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假戏真做
齐天人自始至终都没有醒来，鼾声平均得让人忽略了他的存在。
同天齐在富春怡园见禁军把老头抬回来的时候就明白了。
若他们师徒同时在场，这事性质就会变为司天监绑架九公主。
可是，老头被抬上殿一言不发，老皇帝也当没看见。
这让人有些琢磨不透。两人之间像是有某种默契。
同天齐甚是不解，他见老皇帝刻意把他关进绣衣大牢也大概猜出了老皇帝的用意。故不再多辩解什么。
可九公主不愿意，她越来越觉得这少年不一般。
换是旁人见了今天正阳殿的阵仗早就吓得腿软，他倒是对答如流毫不在意。
“父皇，我觉得他还是挺有意思的。不如罚他到我宫里当个下人如何？我还没解气······”
本来这事到这就结束挺好，也算是他逃过一劫。可是九公主一说“解气”二字，又让皇帝找到了发泄的理由。
“慢着。想解气还不简单吗？司天监小徒顽劣，对九公主不敬。不过鉴于他有些功劳，就在正阳殿外打五十鞭子。退下吧！”
九公主不管再怎么劝都不好使了，皇帝铁了心要收拾一下这个见他都敢不跪的小崽子。
齐天人躺着翻了个身，嗓子里发出难听的咳嗽声。
好像卡了几十年的浓痰被咳了出来，又咽了下去。
皇帝一皱眉停住脚步，大声道：
“副都统监看行刑，谁求情打谁。公主也不例外。”
“是，陛下。”
同天齐看着九公主重重叹了口气，九公主一脸的歉意。瞪了一眼老皇帝的背影。
齐天人衣袖抖动了一下，便没再多动作。同天齐冲着老头冷哼一声。
“哼！见死不救，第二次了。”
说完话他大步迈向正阳殿门外，九公主想出去又觉得不好意思。想了想还是跟了出去。
禁军抬来行刑的长凳，把他身上绑缚绳索解开。同天齐倒是老实趴了上去。
泰寿摸了摸他后背确认没有垫任何东西，这才命人行刑。
九公主站在一旁，仅仅只是一鞭子下去，隔着司天监白袍就看见了血红的印子。
泰寿看得一脸的笑意，伸手就要接过鞭子亲自上手。
九公主生气的一跺脚，泰寿整个人凝滞了一刻又把鞭子还给行刑的太监。
“陛下吩咐不得留情。”
行刑太监本来是毫无顾忌的，只是这会他算是看明白了。“九公主是不愿意见到这少年被打得太惨烈的。”
接下来手头上看不出任何变化，可是同天齐却知道太监手下留情了。
同天齐倒是倔强，汗流浃背却一声不吭。
那一声声抽在身上的闷响让老头一下一下的抽搐。
五十鞭子对旁人来说也就一刻钟，但对被行刑者来说就长了。
他要不是经历了开窍的一百零八道捶打，这鞭刑还真是够他受的。
九公主强忍着看了一半就看不下去了，母妃宫中来人传讯让九公主赶紧去延宁宫一趟。她只好不情愿的离开。
仲贵妃育有一子一女，五皇子和九公主。
九公主锦云从小就生的可爱得皇上宠爱，五皇子锦寰饱读诗书。
是众皇子中文采学识最好的。
锦寰比锦云大了五岁，照这么算下来皇后也算是老来得子。
其实不然，大关多年内忧。各家在前堂抢不过皇室，便把主意打到了后宫。纷争多年，后宫才在皇帝中年之际定下同天齐的母亲为皇后。
延宁宫中端坐着仲贵妃，气质优雅已是中年的年纪岁月却没留下过多痕迹。
长相也是绝美之姿，九公主很好的继承了她的优点。
见九公主有些委屈的进门，贵妃挥了挥手，下人们恭敬退下。
“我都听说了，真是吓死为娘了。幸好你没事。”
九公主大步来到母妃身前，一头扎进她怀里。
“母妃，那个少年真没想对我怎么样，就是吃了个饭。”
仲贵妃冷哼一声，声音却轻柔。
“他竟然敢那样对你，那就应该受到惩罚。五十鞭子已经算是天大的恩赐了。”
“娘······”
贵妃见她委屈的样子也不再多说什么，宠溺的抱着她摇晃。
锦云可不敢多说她和同天齐在富春怡园的事，那样同天齐就算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天机师被原封不动的抬回司天监，没等禁军离开，老头自己站起身狠狠伸了个懒腰走进天机塔。禁军们一脸的无奈。
绣衣门口，季月茹、田小田、邱杰和宁宣西押着剩下两个救回来的贼人停下。
远处同样有一队人数不多的禁军拉着一辆破马车前来。
就连宁宣西都不知是怎么回事，直到马车停在绣衣门口他们才看见。
