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我叫孙火旺
“带本县去死了耕牛的那家，”沈县令对面前的甲首等三人沉声道。
“哎，哎，好！”甲首和里长连忙应道。
下过几场雪，天寒地冻，路面上的雪被冻得瓷实如镜，柯南脚下总是发虚。
赵总搀着赵知州，沈超搀着沈县令。
柯南对马大彪道：“这路不好走，我怕摔啊。”
马大彪挠头道：“你身子骨太弱了，我来搀你一把。”说着马大彪走了过来搀了一把柯南。
其实柯南本来是看到赵总和沈超，都是儿子在搀扶爹，拿马大彪开玩笑的，谁想马大彪这家伙太实诚了，竟然真的来搀扶。
这时候倒不好说破了。
最初柯南是看那八十七岁的里老，白发萧然，想去扶一把的，后来一想，还是算了，这老头已经这么老了，冰天雪地路这么滑，万一扶老头的时候摔跟头了，说不清---不是你的过错，你为什么要扶？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走了一小会儿，来到一处瓦房前，带路的里长畏畏缩缩地指着瓦房道：“这家就是卖牛的孙老实家。”
正在这时，孙老实家里传出一阵杀猪也似的嚎叫：“爹，别打了，别打了，我错了！爹，别打了！”
听声音像是个小男孩。
接着是一个中年男人暴怒的吼声：“打死你！打死你个小畜生！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当年就该把你个王八蛋抹在墙上！”
伴随着男人的怒吼，还有噼噼啪啪的竹板打肉声，和小男孩鬼哭狼嚎的叫声。
柯南心想，看来是老爹揍儿子，不过这人骂自己的儿子是王八蛋？那岂不是骂了媳妇偷汉子，骂自己是绿帽乌龟？
里老上前敲敲门，打骂声停了下来，接着一个房门打开，走出个中年男人，手里还拎着一根竹板，三尺长半寸厚，一看就超级结实，显然是某种很高级的儿童教育用品。
这人应该就是孙老实了。
见到里老和外边许多人，孙老实也愣住了，挤出笑容道：“里老、里长？嗨哟，甲首您也来了，这几位是——”
里长凑过去在孙老实耳边说了几句，孙老实脸色大变，扔掉了手里的竹片，手足无措，想要磕头又不知道该对谁磕，慌得一匹。
甲首喝道：“县尊大人在此，你就别唱《三娘教子》啦，赶紧迎接大人！”
“哎，哎！”孙老实忙不迭应声，赶紧打开大门，弯腰鞠躬地请赵知州等人进屋，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柯南跟在赵知州和沈县令后，走进孙老实家的院子。
这是个普通的农家小院，但看起来还算富裕，也难怪，毕竟孙老实家养得起一头牛，这在大明普通农户中，绝对可以称得上是小康人家了。
院子一角，蹲着个孩子，大约十岁出头，一脸惊慌，脸上还挂着泪痕，他应该就是孙老实刚刚暴揍的那个“小王八蛋”了。
沈县令皱皱眉，刚想说话，又闭上了嘴，凑近柯南低声道：“还是你来问吧，我觉得你刚说的，有几分道理。”
柯南心想我问最好，沈县令是个方正的人，但太不合适断案子啦。
于是柯南对孙老实道：“你就是孙老实吧？”
孙老实虽然不知道柯南身份，但见他是跟着县令大人来的，穿得又体面，知道是官身，忙道：“是，小人就是孙老实。”
柯南又和颜悦色道：“听说你家耕牛，被天上掉下来的一块石头给砸死了，所以你才能从里长等人那里，拿到宰牛文书，把死牛卖给了县城里的屠户？”
孙老实愣了一瞬，显然是明白官老爷们来自己家的目的，道：“大人说的一点没错，就是这么回事，宰牛文书是里长和甲首大人帮小人出具的，小人可是安分守己的良民啊！”
柯南盯着孙老实，只见他脸上虽然有些惶恐不安，却并没有方寸大乱的痕迹，只是普通农民，见到官老爷时正常的反应。
于是柯南又道：“那天上落下石头，砸死你家牛的时候，有谁看到了吗？”
孙老实指着院子一角那个蹲在地上，兀自抽泣的小男孩道：“是这个小王八蛋——是小人的这个儿子，牵牛出去时，被砸死的。大人，牛可是我们农家的宝啊！这个小杂种，不好好看着耕牛，让石头砸死了我家的牛，怎么不砸死他呢！我恨不能打死他！”
柯南明白了。看来，刚才孙老实暴打儿子，还是为了耕牛离奇死亡这件事。
其实这事儿怎么能怪到他儿子呢？更不该说什么“怎么没砸死这个小杂种”的话。
柯南走到孙老实儿子身边，蹲下身温言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男孩脸上充满恐惧，抽泣着不敢说话，眼睛一个劲儿朝他爹那边瞟。
孙老实涨红脸骂道：“没出息的小王八蛋！大人问话，还不回答！问什么答什么，老老实实地，不然老子打死你！”
小男孩吓得连连点头。
柯南微笑着再问了一遍：“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男孩哽噎着小声道：“我叫孙火旺。”
孙火旺，这个名字不错，柯南想，不过这父子俩的名字，最好换一下。这小孩一看就很老实，应该叫孙老实，他爹那个火爆脾气，旺的很，才应该叫孙火旺。
“孙火旺啊，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爹刚才为啥揍你呢？”
孙火旺又不敢开口了，胆怯地看了一眼他爹孙老实。孙老实急得抓回刚才揍儿子的竹片，骂道：“你个王八蛋兔崽子，大人问什么就答什么！你耳朵聋啦？”
孙火旺这才低声对柯南道：“因为我不小心，害死了阿黄，所以我爹揍我，我该打……呜呜……”
看来阿黄是那头死去耕牛的名字。
柯南心里更笃定了。孙火旺的样子绝对不是在说谎，也就是说，他家的牛确实死了，并且不是主动杀掉卖钱的，否则孙老实不会暴跳如雷地揍他儿子。
孙家父子不可能未卜先知，不知道沈县令会在这个时候来勘察宰牛文书的事，所以也不可能提前演戏。
也就是说，孙家的牛，的确是死于某种诡异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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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此春佳节来临之际，老牛向所有关心支持的朋友、向所有看到这句话的朋友，致以衷心的感谢和新春的祝福!
祝您：龙年行大运，龙腾虎跃，龙马精神！***
另外过年老牛事情比较多（主要是走亲戚……）暂定正月初一（2月10日）到初十（2月19日），改为每日一更，上午10:00发。省出来的时间……用来走亲戚……正月十一（2月20日）开始，恢复正常更新
又是一年啊，这一年年的……大家也都该休息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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