堡垒是否真的存在过，或者是否还依旧存在，都已经是迷了。”
“那可不一定，亲爱的塞勒斯修士。”
拉德里安打了一个响指。
那只金丝雀突然不知从哪里又冒了出来，在拉德里安头顶盘旋。
他举起右手让金丝雀停在上面，然后伸手拔下它的几根腹部羽毛，往塞勒斯收拾出来的一片桌面上一放。
“噌”的一下。
羽毛化作了阿尔克斯的那把“黎明火炬”和“灼热之刃”。
“我给你带来了线索。”
“这算哪门子的线索？”塞勒斯眯起眼睛看了一眼桌上的两件东西，然后指着石壁上的架子说，“那边就有几把同样的东西，‘黎明火炬’是吗？”
“别着急下结论，你仔细看看。”拉德里安脸上浮起自信的表情。
塞勒斯瞥了一眼拉德里安，然后俯下身靠近枪管仔细看起来。
突然他用力揉了揉眼睛，然后急忙从把一旁的放大镜搬过来架在火枪上方。
“难道这是……”
“这工艺水平恐怕连瞎子都能看出来，绝不是那些民间作坊可以做得到的。”拉德里安将火枪挪了一下位置，让放大镜对准了枪管后部的发光火炬的浮雕位置，“仔细看看这个浮雕，你会有更加惊喜的发现。”
塞勒斯用衣袖擦了几遍浮雕，然后定睛看去，浮雕底部的一行小字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之中。
新世界纪元1341年制造。
塞勒斯掰着手指开始在心中算起来。
“不用算了，亏你还是一个修士，教会历法都没记清。”拉德里安拍了一下塞勒斯的脑袋，“新世界纪元1341年，也就是王国历807年，更通俗易懂的说法就是……”拉德里安故意停顿了一下，“去年。”
塞勒斯瞪大了双眼，心跳加快，又俯下身去，通过放大镜端详起来。
“有没有可能是新加上去的这行字。”
“这是制作枪管的时候，一并切削出来的浮雕图案，而不是后期錾刻上去的。”拉德里安用那个取火器点亮火苗，靠近浮雕处，“表面精细度和打磨水平都无懈可击。”
“不不。”塞勒斯按耐住了自己内心的激动，“我还是认为有故意造假的可能性，毕竟现在年代越新的‘共和国遗产’在黑市的价格越高，这必然会催生作假。”
拉德里安依旧显得十分自信，从石桌的另一侧取来一块银镜。
铜镜的正面异常光滑平整，没有一丝划痕，银镜的边缘分布着金丝花纹，背面则有些诡异，趴着一只蜘蛛，而且并不是雕刻的铜蜘蛛，而是一只黑白纹相间，且周身半透明的真蜘蛛，只不过一动不动看上去不像是活物。
“那你为什么不仔细检查一下枪管内壁呢？”拉德里安把银镜递到塞勒斯手里，“或许那里头藏着一些更具说服力的证据。”
说完，拉德里安挪开放大镜，移动火枪，把“黎明火炬”的枪口朝向塞勒斯。
塞勒斯握紧银镜，闭眼一皱眉，银镜四周的花纹发出微微光亮，背后的那只半透明的蜘蛛突然像复活了一样蠕动了一下，身上的黑白纹开始明暗交替地由半透明到不透明之间波动。
接着，蜘蛛的尾部吐出几缕蛛丝。
塞勒斯用手指将蛛丝粘在枪口上，蛛丝就开始顺着枪口朝枪膛内部游走。
不一会儿，银镜上开始显出一种类似火焰一样，规则奇异的金色几何花纹，以及花纹中隐约可见的符文。
“真是叹为观止。”
塞勒斯捧着银镜，眼眸闪闪发光。
“这才是真正的‘共和国遗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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