禁军带队禀报：
“奉陛下旨意将此人关于绣衣大牢。”
宁宣西等所有人跪地领旨，禁军离开只留下马车和同天齐。
季月茹抬眼一看心里就是一惊。
惊的是他竟然只受了这么点伤，同天齐第一时间趴在马车上给他们比了个禁声手势。
田小田想上前调侃他都这样了还想指使他们，可宁宣西瞪了他一眼瞄了瞄旁边同样趴在马车上的贼人。
其他人虽没有秒懂但还是很守规矩，季月茹立马应声。
“掌史大人，我送这个大逆不道的狂徒下狱。”
宁宣西点了点头。
借着这个机会，关心了一下季月茹的伤势讲了下他的计划。
“把我和贼人关在临近的牢房，我想办法套他们的话。这种视死如归的人，审讯怕是不起作用。”
皇帝这一举动也不知是泄愤还是另有深意，反正现在是促成了这么一个难得的机会。
忙了一夜大家都很疲劳，同天齐和两个贼人就关在隔壁。牢房之间只有木栅栏隔着，就像专为给犯人串供准备的一样。
京城一夜的疑云也在太阳探头那一刻烟消云散。清晨第一缕阳光让关京都披上了一层皇家贵气的金黄。
同天齐睡觉的鼾声吵得两个惊魂未定的贼人不得安睡。
靠近木栅栏的贼人艰难抬起手敲了敲。
同天齐鼾声更有劲了。
“有鬼，啊？你别过来······”
贼人惊恐的声音把同天齐吓醒，他猛地一动后背屁股疼得他撕心裂肺。还不忘问隔壁。
“哪有鬼？”
贼人奸计得逞的笑着：
“哈哈！没有，就是想吓唬你。要不睡就都别睡。”
同天齐懒得搭理他们，倒是让两人对他有些好奇了。
岁数不大少年模样，为何会是禁军押送？
同天齐有一句没一句的，把自己绑架当朝九公主的事说得很随意。
“那长相，那小身板。实在是喜欢。”
两人听到这也不由得不佩服，年纪不大倒是色胆包天，竟敢对公主下手。
“不对，那为什么没有将你凌迟？”
同天齐死活不愿说，这让两个贼人起了疑心。可又觉得这么个孩子能成什么大事。
他眼里放着光像是在回味什么还舔舔嘴，这种小动作最是让他们这些自认聪明的人在意。又开始不厌其烦的追问。
同天齐最终因为他们的死缠烂打，屈服了。
“哎！我把九公主的皇室玉佩和肚兜藏起来了。若我出事这些东西就会被人散到各地去。那当然是九公主的名誉更重要。不过我也知道，我的时间不多了。”
没等话音落，几名司卫凶神恶煞的赶来，像抓死狗一样把同天齐往外拽。
“宁掌史问话，老实点。”
说着话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每一下都在伤口上。
同天齐嘶喊的声音穿透了整个暗无天日的大牢。
两个贼人看了都倒吸一口凉气。
“这少年真是人才······”
宁宣西在听完季月茹的汇报之后便明白了，故意等到他们两个牢房有了些交流之后开始行事。
绣衣刑衙宁宣西命所有人退下，少掌史们早就被宁宣西赶回去休息了。
就是季月茹也没有让她久留。
他围着趴在地上的同天齐转悠，同天齐疼得嘶哑咧嘴还抽空笑呢！
“掌史大人怎么样？我这个计策绝妙吧！声东击西突然起势，不给他们留半点时间考虑。”
宁宣西不得不佩服天机师，能把皇后的儿子培养成一个这样的滚刀肉，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他那日在马车上便是听到了这个天大的密辛，“同天齐就是皇后的儿子，那颗葬帝星。”
此时再与同天齐面对面，他极力想要把这个少年往皇子那靠。可是，怎么都没法把他看成皇子。
横看竖看这个少年都像一个走街串巷的神棍，一言一行毫无礼数可言。
一身的傲慢劲倒是只有司天监能培养出来。
同天齐见宁宣西若有所思的样子很是好奇，也盯着他。
“掌史大人是在想夸我的词？”
“绣衣昨夜死了十几名兄弟，方少青和吴刚伤势严重。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夸你。”
他听见这个消息才想起东郊皇陵的两声震天响声，目光有些呆滞又觉得哪里不对。
不用他问，宁宣西细细说了他们在东郊皇陵的一系列行动。
同天齐听到最后重重叹了口气。
他很想指着宁宣西的鼻子骂，只是宁掌史又怎么会好过呢！？两人久久无言。
