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试探
霍诚短暂犹豫了一会儿后还是决定答应何洛舟，毕竟她可能确实有一些不好当着陈青佩和栗夏的面说的消息。
不过不让陈青佩知道还好理解，可为什么栗夏也要被排除在外？但是单就为了弄清这个疑点也让霍诚无法拒绝何洛舟的请求。
至于另一个疑点那就更让霍诚记挂了。事实上陈青佩讲述自己遭遇的时候，霍诚一直不声不响开着【洞察烟斗】观察她的情绪变化。紧张、害怕等负面情绪确实都出现了，但是诡异的是，霍诚清楚地看到，在谈话进行到后期的时候，竟然还有一分喜悦感慢慢浮现出来。
如果是回忆她和杨晨辉前期还算友好的经历时感到些许高兴还能理解，可是陈青佩在说到杨晨辉已成为令她心烦意乱的“耳语之人”以后，她的那份喜悦才冒了出来。
之前沈恪的咨询经历让霍诚对这种违和的喜悦很是敏感，何况陈青佩被当众表白时也有喜悦情绪存在。他直觉这里应该有某种问题。
一种解释是女孩子被人喜欢了或多或少都会有成就感，即便自己并不喜欢对方，陈青佩可能也是如此。
又或者，陈青佩其实并不抗拒学弟的表白，心里才会高兴，但她又暂时接受不了从知心大姐到女朋友的转变，对未来的不确定性感到不安和紧张？
霍诚觉得第二种解释可能性更高一些，但是这么一来问题就复杂了，不确定陈青佩真实想法的前提下到底是该劝分还是劝和呢？他总不能当着这一堆人的面问她：“其实学姐你也喜欢杨学弟吧？现在傲娇可不吃香了哦，还是赶紧面对真实的内心吧！”
不用想就觉得蠢爆了好吧。
这时陈青佩也讲完了她的事情，询问霍诚的意见。此时的霍诚心里也是一团乱麻，哪里给的出什么判断，只能先答应说会尽己所能想办法帮她摆脱杨学弟的追求。
陈青佩也对倾听者协会花时间替她操心表示感谢，不过她也说了希望不要通过校方来解决问题，毕竟不想把事情闹大，也给双方都留一个机会。
霍诚答应陈青佩的时候，一直沉寂的系统也发出提示，宣告新任务已经开启，要求“解决陈青佩现阶段被人纠缠的麻烦”，奖励是3000点数和一次抽奖机会。看来当初把栗夏当“卜杖”使还真没毛病。
而且，霍诚心想有系统背书也算是间接证明了陈青佩话语的真实性，她现在确实被人纠缠，在大方向上应该并没有冤枉杨晨辉。另一当面陈青佩也有意不想让事情闹大，试图把知情人控制在一个小范围内，这也不像是想对杨晨辉进行舆论攻击的样子。
五个人又开始随便聊了点别的话题，栗夏甚至还掏出塔罗牌要给大家算一算，明明她面试的时候还只知道塔罗牌的名字，看来是回去恶补了一下塔罗牌占卜的流程。不过临时抱佛脚的她到底是自己把自己整糊涂了。
过了一会儿大家决定回家，陈青佩和路雯雯一起走，栗夏本想让何洛舟也跟她和霍诚一起回去，但她婉言谢绝了，走向了明贺桥的方向。
到了学校后门口，霍诚故意给自己发了条微信，让手机振动起来，然后又看了眼手机对栗夏说：“哎啊，我有个熟人喊我去网吧，栗夏要不你先回去吧。”
栗夏笑着说：“好啊，学长晚安”，清澈的双眸中没有一点怀疑的神色，霍诚突然感到有些羞愧，不敢迎接她的目光，回了句“你也晚安”便赶紧转身离去。
他还特意走了和明贺桥相反的方向，再从一个巷子绕了过去。
赶到明贺桥时，何洛舟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了。她独自占了一桌，端坐着，姿态优雅，安静得仿佛和背景融为一体。她旁边几桌基本都是打牌下棋的老年人，除了一个戴鸭舌帽的女生在低着头玩手机。
“有劳霍社长跑一趟了。”何洛舟对在她对面坐下的霍诚说道。这是霍诚第一次和何洛舟一对一当面对话，在这个距离上她玉琢般的脸庞和夜色般的双眸显得更加动人。
霍诚稳住情绪，摆出一社之长的风范说：“不不，是我劳烦你久等了。请问这次是有什么消息需要分享吗？”
