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容器
一阵山风袭过，惊鸟四起。
莫里斯抱着爱娜，趴伏在地上，瑟瑟发抖。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
士兵上前，给了阿尔克斯一枪托，他随即昏倒在地。
骑士一挥手，三人被绑了起来，丢在马背上。
尤索格的黑影掠过头顶，骑士在前，旌旗舞动，一队人快速朝山脚下开去。
……
昏暗的空间内，黑雾翻腾。
九座多重尖拱券的大门矗立在黑雾之上，隐隐泛出白光。
阿尔克斯在黑雾中醒来，四处张望。
只见那座雕刻着鹰头人身神像的大门裂开亮隙，缓缓打开。
明亮的光线让阿尔克斯几乎睁不开眼睛，冰冷刺骨的风从门口吹进来，搅得他脚下的黑雾凝结成了冰晶。
一个声音在门后响起。
“阿尔克斯，站在那里干嘛？”
声音渐渐清晰，黑雾渐渐褪去。
寒风刺骨，空气稀薄，脚下是皑皑积雪，远处是万里云海和连绵不绝的雪峰，地平线清晰可见，显出令人置身太空般的弧度。头顶天空的蓝色深邃而悠远，群星正在缓缓隐去，仿佛置身于茫茫宇宙之中。
东方的天空渐渐泛白，这是黎明末刻，日出时分。
寒冷和缺氧让阿尔克斯全身颤抖，脸色发白，大脑渐渐失去意识。
这时一只手伸过来，触碰了一下他的身体。
顿时，寒冷、呼吸困难、颤抖和意识模糊都化为乌有，所有感觉都恢复良好。
“怎么样？好玩吗？”
一个熟悉的声音，一张熟悉的脸。
“信南？”阿尔克斯一看自己，又成了叶天明的模样，“这里是？”
“珠穆朗玛峰顶。”司徒信南双手插袋，望着东方，“我喜欢在这里看日出，只有在这里，日出才有从脚下升起的感觉。”
“不用说，这肯定又是你勾勒出来的假象。”叶天明抓了一把地上的雪，本想用力扔出去，但是脚下的山峰的高度让他心底发毛，于是在信南身旁盘腿坐下，“你不是被……怎么又好好的在这里？”
“他能囚禁我，但是不会杀死我。”司徒信南扶了扶眼镜。
“谁？”
“还能有谁，当然是迦列摩多。”
“还真是他？”叶天明撇嘴哼了一声，“被那个老头子说中了。”
“你是说拉德里安吗？”司徒信南转过脸看了他一眼。
“你也认识他？”叶天明十分惊讶。
“呵，刚刚认识。”司徒信南笑了笑，“你还不明白吗？我就在你的意识中，伴随着迦列摩多的浸染，同时进来的。”
“原来如此。这个迦列摩多到底是什么来头？他为什么要囚禁你？”
“就像你的记忆被撕碎了一样，我的也是，我在你体内的意识也是不完整的，很多事情我也没有记忆。但是有一点我可以肯定，拉德里安所说的‘浸染’是不准确的。”
“为什么？”
“他所认为的浸染应该是某一种基于迦列摩多权柄的魔法，但是这类魔法不会让被施法者受到迦列摩多所囚禁的灵魂的影响，可我却出现在了你的意识中。”
“那你的意思是？”
“有两种可能。”司徒信南也在叶天明身边坐下，“一种是迦列摩多的一部分力量直接进入了你的体内；另一种是，你和我一样被囚禁在了他的体内。”
“呵呵，毫无疑问是第二种。”叶天明叹了一口气。
“我不能确定，如果你和我一样是被囚禁在这里的，那为什么这么来去自由的？”
“来去自由？你是指哪里？”
“当然是这里。”司徒信南仰头看向天空，“这座迦列摩多用来囚禁灵魂的监牢。”
“两千多年前我被囚禁在这里之后，我就再也没有离开过。在这个一切都是虚幻的空间里，我感觉不到饥饿，触碰不到温暖，体会不到病痛。就好像一个已经死掉的人，灵魂却被困在尸体之中。”
