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旅行包袱
“呜呜呜——”
布鲁蜷在吴铭怀里嚎啕大哭，他被吓傻了。
吴铭满脸嫌弃地拍打布鲁的脊背，试图安慰他，可他越拍，布鲁哭得越大声，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地讲述他的可怕遭遇。
其实说起来很简单。
为了躲避女暴徒的追杀，布鲁靠着熟悉地形搞出一次小塌方，把女暴徒砸成肉饼，飞溅出来的血泼了他一身。
然而这倒霉孩子从小被灌输远离“暴力”，唾弃“暴力”的观念，这场短暂的追逃无疑颠覆了他的三观。
但这也意味着，布鲁没有被2号村扭曲的教育荼毒到不知冷暖饥饱，生存本能，能让他多活一段时间。
想到这里，吴铭觉得很是别扭。
我怎么比布鲁还适应这里的生活？我才是穿越者吧？
满腹怨念的吴铭一巴掌抽在布鲁脑门上，布鲁呜地一声捂着额头，婆娑泪眼地看过来，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被打，倒也因此止住哭啼。
这时，乐蕾扶着浑身是土的诺莉走了过来，对吴铭点点头，表示诺莉没事。
吴铭咳嗽一声，正色道：
“布鲁，诺莉，接下来我要跟你们说的事，即使你们暂时无法理解，也希望你们能先记在脑子里，可以吗？”
诺莉与布鲁对视一眼，同时点头。
“首先，2号村被彻底毁灭了，你们不能继续留在这里。想活命的话，就跟我们走。”
布鲁激动地打断道：“我们能重新盖房子！这里肯定还有没烧掉的粮食，而且审查会不会不管我们的！”
吴铭瞥了布鲁一眼：“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二件事。”
他用下巴指了指不远处的暴徒尸体：“这些暴徒认识你们，能说出你们的名字，但看样子，你们好像根本不认识他们？”
“那又如何？”布鲁问。
从小受到的畸形教育，不足以让他明白这其中的逻辑关系。
吴铭解释道：“要么你们村子里有人为他们传递消息，要么他们的情报工作做得很好，要么——那个审查会跟他们是一伙的。”
诺莉惊讶地倒吸一口凉气，布鲁连连摇头，大声反驳：“不可能！审查会为什么要伤害我们？”
“为什么要伤害你们？”吴铭不屑地说，“让我猜猜，审查会会定期派人来村子，检查你们的身体状况，医治疾病，发放足够的粮食，嗯——还有教你们知识，锻炼身体？这一切，都是无偿的，没有要求你们提供农作物，手工艺品？”
这些事都是他在练习刺枪动作的闲暇时想出来的。
“是，是啊。”
“那你们跟猪有什么区别？”
吴铭冷着脸训斥道：“不，至少猪还能杀来吃，你们就没想过，审查会这么饲养你们，究竟是为了什么？”
布鲁窘迫地缩起脑袋，逞强地争辩道：“我们为什么要想这事？”
“你现在可以开始想了。”
布鲁绞尽脑汁试着去思考什么，但二十多年毫无波澜的简易的生活，限制了他的思维能力：
“我不知道，难道你知道？”
“或许。”
结合暴徒、审查会怪异的举动，“成年礼之后才会被告知，遭遇危险后该往哪儿逃”奇怪习俗等情况进行分析，吴铭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真人版大逃杀。
幸存的村民绝不止诺莉和布鲁。
幸存下来的十几个天真可爱衣不蔽体的俊男美女，在陌生而危险的环境中作出一次次古怪滑稽的决定，然后被残酷的现实揍得鼻青脸肿，他们三观崩溃惨叫连连，直至自我崩坏s自我毁灭......