“算是吧，我想霍社长听了刚才那些话应该也有很多疑惑吧。或许我能够给出一些解答。”
“那很感谢啊，不过何洛舟同学也不用叫我霍社长，直接叫名字就好。”
“是吗？那你也不用叫我何洛舟同学了，太生分了。不如叫我舟姐吧”
“嗯？”霍诚有种画风突变的感觉。
“我看到你QQ上的生日比我晚嘛。难道那生日是假的吗？那就不好意思了呀，我以为男生不会虚报年龄的。”何洛舟嘴角又开始扬起。她的脸上不是面无表情就是这种皮笑肉不笑的状态，在惨白的路灯下有点瘆人。
QQ？对了，何洛舟向栗夏问过他的微信，很可能当时就顺带要了QQ号。虽然她没有提出好友请求，但顺带看看里面的个人资料还是可以的。
“还是不要吧，舟姐这称呼……也不太好听。”
“那公平起见，要不我也叫你诚哥吧。当然我也知道这个称呼在acg领域有些特殊的含义，不过我想霍社长应该不会介意吧？”何洛舟一脸“认真”地说。
见霍诚没有立即回应，何洛舟又继续用略显做作的语气说道：“唉，说实话我有点后悔了，其实我都没想好该说些什么，结果霍诚同学就真的这么来了，还丢下了自己的副社长。要不干脆就把今天的见面当成一次合作意愿的测试怎样？霍诚同学展现出的诚意让我很感动啊。今天先随便聊聊，下次有机会再谈具体的内容？”
霍诚心中如万千槽尼马奔腾而过。何洛舟这人什么情况啊？之前看她安静闲坐时端庄如画中美人，偶尔说话也是云缠雾罩，还以为是个高冷属性，没想到其实是个骚话精？
可是我不惜对栗夏说谎难道就是为了来这里让你消遣我吗？霍诚想到栗夏信任的眼神，不禁有点恼火起来。
他正想回话，却突然想到了什么。【洞察烟斗】旋即开启，在这个模式下他可以感知到异能者的能力形态，例如之前傅箫的光环和栗夏的旋风。霍诚看到何洛舟散发出的冰冷白雾正聚集在他周围，但仿佛被一层玻璃阻隔般不能靠近。
她在用能力做试探！难怪她说不想通过微信交流，原来是要当面才能实验。
霍诚想起了之前路雯雯的情况。她向何洛舟激烈地表达了不满，但却又迅速恢复平静转而道歉。何洛舟是能消除别人的怒气吗？难道说何洛舟是想故意说怪话激怒我，然后再用能力消去怒气？然而同样身为异能者，我的抗性阻止了她能力的发挥？
既然这样，那我正要展现一下自己无视你能力的特性，这样你才会对我好奇，才会想和我有更多机会接触！霍诚在三秒不到的时间内做出了将计就计的决定。
“但何洛舟同学自己似乎没有交流的诚意啊，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想我还是先行告退为好。”霍诚故意夸大了自己不满的程度，冷冷地说。
他本以为何洛舟会挽留自己，但没想到她也不带感情地回复说：“既然霍社长非要这么想，那就请便吧。”
霍诚心里的怒火加剧了。不管她是不是还在试探，这种态度都太令人膈应了。和你搞好关系系统又不会给我发奖励，我何必为了一点对你能力的好奇心就这样忍受？于是他果断起身，说了句“告辞”并准备离开。
转身时，他仿佛听到了何洛舟的一声叹息。
“请留步，霍诚同学！我向你道歉！”后面传来何洛舟急切的喊声。
霍诚止住脚步，维持住脸上的冷峻的神色转过身。何洛舟见他回头，面带愧意地站起来欠了欠身，轻声说道：“实在对不起，我……我只是好奇你身为倾听者协会的社长，在情绪控制方面会不会比较特别，所以做了一些可笑的试探。我的话实在太过分了，请你原谅。”
这个美少女卑微道歉的情节看起来实在是有种烂俗偶像剧的气息，一些路人为之侧目，连旁边桌那个全程专心玩手机的女生都略微抬头一看究竟。
但不得不说，何洛舟说这番话时那楚楚可怜的神态真的挺有消气效果的，至少比她找的这个烂理由强。霍诚一时间甚至有点心动。
但是在她愧疚难过的外表下，霍诚却直觉感受到了她一丝兴奋的波澜。
