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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入住农家

    杆子急得像猴儿抓耳挠腮。

    孙发荣想必这会儿是腿软,蹲地上,搓了双手的东张西望,一双眼白远看像极了缺氧的娃娃鱼,让人哭笑不得;

    唐霞眼里噙着泪,时不时看一眼火风,仿佛在做无辜的求救信号。

    火风不经意碰到她眼睛,似乎唐霞眼神在说话,仿佛在说那三个字,当然不是我爱你,而是救救我。

    他感觉到他们在交流,内心高兴得好像眼前的河水一样不由得一阵泛滥,忽而又顾及眼前这现实,着实吓一跳。

    宛如《封神榜》里姜子牙在他心下产生高兴念头时候偷去了二魂三魄,此刻还他原身。

    火风偷看他们没有觉察自己的异样,忙转过身去,手托着下巴。

    然后,再转身,走了两步,卖力的在甩球鞋两圈粘粘讨厌的泥巴,以掩盖刚才内心的慌张和意乱情迷。

    那老伯看他们焦急如焚,顿生怜悯。

    说“这样吧!你们不嫌弃的话,暂时到我家去。”

    “你家在那,远不远?”杆子迫不及待的问,像是事先准备好的发言稿,好一个快人快语。

    “不远,一两里路。”

    唐霞闻听此话,内心好像听了窃听器的报警,脑海里的传奇故事,童话小说般一下子翻江倒海般涌出来。

    另一个自己指着自己心里想,他该会不会害我们,他可能是坏人?这一想,连她先前的话似乎都不相信,至少打了折扣。

    孙发荣立即起身,恨不得马上走。

    火风说了一番客套话,说怎么好意思,太麻烦你老人家了!

    “没什么,没什么。”说话会子,老者从腰间摸出竹筒旱烟头,从下身口袋小心翼翼掏出布袋。末了,迅速装上烟丝,麻利用手按按,火速拿出一根表纸揉的纸团迷子,划上火柴,点火迷子,烧着烟丝。

    接着吧塔吧塔吸起来,说时慢,那时快,随着烟丝被火苗燃烧灼红发散,呼哧——呼哧。

    赵老伯一吸一呼吐出一串大烟圈,作为标志,以示惬意。

    这是二十世纪,九十年代末,这种抽“黄烟”算是世纪末的中老年男子的无聊消遣,还保留在高乡的历史底蕴中。

    “嗯,娃子们,走,我给你们带路!”

    唐霞狐疑,但不敢冒失,尾随而行,其他随同。

    雨停了,先前的雾霭,此刻变得明朗起来,山,村庄,路也更清亮了,宛如电视信号的失真,现在变回本来的面目。

    更好比先前隔着不明快的玻璃观景,此刻启窗而观,路上树上的小鸟喳喳叫不停,好不热闹。

    “鸟鸣山幽,这里风景真不错,平时,我怎么没有觉察?”发荣好像自问。

    唐霞说:“不知道孙少爷居然有一颗平常心,体味大自然。”

    她称我少爷?有没有搞错,难道我阔,不过,“平常心?我当然有。不相信你问杆子,杠子最了解我。”

    说这话,发荣心里暗笑,此话宛如甩重担给别人,来不急管对方死活。

    杠子来不急反应,哦,恩是,我了解他。后半句好像狐狸尾巴,表露无疑。

    唐霞笑,要说什么。发荣右食指做个安静手势,并指着那些鸟儿道:“不能高声语,我才不信那一套,偏要说,说着噘嘴,莞尔一笑。

    发荣和杠子料想不及,竟来此大招,还有孩子般的动作,看着她,也笑起来,只不过,秆子的笑来得太勉强,仿佛照相做笑时,还不知道谁在背后踢他一脚。

    只算得快乐里夹着痛苦,算是一个杂交的复合笑。

    火风走到老伯身边,看老伯深思的样子,试的问老伯贵姓。

    “考你一下,杯酒释兵权,‘讲的是谁,百家姓排名第一是赵也。”

    “娃,你脑子好使啊!”“赵老伯过奖!”

    “只可惜,我的孩子们没有读书。现在他们还不知道读书的重要性,书到用时方恨少!到他们要书时,就晚了。

    ......

    有时,我感到惭愧呀,没有引导孩子向这方面发展,凡事由着他们性子。”

    “哎,没有做到父母应尽的责任呀!”可怜天下父母心,火风听起来感动。

    忙劝说,赵伯,您也不要太自责,这事不能全怪您,您孩子们也有责任,不是您老不让他们读书而是他们自己不愿读书,好比温度能鸡蛋变成小鸡,而不能让石头变成小鸡。赵伯,你讲呢?