这样的景象的确能给某些变态者带来难以言喻的感官刺激。
但问题是，以异世界约等于地球二十世纪初期的科技水平，能实现大逃杀的实况直播吗？
或者他们有一支吟游诗人团队，负责跟踪记录幸存村民的冒险经历，将其撰写成连载故事，出版发行？
有点离谱吧？
乐蕾用胳膊肘戳了戳吴铭的手臂，不屑道：
“小铭，别跟他们浪费时间。这里的物产丰富分配平均，他们对利益交换的理解，也就是蜂蜜换初夜程度，根本不懂什么叫‘免费的才是最贵的’。你越解释，他们越糊涂。”
吴铭必须承认，乐蕾说的有道理。
“是我太心急了。”
“你是为了他们好。”乐蕾安慰道。
“那就说些更实际的问题吧。”
吴铭继续对布鲁说：“你想留下来重建家园是吧？那你能保证这些暴徒没有同伙吗？能保证他们的同伙不会杀回来，为他们复仇吗？”
布鲁嘴唇瓮动：“什么是复仇？”
“你爹妈被这群混蛋宰了，你不想杀了他们吗？”
“我的父母在5号村，而且他们已经去世了。”
你还真是油盐不进啊。
“如果诺莉也被他们杀死呢？”
布鲁大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他抹掉眼泪，看着湿润的手指发呆。
这时，诺莉用沙哑的声音说：“吴铭哥哥，我跟你们走。”
她灰扑扑小脸上泪痕交错，瓦蓝瓦蓝的眼睛流露出淡淡的恨意。
她的奶奶被暴徒杀死了，她知道仇恨的滋味。
她知道要狠谁。
吴铭叹了口气。
能救一个是一个吧。
于是他对布鲁说：
“自救者天助。诺莉要跟我们走，你再好好想想。”
说着，他拍拍身上的灰尘，往前走了几步靠近还在燃烧的房子取暖。
布鲁留在原地没动。
乐蕾抓着一件干净的灰白袍走到吴铭身边：
“只带诺莉走？”
“谢谢。”
吴铭披上袍子，恨铁不成钢地抱怨：“诺亚方舟就那么点儿地方，他爱来不来——看在他帮忙引走一个暴徒的份儿上，实在不行把他打晕了拖走！”
几分钟后，布鲁一言不发地帮忙收拾物资，他决定离开。
不是彻底没救。
站在遍地尸体中，吴铭的心情轻松了许多。
焚烧房屋的火光，给幸存者们提供了充足的照明。
暴徒的尸体很快被收集起来，十四具尸体排成一行，腥臭味扑鼻，刺激得所有人连连干呕。
最终，他们从暴徒身上收集了九把砍刀，六把短斧，十六把小刀，以及四把土制步枪和五十八发子弹，以及望远镜、武装带、绷带、药膏之类的小玩意儿。
四个人每人分配一把砍刀，一把短斧和两把小刀，吴铭和乐蕾各携带一把土制步枪，子弹平分。
出乎吴铭意料的是，审查会对2号村村民的普及教育中，居然有武器使用课程。
诺莉和布鲁都会用冷兵器和枪械，布鲁更有一手飞斧飞刀绝活，指哪儿打哪儿。因此他多得到两把短斧和五把小刀。
考虑到布鲁有保护暴徒的前科，吴铭没把枪给他们，而是将其拆掉作为替换零件。
正如布鲁所说，村子里还有没烧掉的粮食。
乐蕾指挥诺莉和布鲁，让他们将面粉与水、蜂蜜、猪油、肉干、鸡蛋、咸盐、蔬菜丁混合后压成饼子，用现成的火烤成肉菜饼，虽然不好吃，但胜在营养丰富。
这些饼子四个人省着点儿吃，能撑一周时间。
烤饼子的时候，蹲在火堆前翻饼子的诺莉总会露出屁股，吴铭看的眼睛都直了。
乐蕾一块蔬菜丁砸过来，吴铭连忙收敛思绪，意识到2号村的传统服饰根本不适合长途跋涉，走一步露腚，跳两下露腰，上个楼梯，能自下而上博览溪谷与群峰。
而且2号村的传统服饰不怎么保暖，白天有太阳照着姑且暖和点儿，可到了晚上，哪怕在这火灾现场，离着火堆稍远点儿，也能感觉到夜晚的寒意。
现成的衣服倒也有，全穿在死尸身上。