不过不让陈青佩知道还好理解，可为什么栗夏也要被排除在外？但是单就为了弄清这个疑点也让霍诚无法拒绝何洛舟的请求。
至于另一个疑点那就更让霍诚记挂了。事实上陈青佩讲述自己遭遇的时候，霍诚一直不声不响开着【洞察烟斗】观察她的情绪变化。紧张、害怕等负面情绪确实都出现了，但是诡异的是，霍诚清楚地看到，在谈话进行到后期的时候，竟然还有一分喜悦感慢慢浮现出来。
如果是回忆她和杨晨辉前期还算友好的经历时感到些许高兴还能理解，可是陈青佩在说到杨晨辉已成为令她心烦意乱的“耳语之人”以后，她的那份喜悦才冒了出来。
之前沈恪的咨询经历让霍诚对这种违和的喜悦很是敏感，何况陈青佩被当众表白时也有喜悦情绪存在。他直觉这里应该有某种问题。
一种解释是女孩子被人喜欢了或多或少都会有成就感，即便自己并不喜欢对方，陈青佩可能也是如此。
又或者，陈青佩其实并不抗拒学弟的表白，心里才会高兴，但她又暂时接受不了从知心大姐到女朋友的转变，对未来的不确定性感到不安和紧张？
霍诚觉得第二种解释可能性更高一些，但是这么一来问题就复杂了，不确定陈青佩真实想法的前提下到底是该劝分还是劝和呢？他总不能当着这一堆人的面问她：“其实学姐你也喜欢杨学弟吧？现在傲娇可不吃香了哦，还是赶紧面对真实的内心吧！”
不用想就觉得蠢爆了好吧。
这时陈青佩也讲完了她的事情，询问霍诚的意见。此时的霍诚心里也是一团乱麻，哪里给的出什么判断，只能先答应说会尽己所能想办法帮她摆脱杨学弟的追求。
陈青佩也对倾听者协会花时间替她操心表示感谢，不过她也说了希望不要通过校方来解决问题，毕竟不想把事情闹大，也给双方都留一个机会。
霍诚答应陈青佩的时候，一直沉寂的系统也发出提示，宣告新任务已经开启，要求“解决陈青佩现阶段被人纠缠的麻烦”，奖励是3000点数和一次抽奖机会。看来当初把栗夏当“卜杖”使还真没毛病。
而且，霍诚心想有系统背书也算是间接证明了陈青佩话语的真实性，她现在确实被人纠缠，在大方向上应该并没有冤枉杨晨辉。另一当面陈青佩也有意不想让事情闹大，试图把知情人控制在一个小范围内，这也不像是想对杨晨辉进行舆论攻击的样子。
五个人又开始随便聊了点别的话题，栗夏甚至还掏出塔罗牌要给大家算一算，明明她面试的时候还只知道塔罗牌的名字，看来是回去恶补了一下塔罗牌占卜的流程。不过临时抱佛脚的她到底是自己把自己整糊涂了。
过了一会儿大家决定回家，陈青佩和路雯雯一起走，栗夏本想让何洛舟也跟她和霍诚一起回去，但她婉言谢绝了，走向了明贺桥的方向。
到了学校后门口，霍诚故意给自己发了条微信，让手机振动起来，然后又看了眼手机对栗夏说：“哎啊，我有个熟人喊我去网吧，栗夏要不你先回去吧。”
栗夏笑着说：“好啊，学长晚安”，清澈的双眸中没有一点怀疑的神色，霍诚突然感到有些羞愧，不敢迎接她的目光，回了句“你也晚安”便赶紧转身离去。
他还特意走了和明贺桥相反的方向，再从一个巷子绕了过去。
赶到明贺桥时，何洛舟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了。她独自占了一桌，端坐着，姿态优雅，安静得仿佛和背景融为一体。她旁边几桌基本都是打牌下棋的老年人，除了一个戴鸭舌帽的女生在低着头玩手机。
“有劳霍社长跑一趟了。”何洛舟对在她对面坐下的霍诚说道。这是霍诚第一次和何洛舟一对一当面对话，在这个距离上她玉琢般的脸庞和夜色般的双眸显得更加动人。
霍诚稳住情绪，摆出一社之长的风范说：“不不，是我劳烦你久等了。请问这次是有什么消息需要分享吗？”
“算是吧，我想霍社长听了刚才那些话应该也有很多疑惑吧。或许我能够给出一些解答。”
“那很感谢啊，不过何洛舟同学也不用叫我霍社长，直接叫名字就好。”