这个比喻很生动。叶天明心想。
“可你却不一样，你很清楚，你能从这里离开，能醒来，能来到一个不由你意识转变控制的真实世界，会受伤，会口渴，能品尝到食物的味道，能感受到心跳的速度。对不对？”
“确实如此。”
“所以，相信我，天明兄……”
天明兄？这称法怪怪的。
“你的情况很可能是第一种，你并没有被囚禁，而是因为某种特殊的原因接收了一部分来自迦列摩多的力量。”
“说了这半天，那不还是邪神的浸染？”
“虽然表象上差不多，但是内在的实质却有根本区别。”
“怎么说？”
“邪神的浸染是一种外在的魔法，被施法者就如同是中了一箭的伤害，你死活与否对于邪神甚至那些使用邪神权柄施法的人来说，是无关痛痒的。可是如果是祂的一部分力量进入了你的体内，那意味着祂会亲自取回这部分力量，祂会亲手杀死你！”
“哦，明白了，死得比较有面子了。”
“呵呵。”司徒信南似笑非笑地看着叶天明，“但在祂取回这部分力量之前，任何企图杀死你的人，都会被视为企图消灭祂的这部分力量。”
“也就是说……”叶天明似乎已经明白了这其中的逻辑，心跳加快。
“也就是说，在这位邪神真正降临之前，你或许会是无敌的！”
“为什么是或许？”叶天明略感失望。
“这个世界上的神秘力量，就如同海中的浪涛一样，涌起又落下。”司徒信南一挥手，云海开始起伏涌动，“没有人是永远的强者，邪神也不例外，这也是为什么我会被他囚禁在这里的原因。”
“原来你……”叶天明忽然对眼前的这个少年心生惧意。
“你想多了。”司徒信南笑着说，“我只是一个容器而已。”
“容器？”
“是的。”司徒信南表情变得凝重，“在旧日诸神制定的法则之中，一个人只能拥有一个灵魂，一个灵魂的锻造和成长，需要历经漫长而痛苦的过程，并且在拥有使用真正的诸神权柄的资格之前，大多数人就会因为生命的枯萎而结束旅程。”
“真正的诸神权柄？”
“比如永生。”
叶天明愣了一下，看着司徒信南的脸，突然想到了什么。
“两千两百五十三年！”
“是的，两千两百五十三年！”司徒信南紧紧抓起一把雪，在手中捏地噗噗作响，“迦列摩多成功了，祂获得了永生！祂通过攫取无辜者的灵魂来作为自己成长变强的途径，所有这些灵魂都会被祂撕碎吞噬成为砌筑祂灵魂高塔的一块砖石，成为一个灌注祂邪恶力量的一个容器。”
“那我岂不是……也是一个容器？”
“是的，可是你这个容器却逃脱了祂的躯体，进入了另外一个人的体内。”司徒信南看着叶天明说，“这个叫阿尔克斯的年轻人的体内。”
“你的意思是，我曾经也是迦列摩多的囚徒？”叶天明睁大了惊讶的双眼。
“我不能百分百确定，但是这种可能性是最高的，这也能解释为什么你身上留有祂的力量。”
“慢着！”叶天明突然想到了什么，“既然是诸神制定的法则，迦列摩多为什么可以违反？难道祂强大到与诸神同列了？”
“对邪恶的灵魂来说，法则不就是被用来违反的吗？神秘世界的法则或许也需要执法者。”
司徒信南的眼眸中渐渐亮起晨曦的霞光，云海的东方边际，一轮朝阳从天边的雪山上探出轮廓。
“又或许祂已经遭到诸神的惩罚了呢？”司徒信南继续说道，“这可能也是为什么你能够逃离祂躯体的原因吧。”
说罢，司徒信南站起身，伸了一个拦腰。
“天明兄，今天我安排的这个场景如何？”
“你指什么？”
“就和你的名字一样，天明。”司徒信南整个人披上了金色的晨曦，“虽然过去了两千多年，现在我依旧相信黑暗终将散去。我们一定能回去的！”