同天齐在富春怡园见禁军把老头抬回来的时候就明白了。
若他们师徒同时在场，这事性质就会变为司天监绑架九公主。
可是，老头被抬上殿一言不发，老皇帝也当没看见。
这让人有些琢磨不透。两人之间像是有某种默契。
同天齐甚是不解，他见老皇帝刻意把他关进绣衣大牢也大概猜出了老皇帝的用意。故不再多辩解什么。
可九公主不愿意，她越来越觉得这少年不一般。
换是旁人见了今天正阳殿的阵仗早就吓得腿软，他倒是对答如流毫不在意。
“父皇，我觉得他还是挺有意思的。不如罚他到我宫里当个下人如何？我还没解气······”
本来这事到这就结束挺好，也算是他逃过一劫。可是九公主一说“解气”二字，又让皇帝找到了发泄的理由。
“慢着。想解气还不简单吗？司天监小徒顽劣，对九公主不敬。不过鉴于他有些功劳，就在正阳殿外打五十鞭子。退下吧！”
九公主不管再怎么劝都不好使了，皇帝铁了心要收拾一下这个见他都敢不跪的小崽子。
齐天人躺着翻了个身，嗓子里发出难听的咳嗽声。
好像卡了几十年的浓痰被咳了出来，又咽了下去。
皇帝一皱眉停住脚步，大声道：
“副都统监看行刑，谁求情打谁。公主也不例外。”
“是，陛下。”
同天齐看着九公主重重叹了口气，九公主一脸的歉意。瞪了一眼老皇帝的背影。
齐天人衣袖抖动了一下，便没再多动作。同天齐冲着老头冷哼一声。
“哼！见死不救，第二次了。”
说完话他大步迈向正阳殿门外，九公主想出去又觉得不好意思。想了想还是跟了出去。
禁军抬来行刑的长凳，把他身上绑缚绳索解开。同天齐倒是老实趴了上去。
泰寿摸了摸他后背确认没有垫任何东西，这才命人行刑。
九公主站在一旁，仅仅只是一鞭子下去，隔着司天监白袍就看见了血红的印子。
泰寿看得一脸的笑意，伸手就要接过鞭子亲自上手。
九公主生气的一跺脚，泰寿整个人凝滞了一刻又把鞭子还给行刑的太监。
“陛下吩咐不得留情。”
行刑太监本来是毫无顾忌的，只是这会他算是看明白了。“九公主是不愿意见到这少年被打得太惨烈的。”
接下来手头上看不出任何变化，可是同天齐却知道太监手下留情了。
同天齐倒是倔强，汗流浃背却一声不吭。
那一声声抽在身上的闷响让老头一下一下的抽搐。
五十鞭子对旁人来说也就一刻钟，但对被行刑者来说就长了。
他要不是经历了开窍的一百零八道捶打，这鞭刑还真是够他受的。
九公主强忍着看了一半就看不下去了，母妃宫中来人传讯让九公主赶紧去延宁宫一趟。她只好不情愿的离开。
仲贵妃育有一子一女，五皇子和九公主。
九公主锦云从小就生的可爱得皇上宠爱，五皇子锦寰饱读诗书。
是众皇子中文采学识最好的。
锦寰比锦云大了五岁，照这么算下来皇后也算是老来得子。
其实不然，大关多年内忧。各家在前堂抢不过皇室，便把主意打到了后宫。纷争多年，后宫才在皇帝中年之际定下同天齐的母亲为皇后。
延宁宫中端坐着仲贵妃，气质优雅已是中年的年纪岁月却没留下过多痕迹。
长相也是绝美之姿，九公主很好的继承了她的优点。
见九公主有些委屈的进门，贵妃挥了挥手，下人们恭敬退下。
“我都听说了，真是吓死为娘了。幸好你没事。”
九公主大步来到母妃身前，一头扎进她怀里。
“母妃，那个少年真没想对我怎么样，就是吃了个饭。”
仲贵妃冷哼一声，声音却轻柔。
“他竟然敢那样对你，那就应该受到惩罚。五十鞭子已经算是天大的恩赐了。”
“娘······”
贵妃见她委屈的样子也不再多说什么，宠溺的抱着她摇晃。
锦云可不敢多说她和同天齐在富春怡园的事，那样同天齐就算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天机师被原封不动的抬回司天监，没等禁军离开，老头自己站起身狠狠伸了个懒腰走进天机塔。禁军们一脸的无奈。
绣衣门口，季月茹、田小田、邱杰和宁宣西押着剩下两个救回来的贼人停下。
远处同样有一队人数不多的禁军拉着一辆破马车前来。
就连宁宣西都不知是怎么回事，直到马车停在绣衣门口他们才看见。
禁军带队禀报：
“奉陛下旨意将此人关于绣衣大牢。”
宁宣西等所有人跪地领旨，禁军离开只留下马车和同天齐。
季月茹抬眼一看心里就是一惊。