吴铭打心底拒绝扒死人衣服穿，因为晦气，因为暴徒没有洗衣服的习惯，因为他绝对不允许这些肮脏恶心的衣服包裹在乐蕾娇嫩白皙的肌肤上。
“看来要重操旧业了。”
他脱下灰白袍，盘算着该如何剪裁。
量体裁衣对从小手搓魔术道具的吴铭而言并不困难，唯一的麻烦是太耗时间。
“改四身衣服，这可是个大工程。要是时间足够，最好再缝几个背包出来。”
站在一旁的乐蕾突然歪头：“嗯？”
吴铭一愣：“怎么了？”
乐蕾没理他，而是自言自语道：“床？”
说着，她看向诺莉家废墟的方向。
看到乐蕾的动作，吴铭心中一凝。
是刘妈的幻觉在和小乐说话？
他惴惴不安地问：“刘妈说话了？她说什么了？”
“刘妈让我们掀开床板。”
“床板？呃，跟我们一起过来的床？”
跟吴铭和乐蕾一起穿越过来的双人床，就在诺莉家后面，诺莉家被炸塌的时候，飞溅的碎片撕碎了被褥床单，但床本身还完好无损。
两人费力地掀开床板，顿时愣住了。
四个鼓鼓囊囊的包袱，一个老旧的书包，一共五个包裹，静静地躺在床板下的储物格里。
包袱里是吴铭初、高中时的旧衣服。
小书包里，则整整齐齐地放着缺张的破旧扑克、闪光纸、打火机、皮筋、小绳子、机关环......这些都是吴铭小时候的魔术道具。
看到这些，吴铭已然泪流满面，他慢慢地跪在床边，干裂的嘴唇轻柔哀婉地呼唤。
“......妈！”
这些都是吴铭的母亲小心翼翼收纳起来的，它们原本是吴铭成长的记忆，现在却成了他被迫远走他乡时，早就准备好的行囊。
吴铭看向乐蕾身旁，轻声道：
“刘妈，谢谢。”
这一刻，吴铭愿意承认刘妈的幻觉是真的。因为床板下的储物格，是成为母亲之后，才会知道的秘密。
布鲁蜷在吴铭怀里嚎啕大哭，他被吓傻了。
吴铭满脸嫌弃地拍打布鲁的脊背，试图安慰他，可他越拍，布鲁哭得越大声，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地讲述他的可怕遭遇。
其实说起来很简单。
为了躲避女暴徒的追杀，布鲁靠着熟悉地形搞出一次小塌方，把女暴徒砸成肉饼，飞溅出来的血泼了他一身。
然而这倒霉孩子从小被灌输远离“暴力”，唾弃“暴力”的观念，这场短暂的追逃无疑颠覆了他的三观。
但这也意味着，布鲁没有被2号村扭曲的教育荼毒到不知冷暖饥饱，生存本能，能让他多活一段时间。
想到这里，吴铭觉得很是别扭。
我怎么比布鲁还适应这里的生活？我才是穿越者吧？
满腹怨念的吴铭一巴掌抽在布鲁脑门上，布鲁呜地一声捂着额头，婆娑泪眼地看过来，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被打，倒也因此止住哭啼。
这时，乐蕾扶着浑身是土的诺莉走了过来，对吴铭点点头，表示诺莉没事。
吴铭咳嗽一声，正色道：
“布鲁，诺莉，接下来我要跟你们说的事，即使你们暂时无法理解，也希望你们能先记在脑子里，可以吗？”
诺莉与布鲁对视一眼，同时点头。
“首先，2号村被彻底毁灭了，你们不能继续留在这里。想活命的话，就跟我们走。”
布鲁激动地打断道：“我们能重新盖房子！这里肯定还有没烧掉的粮食，而且审查会不会不管我们的！”
吴铭瞥了布鲁一眼：“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二件事。”
他用下巴指了指不远处的暴徒尸体：“这些暴徒认识你们，能说出你们的名字，但看样子，你们好像根本不认识他们？”
“那又如何？”布鲁问。