“但愿吧。”叶天明叹了一口气。
关于这一点，叶天明其实没有多少信心，毕竟两千多年，司徒信南都没有找到办法。
“说实话，我本来早就放弃了。”司徒信南脸上洋溢着憧憬，“可是你的到来，又让我重新看到了希望，或许这就是冥冥之中的安排吧。”
司徒信南上前抓住叶天明的手臂，把他从地上拉起来，面对面握住他的双手。
“天明兄，想不想试试？”
“试什么？”叶天明看着司徒信南，迅速把手抽回来，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司徒信南又上前一把抓起他的手，握得更紧了。
“就一次，好不好？”
“没想到你竟然是……”叶天明感到浑身不自在，可是手被司徒信南拽得死死的，“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我对男人……”
“我还是第一次和别人做这种事，我仿佛又找到那种心跳的感觉了。”司徒信南一脸的兴奋。
“信南，你听我说。”叶天明努力试图挣脱司徒信南的手，可不管他怎么尝试，对方的手就像一条灵活的触手一样，总能在不可思议的角度重新缠上他，“我理解你在这个孤独的环境里呆得太久了，我也理解你想要尝试找回那种感觉，但是两千多年你都等过来了，你为什么不能再忍一忍呢？等到我们找到回去的办法，等你恢复了各种原本都应该拥有的美好感觉，那时候，在大千世界里，在茫茫人海中，你还怕找不到一个适合自己的……”
叶天明话没说完，司徒信南拉着他纵身一跃。
迎着金色的晨曦，迎着凛冽的寒风。
向着翻涌的云海，向着绵延的雪山。
从珠穆朗玛峰之巅，跳了下去。
莫里斯抱着爱娜，趴伏在地上，瑟瑟发抖。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
士兵上前，给了阿尔克斯一枪托，他随即昏倒在地。
骑士一挥手，三人被绑了起来，丢在马背上。
尤索格的黑影掠过头顶，骑士在前，旌旗舞动，一队人快速朝山脚下开去。
……
昏暗的空间内，黑雾翻腾。
九座多重尖拱券的大门矗立在黑雾之上，隐隐泛出白光。
阿尔克斯在黑雾中醒来，四处张望。
只见那座雕刻着鹰头人身神像的大门裂开亮隙，缓缓打开。
明亮的光线让阿尔克斯几乎睁不开眼睛，冰冷刺骨的风从门口吹进来，搅得他脚下的黑雾凝结成了冰晶。
一个声音在门后响起。
“阿尔克斯，站在那里干嘛？”
声音渐渐清晰，黑雾渐渐褪去。
寒风刺骨，空气稀薄，脚下是皑皑积雪，远处是万里云海和连绵不绝的雪峰，地平线清晰可见，显出令人置身太空般的弧度。头顶天空的蓝色深邃而悠远，群星正在缓缓隐去，仿佛置身于茫茫宇宙之中。
东方的天空渐渐泛白，这是黎明末刻，日出时分。
寒冷和缺氧让阿尔克斯全身颤抖，脸色发白，大脑渐渐失去意识。
这时一只手伸过来，触碰了一下他的身体。
顿时，寒冷、呼吸困难、颤抖和意识模糊都化为乌有，所有感觉都恢复良好。
“怎么样？好玩吗？”
一个熟悉的声音，一张熟悉的脸。
“信南？”阿尔克斯一看自己，又成了叶天明的模样，“这里是？”
“珠穆朗玛峰顶。”司徒信南双手插袋，望着东方，“我喜欢在这里看日出，只有在这里，日出才有从脚下升起的感觉。”
“不用说，这肯定又是你勾勒出来的假象。”叶天明抓了一把地上的雪，本想用力扔出去，但是脚下的山峰的高度让他心底发毛，于是在信南身旁盘腿坐下，“你不是被……怎么又好好的在这里？”