惊的是他竟然只受了这么点伤，同天齐第一时间趴在马车上给他们比了个禁声手势。
田小田想上前调侃他都这样了还想指使他们，可宁宣西瞪了他一眼瞄了瞄旁边同样趴在马车上的贼人。
其他人虽没有秒懂但还是很守规矩，季月茹立马应声。
“掌史大人，我送这个大逆不道的狂徒下狱。”
宁宣西点了点头。
借着这个机会，关心了一下季月茹的伤势讲了下他的计划。
“把我和贼人关在临近的牢房，我想办法套他们的话。这种视死如归的人，审讯怕是不起作用。”
皇帝这一举动也不知是泄愤还是另有深意，反正现在是促成了这么一个难得的机会。
忙了一夜大家都很疲劳，同天齐和两个贼人就关在隔壁。牢房之间只有木栅栏隔着，就像专为给犯人串供准备的一样。
京城一夜的疑云也在太阳探头那一刻烟消云散。清晨第一缕阳光让关京都披上了一层皇家贵气的金黄。
同天齐睡觉的鼾声吵得两个惊魂未定的贼人不得安睡。
靠近木栅栏的贼人艰难抬起手敲了敲。
同天齐鼾声更有劲了。
“有鬼，啊？你别过来······”
贼人惊恐的声音把同天齐吓醒，他猛地一动后背屁股疼得他撕心裂肺。还不忘问隔壁。
“哪有鬼？”
贼人奸计得逞的笑着：
“哈哈！没有，就是想吓唬你。要不睡就都别睡。”
同天齐懒得搭理他们，倒是让两人对他有些好奇了。
岁数不大少年模样，为何会是禁军押送？
同天齐有一句没一句的，把自己绑架当朝九公主的事说得很随意。
“那长相，那小身板。实在是喜欢。”
两人听到这也不由得不佩服，年纪不大倒是色胆包天，竟敢对公主下手。
“不对，那为什么没有将你凌迟？”
同天齐死活不愿说，这让两个贼人起了疑心。可又觉得这么个孩子能成什么大事。
他眼里放着光像是在回味什么还舔舔嘴，这种小动作最是让他们这些自认聪明的人在意。又开始不厌其烦的追问。
同天齐最终因为他们的死缠烂打，屈服了。
“哎！我把九公主的皇室玉佩和肚兜藏起来了。若我出事这些东西就会被人散到各地去。那当然是九公主的名誉更重要。不过我也知道，我的时间不多了。”
没等话音落，几名司卫凶神恶煞的赶来，像抓死狗一样把同天齐往外拽。
“宁掌史问话，老实点。”
说着话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每一下都在伤口上。
同天齐嘶喊的声音穿透了整个暗无天日的大牢。
两个贼人看了都倒吸一口凉气。
“这少年真是人才······”
宁宣西在听完季月茹的汇报之后便明白了，故意等到他们两个牢房有了些交流之后开始行事。
绣衣刑衙宁宣西命所有人退下，少掌史们早就被宁宣西赶回去休息了。
就是季月茹也没有让她久留。
他围着趴在地上的同天齐转悠，同天齐疼得嘶哑咧嘴还抽空笑呢！
“掌史大人怎么样？我这个计策绝妙吧！声东击西突然起势，不给他们留半点时间考虑。”
宁宣西不得不佩服天机师，能把皇后的儿子培养成一个这样的滚刀肉，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他那日在马车上便是听到了这个天大的密辛，“同天齐就是皇后的儿子，那颗葬帝星。”
此时再与同天齐面对面，他极力想要把这个少年往皇子那靠。可是，怎么都没法把他看成皇子。
横看竖看这个少年都像一个走街串巷的神棍，一言一行毫无礼数可言。
一身的傲慢劲倒是只有司天监能培养出来。
同天齐见宁宣西若有所思的样子很是好奇，也盯着他。
“掌史大人是在想夸我的词？”
“绣衣昨夜死了十几名兄弟，方少青和吴刚伤势严重。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夸你。”
他听见这个消息才想起东郊皇陵的两声震天响声，目光有些呆滞又觉得哪里不对。
不用他问，宁宣西细细说了他们在东郊皇陵的一系列行动。
同天齐听到最后重重叹了口气。
他很想指着宁宣西的鼻子骂，只是宁掌史又怎么会好过呢！？两人久久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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