从小受到的畸形教育，不足以让他明白这其中的逻辑关系。
吴铭解释道：“要么你们村子里有人为他们传递消息，要么他们的情报工作做得很好，要么——那个审查会跟他们是一伙的。”
诺莉惊讶地倒吸一口凉气，布鲁连连摇头，大声反驳：“不可能！审查会为什么要伤害我们？”
“为什么要伤害你们？”吴铭不屑地说，“让我猜猜，审查会会定期派人来村子，检查你们的身体状况，医治疾病，发放足够的粮食，嗯——还有教你们知识，锻炼身体？这一切，都是无偿的，没有要求你们提供农作物，手工艺品？”
这些事都是他在练习刺枪动作的闲暇时想出来的。
“是，是啊。”
“那你们跟猪有什么区别？”
吴铭冷着脸训斥道：“不，至少猪还能杀来吃，你们就没想过，审查会这么饲养你们，究竟是为了什么？”
布鲁窘迫地缩起脑袋，逞强地争辩道：“我们为什么要想这事？”
“你现在可以开始想了。”
布鲁绞尽脑汁试着去思考什么，但二十多年毫无波澜的简易的生活，限制了他的思维能力：
“我不知道，难道你知道？”
“或许。”
结合暴徒、审查会怪异的举动，“成年礼之后才会被告知，遭遇危险后该往哪儿逃”奇怪习俗等情况进行分析，吴铭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真人版大逃杀。
幸存的村民绝不止诺莉和布鲁。
幸存下来的十几个天真可爱衣不蔽体的俊男美女，在陌生而危险的环境中作出一次次古怪滑稽的决定，然后被残酷的现实揍得鼻青脸肿，他们三观崩溃惨叫连连，直至自我崩坏s自我毁灭......
这样的景象的确能给某些变态者带来难以言喻的感官刺激。
但问题是，以异世界约等于地球二十世纪初期的科技水平，能实现大逃杀的实况直播吗？
或者他们有一支吟游诗人团队，负责跟踪记录幸存村民的冒险经历，将其撰写成连载故事，出版发行？
有点离谱吧？
乐蕾用胳膊肘戳了戳吴铭的手臂，不屑道：
“小铭，别跟他们浪费时间。这里的物产丰富分配平均，他们对利益交换的理解，也就是蜂蜜换初夜程度，根本不懂什么叫‘免费的才是最贵的’。你越解释，他们越糊涂。”
吴铭必须承认，乐蕾说的有道理。
“是我太心急了。”
“你是为了他们好。”乐蕾安慰道。
“那就说些更实际的问题吧。”
吴铭继续对布鲁说：“你想留下来重建家园是吧？那你能保证这些暴徒没有同伙吗？能保证他们的同伙不会杀回来，为他们复仇吗？”
布鲁嘴唇瓮动：“什么是复仇？”
“你爹妈被这群混蛋宰了，你不想杀了他们吗？”
“我的父母在5号村，而且他们已经去世了。”
你还真是油盐不进啊。
“如果诺莉也被他们杀死呢？”
布鲁大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他抹掉眼泪，看着湿润的手指发呆。
这时，诺莉用沙哑的声音说：“吴铭哥哥，我跟你们走。”
她灰扑扑小脸上泪痕交错，瓦蓝瓦蓝的眼睛流露出淡淡的恨意。
她的奶奶被暴徒杀死了，她知道仇恨的滋味。
她知道要狠谁。
吴铭叹了口气。
能救一个是一个吧。
于是他对布鲁说：
“自救者天助。诺莉要跟我们走，你再好好想想。”
说着，他拍拍身上的灰尘，往前走了几步靠近还在燃烧的房子取暖。
布鲁留在原地没动。
乐蕾抓着一件干净的灰白袍走到吴铭身边：
“只带诺莉走？”
“谢谢。”
吴铭披上袍子，恨铁不成钢地抱怨：“诺亚方舟就那么点儿地方，他爱来不来——看在他帮忙引走一个暴徒的份儿上，实在不行把他打晕了拖走！”