“是吗？那你也不用叫我何洛舟同学了，太生分了。不如叫我舟姐吧”
“嗯？”霍诚有种画风突变的感觉。
“我看到你QQ上的生日比我晚嘛。难道那生日是假的吗？那就不好意思了呀，我以为男生不会虚报年龄的。”何洛舟嘴角又开始扬起。她的脸上不是面无表情就是这种皮笑肉不笑的状态，在惨白的路灯下有点瘆人。
QQ？对了，何洛舟向栗夏问过他的微信，很可能当时就顺带要了QQ号。虽然她没有提出好友请求，但顺带看看里面的个人资料还是可以的。
“还是不要吧，舟姐这称呼……也不太好听。”
“那公平起见，要不我也叫你诚哥吧。当然我也知道这个称呼在acg领域有些特殊的含义，不过我想霍社长应该不会介意吧？”何洛舟一脸“认真”地说。
见霍诚没有立即回应，何洛舟又继续用略显做作的语气说道：“唉，说实话我有点后悔了，其实我都没想好该说些什么，结果霍诚同学就真的这么来了，还丢下了自己的副社长。要不干脆就把今天的见面当成一次合作意愿的测试怎样？霍诚同学展现出的诚意让我很感动啊。今天先随便聊聊，下次有机会再谈具体的内容？”
霍诚心中如万千槽尼马奔腾而过。何洛舟这人什么情况啊？之前看她安静闲坐时端庄如画中美人，偶尔说话也是云缠雾罩，还以为是个高冷属性，没想到其实是个骚话精？
可是我不惜对栗夏说谎难道就是为了来这里让你消遣我吗？霍诚想到栗夏信任的眼神，不禁有点恼火起来。
他正想回话，却突然想到了什么。【洞察烟斗】旋即开启，在这个模式下他可以感知到异能者的能力形态，例如之前傅箫的光环和栗夏的旋风。霍诚看到何洛舟散发出的冰冷白雾正聚集在他周围，但仿佛被一层玻璃阻隔般不能靠近。
她在用能力做试探！难怪她说不想通过微信交流，原来是要当面才能实验。
霍诚想起了之前路雯雯的情况。她向何洛舟激烈地表达了不满，但却又迅速恢复平静转而道歉。何洛舟是能消除别人的怒气吗？难道说何洛舟是想故意说怪话激怒我，然后再用能力消去怒气？然而同样身为异能者，我的抗性阻止了她能力的发挥？
既然这样，那我正要展现一下自己无视你能力的特性，这样你才会对我好奇，才会想和我有更多机会接触！霍诚在三秒不到的时间内做出了将计就计的决定。
“但何洛舟同学自己似乎没有交流的诚意啊，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想我还是先行告退为好。”霍诚故意夸大了自己不满的程度，冷冷地说。
他本以为何洛舟会挽留自己，但没想到她也不带感情地回复说：“既然霍社长非要这么想，那就请便吧。”
霍诚心里的怒火加剧了。不管她是不是还在试探，这种态度都太令人膈应了。和你搞好关系系统又不会给我发奖励，我何必为了一点对你能力的好奇心就这样忍受？于是他果断起身，说了句“告辞”并准备离开。
转身时，他仿佛听到了何洛舟的一声叹息。
“请留步，霍诚同学！我向你道歉！”后面传来何洛舟急切的喊声。
霍诚止住脚步，维持住脸上的冷峻的神色转过身。何洛舟见他回头，面带愧意地站起来欠了欠身，轻声说道：“实在对不起，我……我只是好奇你身为倾听者协会的社长，在情绪控制方面会不会比较特别，所以做了一些可笑的试探。我的话实在太过分了，请你原谅。”
这个美少女卑微道歉的情节看起来实在是有种烂俗偶像剧的气息，一些路人为之侧目，连旁边桌那个全程专心玩手机的女生都略微抬头一看究竟。
但不得不说，何洛舟说这番话时那楚楚可怜的神态真的挺有消气效果的，至少比她找的这个烂理由强。霍诚一时间甚至有点心动。
但是在她愧疚难过的外表下，霍诚却直觉感受到了她一丝兴奋的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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