“他能囚禁我，但是不会杀死我。”司徒信南扶了扶眼镜。
“谁？”
“还能有谁，当然是迦列摩多。”
“还真是他？”叶天明撇嘴哼了一声，“被那个老头子说中了。”
“你是说拉德里安吗？”司徒信南转过脸看了他一眼。
“你也认识他？”叶天明十分惊讶。
“呵，刚刚认识。”司徒信南笑了笑，“你还不明白吗？我就在你的意识中，伴随着迦列摩多的浸染，同时进来的。”
“原来如此。这个迦列摩多到底是什么来头？他为什么要囚禁你？”
“就像你的记忆被撕碎了一样，我的也是，我在你体内的意识也是不完整的，很多事情我也没有记忆。但是有一点我可以肯定，拉德里安所说的‘浸染’是不准确的。”
“为什么？”
“他所认为的浸染应该是某一种基于迦列摩多权柄的魔法，但是这类魔法不会让被施法者受到迦列摩多所囚禁的灵魂的影响，可我却出现在了你的意识中。”
“那你的意思是？”
“有两种可能。”司徒信南也在叶天明身边坐下，“一种是迦列摩多的一部分力量直接进入了你的体内；另一种是，你和我一样被囚禁在了他的体内。”
“呵呵，毫无疑问是第二种。”叶天明叹了一口气。
“我不能确定，如果你和我一样是被囚禁在这里的，那为什么这么来去自由的？”
“来去自由？你是指哪里？”
“当然是这里。”司徒信南仰头看向天空，“这座迦列摩多用来囚禁灵魂的监牢。”
“两千多年前我被囚禁在这里之后，我就再也没有离开过。在这个一切都是虚幻的空间里，我感觉不到饥饿，触碰不到温暖，体会不到病痛。就好像一个已经死掉的人，灵魂却被困在尸体之中。”
这个比喻很生动。叶天明心想。
“可你却不一样，你很清楚，你能从这里离开，能醒来，能来到一个不由你意识转变控制的真实世界，会受伤，会口渴，能品尝到食物的味道，能感受到心跳的速度。对不对？”
“确实如此。”
“所以，相信我，天明兄……”
天明兄？这称法怪怪的。
“你的情况很可能是第一种，你并没有被囚禁，而是因为某种特殊的原因接收了一部分来自迦列摩多的力量。”
“说了这半天，那不还是邪神的浸染？”
“虽然表象上差不多，但是内在的实质却有根本区别。”
“怎么说？”
“邪神的浸染是一种外在的魔法，被施法者就如同是中了一箭的伤害，你死活与否对于邪神甚至那些使用邪神权柄施法的人来说，是无关痛痒的。可是如果是祂的一部分力量进入了你的体内，那意味着祂会亲自取回这部分力量，祂会亲手杀死你！”
“哦，明白了，死得比较有面子了。”
“呵呵。”司徒信南似笑非笑地看着叶天明，“但在祂取回这部分力量之前，任何企图杀死你的人，都会被视为企图消灭祂的这部分力量。”
“也就是说……”叶天明似乎已经明白了这其中的逻辑，心跳加快。
“也就是说，在这位邪神真正降临之前，你或许会是无敌的！”
“为什么是或许？”叶天明略感失望。
“这个世界上的神秘力量，就如同海中的浪涛一样，涌起又落下。”司徒信南一挥手，云海开始起伏涌动，“没有人是永远的强者，邪神也不例外，这也是为什么我会被他囚禁在这里的原因。”
“原来你……”叶天明忽然对眼前的这个少年心生惧意。
“你想多了。”司徒信南笑着说，“我只是一个容器而已。”
“容器？”
“是的。”司徒信南表情变得凝重，“在旧日诸神制定的法则之中，一个人只能拥有一个灵魂，一个灵魂的锻造和成长，需要历经漫长而痛苦的过程，并且在拥有使用真正的诸神权柄的资格之前，大多数人就会因为生命的枯萎而结束旅程。”
“真正的诸神权柄？”