    边说边看老伯,“说来也是。不过,心里就是不塌实。

    “娃,给你这么一说,心里也就好了些。你真善解人意。那家有你这个孩子也真幸福。”

    “那里,那里。”听别人的表扬,人之常情应是高兴的。

    可是,火风不以为然,好比下级吹嘘上级的套话,听得多了,那根神经都变得麻木迟钝。

    “伯伯,不知还有多远。”

    “哦,快到了,看到没有,前面有房子。赵老伯边走边用黄烟杆子指着远方,大有大将军指点江山的味道,的确实一杆大烟枪就是了。

    大约是傍晚时分,天边出现落日,射出无数束眩目的光。

    “早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这个是好兆头,赵老伯欢喜道。

    “你们快点,马上就到了,赵老伯冲他们呼喊。

    走了不几步,拐了个小弯。

    “前头就是。”大家顺指向看去,火风先前心里已经做了千万种假设,想想是土砖的,还是红砖砌的。想是多高,等等如是。

    好比媒人介绍从未见过面的相亲对象,自然是遐想万千。出呼意料,立在眼前却是上下各两间,两层小洋楼。

    “来,来,放这里。”

    唐霞道:“赵老伯,这下可弄脏了你家的地板了。”

    “不碍事,完了冲洗一下,就完了不碍事的。”

    “今天,真的是感谢你老人家了。我们给您添麻烦了。”

    火风说完差点就把头磕到地上了。

    孙发荣和杠子没有说话,只是哦,恩,啊,像小蜜蜂翁翁作响,火风心里埋怨他们哪根神经坏了,恨不能替他们两个维修声带。

    埋怨他们说感谢的话也不硬气的鬼作怪。

    “爸——爸。”一窈窕女子从楼上叮叮作响踏着楼板下来。

    言为心声,女子的娇气足够打动现场任何一个男子的处女耳膜。

    但娇气又有一丝香甜。好比饼干里夹着点缀的芝麻。

    有人不爱吃饼干,索性对那些芝麻牵肠挂肚情有独钟。

    火风听到耳里,余音绕耳廊,耳廊起了筛子筛选秕谷的效果,剩下只是优良品种,于是,这一丝香甜从仿佛从耳朵直接流入心田,作上记号。

    火风有一种潜意识,觉得这样做很有必要,它往往觉得又是正确的判断。

    那女孩身段出奇的纤细,婀娜得像一条柳树枝,女孩不高,不过,苗条的给观众产生错觉,比实际显长,就像先前看到的阳光。

    突然,脑子里又冒出另一个人来,只是匆忙间想不出。好比着急时话在嘴边就是说不出来。

    那女孩看家里一时来四个人,空气里还有些陌生,显得有一丝的惊奇。

    就问爸爸怎么回事,赵老伯一五一十叙述了,就像当差的汇报情报似的。

    可惜就差没有把和火风的谈话也讲出来。之后,大家坐在一起,喝茶说话,看到那女孩在那里。火风不敢乱讲话,其他两个家伙,这会儿倒是反常,什么天文趣事,如数家珍,翻橱倒柜,兜个精光。

    讲得是眉飞色舞,手足也用上了,不亦乐乎!竟逗得那个女孩咯咯作笑,唐霞偶尔插上一两句。赵老伯全把他们看在眼里,觉得火风这孩子稳重,不轻浮,说话老成,将来肯定有出息。

    说话间那女孩突然跑去楼上,弄得大家面面相觑,连赵老伯也楞住了。

    火风心里吓了一跳,好笑后想,是不是她怪自己没有理她?要是那样,那可是天大的冤枉,不是不理你,而是不敢,看外面天已经黑了,不禁吓出汗来。

    “你们换下鞋!”火风一看脚,先前崭新的运动鞋,此刻两腮都已经粘满了泥巴。

    难得女孩善解人意,将来要有这么一位老婆,死也无憾了。火风快想入非非了。初次受到异性的关心照顾,往往会有莫名的感动。

    随之火风心里涌起一阵感激。同时也想到,她的好意可能是怕大家弄脏了地板。想到这里,感激变成佩服,佩服她的聪明。

    换鞋的时候,火风发现个小秘密——自己的拖鞋与众不同。抬起头来,发现那女孩正看自己笑,是那种莫名其妙的笑。

    接着,大家寒暄几句,赵老伯把他们带到二楼,告诉他们,晚上住在这里。

    火风困了,倒在现成的床铺上睡起来,进入梦乡。