几分钟后，布鲁一言不发地帮忙收拾物资，他决定离开。
不是彻底没救。
站在遍地尸体中，吴铭的心情轻松了许多。
焚烧房屋的火光，给幸存者们提供了充足的照明。
暴徒的尸体很快被收集起来，十四具尸体排成一行，腥臭味扑鼻，刺激得所有人连连干呕。
最终，他们从暴徒身上收集了九把砍刀，六把短斧，十六把小刀，以及四把土制步枪和五十八发子弹，以及望远镜、武装带、绷带、药膏之类的小玩意儿。
四个人每人分配一把砍刀，一把短斧和两把小刀，吴铭和乐蕾各携带一把土制步枪，子弹平分。
出乎吴铭意料的是，审查会对2号村村民的普及教育中，居然有武器使用课程。
诺莉和布鲁都会用冷兵器和枪械，布鲁更有一手飞斧飞刀绝活，指哪儿打哪儿。因此他多得到两把短斧和五把小刀。
考虑到布鲁有保护暴徒的前科，吴铭没把枪给他们，而是将其拆掉作为替换零件。
正如布鲁所说，村子里还有没烧掉的粮食。
乐蕾指挥诺莉和布鲁，让他们将面粉与水、蜂蜜、猪油、肉干、鸡蛋、咸盐、蔬菜丁混合后压成饼子，用现成的火烤成肉菜饼，虽然不好吃，但胜在营养丰富。
这些饼子四个人省着点儿吃，能撑一周时间。
烤饼子的时候，蹲在火堆前翻饼子的诺莉总会露出屁股，吴铭看的眼睛都直了。
乐蕾一块蔬菜丁砸过来，吴铭连忙收敛思绪，意识到2号村的传统服饰根本不适合长途跋涉，走一步露腚，跳两下露腰，上个楼梯，能自下而上博览溪谷与群峰。
而且2号村的传统服饰不怎么保暖，白天有太阳照着姑且暖和点儿，可到了晚上，哪怕在这火灾现场，离着火堆稍远点儿，也能感觉到夜晚的寒意。
现成的衣服倒也有，全穿在死尸身上。
吴铭打心底拒绝扒死人衣服穿，因为晦气，因为暴徒没有洗衣服的习惯，因为他绝对不允许这些肮脏恶心的衣服包裹在乐蕾娇嫩白皙的肌肤上。
“看来要重操旧业了。”
他脱下灰白袍，盘算着该如何剪裁。
量体裁衣对从小手搓魔术道具的吴铭而言并不困难，唯一的麻烦是太耗时间。
“改四身衣服，这可是个大工程。要是时间足够，最好再缝几个背包出来。”
站在一旁的乐蕾突然歪头：“嗯？”
吴铭一愣：“怎么了？”
乐蕾没理他，而是自言自语道：“床？”
说着，她看向诺莉家废墟的方向。
看到乐蕾的动作，吴铭心中一凝。
是刘妈的幻觉在和小乐说话？
他惴惴不安地问：“刘妈说话了？她说什么了？”
“刘妈让我们掀开床板。”
“床板？呃，跟我们一起过来的床？”
跟吴铭和乐蕾一起穿越过来的双人床，就在诺莉家后面，诺莉家被炸塌的时候，飞溅的碎片撕碎了被褥床单，但床本身还完好无损。
两人费力地掀开床板，顿时愣住了。
四个鼓鼓囊囊的包袱，一个老旧的书包，一共五个包裹，静静地躺在床板下的储物格里。
包袱里是吴铭初、高中时的旧衣服。
小书包里，则整整齐齐地放着缺张的破旧扑克、闪光纸、打火机、皮筋、小绳子、机关环......这些都是吴铭小时候的魔术道具。
看到这些，吴铭已然泪流满面，他慢慢地跪在床边，干裂的嘴唇轻柔哀婉地呼唤。
“......妈！”
这些都是吴铭的母亲小心翼翼收纳起来的，它们原本是吴铭成长的记忆，现在却成了他被迫远走他乡时，早就准备好的行囊。
吴铭看向乐蕾身旁，轻声道：
“刘妈，谢谢。”
这一刻，吴铭愿意承认刘妈的幻觉是真的。因为床板下的储物格，是成为母亲之后，才会知道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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