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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路遇官滩

    “不,不,不是,我只是意外。我喜欢。”

    莫名其妙的加上三个字。此时舌头都不知如何是好,缩成一团,像打卷的面团。

    这突然期至的几个字。余音袅袅分散在潮湿的空气里,估计给水汽凝结了,挥之不去。

    火风不能原谅自己,追寻前因。突然脑海一闪,火风慌忙把它当小偷的抓住。

    原是前几月和妹妹一块受电视里哪位知名明星的广告词感染。结果,与妹妹对话了一天,直叫得天昏地暗。

    隔了几日,还念念不忘。可见,这贻害无穷,宛如上几辈子穷光蛋,现在,这辈子,若不是创造一奇迹,恐怕这辈子还得继承穷病的穷下去。

    想不到在这样的场合说出来,想起来有些后气,把脑部储存的记忆,撕成碎片,然后吐一口芬芬,仿佛要把它赶走,想到这里,火风把雨衣帽拿掉,让雨落在头上。

    “干吗,难道不怕着凉?”

    火风看着唐霞,似乎若无其事,总算宽下心来。

    “这样舒服。”

    真搞不懂。

    “有些东西还是不懂的好。”

    “何已见得。”

    “有一位作家说,知识愈多,欲望愈多,欲望愈多,烦恼愈甚。大楷就是指这个意思。

    “哦,唐霞似懂非懂。”这一声“哦”正恰如其分的表达了她的感悟。

    火风说道,:“我们走吧,快磨蹭一个小时了。”

    “走,我们豁出去了。”大家拖过车子,走路旁的草地上走着。

    四个人走着,在蒙蒙的细雨中一步步走,步子的前后面惟一的不同的是,多出了许多道车辙与脚印。

    “艰难险阻只等闲,”耳朵里有些熟悉,譬如走以前走过的路,遇到心上作记号的标志。

    孙发荣的话,火风听来别扭。发现他有处特点,总是“盗版”他人的话。

    不是删头,就是去尾,或是拦腰砍,加上代词,换上地点,经过一番加工,然后就普及推广,更好比一个跟屁虫,随后无处不到,所到之处,又臭气逼人。

    他如此这般那样,亦有头重脚轻,虎头蛇尾之谦,免不了是拾人牙慧。

    “今天撞鬼了,老天都不作美。哎……火风一听不妙,这下一句不听也能猜到。

    仿佛这声叹气是打雷前的闪电预兆,更好比一些练武之人,未出手之前就空吆喝一声,算是个热身。火风故意接过话题,“别怨天怨地,这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

    孙发荣似要打喷嚏,刚张嘴被赌住的难受,不到火风说完。就自抒心意,“雨淋自古多艰难,更那堪,契脚将手,便纵有千言万语,更与何人说。”

    “汝之不晓,甚已。”边说边用手打空气,火风只好打住,要再说下去,恐怕要被他贬得一文不值了。

    “今天无限好……火风,你对对看。火风心想,对就对。”

    今天无限好,这是根据李商隐的“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改编的,恩,只是在雨中,于是,很平静的答道:“只是在雨中。”

    孙发荣听罢,哈哈大笑,说:知我者,火风兄也。”火风也陪笑,弄得唐霞和杠子莫名其妙,大有迷路而不知如何是好的摇头眨眼。

    唐霞赶上火风,歪着脖子要他说刚才的事。

    火风最怕将私事亲口讲给女孩听。包括自己的姐姐和妹妹。好比没有恋爱的人初次讲哪三个字,显得害怕。宛如又做错了事,不敢承认错误。

    怎么办呢?来个善意的谎言,反正我没拉着她听的,后果也不管了。

    瞬念之间,又觉得不妥,譬如说不负责任的誓言,每次说完一次,就多了一份心灵的债务,前后不是。

    突然,火风灵机一动好不高兴.宛如亲手藏的东西,因慌张而忘了又一时记起的窃喜,心理藏笑,说:“你去问发荣,他讲得有趣。”

    “仅这个原因?是想打发我吧!”

    “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我觉得有些头。”

    火风一说出,听起来都感觉像撒谎。要让相信,恐怕是幻想,仿佛游丝般的生命,随时都有接近死亡的飘渺。

    不过,山穷水尽之际,也不视为一个办法——信不信由她。

    “我相信,那你以后告诉我。”话里含着一股霸气。

    如此回答,让火风吃不消。宛如肠胃不好的人吃油性太重的荤菜。

    火风在心里回答,“以后听,恐怕你忘了,哈哈。”

    谈话间,路却走得不少,由这点,火风想到一个道理,刻意追求的东西往往得不到或者难得到,天意间涉及的对象往往收获不少。

    正如那位诗人有句。“有意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阴”。

    远处,一个蹒跚的身影缓缓而来,不一会,那人却加快速度,仿佛炎热夏天,饥饿的人见了水源。

    三步一摇头,竟到了眼前。

    老伯劈头就说:“娃子们,前面桥被水淹了,后两天才有船过河,你们过不去,后两天再来,恩,你们是读书的,恩,后两天来。

    “啊呀!”我的上帝,有没有搞错,今天碰到哪个路倒霉鬼了,

    杆子首先说话,气愤里带哭腔,这一说似乎还不解气,又垛脚。

    唐霞接着说,你们看有没有其他办法,现在天都快晚了,雾蒙蒙一片。

    火风说,其实,我应该想到这点,只不过,水今年来得早。老伯,请问水是什么时候涨的?

    “嗯,也不大清楚,听别人讲,大楷三两个钟头前,你们要早来……你们家离这里远不远,可来得急回?”

    “老伯,有一二十里路,路不能骑车,又背这么多东西!天黑回不了家。”唐霞失望的说。

    火风瞟她一眼,发现她的眼泪在打转,快要流下来,忙安慰她,算是安慰自己“不要急,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天无绝人之路。”

    希望也不至于掉下眼泪。孙发荣,突然一拍大腿,说:“有了,叫我爸妈来接!”

    “接?怎么叫他们来。三个的眼光集中在他身上,孙发荣成了焦点,心下高兴得了不得。”接?叫他们——接电话——哦,这里没有电话。”

    该死,呜呼,唯见泥路天际流啊!”。

    隐约间,前面见是官滩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