“比如永生。”
叶天明愣了一下，看着司徒信南的脸，突然想到了什么。
“两千两百五十三年！”
“是的，两千两百五十三年！”司徒信南紧紧抓起一把雪，在手中捏地噗噗作响，“迦列摩多成功了，祂获得了永生！祂通过攫取无辜者的灵魂来作为自己成长变强的途径，所有这些灵魂都会被祂撕碎吞噬成为砌筑祂灵魂高塔的一块砖石，成为一个灌注祂邪恶力量的一个容器。”
“那我岂不是……也是一个容器？”
“是的，可是你这个容器却逃脱了祂的躯体，进入了另外一个人的体内。”司徒信南看着叶天明说，“这个叫阿尔克斯的年轻人的体内。”
“你的意思是，我曾经也是迦列摩多的囚徒？”叶天明睁大了惊讶的双眼。
“我不能百分百确定，但是这种可能性是最高的，这也能解释为什么你身上留有祂的力量。”
“慢着！”叶天明突然想到了什么，“既然是诸神制定的法则，迦列摩多为什么可以违反？难道祂强大到与诸神同列了？”
“对邪恶的灵魂来说，法则不就是被用来违反的吗？神秘世界的法则或许也需要执法者。”
司徒信南的眼眸中渐渐亮起晨曦的霞光，云海的东方边际，一轮朝阳从天边的雪山上探出轮廓。
“又或许祂已经遭到诸神的惩罚了呢？”司徒信南继续说道，“这可能也是为什么你能够逃离祂躯体的原因吧。”
说罢，司徒信南站起身，伸了一个拦腰。
“天明兄，今天我安排的这个场景如何？”
“你指什么？”
“就和你的名字一样，天明。”司徒信南整个人披上了金色的晨曦，“虽然过去了两千多年，现在我依旧相信黑暗终将散去。我们一定能回去的！”
“但愿吧。”叶天明叹了一口气。
关于这一点，叶天明其实没有多少信心，毕竟两千多年，司徒信南都没有找到办法。
“说实话，我本来早就放弃了。”司徒信南脸上洋溢着憧憬，“可是你的到来，又让我重新看到了希望，或许这就是冥冥之中的安排吧。”
司徒信南上前抓住叶天明的手臂，把他从地上拉起来，面对面握住他的双手。
“天明兄，想不想试试？”
“试什么？”叶天明看着司徒信南，迅速把手抽回来，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司徒信南又上前一把抓起他的手，握得更紧了。
“就一次，好不好？”
“没想到你竟然是……”叶天明感到浑身不自在，可是手被司徒信南拽得死死的，“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我对男人……”
“我还是第一次和别人做这种事，我仿佛又找到那种心跳的感觉了。”司徒信南一脸的兴奋。
“信南，你听我说。”叶天明努力试图挣脱司徒信南的手，可不管他怎么尝试，对方的手就像一条灵活的触手一样，总能在不可思议的角度重新缠上他，“我理解你在这个孤独的环境里呆得太久了，我也理解你想要尝试找回那种感觉，但是两千多年你都等过来了，你为什么不能再忍一忍呢？等到我们找到回去的办法，等你恢复了各种原本都应该拥有的美好感觉，那时候，在大千世界里，在茫茫人海中，你还怕找不到一个适合自己的……”
叶天明话没说完，司徒信南拉着他纵身一跃。
迎着金色的晨曦，迎着凛冽的寒风。
向着翻涌的云海，向着绵延的雪山。
从珠穆朗玛峰之巅，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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